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之谜（下）
回到房间，路明非一直思考，究竟会是谁窃取了赫尔佐格，或者说白王的龙骨呢？而且，校长和加图索家代理家主弗罗斯特·加图索也因龙骨遇袭，有人在收集龙骨，路明非也看出来这个浅显的事实，但是，那些人收集龙骨十字作何目的呢？路明非暂时想不明白，他所了解的龙骨的用途，就只有尼伯龙根计划，但显然，那种炼金术只掌握在秘党手中……
路明非找来路鸣泽给的iPhone，在那里面，他找出来对着楚天骄地下室天花板拍的照片，那丝丝缕缕的线连到那最后的终点——Nidhogg，那是预言中一切的终焉……
路明非揉了揉眉心，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仿佛笼罩在阴翳当中，让人看不分明。他感觉背后有一只主宰命运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一切。从自己的父亲那里也未能得到有用的消息，感知被强化的他基本可以确定父亲在这方面没有欺骗自己。
“路鸣泽！”路明非已经察觉到有人出现在背后，很显然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路鸣泽。路明非回头望去，只见路鸣泽一身快递员工装，头戴一顶棒球帽，脚踩运动鞋，额头上还有几滴汗珠……
“小魔鬼，你又在搞什么？cosplay？”路明非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吐糟功力丝毫未减。“拜托你cos也cos个像一点的，不要学习小龙女，明明一马平川，却非要cos朝比奈实玖瑠，后来沦为笑柄了……”
明明是欢快的吐槽，路明非的语气却愈加悲伤起来。那么可爱的一个妹子，只要有她在身边，哪怕不属于自己，也能让周围的人元气满满干劲十足……
都怪那所谓的的命运！路明非心中想着，但是他想要打破注定命运的枷锁又何尝容易。现在自己的调查一筹莫展。本以为来到黑天鹅港就会云消雾散的谜团更加扑朔迷离，一切似乎都从1991年开始。
“是因为尼德霍格？对吗？”路明非出乎路鸣泽意料地没有发出疑问，而是一句坚定的反问，显然路明非对于这个猜想坚信不疑。“有人想要窃取尼德霍格的权柄吗？就像赫尔佐格一样？”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猜想有些大胆，但又十分合理，比如说……二十一年前那个突然出现的沙皇家族的皇孙……邦达列夫。想到这里，他骤然想起了零，一直以末代皇女的身份活跃于莫斯科的社交圈，或许她还知道一些消息……但现在他想先问问路鸣泽。
“哥哥你猜对了，但不是全对哦！”路鸣泽打了个响指，微笑着回答路明非，“你觉得他们可能做到吗？能够终结那家伙的只有我们啊！”路鸣泽轻蔑地反问了一句，随后而来的感叹更是让路明非大吃一惊，颇有几分曹刘煮酒论英雄时所言“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的感觉。
“喂喂喂，要不要说的那么豪迈啊！”路明非反驳道，“再说了，我来这里只想弄明白自己是谁，还有……我和那家伙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终结它？”
“不哥哥，它窃取了我们的东西！我们应该让它付出代价。”路鸣泽的语气转为暴怒，眼瞳中金光暴涌而出，将整个房间灌满了金光，眼底涌现出古奥森严的金色花纹，“它是逆臣，逆臣就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说罢路鸣泽缓和了一下语气，“哥哥你应该已经开始重复那个梦了吧！”
“梦？”路明非疑惑一声，他想起来自己这两天不断重复而愈加清晰的梦，那个黑色的影子……“可是我完全不恨它啊”路明非回答道。
”你不恨是因为有人替你恨。”路鸣泽语气低沉，一种悲伤的情绪在路明非心中晕开，“”你的悲伤，你的仇恨，你的愤怒，都由我代为承受啊，哥哥，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结束？”路明非非常疑惑，“能不能别当谜语人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时候我们会把证据摆在你面前的！”路鸣泽眺望着窗外的暴风雪，“很快，对了，给你个小提示，背后的策划者也跟这个港口有关系呢！”
“你们？策划者？”路明非感觉很疑惑，“也就是说当年就有人筹划了这一切？”
“是，有人想要夺取黑王的权柄。”路鸣泽这次没有当谜语人，反而爽快承认了。“而且，赫尔佐格不过是实验品，给那个人带来惊喜的实验品，龙骨十字应该也被他回收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路明非突然想起来龙骨十字的事。“龙骨十字到底有什么用呢？我只知道能用来进行尼伯龙根计划。”
“哥哥，难道你《炼金术入门》白学了？最起码也可以炼制贤者之石吧！”路鸣泽无奈扶额。
“哦对，我都忘了，当年考试要不是零帮我，我铁定要挂。”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了，零既然也是从黑天鹅港里出去的孩子，那么她也能进入这个尼伯龙根吧，她现在在哪？”
