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极苍生:凌空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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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卷刃

    打斗之中,臻溯始终想将匕首抽出,可山大王步步紧逼,全不给他留半点空隙。

    二人又过了几十个回合,仍旧不相上下。

    臻溯忽地展开身法向上纵去,山大王见状将大刀撑在地上也要跳起!

    正此时,又是一根银针飞来!山大王也算是用暗器的行家里手,对此十分敏锐,当即向后撤了一步躲了过去。

    也就是这一个空档,臻溯便将匕首出了鞘!另一边,眼见臻溯重新落回地面,山大王再次提刀杀去。这一次臻溯没有再闪身躲过,而是握紧匕首迎上前去!

    “锵!”地一声,匕首撞在了大刀的刀刃上!

    这一撞,令山大王与臻溯都吃了一惊。

    臻溯吃惊的是,大刀并没有像之前其他兵刃那般应声断裂;而山大王震惊的是,自己的大刀竟然卷了刃!

    “你!”山大王愣了一愣,随即大喝一声,“都住手!”

    众山贼们这才纷纷收了手,几位官兵也终于得以喘息。

    臻溯几个仍被包围在中央,他回身低声问道:“几位兄弟可还好?”

    为首的一边按着手臂的伤口一边答道:“死不了。”

    而包围着他们的山贼并不想管他们死活,山大王劈头便问:“喂!你到底是什么人?”

    见他终于肯好好说话了,臻溯当即打起精神来回答:“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怎么又来问我?”

    “老子只听说你是个王爷,所以想杀你!可你手里的匕首是怎么回事?”

    原来又是为了这个匕首?臻溯如此想着,嘴上说道:“此匕首削铁如泥,倒也是第一次遇到对手。你的刀也不错!”

    “算你小子有眼力!”山大王似乎被夸到了点上,语气都和缓了不少。

    臻溯向来擅长察言观色,见对方神态语气有所松动,立刻趁机问道:“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这你管不着!”山大王口风倒还很紧,“你只说你匕首是哪里得来的,我好瞧瞧要不要留你一条命!”

    臻溯露出了礼貌的微笑,反问:“我的命,是你能定得了的?”

    “怎么着?你还不服?”山大王一听便又急了,“若不是刚才那两根银针,你已经死了两回了!”

    臻溯仿佛也被这莽夫激怒了,反唇相讥道:“哦?第一回是你玩阴的,用暗器偷袭;第二回么……看看你的刀刃吧。”

    听了前半句,山大王便准备再次挥刀开打,然而经臻溯提醒,他看了看已经卷了刃的大刀,不禁气恼地用力将长柄大刀往地上一杵,刀柄生生砸入地面三寸有余!

    习武之人通常讲究个“输人不输阵”,可自己的兵刃被对方毁了,实在是有失气势。当着许多喽啰的面,山大王也总得找台阶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臻溯心中暗笑,本想再嘲讽他几句,然而看了看身后几位带伤的官兵,还是松了口:“实不相瞒,这把匕首,是家中长辈传给我的。不知兄台如何识得此刃?”

    “呸!拽得文绉绉的,就你长嘴了!”山大王不依不饶地又骂了一句。

    臻溯不再理会他的这些话佐料,反问道:“兄台可是与家中长辈有什么渊源?”

    “实……什么,哎!我不会说!”山大王有些着急,“我也不瞒着你!我家长辈也传了一把这样的匕首给我!但我把它融了,掺了生铁,才铸成了这把大刀!”

    说着,他又将大刀从地面拔了出来,煞有介事地舞动了几下。

    “照这么说,我们祖上,倒还算是师出同门了?”

    “嗯……”山大王终于找到了台阶,“既然如此,今日我便留你一命,你带你的人过去吧!”

    “多谢兄台!”臻溯抱拳相谢,随后立即扶几位官兵上马,生怕山大王反悔。

    山大王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招呼着山贼喽啰:“兄弟们,撤!”

    天色已晚,小喽啰们一散开便迅速融入了山中,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山大王独自殿后,可他只走了两步便忽地停了下来,转回身来大喝一声:“小子你给我站住!”

    臻溯知道他是在叫自己,示意几位官兵先走。

    几名官兵的确多多少少都有负伤,自知留在晟王身边也不过是拖累他罢了,加上知道了有人暗中保护,于是便听了他的。

    臻溯兜转马头,问道:“兄台还有事?”

    “你小子不是王爷吗?狗皇帝怎么会跟我家先人有什么渊源?你小子是诓我的吧!”

    臻溯道:“皇族自然与江湖无关,可我母亲家中却是江湖中人。”

    “江湖女子,肯嫁给狗皇帝?”山大王满脸的嫌弃,“我呸!”

    听人不断辱骂自己的父母亲,臻溯也并非没有脾气,他沉下脸来一字一顿说道:“兄台,言语之间,还请放尊重些。适才你的弟兄们都在,本王是给你留脸面。别以为本王真的怕了你。”

    自从见到臻溯起,他便一直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即便是动起手来,也是飘逸灵动的招式居多。是以山大王绝没想到,此人一旦冷起脸来,竟会令他有些害怕。

    “我……对不住……”他不自禁地道了声歉,低声道,“落草为寇么……骂皇帝,骂惯了。”

    见他如此反应,臻溯不禁冷笑一声,仍冷着脸问:“所以,指使你刺杀我的,是你家先祖的同门么?”

    “算是吧。”也不知是迫于臻溯的压迫感,还是真觉得理亏,此次山大王回答得十分干脆,甚至还补了一句,“他们应该不止安排了我一个,你路上一定要加倍小心!”

    “哦……多谢兄台。”说罢,臻溯便拨转马头离去。

    而那位山大王则在原地愣了半晌,最终摇了摇头,又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瞎琢磨什么呢!狗皇帝还是狗皇帝!狗王爷还是狗王爷!他姥姥的!老子还得想辙铸刀!狗娘养的……对!就是狗娘养的!还敢吓唬老子……”

    山大王就这样一路骂骂咧咧地回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