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之拳镇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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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乌鸿

    谢寒灰心丧气片刻,收拾心情,凝神细思。

    眼下外有未知仇敌,急需提升武力。

    冰玉功修行遇挫,短时间想要有所突破,必须另想他法,就像当天借助九阴疗伤篇快速疗伤一般。

    想到九阴疗伤篇,谢寒心里一动,联合体九阴,除疗伤篇之外,另有易筋锻骨篇,总纲篇各一。

    这易筋锻骨篇也像疗伤篇一样,和武道主体无关,纯属调理筋骨思路。

    俩世虽时空有别,人体差异却不大,或许可以借鉴一用。

    当即回溯记忆中九阴易筋锻骨篇内容,揣摩半响,先摆了预备桩式,洗心涤滤,身无紧处,心无杂念。

    继而再做内观放松,神意内收,自觉心神清澈,澄如晨露。

    虚者中无载也,平者心无累也,嗜欲不载,虚之至也。无所好憎,平之至也,一而不变,静之至也。不与物杂,粹之至也,不忧不乐,德之至也。

    这般以静为动,不消片刻,一股清凉内气自丹田而起,流转全身,散入四肢百骸。

    一时之间,竟是全身清凉,安泰无比。

    谢寒随之转身,松腰松胯,足趾抓地,似若生根。

    再转俯掌贯气,舌抵上腭,气导涌泉。

    一番施为下来,出了几阵细汗。

    他灌下一碗温水,只觉精神饱满,气血健旺,竟然越练气力越盛。

    谢寒平日行气,至多俩个时辰,便内气懈怠,经脉微胀,须得停下歇息。

    若恢复顺利,晚间或能行功一个时辰或半个时辰,这便是躯体所能承载的极限。

    他今天本行功已毕,下午练了易筋锻骨篇一番,便觉内气生机勃勃,远胜平常。

    晚间搬运冰玉功行走小周天,忽忽俩个时辰,直至午夜,才收功而起。只觉畅快淋漓,内气愈加绵韧悠长。

    谢寒信心大增,但此刻心神疲乏,索性倒头睡了。第二天醒来,吃了早饭,平心静气,再行冲穴。

    气出丹田,仍入足太阳膀胱经,出外踝涌向金门。

    冰玉功内气经历易筋锻骨篇调理锤炼,愈发坚韧雄浑。

    但武道艰涩并非妄言,饶是谢寒今日内气更雄浑一分,一下仍未冲开气穴。

    一时间,脚踝外侧皮肉向外鼓起,内气震动,带得谢寒肺腑鼓胀,烦闷不已。

    他心知到了紧要关口,深深吸气,鼓起余勇,内气再出,行过诸阳经络,补上气力。

    幸得易筋锻骨篇之助,谢寒内气比平常更加坚韧,一鼓不开,竟寻隙逐步压入,终于一点点撑开了金门穴。

    良久,谢寒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跳下床铺,抹了一把冷汗,只觉背心一片湿凉。

    仅冲开一道气穴,便费了他半天行功心力。但破开金门,内气再涨大一丝,倒也不亏。

    此番冲穴,多有仰仗易筋锻骨篇之处。此时心力不济,谢寒干脆又摆出易筋锻骨篇功架,演练起来。

    屈膝提脚,身向下沉,右虚步。右手举直,掌心向下,双目仰视。

    左臂曲肘,吸气顶头,双肩后挺。用力在于俩膀,观拳须注双瞳。

    正是易筋锻骨篇中一式,倒拽九牛尾。

    如此动静相合,忽忽半日,气血健旺,心力恢复大半,奇妙无比。

    ※※※

    此时,追捕无果的沙永清,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赶到平阴镇石井堡,等待宗主乌鸿召见。

    风头正盛的魔宗宗主,目前便停驻在这座占地近百亩的山景庄园中。

    等了俩刻钟,沙永清在杂役弟子的带领下,进入第三进正院侧厅,厅中客位已有人坐等。

    他扫了一眼,却是水字门门主张清泉。

    沙永清入院前,便见到水字门张清河等人在值房坐等,料想张清泉必在庄中。见之并不意外,也不搭话,自寻一客位坐好。

    张清泉虽为水字门门主,但沙永清隶属天狼山总堂,并不受他统辖。

    最近又因冰玉谷一役,生了不少嫌隙,因此互不理睬。

    不多时,厅外脚步声响起,两人忙起身束手立着。

    身形高大,圆脸窝眼的魔宗宗主乌鸿当先进了侧厅,身后跟着矮了一头,黝黑粗壮的魔宗右使武文志。

    乌鸿武力冠绝北原,徐天麟未逝前,便与大林寺长老法尽、太乙宗宗主徐天麟、日月神宫宫主明奚,合称为宇内四极。

    桑黎山截杀徐天麟后,威名更上一筹,在旁人观感中,威严愈发厚重。

    张清泉和沙永清屏气凝息,束手恭立,头都不敢稍抬。

    乌鸿踱步到主位前,和武文志分主次坐了,淡声道:“坐吧,说说,冰玉谷那些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沙二人被他震慑,嘴唇嚅动一下,都没能出声。

    乌鸿眉头皱了皱,平声问道:“谢文廷是怎么逃掉的?”

    张清泉平抑下心神,恭声道:“当日,丁耀平拼死掩护谢文廷逃向冰玉谷后山,我等衔尾追击,将其困于一处断崖。”

    “没想到那断崖下隐藏着一处深潭,潭水直通暗河。那深潭位置幽深,少有人知,谢文廷跳崖循暗河潜出,我等猝不及防,所以。。。”

    乌鸿脸上不喜不怒,转头问沙永清:“先前不是说,谢文廷坠崖前已经身负重伤?你一向以轻功卓绝著称,这都没能追上?”

    沙永清道:“谢文廷逃出历山后,由麻顶溪转入鹰江,一路漂至大滨湖,全在水上。”

    “属下轻功虽优,但人力有穷,无法和川流不息的河水比拼动能,追之不及。”

    “转至大滨湖后,那盘踞鹰江水域的鹰江帮,又因伏魔门梁达之命,一心追捕校事司检校陈建海、成飞帆等人,不肯分出人力与我,耽误了最佳时机。”

    说到这里,沙永清瞥了张清泉一眼,补充道:“即使如此,仍有鹰江帮帮众捞起了在湖水中漂流的谢文廷。”

    “但谢文廷伤势并不算重,当场格杀两名鹰江帮帮众,夺船远遁,就此踪影全无。”

    乌鸿也不理会沙永清对张清泉暗戳戳的指责,径自问道:“那梁达不也是供职于校事司,竟敢公然袭杀同僚?”

    沙永清沉吟一下,解释道:“他倒没有公开露面,袭杀和追捕,皆假借他人之手完成,只是隐身幕后指使。”

    乌鸿了然点头,冷笑道:“佛门倒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