“哟，哥哥，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她的？”路鸣泽一脸玩味地说道，“你的心里不是只有师姐吗？我以为你当她不存在呢！”
“喂，你这是什么话？零帮了我这么多，我好歹也得知恩图报不是吗？”路明非心中对零确实有些愧疚，就连这极北之地也是她把自己送来的。
“你不是请她吃饭了吗？也算是表达谢意了？”路鸣泽用颇为玩味的语气调侃路明非，或许是想看看路明非对于零是个什么态度。
“她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但是每当我想要用别的方式答谢她，她总会拒绝……”路明非说着低下了头，似乎是因为欠了人情而愧疚“直到上次，她对我说‘不，我没有帮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我感觉自己好像做过什么，但是我忘记了，你还记得吗？”说着路明非激动地扶住路鸣泽的双肩，微微摇动。
“没有什么的，一个约定罢了。”路鸣泽云淡风轻地说道。“真是个傻妞，一句随口的约定竟然记挂了那么长时间！”
“约定？可不可以告诉我内容？”路明非的双手加大了力度，举起恳切而又焦急。
“目前还不可以哦，哥哥，不过你很快就会想起来的，只是现在时候未到罢了！”路鸣泽冷漠地拒绝了他
“不过到时候你会想起来的，很快。但是，我们的时间可是不多咯，哥哥，只怕你到时候会痛恨会后悔哦！”路鸣泽又开始故弄玄虚。
“别当谜语人，有话就说！”路明非心中因为路鸣泽刚刚所说的约定而莫名地有些焦躁。
哒哒哒，少女轻快的脚步声响彻走廊之间，两人听到这声音对视一眼，“哥哥，有个人来找你咯！她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重要信息的。”
“重要信息？会是零吗？”路明非见路鸣泽突然消失，喃喃自语道。
咚咚咚，几声急促而规律的叩门声响起。“请进”路明非说道，同时看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高挑的斯拉夫女孩，素白色的小脸看起来十分精致，晶莹剔透如同白釉，亮金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丸子，为她的气质添了几分生动活泼的气息，修长白皙的双腿笔直地立在门前。
“霍尔金娜·普加乔娃。”门口的那位女孩先开了口。“我们之前见过的。”
“哦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路明非很快认出了来人，正是那天母亲介绍给自己的黑天鹅港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孩——霍尔金娜。
“请问……方便让我进去吗？”霍尔金娜犹豫再三，还是提出了请求。
“哦哦，请进。”路明非很快反应过来，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
霍尔金娜见状也不推辞，快步走进房间。“这里有外人来过，还是女性。”霍尔金娜用疑惑的眼光看向路明非，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搜寻蛛丝马迹。
“女性？或许是来清理房间的工作人员。”路明非回答道，他也早已发现外来人的痕迹，但是他对于自己受到监听监视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没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
“来到这里还习惯吗？”霍尔金娜见路明非似乎是真的不清楚，开始寻找话题。“这里的条件毕竟不比外面，比较艰苦，听说你原来可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会主席，能适应吗？”
“没什么问题，我的那个学生会主席……也不过是一个花架子罢了……”路明非平淡地回答。
“而且我以前长大的环境，也一点不比这里差。”路明非开始回忆起当年和路鸣泽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光，不禁有些怀念从前的时光……
那时候，每天什么都不用想哪怕发呆也可以过一整天，那时候的时光是真真正意义上的单纯美好，尤其是对于路明非这种胸无大志的人来说……
沉溺于回忆当中，路明非不禁又想起叔叔婶婶。虽说两人尤其是婶婶待自己可以算得上刻薄，但是不管是在东京遭遇变故，叔叔婶婶毫不犹豫的协助自己，还是被学院满世界通缉的时候，收留自己，都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霍尔金娜看他陷入思考当中，也不出言打扰，只是看着他，灵动的双眼不时眨着，睫毛如同扑动的蝶翼，眼神中似乎发出了询问。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之前的事情。”路明非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赶忙赔礼道歉。
霍尔金娜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你也是我们的同类吗？我感觉到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但你为什么会从卡塞尔学院回来？”
