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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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缺一根弦

    母老虎对未来女婿根才的测试已经过了三关,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够意思。

    于是,等根才他们第二趟送玉米棒子回到地理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哪里打起了哼哼,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头疼头晕。

    “婶婶,你这是咋啦?是不是难受的很厉害呀?要不要送医院?”

    拖拉机停下来之后,本来根才急着要装车,可是突然发现宋婵的娘躺在地边正在呻吟。看样子确实有点问题。

    于是,他把抱在胸前的玉米棒子赶紧仍在车斗,立刻跑过来问寒问暖。

    “来,先喝点蜂蜜水吧。”

    宋婵认为娘可能是热的或者是累的,于是,把原来根才放在地边的密水瓶子拿给娘喝。

    “闺女,我没事,歇歇就会好的。”

    母老虎装作有气无力地给宋婵说话,眼睛一直在瞧瞧观察根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叔叔,咱们去医院吧。看样子婶婶病得不轻啊。有病是不能往后拖延的。”

    宋运福蹲在母老虎身边,因为当时孩子们都在说话,所以,他就没有吭声。根才见叔叔不说话,就有些着急地问叔叔宋运福。

    “走,快去看医生。你在后面拖着你婶婶,我把她背上车斗。”

    听到根才催促的说话声,宋运福觉得应该尽早就医,因此,他立刻蹲在母老虎身前伸出双手去拉。根才和宋婵还有蝶儿从不同方向拖着他这个未来的岳母就上了拖拉机。

    本来母老虎就没事,要是真的开车去了医院,那不是既耽搁了农忙又浪费了钱财吗?这个大帐母老虎还是非常清楚的。

    于是,就在宋运福把他放进车斗的一瞬间,他狠狠地在宋运福的胳膊腕上拧了一把。她的意思是说,你这个大傻子,还有宋婵,宋蝶,二傻子,三傻子,根才不懂得我的用意,难道我们一家人连半点灵犀都没有吗?难道你们真的没有看出来我这是测试根才的吗?

    她对家里这三口人恨得简直“咬牙切齿”。恨他们没有灵犀,不懂得她的用意。

    被突如其来地拧了一把的宋运福,差点叫出声来,他急忙转头看向根才,看他是否发现了这个鬼动作。结果他看到根才此时正把母老虎的一只小腿往车斗里放,他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宋婵,看你娘是不是有低血糖的毛病啊?你给她拿点吃的先试试。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再去医院也不晚。”

    宋运福这话一说出口,母老虎总算吊着的心落在了胸膛里。

    宋婵听了爹的话,立刻把根才原来拿出来的蜜饯和油炸果子给娘吃了两小块。根才又给她喂了两三口蜜水。

    “婶婶,现在比原先好点了没?”

    见宋婵她娘吃了东西又喝了水,根才就关切地问道。宋运福、宋婵、宋蝶三个人都站在母老虎周围观察着她病情的变化。

    “看样子没事了。你们看他的脸色比原来好多了。你们说是不是?”

    宋运福自从挨了拧,就多了一个心眼,因此他是最清楚的。他要尽快地把这个场子收拾好。

    “哎吆吆,这都是咋么啦?我的脑袋原来还天晕地旋的,怎么说好酒好了呢?”

    她知道这次测试是成功的。

    可是,她觉得自己又犯了大错——对人家根才采取这种“卑鄙”的手段深感内疚和自责。因此,她只好自圆其说地为自己打圆场。

    这时,站在一边的宋运福气得早已经憋红了脸。

    他这才想起来,自从第一次把拖拉机开到地里下车的时候开始,这个母老虎就无时无刻不在测试着未过门的女婿。

    他憋了一肚子火,可是,此时此刻又不能发泄出来,真是难堪死了。

    他心里清楚,幸亏这个孩子确实还缺了一根弦,否则人家定会立刻与自己的姑娘分手的。这娘们也太多疑了。

    他心里更清楚自家姑娘几斤几两。这叫西葫芦配南瓜,也算是最般配的一双吧。

    “你确认?确实没事了吗?”

    宋运福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问母老虎。他不等母老虎说话就一边说着话把她从车斗里扶了下来。

    “婶婶,真的没事呀?”

    根才见宋运福把母老虎从车斗里扶下来,为了表示关心就跑到车斗跟前非常关切地问道。

    他们这一举动被不远处正在地里干活的滕长顺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滕长顺的庄稼地大部分都在村南,这里也就只有不到一亩地,今天种了胡萝卜。

    眼看就要过八月十五了,他要把胡萝卜地里的白萝卜拔掉拿到集市上去卖。因此,这天上午很凑巧地凑到一块了。

    他和老伴一边拔着白萝卜,一边留心这边的情况。

    “老滕啊,你看看根才这孩子多么懂事啊!和宋婵见面才这么短时间就开始给人家忙活起来了。我看今年这宅基地的事应该有一撇了吧?”

    滕长顺的老伴看到根才在那里干活的勤快劲,从内心里高兴极了。于是,又跟老伴提及这事来。

    “老婆,你就等着吧,这往后的好事啊还多着呢?”

    滕长顺听到老伴愉悦的声音,心里也美滋滋的,于是又吹起了“高音喇叭”。在宋虎庄村一带“吹喇叭”的意思就是吹牛逼,就是夸夸其谈,可是虚张声势。

    “你别吹牛了。好事还多着呢,我不知道还能多出几个来。”

    老伴最会听话了,她听出了滕长顺话里话外都是话,于是就追问道。

    “唉,你还别不信。我给你一个一个数一数吧:第一个,咱家跟黄茂生家关系又进步了不是?这第二呢,根才和宋婵这两个孩子结婚了,他们不得跟咱家也好上了啊?第三,这第三应该排在第一,就是我跟你说的,咱家给黄茂生家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他黄茂生掌握着宋虎庄村的生杀大权,说啥也得给咱家安排一块最好的宅基地吧?还有第四呢,这第四嘛,这第四嘛,我看应该是她文萱嫂子不会把咱家闺女忘了吧?”

    滕长顺还想再说下去,却因为拔一颗白萝卜差点蹲在地上,这才停下话来。

    “你这人说话痛快点,这绕来绕去的,不就是以后咱们和黄茂生一家关系更好吗?关系好了,不就是可以争取一块地皮盖房子吗?你还真能胡咧咧半天啊。唉,对了,你说他们把咱家闺女给忘了是怎么回事啊?”

    他老伴嫌他说话太啰嗦,所以,她再次概括说了一遍。

    滕长顺老伴一时糊涂,竟然没有理解他说的姑娘的事,于是就表达出疑义来。

    “老伴啊,别装傻了。咱家姑娘不也是残疾人吗?咱还不得指望着黄茂生他们给咱姑娘张罗着介绍个好人家呀?”

    滕长顺有些不耐烦地做了简单解释。

    “真是的,我还认为是把咱家姑娘的刺绣托付黄茂生他们给咱卖出去呢。真是的!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连一句话都说不清。”

    本来老伴就没有理解他的话,现在她反倒责怪起滕长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