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至5楼，女兵轻轻推开安全通道门，放眼望去并无丧尸。一行人随即钻入门内。

    “这边走。”研究员指了一个方向。

    片刻，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实验室的门并未紧锁，研究员推门而入后，熟练地伸出右手打开电闸：“距离我被营救仅仅数月，太阳能的紧急备用电应该足够我完善疫苗。”

    随着电闸打开，暗沉的屋内明亮起来。同时地下负2层某个不知名的机器噪声大作，周遭的丧尸循声而动。

    “你们帮我守好门就行，给我点时间。”说着研究员就开始摆弄起电脑和旁边的培养皿。

    “我来帮忙。”齐书翰的眼睛轻微眯了一下并主动提议道。

    “不用，我已经做了大量的研究与实验，只差临门一脚而已。”研究员警惕地扫了一眼齐书翰。

    “是，吗？”齐书翰平淡地盯着研究员的背影说道。

    少顷，4人在门口各选一处守着，对随时会来临的丧尸严阵以待。

    研究员在工作台上东搞搞西弄弄，时而双手揪住头发；时而痛拍大腿；时而直跺脚。

    直至夕阳西下，终于一声“成了！”从研究员口中发出。众人皆大喜，除了齐书翰流露出些许担忧。

    “你们快帮我抓一只丧尸来测试！”研究员拿着一根针剂兴奋地转过头说。

    众人并未言语，默默地将门口杂物拨开出门。唯有齐书翰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跟着出去了，似乎是放弃了什么针对研究员的猜想。

    一只丧尸挣扎着被大汉拖进来。只见那丧尸双手齐腕而断，口腔被砸的稀巴烂，一颗碎牙都看不见。

    研究员箭步冲来，踩着丧尸的脑袋就是一针。正在挣扎的丧尸慢慢的没了动静，像真的死了一般。

    “嗯？”齐书翰也惊讶起来。

    大约过了数分钟后，丧尸突然又动起来，且力大无比！一个人按着丧尸的大汉急忙呼喊女兵与元曦，三人将将按住剧烈抽动的丧尸，可它竟然在用脚踹大汉。

    “有效了！”研究员开心的笑道。

    异变突生，研究员突然掏出手术刀，敏捷地割破丧尸的手臂后，抹了一把血立即退到窗户旁边。

    场间众人除了齐书翰皆是一惊：“你果然疯了。刚才我还不确定。”齐书翰冷冷地看着研究员，而附近的丧尸听到枪声也聚集过来。

    “疯了？不是我疯了！是这个世界疯了！”研究员双目迸发出凶光继续道，“人类已经没有机会了！逆转病毒如何困难？但是顺势而为的难度降低了不知多少！这针疫苗才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所以你便选择加入它们？”齐书翰平淡如水。

    “加入？它们？它们还不够完善，就由我来当这拼图的最后一块吧！”研究员说着割开自己的手掌。黑红两种血液顿时融合。

    研究员继续发问：“你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它们吗？即使我研制出所谓的疫苗，以现如今的生产力能改变什么？难不成你还一针一针救人？别妄想了！不如……完善它们，变成更完美的它们。经过我日以继夜的研究，我终于将病毒中针对脑部的部分改写！你们也看到了，丧尸已经具备了有限的智能，现在它竟然懂得用脚踢人来保护自己！我顺便还加强了它的体能。”

    “意味着你将变成有一定智能的超人？那你还算人吗？”齐书翰玩味。元曦听到这句话打了个冷战看向齐书翰。

    “超人不至于，准确说应该是无畏疼痛，力大无穷，长生不老的高级生命吧！”话语间研究员的衬衫被膨胀的肌肉撑破，身躯不停地变大起来。

    “那帮该死的老顽固，我明明跟他们讲的明明白白，他们却墨守成规，害怕改变拒绝帮我来寻回这人类最后的希望。还好有你们这一帮蠢货帮我，不然我自己还真走不到这一步。只要我拥有一定的智能，甚至发展出我的族群，我们就是地球上的新主人！低等生命，该退出历史舞台了，未来是属于我这种新人类的！”研究员的声音越来越粗，也愈发含糊不清。

    “砰砰砰！”元曦毫不犹豫地打断研究员的话语向着他心脏开枪。

    研究员的反应似乎更快了，像是预先知道元曦会开枪一般抬起手护住了左胸。只见2颗子弹被大臂暴涨的肌肉缓慢地挤出体外。

    而有一颗子弹已经射穿研究员的心脏，可研究员左胸的伤口竟然在缓慢的恢复着。

    研究员打碎窗户玻璃跳出去，空气中回荡着一个声音：“不是因为你主张取货，我的弟弟也不会死！齐，准备好迎接这一切吧！”