“我能进入尼伯龙根，我当然和你是同类，我们都是混血种啊，至于说卡塞尔，那里面自然都是混血种……”路明非心想卡塞尔学院的基本情况对混血种来说应该不算什么秘密，便说了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尔金娜摇了摇头，随后再度扫视了一遍房间，然后从房间里找出一纸和笔，写下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霍尔金娜快步走出了房间，路明非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向她道别。
霍尔金娜出了房间，深呼一口气，然后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正当她走出没几步的时候，一个身影与她迎面相逢。
“怎么样？霍尔金娜。”路麟城挥了挥手。“我儿子现在的情绪怎么样？”路麟城的情绪中并没有一丝焦急，而更像是询问和命令。
“他现在的情绪有些低沉，但是身体状况还不错。”霍尔金娜如实回答，然后又开口道。“秘书长先生，您也是来看望您儿子的？您怎么没和乔薇尼博士一起过来呢？”
路麟城闻言一怔，随即尴尬地笑着说，“我妻子她最近研究工作繁重，过于劳累导致身体不舒服，去杜登博士那里治疗一下，所以就没来。”
“那您的秘书娜塔莎小姐呢？她怎么也没有陪在您身边。”霍尔金娜继续发问毕竟在路明非来之前，路麟城的身边总有人陪着，有时是他的妻子乔薇尼，有时是他的秘书娜塔莎……
“她最近也很忙，基地运转的事务现在由她代理。”路麟城这次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又补充道“主要是我儿子的身体也出了一些状况，我最近忙于和杜登博士讨论治疗方案，无暇他顾。而且，想来娜塔莎也不会愿意见我和乔薇尼的孩子的……”
“对了秘书长，我已经留给他我的联系方式了，您看看最近的物资配额……”霍尔金娜也不多问，只是再度提起之前的交易。
“好说好说。”路麟城闻言面露喜色，“对了，你和你的伙伴们最近没有使用言灵吧？”
“我们都没有使用言灵，毕竟使用言灵的副作用确实让人难以忍受。而且治疗累计的副作用的代价太过高昂，所以我们都不轻易使用言灵了。”霍尔金娜认真地回答。
“很快可能就会有秘党的人过来的，到时候怕是由不得我们了。”路麟城叹了口气。
“也通知一下你的同伴们吧！尤其是安东，他可是我们这明面上的最强战力了，在和秘党的战斗中产生的伤势，治疗的代价都由委员会来承担。”说罢，路麟城推了推眼睛，自顾自向前走去。
“身体出状况了？看起来不像有问题啊……难道真的……明面上又是什么意思……”霍尔金娜见状也不停留，径直向前走去，边走边思考，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尼伯龙根之外的列车上。零和酒德麻衣隔着一张桌子对坐着，两人相对无言，但数次欲言又止说明酒德麻衣的心境并不平静……
“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使用你的言灵‘冥照’，我要复制。”零见她一次次欲言又止，耐心被消磨殆尽，直接率先开口。
“你要复制‘冥照’干什么？我可以陪着你去……”酒德麻衣罕见的在零面前显出这般犹犹豫豫的姿态，作为可能是当今世上最训练有素的忍者，她向来是最坚定最高效的执行人。
“不必了，我还得带着他进去。”零指了指倒在不远处的兰斯洛特。
“你一个人进去真的没问题吗？”酒德麻衣再度担心的询问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零面无表情，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什么？什么我想的？哪样？”酒德麻衣被零突如其来的话语搞得一脸懵逼。
“你猜的没错，他就在里面。”零回答道。
“他？谁？”酒德麻衣最近一直想找机会印证自己的猜测，她期待地看向零，屏住呼吸。
“老板。”随着零吐出这两个字，酒德麻衣长舒了一口气，但是突如其来的转折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但是他不像我们所见到的那样，他真正的模样……”说着零的眼中亮起了希望的光。
“其实，你已经见过真正的他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零说完这些，拉着酒德麻衣去了车厢外面……
笃笃笃，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还未等路明非作出应答，那人便推开了门。
“怎么样儿子？准备好带着网子去树林里，去捕获那只最漂亮的鸟了吗？”路麟城饶有兴趣地看向路明非，似乎是想好好看看他的反应。
“没……老爸……”路明非还在思考霍尔金娜所说的同类的含义，遭遇路麟城这突然不正经的怂恿，他的脸色变得微微有些红润。“老妈现在这样……不合适吧……”
“不合适……怎么不合适？”路麟城有些理解不了。“你妈妈不是也很看好你和他吗？不过，我觉得你妈妈应该会更青睐你的高中同学——苏晓樯。”
