九、就在驿站当差

    一句话说的韩金儿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张献忠也看出这件事让韩金儿难为情，只好停住了嘴。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唉----难为你了！”李自成内疚地对韩金儿说。

    “难不倒，你是什么人呢？这点小事能把你难倒。我借给你五十两银子怎么样？不但能还债，还能度过面前这道难关，怎么样？就是利息有点高。”张献忠狡黠地望着李自成说。

    “高利息的银钱我们可真的不敢借了，谢谢叔叔，哦不，大兄弟！”韩金儿低着头小声说。

    “没事，你不要管，我要的利息自成哥肯定还得起，你怎么不问问我要什么利息？”张献忠说。

    “什么利息，多高？不会还给你五百两银子吧？”李自成说。

    “五百两算什么？我要你还给我五百人马，怎么样？如果够意思，再加这五百名骑兵一个月的粮饷，怎么样老哥，这价码不高吧？”

    “你开什么玩笑？我要有这么多的东西还不造反啊？”李自成惊讶地说。

    “大兄弟玩笑开大了，我们当家的要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被人枷号示众。”韩金儿说。

    “钱我现在给你，锲约保人我都不要，如果李哥以后昧帐，我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李哥是不会昧帐的，是吧？”张献忠说完，大步走到拴在衙门口的战马前，从马上的褡裢里取出一个包裹提了过来说。“这个你看看，是不是？”

    “大兄弟，你哪有这么多的钱？当家的？”韩金儿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李自成。

    “那就一言为定，我收下了，不要契约不要保人。”李自成说。

    “我们现在赶紧回家吧，有这么多的钱在街上我有点怕？”韩金儿接过包裹，紧张的脸色都变了。

    “怕什么？我和李自成都在你怕什么？”张献忠说。

    “怕什么呢？你们再说什么呢？”身后有人笑着说。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高一功高桂英姐弟两个笑容可掬的站在那里。

    “原来是两位，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早就听李哥说你们两位侠肝义胆，只是无缘相见，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张献忠想到这句话还真不是客气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过奖过奖，实不敢当，我们也是经常自成说起过你，今日一见真是豪爽威猛，好比当年的关云长，不愧是美髯公，让人不觉肃然起敬。哈哈哈！”高一功也大声哈哈哈哈笑着说。

    “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假客气，孔夫子放屁----文气熏天了，都是粗鲁的汉子，还穷讲究什么呢？小弟就在前边的酒楼叫上一点酒菜，不知道两位能不能赏脸呢？”张献忠说。

    “大哥今天足踏贱地，能救出自成哥，我们感激不尽，本应我们略尽地主之谊，怎敢叨扰让你破费。还是我们做东为好。就是自成哥身上有伤，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高桂英看着李自成说。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舍命陪君子，再说我现在还是敬轩的人犯呢？”李自成说。

    “当家的，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身上有那么重的棒伤怎么能喝酒呢？”韩金儿说。

    “没事啊，敬轩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应该舍命陪君子，没事的，你放心吧！”李自成对韩金儿说。

    “可是，可是......”韩金儿抱着怀中的包裹，为难地说。

    “我看嫂子去心里也不踏实，是不是不方便呀？你先回去，我和李哥还有好多话要说呢。”张献忠看出韩金儿的窘境，赶紧说。

    “呵呵呵，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有我和敬轩在，怕什么呢？”李自成说。

    “当然是怕怀里的银子了？好吧，你回去吧，回去踏实。”张献忠笑着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头见，早点回来啊！”韩金儿不好意思地说，扭回头慢慢地走了。张献忠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英姿飒爽，落落大方的高桂英，不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就豪爽地说：“请，咱们找地方喝一杯吧！”

    “请！”高桂英笑着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高一功和张献忠一边一个的搀着李自成，沿着县衙门口的大街慢慢往前走去。”

    “我说李哥呀，吃过饭你还得跟我走一趟，到驿站给杨总兵医马！”张献忠说。

    “这么说杨总兵的战马真的病了，哎呀这病的可真是时候，要不然你也讨不来金批令箭啊？”高一功说。

    “不是他的马病的不是时候，是李哥的事需要他的马得病他的马就得得病！”张献忠高兴地说。

    “哦，原来是你使得计谋，就是不知道你施得什么法术，让他的马得病他就会得病。”高一功说。

    “小把戏，小把戏。我以前贩枣子的时候学的，就是在马的耳朵里做点小手脚，那马就一会儿站，一会儿卧，两眼发红，头在槽上乱碰，蹄子在地上乱扒啦，一刻也不得安宁啦。杨总兵是武将，那马就是他的命，急得直翻墙，那我说什么他还不得听什么啊？”张献忠笑着说。

