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降魔之江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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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本源

    耳边念诵经文的声音渐渐清晰,

    伯谦“啊”的一声惊叫,猛的醒来,两腿酸麻,满头昏晕眼中星星乱冒,下意识想抬起手时手臂不能动,肌肉里一股剧痛袭来,登时疼的“哎呦”一声冷汗直流。才发觉自己被绳索缠绑,除了头部可以转动,身体腿脚被紧紧缚牢在一棵大树上,浑身无处不痛。

    打量四周即见到乱草中白雪雪堆满骨殖,都是些山禽野兽遗骸,堆积满地,间或有几个人的头骨混杂其中,真正称得上骷髅若岭骸骨如林。

    伯谦心中惊惧,猛然想起自己被那狼头人身的怪物抓来,现在必是在妖邪洞府中。

    想起那些野兽凶猛残忍,自己身陷此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活活吃掉,到时候的下场只怕也要像这些被吃过的人和野兽一样,只剩下骨头丢弃在这里。又想到老母双目失明,一个人在这深山中必然孤苦无依,只怕也难活命,不由更是悲上心头,“呜呜”痛哭起来,

    忽听到旁边有人说道:“生死有命,皆是因果,施主勿需太过悲伤恐怖”。

    伯谦绝没想到此处还有别人,猛的抬起头往传来声音方向看去,却是个光头和尚也被绑在树上,正低着头喃喃自语,不由叫道:“长老,你也是被抓进来了的吗?

    那僧叹口气,抬头道:“没想到遭此劫难,施主为何也被抓来?”

    相貌清秀,双目炯炯似若晨星,伯谦一呆,心道这世上竟有这样丰姿温雅的人?

    见这僧人虽处险境却神态自若,窘迫之间,萧疏轩举,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气质人物,不由心折。

    忙回道:“长老,我本是山中的樵子,被这山里的精怪拿来绑在此间,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吃我,是以心中悲苦忍不住哭起来了,我胆小怕死却让长老见笑了”。

    那僧人道:樵哥,人在生死之间表现的都是真性情,那有什么好笑话的?就是贫僧也不知道何时也会丧生在这些山精鬼怪之口,化为这地上的一堆枯骨,到时候种种惨像只怕更是不堪,樵哥何必惭愧?贫僧也只是看樵哥悲伤过甚是以劝解一二罢了。

    伯谦闻言,眼中堕泪道:长老,男人顶天立地,只我一个死了就死了,我就是掉一滴眼泪也是平白坠了名声,只是我自幼家贫,兄长父亲先后离去,家中老母年迈,双目失明行动多有不便,只靠我一人打柴为生赡养,前日外出砍柴不想遭了这些妖怪畜生的毒手,若我在这里身丧,谁与她老人家埋尸送老?我在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亡父家兄?”

    想到母亲的难处,止不住又落下泪来。

    那僧听的默默无言,良久叹气道:可怜,可怜!现今陷在此处却为之奈何?

    见伯谦悲凄一时难止,又道:“樵哥,一切皆有定数,哭之何益?贫僧也和樵哥一般心有牵挂,想我万里迢迢来此,本是要去了断一场偌大的人间功果的,今若在此丧了性命,过往种种艰辛,一生志向都尽化作风尘,贫僧又如何能够甘心?施主勿要悲伤,贫僧现在虽救你不得,但观你容貌福祉绵绵,必然可脱此磨难。

    伯谦见这和尚此等境遇下依然安慰自己,慈悲善良,想到他万里跋涉何等艰难?却也要损命在此,心中敬佩,虽是悲苦,还是忍住泪呛声道:“谢长老良言开导”。

    那僧人见伯谦情绪略好些,说道:樵哥,听你说话言语中带着中土口音,只怕不是此方人士吧?

    伯谦回道:是是,我父母原是前隋大将军麾下军士,因伐突厥而隔绝于中土,数十年里不能回返,无奈落魄飘零到这里安家,我自小在山中长大,学的都是汉家风俗言语,看长老穿着说话,想来也是汉人吧?

    那僧面色舒展,道:贫僧自东土而来,不想万里之外还能遇见汉家一脉。

    伯谦道:听家母说起过,往东土道路遥远,凶险极多,我父母多年前也尝试返回故土,一是担忧我年幼二是实在难走,所以一直没能成行,后我父亡故,就一直没有再想回去,长老孤身一人,这是要走多久?受多大的磨难才来到此地的?却如何在这里也遭此毒手?

    那僧道:贫僧有三个徒弟,一路上甚是亏他们保护才能历遍凶险游走诸邦,到的此地已经过了一十四遍寒暑,其中磨难不可计数,不想功亏一篑,陷在了这里。

    伯谦感叹之余,不由想起幼时阖家三口其乐融融光景往事,心如刀割,眼泪又不觉流下。

    那僧人见了说道:想贫僧一路走来可谓是九死一生,又多得神人相助,方到此间地界,你父母一介凡人如何也到的此处的?