“啊？”路明非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你怎么和老妈想的一样？但是你现在不应该多关心老妈吗？毕竟你可是让我告诉她除了她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可是女人并不会成为一个男人的全部，不是吗？”路麟城盯着路明非的双眼。“别被你的那个恋爱脑加中二病老大传染了。”路麟城双手放在路明非的肩上。“别跟着他学什么‘世界上不该有任何牢笼能困住一个真正的男人，只有一样例外，那就是你喜欢的姑娘’。”
“啊？”路明非震惊于路麟城怎么连凯撒在日本私下里说的话都知道。
“啊什么啊？”路麟城敲了一下路明非的额头。“就连他自己现在也做不到啊，他先是去北极圈寻找龙王的踪迹，现在又返回学院和家族了，哪里像担心他未婚妻的样子……”
“不是，老爸，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这个尼伯龙根不应该是与世隔绝的吗？”路明非疑惑的挠了挠头。虽然他从乔薇尼跟他提起苏晓樯之后，就隐隐猜到这里应该是有办法获取外界情报的，但是连他们三人私底下的谈话内容都能清楚了解，这里的情报能力也绝不简单。
“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情报渠道，不然我们怎么会放心在决裂的情况下，让你入学卡塞尔呢？”路麟城回答了他的疑问。
“这是基地内部通信用的手机，但是没法和外界联系，上面已经存了我的和杜登博士的联系方式了。”路麟城拉起路明非的手，边说着边把手机放在他手上。
“至于说那只最漂亮的鸟，你自己看着办吧。”路麟城停顿一下，继续说。“还有，忘了你的师姐陈墨瞳吧，她的身上有很多秘密，涉及好几方势力，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
“老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路明非没有反驳，他想起加图索家急于追杀诺诺的行为，不过他相信蛇岐八家和凯撒会保护好诺诺的。
“混血种世家把血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中国的几大混血种家族，很少会和中国之外的混血家族通婚，几乎所有流出的血脉都是私自进行的，几乎不可能得到家族的许可。”路麟城转头看向窗外。“自诩高贵的加图索家，更不会容许未经许可的新娘嫁入加图索家。”
路明非听到这话，神情开始紧张起来，常年弯曲着的脊背也挺得笔直。“至于说她的母亲，就更神秘了，据她说是个印度人，因为脑囊虫病死亡。但是脑囊虫病的治愈率早已达到90%以上，不能完全治愈的也不至于死亡，更何况，脑囊虫病不会遗传也不会母婴传播，所以陈家带她去检查的并不可能是脑囊虫病。”
“不管怎么说，放下吧明非。”路麟城转过身来目光炯炯。“而且无论如何，你是不可能离开这个尼伯龙根的，你离开不仅会像上次那样连累你母亲，也会连累我……”
见路明非的眼神变得迷惘，陷入沉思，路麟城也不多说，关上门走了出去……
“给我准备些氟马西尼和纳洛酮，明天的计划要用到。”回到车厢的零对着除了酒德麻衣之外三女说道。
“喂！那么着急干什么？鉴定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呢！”苏恩曦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零闻言瞥了苏恩曦一眼然后说道：“还有ω计划，我需要一份ω计划的影印版。”
“ω计划？”苏恩曦疑惑。“那个东西不是被老板锁起来了吗？当时我想看看都不给，搞到那东西还多亏了我的校董席位，老板真小气！”苏恩曦说着不满地嘟起了嘴，然后恶狠狠地抓了一把原味薯片，塞进嘴里。
“呦呦呦，又是我的哪位员工在说我的坏话呢。”一身黑西装，脚踏方口皮鞋，戴着黑色领带，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油光锃亮的路鸣泽出现在车厢门口。
“没……没什么……老板……”苏恩曦语无伦次，似乎是被路鸣泽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呐，这是钥匙。现在我允许你们查看ω计划了，那里面的内容你们应该会感兴趣。”路鸣泽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保险柜的钥匙，直接丢给了苏恩曦。“保险柜在前面那节车厢里。”
“最近这半年，真是辛苦你了。”路鸣泽转过身伸出手，轻抚了几下零的头，他的动作居高临下，如同赏赐臣民的君王，但语气中确难掩温柔，像是和久别重逢的老友在倾诉。
零却摇了摇头，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最后只是微抿着嘴唇。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如果那样哥哥会怎么选……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路鸣泽话没说完，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不管他选什么，我都支持他。”零的目光由迷茫变得坚定。