    “这么说真有你的，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畜生真么快就得病，你又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呢？”高一功说。

    “这个嘛，晚一会我再给你说。我看咱们搀着李哥也真够辛苦的，不如就在这个饭店吃饭吧？折腾了一上午，我他娘的还真的饿了.”张献忠说。

    “好吧！”四个人说着就走进一座酒楼，伙计赶紧过来接过战马，又有人过来招呼着李自成。

    “把咱的战马牵到后院，精饲料精心伺候着，给打几个鸡蛋上上膘，奶奶的，这马可是宝马，在战场上救过老子的命，可不能外待他。”张献忠说。

    “楼上有雅间吗？靠窗户的！”高一功问。

    “有有有！高班头请，几位客官请！”那伙计殷勤地说，然后有扯高了嗓子大声喊：“楼上雅间四位请了。”

    几个人在楼上落了座，要了几个可口的酒菜，张献忠就在窗户旁边落座。高桂英细心的找了一个比较大的椅子，又细心的向店家要了两个厚厚的棉垫子垫好，扶着李自成慢慢的落座，轻声说：“你要是觉得棒伤老疼，你就趴在椅子上也使得！”

    “没事没事，这点伤算什么？”李自成说。

    “没有女人还真不行，看我们两个糙老爷们，就是没有人家桂英细心。”张献忠笑着说。

    “见笑了？”高桂英红着脸说，慢慢的坐在李自成的身边，把碗筷轻轻的放在李自成的面前，这让李自成也感觉到了一点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高一功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举起了酒杯邀请大家干杯。

    “刚才你说的小把戏是怎么回事？说出来让我也长长见识，说不定以后还能用的着。”高一功说。

    “那马病看着怪严重。说出来其实一文钱都不值，我也就是在马的耳朵里放了一只活着的蛐蛐。蛐蛐在马的耳朵里乱蹦跶。那马还能安生得了啊？哈哈哈哈。”张献忠得意的说。

    “那李自成能治得了吗？要是治不好，那不是弄巧成拙吗？”高一功说。

    “这个小把戏蒙蒙那些狗官还可以，在李自成眼里那就是小菜一碟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病，但是把戏戳穿就不灵了，还得自成好好给他治，最好能敲敲竹杠，这计谋就更好了。”张献忠得意地说。

    “李自成，这个病好治吗？说出来听听，这里没有外人，让我也长长见识。”高一功说。

    “这可是李自成的家传秘方，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哟。”张献忠看见高桂英正在热心给李自成夹菜，就半开玩笑半取笑地说。

    “呵呵呵，敬轩真会开玩笑，这是什么秘诀。其实就是往马耳朵里灌清水，蛐蛐蹦出来就没事了？”李自成淡淡地说。

    “哈哈哈哈，这主意真不错，敬轩是怎么想起来的呢？”

    “昨天晚上桂英来找我，说了李自成的事。咱们这些人怎么会认识那些达官贵人呢。我就想到了这么个主意，桂英又补充点，才让我拿到了杨肇基的金批令箭不说，还得让我去，别的人我们不放心呢？”

    “桂英能给你出什么主意？”张献忠说。

    “高桂英让我找到那个杨总兵，就说他的马得的是马猴病，就是在马的身体里有一个猴，那猴在马的身体里乱走，走到哪里病就犯到那里，现在已经到了马的头上了，要是再有几个时辰治不好的话，这马猴要是跑到马的脑子里，这马就伸腿完了。治这病还得有家传秘方，只有米脂李自成能治。等等，我给那个总兵一说，他马上就给了我金批令箭，让我来了。桂英不简单，智多星，活诸葛，谁要娶了你，那可就真有福气，真的有福气。是不是呀，李哥！”张献忠笑着说。

    “是呀是呀！”李自成符合着说。

    “你真的想让李自成到甘州去吗？那么远，不是要充军吗？”高桂英问。

    “去个球？”张献忠脱口而出，见到高桂英低下头，又不好意思地说：“看我这破嘴，说脏话也不分地方，该打，该打呀？不用去了，就在驿站当差。”张献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