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听雷
繁体版

平淡地在一起

    众人又在余奶奶家的客厅里待了一会,半个小时后就各自回各自房间准备睡觉了。

    辛耐和余寒也是如此。

    辛耐让余寒先在自己房间待会儿,把辛奶奶服侍妥当,就回房间找余寒。

    “咱俩分开睡,还是睡一张床?”辛耐走进房门问余寒。

    “今天下雨了啊,有点冷,咱俩都睡床吧。”余寒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把手机摸来摸去,看着辛耐。

    “好啊,我以为你会担心呢,毕竟在医院那天我对你说了那句话,看来你忘了啊?”辛耐笑着从衣柜里找出一个枕头。

    放到床上,“昨天天好,这是洗过的。”

    “没有啊,我没忘。。。”余寒回答,下意识挠了挠头。

    “是吗,那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样,能跟我交往吗?”辛耐看着余寒笑,看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真心的。

    “。。。”余寒收回看着辛耐的目光,慌乱中盯着地面。

    “哈哈,不逗你了,喏,累了一天了,赶紧洗洗睡吧。等一会。。。。。。”辛耐递给余寒一套崭新的睡衣。

    “能!”余寒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打断了辛耐的讲话。随即从辛耐手里拿了那套深色睡衣,不过那力度却像是抢。

    “。。。洗漱用具在浴室左边第三排架子上,你自己拿啊。”辛耐低头铺床,语气中慌乱异常明显。

    “好。”余寒早已走出房门,低声回答,但那声音小得似乎他自己都听不到,浑然没了刚才的力量。

    余寒回到房间后,辛耐去洗澡。

    余寒在房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下更不妥当。于是他就呆呆地等着辛耐回来。在房间左瞅瞅,右看看,忽然觉得不太礼貌,又觉得刚刚的回答太离谱。把头埋在手里,暗暗怪着自己的蠢。不过两秒之后,他又开始寻找好玩的东西了。其实,余寒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如果把他放在别人家里,他绝不会‘一会摸摸这,一会碰碰那’,一是没兴趣,二是从小受的教育如此。但在辛耐的房间里,他‘仔细’逛逛的兴致却很大。现在,他的腿已经跟随目光挪到了辛耐的书桌旁。

    ‘整齐’是余寒对书桌的第一印象。这种材质的书桌并不算得了’上乘‘,不过,余寒心想“辛耐这人看起来那么’高雅‘,如果配那种花里胡哨的桌子不就俗了吗。”不知道,他又从哪里感受到辛耐’高雅‘的气质的。然后他就看到了书桌右边那一摞卷子,最上边的就是前几天辛耐给余寒讲解的那套数学试题,试卷看起来是几十年前的废纸,但上面辛耐的笔记则是工工整整,两者一相比较,违和得过了头,似乎书写之人太看得起这张试卷了。

    余寒在辛耐书桌前思索着什么的时候,辛耐洗完澡回来了。

    “快来睡觉吧。”辛耐擦着头发。

    “我能在你书桌上玩会吗,我头发还没干。”余寒看了一眼辛耐,又收回了目光。

    “可以啊,我头发也还没干,要不,咱俩做会儿题吧。。。”辛耐从床尾绕到书桌旁,走近余寒。

    “那咱俩能谈恋爱吗?”余寒看着辛耐越走越近,涨红了脸,似乎是豁出去面子,才鼓起勇气说出的这句话。

    辛耐顿住了脚步。“你认真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天天找你聊天干嘛,我还总梦见你,上着课老是莫名其妙想起你,我。。。就是认真的。都是你,上一次在医院,提了一句就不再问了,害我一直瞎想。”余寒语气带着点埋怨和气愤。

    “当时急匆匆地就问你,是我不对。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出现那么频繁。我,我也动心了,台风那天,你在走廊听雷。”辛耐这才走到余寒身旁。

    “台风?听雷?我怎么没注意到你?”余寒疑惑,仔细回想在辅导班的第一天。

    “因为我当时在后门,你在明,我在暗,你当然没有看到我了。”辛耐又看着余寒笑,语气透露出一点淘气。

    “好吧,我动心是那天放学你从我家经过时,你不知道,当时,天暗了下来,空气又潮乎乎的,你走过去,带着风,真像青春伤痛文学男主,出奇的好看。”余寒也打开了话匣子。

    气氛不再是凝滞与生硬,不知何时转向了清新与绵长。

    “那咱俩这就算定了关系?”辛耐又问余寒。

    余寒没回答,只红着脸点了几下头。

    “不说了,今天很晚了,咱们先睡觉,有时间再聊。对了,明天周一,我得起很早,可能会打扰你休息。”辛耐又绕回床边。

    “不会,我明天也上学啊,我虽然不上早自习,但是回学校路那么远,我们也得一早就出发,你起床,我也得起了。”余寒已经上了床。这时他丝毫没了担心,心里满满都是安心与喜悦。但这种感觉比咖啡因浓厚多了,这会儿他应该担心担心自己可能因为兴奋过头而睡不着。

    果然,凌晨1点08分。余寒叫了声辛耐。

    “你睡着了吗”

    “没,怎么了?”

    “咱俩是不是不应该晚上确定关系,容易激动地睡不着。”

    “是,可是咱俩谁也没想到这点。”辛耐苦笑。

    “那咋办,要不咱俩数羊吧”余寒在黑暗里伸出双手,晃荡着。

    “一只羊。”辛耐配合地开了头。

    “两只羊。”余寒在空中摇起了花手。

    “三只羊,你这样更睡不着。”辛耐语气里有劝诫。

    “四只羊,我不是想着累了更容易睡着吗。辛耐,要不然,咱俩做会儿数学题吧,你说那样会不会困。”余寒又心血来潮,提了一个主意。

    没说行不行,辛耐开了灯,下床拿了两张空白卷子,又掂来一张小桌子支在床上。

    “你也会在床上做题?”余寒疑惑。

    “会啊,不只是会,其实是很喜欢,这个爱好很奇怪吧。”辛耐递给余寒一支笔。

    “蛮小众的,喜欢做题已经很特别了,喜欢在床上做题就更不同寻常了。”余寒回答道。

    “我去床尾,桌子竖着放,咱俩都够得到。”辛耐提议,并且照做了。

    凑到一张小桌子上写题,离得足够近,这时候余寒才看见辛耐根本就没摘助听器。

    “不用充电吗?”

    “这种电池续航能力挺强的。”辛耐感觉到余寒的目光停留到助听器上。

    “这样啊”余寒还在思忖。

    “写题吧。”辛耐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一会两人腿都有点麻了,想动一动。说巧不巧,两人的腿正好贴到一起。虽然隔着睡裤,但还是感受到对方上升的体温。

    果然,写了不超过十题,余寒困意就上来了。辛耐撤了床上的东西,终于,摘下助听器,充上了电。

    爱意说出口,平静地有些异常。鼓起勇气,捅破尴尬与不清不楚,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少年年少,未及考虑未来,就等不及将爱慕倾述,也不知是否能相伴一生。但瞻前顾后,有些感情总会失了真。还不如少年的坦诚,大大方方。喜欢无需隐藏,恋情更不须张扬,只愿彼此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