路鸣泽听到这话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你就不恨我吗？毕竟……我没有安排你去帮他，在日本那次也是我安排的……”
“恨你？为什么要恨你？”零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路鸣泽。“你是最在乎他，也是唯一能且想要唤醒他的人了。”
“不去跟麻衣说说话吗？她可是我们里面最辛苦的那个了。而且……”零的话也没有说完，就把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雪原……
“我都清楚……但是我更好奇你怎么这么关心她？”路鸣泽的语气轻松起来，带着带着戏谑和调侃。“我以为你知道麻衣夺了初吻会很生气呢，你就不怕我说出了真相后，你再多一个竞争者？”
“你……”零居然被他这一番话弄得有些面红耳赤，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放心吧，现在才3/4，就算4/4我也可以再出现的，接下来的任务就拜托你了！”路鸣泽语气由轻快变得郑重。
看到这情景，零也不由得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见路鸣泽边向着车厢门外走去，身影变得越来越淡，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留下一句。“说好的尊重哥哥的选择呢？其实心里不还是很在乎，真是口是心非！”
“‘三无’妞儿，你快来看！老板和小白兔居然真的……”就在此时，苏恩曦的惊呼把伊莎贝尔和维多利亚都吸引了过去。
“我早就知道了，你回头给麻衣看看吧，比起我她更需要安慰和开导。”零冷冷的甩下一句话走了。
“明天就是你们中国人的中秋节，能不能陪我出来走走。——霍尔金娜”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短信，路明非开始犹豫，他想到了下午霍尔金娜那话语中“同类”的含义。
思考良久，路明非感觉回到了从前上课的时光，任凭自己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问题的答案。他有些怀念身边帮助自己的伊莎贝尔和零了，对了还有师姐……
“好的，我们好好聊聊。”路明非没有任何头绪，只好接受了霍尔金娜的邀请。看了一眼时间，他洗漱上床。
“嘿！霍尔金娜，今天和路秘书长儿子的约会感觉如何？”朱洛娃好奇地向霍尔金娜询问。
“没什么，就明天一起出去走走，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感觉他好像在这个港里很久了……”
“他的父母在这里工作了那么久，你的熟悉感，可能是因为路秘书长和乔薇尼博士吧！”朱洛娃给出了一个自以为合理的解释。
“可能吧，可是我总感觉他和我们是一类人……”霍尔金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和新来的路秘书长的儿子这么亲近，安东不会生气吗？”朱洛娃又开始开霍尔金娜的玩笑。
“安东为什么要生气？我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霍尔金娜感觉莫名其妙。
“你是这里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孩啊！而安东是这里最帅气最优秀的男孩，如果不算路秘书长的儿子，卡塞尔学生会主席的话。”朱洛娃用胳膊肘顶了顶霍尔金娜，脸上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喂！我和他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霍尔金娜大声说道。“而且，安东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哦？安东喜欢谁？”朱洛娃好奇地凑近。
“我怎么知道他喜欢谁，反正他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不是我！”霍尔金娜突然有些烦躁地回应。
其实在她听到朱洛娃问的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名字是蕾娜塔，但是基地里好像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小女孩。难道是来基地之前认识的？可是那时候她还不认识安东……
霍尔金娜越想越乱，摇了摇头索性关灯睡觉了。
路明非此时却在床上辗转反侧，自从来到黑天鹅港，谜团并没有如同自己预料的那样解开，反而有更多的谜团出现：霍尔金娜口中的同类……潜藏在秘党中的龙王……同样出身于黑天鹅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零……给赫尔佐格提供进化资料的神秘势力……楚子航最后一次任务调查的组织……楚天骄的使命……神秘的手提箱……还有校长遇刺……
以路明非愚钝的脑子当然是什么也想不出来，直到天快亮时，疲惫不堪的路明非终于沉沉睡去……
“起的这么早啊，‘三无’！”酒德麻衣起身伸了个懒腰，凹凸有致的曲线顿时显露无疑。“急着去见你的小情人啊？”她刻意的加重了‘小情人’三个字，微微上翘的尾音撩拨着面前的零。
