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还是不招！”

    张夕对堂亲兄弟的脸一顿老拳招呼，正因张朗是他的挚爱手足，他才要加拳。

    “我……啊！”

    张朗每次开口都被他一拳打在脸颊上，到了嘴边的话直接被打了回去，只能发出惨叫。

    “给我招！”

    张夕拳拳到肉。

    “不是……”

    张朗抓住机会说道。

    “你到底要我招什么啊！”

    他满腔愤懑，眼前这个贼子委实可恨！想打他就直说，何必弄得像是拷打逼供一样？

    “你别把人打晕过去了，到时还得找盆冷水把他泼醒，先问话吧。”

    姜彻一脸无奈地拉住了张夕。

    ‘可恨！’

    张朗闻言险些吐血，这是哪里跑来的魔道中人，下手如此狠毒！

    “我招不……”

    张夕才开口就被他打断。

    “好汉有话直说，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朗强颜欢笑地道。

    “嗯？”

    张夕又给了他的左眼一拳。

    “你竟敢插我话？”

    张朗咬牙切齿。

    “某知错矣。”

    他发誓，眼前这个恶贼要是哪天落到他的手里，那他一定会将其做成人彘！

    “我问你，京营的官兵为何会突然到饮翠湖来，我们兄弟分明没有暴露行踪。”

    张夕眯起眼睛问道。

    “好汉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在户部挂了名的小吏，平日都不到衙门去，对朝中事知之甚少，京营更不是我能窥探的地方。”

    张朗叫苦连天，谁能想到饮翠湖边真有乱党，他这一顿打挨得冤啊。

    “你不招是吧？”

    张夕握拳。

    “我招！”

    张朗连忙说道。

    “我为好汉分析一下局势，京中不管任何形式的调兵都要经过内阁与司礼监的票拟批红，然而以追捕贼人为名的小范围内动员却是可以由将领决断，今日到饮翠湖来的官兵不过百余人，这是刚好卡在需要上奏宫中才能出兵的一个数目，但营内将领也可先斩后奏……”

    张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夕一拳打断。

    “啊！”

    张夕面色森冷地看着痛呼出声的张朗，这个家伙果然不好对付，东拉西扯地没一句话说到点上，还帮他梳理局面？摆在台面上的事用你说！

    “我还是把你丢湖里喂鱼好了。”

    他说着就要将张朗从窗户扔出去。

    “我有话说！”

    张郎头皮发麻，他不怕落到水里，但是他知道这人不会让他活着上岸。

    “我听闻京营提督姚烨乃是今上倚重之臣，他疾恶如仇，许是你们的行踪叫他知晓了。”

    张夕眸光闪烁，如果这位姚提督也是显武帝的死忠，并且对他怀有杀心，那他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京营提督手握三万兵马，掌管京城九门，可谓权势滔天。

    他是京中任何一股势力都要拉拢的存在。

    “呼……”

    张朗一时松了口气，若他知道面前之人乃是张夕，断不会轻易提起京营提督的名字，不过他此时只当这两人为无法无天的江湖游侠，是以放松警惕。

    “大姐头，我们好像被京营盯上了，还是尽早离开禹京吧。”

    张夕转头看向教主夫人。

    ‘你乱喊什么呢？’

    姜彻暗恼，不过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她点头说道。

    “将他杀了喂鱼吧。”

    张朗大惊失色。

    “啊不，二位英雄，我已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啊！”

    张夕眨了下眼睛，他当然知道姜彻是在唬人，杀了张朗会把事情闹大，这非她所愿，不然她刚才就将那些个上船搜查的官兵砍了。

    “我们是将他枭首还是绞死？”

    他顺着教主夫人的话说道。

    “好汉饶命！”

    张朗也是大丈夫，他见张夕真要下杀手，当场将膝下黄金换做买命钱。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将他乱拳打死不就得了，快点。”

    姜彻与张夕一唱一和，默契十足，将张朗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好！”

    张夕立即对地上的张夕拳脚相向，一直打到他体无完肤，昏死过去。

    “我们回去。”

    二人丢下不省人事的张朗，转身回到了船尾的阁楼，张夕面色凝重地将头套摘下。

    “姚烨……”

    他念着那位京营总督的名字。

    “你被这等人物盯上，禹京城对你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我劝你还是早日出逃。”

    姜彻将面上黑布扯下，一张鲜艳妩媚的狐媚儿脸蛋显露，她看似淡然自若，实则忧心忡忡，张夕的处境着实不容乐观。

    “不……”

    张夕摇头。

    “我不会离开大启。”

    他一直认为如今的局势对他而言千载难逢，恰逢显武帝北伐被俘，这个翻身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你我萍水相逢，我管不了你的事，饮翠湖边的官兵离去后你也走吧。”

    姜彻似是冷酷的说道。

    “夫人……”

    张夕巴望着她。

    “我有一事想问你。”

    金发美妇对他投去清冷眸光。

    “有话直说。”

    张夕一脸认真的道。

    “你们门派可还招收弟子？”

    姜彻顿时一怔，这份意想不到的惊喜让她睁了下双眸，她当初前往东都就是为了招揽张夕加入长夜教，不曾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想拜入我们玉剑门？”

    她故作严肃。

    “正是。”

    张夕对她抱拳。

    “夫人若是不弃，夕愿拜为师尊，侍奉左右！”

    姜彻眼角一抽，她怎么可能收张夕为徒，等着他来日欺师灭祖吗？

    “我已有关门弟子。”

    教主夫人不动声色地道。

    “你若是真心要拜入我玉剑门，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先当个记名弟子。”

    “夕拜见恩师！”

    张夕当即行礼。

    “我不是让你当我的徒弟！”

    姜彻恼羞成怒地斥道，她可不想张夕成日围在自己身边喊什么师尊，这人才从她床上爬起来呢。

    “那我的师承怎么算？”

    张夕一脸无辜。

    “我姑且代我先师收你为徒，让你当个挂名弟子，你可愿意？”

    姜彻寒声说道，这个小贼实在气人，若是换了别人她早一剑刺过去了。

    “夕求之不得。”

    张夕拱手说道。

    “先师既已仙逝，必是夫人代师为我传道受业解惑，我必以师礼待你。”

    姜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