    元曦迅速追到窗外，看见落地的研究员像拎小鸡一样抓起两具尸体，当做人肉盾牌向着栅栏边跑去，栅栏边有一只游荡的丧尸对急速冲来的研究员视若无睹，反而是研究员在经过丧事时，猛然一口咬在它的手臂，然后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齐书翰摇头：“棘手，可能是需要同时打头和心脏，还有一定自愈能力……”

    循着枪声而来的丧尸完全不给4人反应的时间，大汉和女兵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对蜂拥而来的丧尸反应迟钝。

    齐书翰则迅速的抬枪便射将距离女兵仅仅一步之遥的丧尸灭杀。“先杀出去再说！”大汉回神也举起枪口迸发火蛇。

    一时间枪声大作，而齐书翰则两眼无神呆呆地射击。

    众人且战且突围，半晌终于杀出重围行至大楼门口，4人浑身浴血。突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飙至女兵身后，“小心！”大汉怒喝一声举枪便射。

    只见黑影一口将女兵脖颈咬断，血溅三尺。

    随即黑影抬起一只胳膊将大汉的枪口拨开朝天。女兵未来得及哼一声已然命丧当场，只留下两道不甘的目光滚落地面。

    “不！”大汉愤怒地甩开被黑影紧握枪口的步枪，掏出手枪想要将这凶物击毙。

    谁知黑影握着枪口以枪为棍一把扫飞大汉的手枪又扑身而至。大汉的惨叫声应声而起。黑影在令人牙酸的齿与骨摩擦声中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声：“啊～饿！”

    事发近乎电光火石之际，待齐书翰与元曦举起枪来扫射时，大汉与女兵已经双双毙命。齐书翰第一时间射爆了大汉的头颅与心脏，元曦则开枪将黑影射的满身窟窿直到那身影缓缓倒下彻底停止动作。

    “艹！”元曦怒目圆睁，毕竟是同行几天生死与共的人死在眼前。

    “没时间发泄情绪！走！”齐书翰则捡起二人的背包拽着元曦迅速离开了此地。

    夜半，某处民宅。

    “是我疏忽了，应该对被打了疫苗的那只丧尸补刀的。这样他俩也不会死……”齐书翰叹气。

    元曦想着晚间发生的事，仍恨得牙痒痒：“并非你错，再见那研究员，我必杀他！”

    “再遇到也不知道谁杀谁……”齐书翰透漏出一股死气咀嚼着乏味的压缩饼干。

    元曦想到原委：“齐书翰！那已经不是人了！那绝非你唯一的活路！”

    “哦？那我还有什么活路？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们也许过几天就会彻底消失。我呢？”

    “……”元曦一阵语塞。确实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完成任务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如何。

    “你千万不要考虑变成那种人模鬼样的苟活着！谁知道所谓有限的智能到底有多少？你难道想浑浑噩噩的半死不活吗？”

    “根据我的观察，我若是变成那样，起码丧尸不会再成为我的担忧。我甚至可以藉此研制出真正的疫苗哪怕一针一针去复原这个世界，又或者干脆加入‘高等生命’也不错？”

    “相信我！我以军人的名义向你起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脱离这个世界！只要我活着，我必然完成誓言！”元曦将右拳举至左胸前郑重起誓。

    齐书翰斜眼看了看元曦，思索良久：“如果真能如你所言，倒是比变成那样强得多。好歹也是读书人，那般模样实在是丑。况且变异丧尸的智能着实不高，虽然已经具有了基本的智能。恐怕它们需要以吸食新鲜血肉来维持智力和感知。那变异丧尸最开始仅仅只是力量大，速度快，可吸食了女兵之后，竟然会用枪打落大汉的手枪，基本可以确认其具备危险识别能力以及使用工具能力。”

    元曦点点头喝了一口水，他已经习惯了齐书翰的恐怖推理能力，可却在心中暗暗咂舌：食人这么严重的弊端不值得被提出作为否定的根本原因吗……如若不是这个世界活人已然不多，怕是他为了保持高智能的活下去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变成那种存在吧？

    “那么我们明天前去和另一队汇合。”齐书翰推了推眼镜心想：智能太低，还需要不停地寻找新鲜血肉供养，否则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既然已无路可选，就相信你罢。希望你能完成身为军人的誓言。

    “是要抓紧，越拖越危险。”元曦赞成的同时心中默念任务二字。

    “107:49:32”倒计时秒数伴随着呼吸减少，而不远处东北方向的绿点似鬼火般闪烁。

    “你休息，我先盯梢。”元曦看着多少有些疲惫的齐书翰。齐书翰则点了点头睡去。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