“你都知道了？”零冷冷的开口，似乎早已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我还以为你会很伤心呢。”
“伤心？为什么伤心？他费尽心思的计划和剧本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吧。”酒德麻衣虽然嘴上这么说，神情还是难掩失落。
“倒是你，你怎么一点行动都没？你们卡塞尔的学生一个个都怎么回事？在感情问题上那么喜欢摆烂？小白兔摆烂；小白兔二号也摆烂；你摆烂；秘书和迷妹也摆烂；茜妞摆烂；我的妹妹和准妹夫都摆烂；就连最弱龙王入了学也摆烂；我以为陈墨瞳知道真相以后能主动点呢？谁知道她也摆烂！你们卡塞尔学院改名叫摆烂学院算了！”
“那你呢？表面上谈了一百多个男朋友却手都没牵过？心里装着个人却啥也不说？”零面无表情地发起反击。“到最后找了个相似替代品发泄一下，却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真是一个笨蛋啊，麻衣！”
“你！”酒德麻衣被零的一番话戳中了痛点。“至少我拿到了初吻！不像某人，睡一次他的床都沾沾自喜！”
“你！”零罕见的有些羞恼，一把从麻衣手中拿走了文件箱。“我走了！”零甩下这一句话就朝着外面走去。
“喂！注意安全！多保重！”酒德麻衣朝着零的背影喊道。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正午，然而路明非却依然沉睡在梦中。又是那个熟悉的梦境，世界树蓬勃生长，在荒凉的旷野上生发。黑色的巨大身影再度出现，却像是……那副油画中的……尼德霍格！世界树顶的雄鸡引吭高歌，海中硕大的巨蛇翻滚搅动着，在惊涛骇浪之上，一叶扁舟缓缓飘来，那小舟上似乎有一个人，正当路明非想要定睛仔细观察时，那熟悉的头痛再度袭来……
路明非突然被惊醒，剧烈的头痛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上午十一点钟了，还有十多条未读消息，全部是来自霍尔金娜。“完了完了，第一次就爽约。”
路明非赶紧洗漱打扮，穿好衣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复霍尔金娜发来的消息。正当他走出房间没多久，就在楼下的大厅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正等着他的霍尔金娜。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路明非尴尬地挠了挠头。
“没关系，毕竟我们也没有约好时间，不过你下午可要陪我好好出去走走。”霍尔金娜似乎并不在意路明非的迟到。
霍尔金娜拉着路明非很快去食堂吃午饭，周围的男孩女孩都向着两人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期间甚至还有不少女孩向路明非抛来媚眼，搞得路明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偷偷瞄向坐在对面的霍尔金娜，但是霍尔金娜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示。仍是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那份午餐。她小口咀嚼着事务，优雅矜持，让路明非看得有些出神……
或许在周围人的眼里，路明非的目光正卯在霍尔金娜的脸上。然而，路明非的心中却在想之前唯一单独陪自己吃过饭的女生——零。自从零发了那条短信之后，就再渺无音信了……
直到路明非和霍尔金娜目光相接，路明非才发现霍尔金娜已经吃完了午餐。
路明非下意识地猛扒几口饭，忽然意识到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个毛妹不是之前陪着自己的毛妹了，也意识到自己的吃相似乎不太雅观……
霍尔金娜看着面前的男孩羞窘的模样，并没有在意，只是噗呲一笑。在这里每个男孩都试图表现得像贵族，像精英，路明非还是第一个在她面前如此表现的男孩。
用过午饭之后，路明非和霍尔金娜走出大楼，明媚的阳光照在雪原上，反射的白光刺的两人都微眯着眼。两个人的脚印在雪原上画出四条直线，不断延伸，离建筑越来越远……
“那个……你昨天说的‘同类’是什么意思？”沉默良久之后，路明非开口询问。
“你的……言灵是什么？方便透露一下吗？”霍尔金娜没有回答路明非，反而提出了疑问。
“我的言灵……”路明非欲言又止，心想总不能说我的言灵是星际争霸秘籍吧，可以开图，可以吊命，可以放烟花，可以借来一大笔钱，甚至还有四次机会变身超级赛亚人……虽然已经用了三次半了。
“如果你不方便说就算了……”霍尔金娜见势不再追问。“我们曾经研究过你的体检报告，你身体的变化和我们很相似。”
“身体变化？相似？”路明非挠了挠头。“你是说细胞活性丧失……或者说早衰？”
霍尔金娜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不远处的一片空地。“怎么了？”路明非好奇发问。
“没什么，你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我对你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霍尔金娜摇了摇头，怀疑自己的感觉出了些问题。