    伯谦幼年却也听父母讲些过往故事,强打精神就将父母经历学着说了些,当年刘父力战被擒,受辱十年不屈,后力杀数名匈奴兵逃出,因缘巧合躲进北周和亲公主营账,识的母亲冯氏,见公主倒行逆施帮助匈奴反伤害汉人,遂一同叛出公主大营。

    带着佰十名或是被强掳或是作战被俘,饱受虐待的汉家儿女,沿路苦战。当实形势急迫,众人又少器械,多被追兵屠戮,危急时刻众人将短刃绑牢在杆棒上,长一丈二三,列成阵势数十人持械并排推进,挡者披靡,方脱离险地,后辗转杀到的哈咇才的逃出。

    又如何行走千里过数国,预从海路返隋,在海上遇见恶龙打翻船只,海上飘零,百死一生才侥幸到的这里。

    那僧听的动容道:樵哥,你父母真是忠勇之人啊,可敬可佩,虽为前朝人,却都属汉家豪杰,贫僧虽是出家人亦是心中佩服。若能侥幸逃出此地,必到舍下去拜访。

    伯谦道:我父母流落此地是百般无奈,长老有什么因果让你不远万里来这里呢?

    那僧人道:先年大唐国君蒙仙人显身指引,要超度万千幽冥中无主的孤魂,唐王遂派遣贫僧去天竺国求取真经真言,贫僧奉君命来走这漫漫功果路。

    伯谦道:原来如此,长老,此处原本承平,野兽多在深山,从没有下山祸害庄稼人口的,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何频频伤人,又出现了兽头人身的怪物抓人来吃,到底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那僧人沉默一会,抬头看着伯谦说道:樵哥,此事说来贫僧也略知一二,却是因上古有真神,才有盘古开天辟地,后鸿钧护万灵,真神欲俘化众生,而托灵于世间万物,万物生智,反弑其身,真神怒,灭世七次,后女娲造人,人族大兴,真神欲灭之,指鲲化日月光华以开灵,世间万兽有得之的即为妖,人间因此纷争乱起,乾坤颠覆,后女娲奋起补天,羿射金乌,虽驱神于天外,但遗祝融共工祸乱域间,三皇降世,五帝俘魔,历尽万苦而成就现在人间界,但世间兽灵难灭时有遗漏,绵延现在任在为祸人间,妖得灵往往以人为食,大妖着祸乱苍生动荡天下,小妖着役使万兽灭人国定鼎涿鹿,此山中兽头人身着都为得兽灵的妖物,所以嗜血狡智残忍暴虐。

    伯谦听到这,不由骂道:长老,这什么真神真不是个好东西。造这些妖物害人?这神仙不是都救苦救难的么?怎么这个真神就这么坏?

    那僧人道:此神非彼神,却不是这方世界精华生成的,不知从哪处天外星域而来,浴化天地,原也是有功的。但俘万物而灭世,杀戮过重,为此方元灵不容,贫僧此趟功果修行也是多涉其中。

    伯谦道:长老,这天上的神仙不都是归玉皇大帝管的么?难道神仙也是分派的?也会有纷争困扰?

    那僧人道:宇宙之大不可想象,所含星域不计其数,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所辖不过这一方世界,如何能尽掌星空?且每方世界均自不同,如水火不能相融一样,若相遇,性灵不一必然相斥。顿一顿又道:人间也好天上也罢,原就一体,只所求不同,如何没有纷争?就是人神劈碎虚空也需飞升七重界才能融于宇宙之本源,且每重虚空界均有不同历练,若都不争何以修持向上?

    伯谦听的迷糊,道:长老,你说什么我却听不太懂,以前一直听说神仙都能长生,无忧无虑,逍遥于世,凡人却生老病死,烦恼忧愁,短短数十载就入了黄土,现在听长老这么一说,反觉的这天上的神仙也没什么好的,和人间的人一样没什么不同。

    那僧人道:樵哥说的也不无道理,人之一世繁衍后代,教化发展,天上神仙也需庇护天地,施行宇宙,具被本源所拘,确实没什么不同。

    伯谦道:如此说来世人都说神仙好,却都是假的了,什么无拘无束?不一样全被老天管着?

    看那僧人点头,伯谦道:那岂不是说做神仙也和做人一样?有好神仙有坏神仙,就像那个什么鸟真神就是个坏的,总想心心念念的都是在害人,但说来就一点不同,人不做好人有神仙和阎王爷可以管,但是神仙却没人管。

    那僧人道:“不然不然,天规地律如何能不管?若违本心必受天谴。”

    伯谦说道:“本心若是不好又怎么办?那个什么真神就只有想害人的真心,没有违背本心就可以不受惩罚了?看来这神仙也要有人给他们订些条律管管心才好,他们是神仙能耐又大,心管的不好,干起坏事来只能比凡间的人破坏的更多更大。”

    那僧人抬头看伯谦一眼,道:人间条律却是不成的,沉思一会说道:心无挂碍无有恐怖,仙佛妖魔皆在自心,人也好仙也好若沟通天地,善为仙恶为魔,为善为恶皆是自心,何为仙魔?心之正反焉。

    那僧人叹道:没想到和施主一番话,竟让贫僧于学理上有所进益,正是山人尚有悟空意,空教贫僧会念经啊!。

    伯谦忙道:这却是家父母教的。

    那僧人道:善哉善哉。施主有慧根,可喜可贺。又说道:你我二人命在即刻,多说无益,值此无依无靠的时节,贫僧这里有个管心的颂子可消魔瘴,施主也一同念念但保心安吧”。伯谦点头应是。

    那僧人遂口诵念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寂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伯谦说的一会话也是口干,只是全身疼痛稍减,耳听长老慢慢诵念经文,声音不大,心中渐渐清明,不由慢慢闭上眼睛,耳边诵经声不绝,意识慢慢空去,跟着默默念诵,慢慢记忆,渐觉神思清明,不觉沉浸在经文中,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