“我应该是诞生在这里。我这次回来也是想搞清楚，我到底是谁，反正我也快油尽灯枯了，不是吗？但是，你又怎么会有那种感觉？”
“我的言灵是‘血系结罗’，对于血统有着特别的感应，你身上的血统又有些特殊……”霍尔金娜陷入沉默，然后又开口道。“你可以去找杜登博士，我们的早衰都是由他负责治疗，但是可能需要花费不小的代价……”
“代价？”路明非感觉很疑惑。
“在这里一切物资都是配给制，需要用配给额度来换取其他东西。”霍尔金娜解释道。“对了，你可以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吗？”
路明非开始讲起在卡塞尔的校园日常，不过刻意避开了执行任务的部分……
当两人互相交流了彼此的经历，刚刚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霍尔金娜刚刚望去的空地上，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次任务的所见所闻远超零的的想象……本以为是只需要将兰斯洛特带进来唤醒，然后把文件箱放到路明非房间里，谁知道却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零第一眼看到的是路明非，紧接着便看到了路明非身旁的金发女孩。明媚的金发流光溢彩，上身一件驼色大衣，头戴一顶貂皮帽子，她下身的装扮却格格不入，仅仅穿着一条小短裙，脚上穿着一双麂皮长靴。在在长靴和短裙之间，那双纤纤玉腿闪闪发光。
零很快认出来了霍尔金娜，但是她又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思绪回到了那个燃烧着的圣诞夜，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把肩上扛着的兰斯洛特放了下来，开始往他的肌肉里注射掺杂着微量龙血血清的氟马西尼和纳洛酮，这些药物能够唤醒他的同时让他变得狂暴。
就在路明非和霍尔金娜转过身去的时候，狂暴的兰斯洛特冲出了言灵‘冥照’的范围，向着二人冲去。
正当两人没往前走几步的时候，身后的破风声接踵而至。白光从两人的身后瞬间释放。路明非下意识就意识到了不对，近一年多丰富的任务经验让他下意识向前翻滚，躲开了背后劈来的一刀。
另一个方向，霍尔金娜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她长时间封闭在黑天鹅港内，缺乏实战经验，加上使用言灵会产生的副作用，以及拥有着非实战型的言灵……都使得她无法应对突如其来的袭击。
一刀刺进了霍尔金娜的手臂，鲜血从动脉中喷涌而出。路明非转过头去，认出了袭击者，他没想到兰斯洛特竟然能追踪到这里，甚至进入这个尼伯龙根。理论上只有带着标记或者说被选中的人能够进入……
路明非来不及多想，脱下外面的防寒的衣服，撕开交给霍尔金娜包扎伤口。“兰斯洛特学长，真是穷追不舍啊！”
回应路明非的却是一记劈砍，路明非这才发现出兰斯洛特的异常。作为昔日的‘执行部之龙’，路明非非常清楚，那种高涨暴戾的杀戮欲望绝不可能出现在一个训练有素的执行部高级专员身上。P
正当两人厮打之时，霍尔金娜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准备前来助战。路明非手无寸铁，又不愿对兰斯洛特造成致命伤害，纵使两人单打独斗也被逼的束手束脚，节节败退。
“把他击晕，霍尔金娜！”路明非在兰斯洛特的进攻下闪转腾挪，向霍尔金娜求助。
正在战斗如火如荼之时，零看到这场景，轻哼一声，提起文件箱，溜进了大楼。
霍尔金娜见状很快反应过来，先是用手机发送求救信号。然后加入了混战之中……
经过一番混战，最终兰斯洛特在路明非和霍尔金娜两人的牵制下，赶来支援的人制服了异常的兰斯洛特。霍尔金娜也被送去检查，疲惫的路明非婉拒了检查，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寝室……
正当路明非推开寝室的门的时候，窗户传来了一声异响，紧接着一缕金发飘过。正当路明非惊疑不定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变化……
走近桌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便条，一个毛绒玩具熊和一个文件夹。拿起便条，上面写着：“远离霍尔金娜，她的身上有问题！！！”
虽然这三个感叹号不像是某人的作风，但路明非还是通过那个熟悉的字迹认出了写下字条的人，毕竟抄了三年的作业和试卷了……
“哥哥现在的魅力真是不一般了啊！”路鸣泽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喂！能不能每次出现都这么悄无声息吗？”路明非边说着，边急忙把字条收起来。
“别藏了，我都看过了。”路鸣泽开始调侃路明非。“哥哥可是骗了不少女孩的心呢！怎么样，为什么不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带走呢？或者多选几个？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呢？”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人的心里都是很小的，容不下好多东西，你只能喜欢那么几个人，最喜欢的也许只有一个人，那么你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啦，就没法喜欢别的人。’”路明非神色黯然。
“看来哥哥的执念不浅啊，可是你已经欠她们太多太多了哦……你的心底一直渴望有个人来爱你，可现在爱你的人有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敢接受呢？”
“你读没读过金庸的小说？”路明非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不会想说你是郭靖，师姐是黄蓉吧？”路鸣泽一脸无奈地说。“虽然她一直帮你，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凯撒没选你不是吗？而且一直帮你的可不止你师姐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读过《白马啸西风》吗？李文秀说过‘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路明非瘫坐在桌子前。
“真是拿你没办法。”路鸣泽无奈。“那我们继续下一个话题，准备好面对真相了吗？你一直以来追求的真相，就在那个文件箱里。”
路明非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个文件箱，准备打开。“你真的准备好面对这一切了吗？”路鸣泽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背后，轻拍他的肩膀。
“看完了就回不去了哦，准备好迎接属于你的命运了吗？”路鸣泽认真的看向他。“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接受，我可以让你和那个霍尔金娜愉快地在这里生活下去，再也不会有人来惊扰你们。当然，与此同时，真相也会与你越来越远。”
“真是可笑，你每次都拿这种话蛊惑我，但是你的心里明明早就知道了我的答案。”路明非摇了摇头。“在三峡问过我，在日本是这样，在我家还是这样，现在又问我一遍，而你明明早知道我的选择……”
“我感觉，我的人生就像是《楚门的世界》，剧本早已被写好了，无论怎么样，都会走到那最终的终点。”路明非言语中有些愤怒。“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哥哥，你错了，不是我的目的，是我们的目的。算了……如果你选择打开那个文件箱，你就可以知道的……”路鸣泽也摇了摇头。“至于说‘剧本’确实存在，但是有很多时候‘演员’们是在即兴发挥，而剧本的作者也不止我一人。不过有一点是不会变的，‘诸神的黄昏’终会来临。”
“‘诸神的黄昏’终会来临，那也就是说你所谓的让我在这里安度余生的选项是……一个幻境？就像108次load那样？”路明非若有所思。
“真实和虚妄，其实都是根据你的感受判断罢了。不过你说得很对，你的每一次选择我们都心照不宣……”路鸣泽小手一摊。“那么，现在还需要犹豫什么？”
路明非闻言打开了文件箱，里面只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和打上SSS标记的一份名为‘ω计划’的计划书。“这里面的计划书就是真相吗？”
“只是一部分真相，还有一些真相我也不清楚。”路鸣泽回答。“还有一些要靠你自己去探究了。”
路明非翻开了亲子鉴定，上面赫然写着：“检验标本1与检验标本2、3之间DNA不匹配程度较高，不具备血缘关系。”
“标本1是你的头发，标本2、3分别是路麟城的头发和乔薇尼的血。”路鸣泽这一次对路麟城和乔薇尼直呼其名。“他们本来就不是你的父母，你的诞生就是一笔交易。”
“交易？”路明非疑惑，然后翻开了那份计划书。
“1991年，我们遭遇了带着一个女孩的神秘龙王，最终在数位专员的牺牲下重伤了他，但是未发现女孩的踪迹。”路明非点了点头，这和路麟城告诉自己的信息相互印证。
“昂热试图和重伤的神秘龙王进行交易，他声称可以帮助昂热屠尽龙王，换取自由。但我们使用炼金术，将龙王已经分裂的人格剥离，并注入龙王的克隆体中，为了保留龙王的权柄，我们加入了那位的骨血，并命名为ω。”
“ω的胚胎被种入S级专员乔薇尼的体内，并顺利降生看起来并无异常。”
……
“负责ω的路麟城和乔薇尼叛逃加入了末日派，但所幸ω没有被带走，仍处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
“ω被顺利征召入学，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言灵。”
“ω协助昂热击杀了龙王康斯坦丁。”
“ω在三峡水底击杀了龙王诺顿。”
……
“ω协助专员楚子航，击杀了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和耶梦加得。”
“ω拖住进化后的白王赫尔佐格，协助‘天谴’完成击杀。”
……
看完这一连串的记录，路明非陷入了沉默当中，路鸣泽也很识趣地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