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世界里的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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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五鬼分尸

    三十万两白银,不过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

    李长歌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笔生意,她也没什么兴趣。哪怕是三百万、三千万两的生意,她还是没兴趣。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今晚的第二十个哈欠时,冷秋魂突然开口了。

    “此事得利如此之大,你为何非要寻本帮相助?若是违法之事,本帮是向来不做的。”

    他努力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来,但他眼睛里的光简直要比花厅的烛火还要明亮。

    张啸林暗笑一声,回答道:“在下已有上千万身家,违法冒险的事自然也不愿意做。只因这事必须有贵帮的一位长老相助,我才会寻到此处来。”

    冷秋魂问道:“你指的是何人?”

    张啸林答道:“杀手书生西门千。”

    李长歌的眼珠转了一圈,却想不出这么一号人物来。事实上,她认识的江湖中人也不算多。所以她只能把第二十个哈欠打出来。

    冷秋魂瞥了她一眼,找了把椅子缓缓坐下。

    张啸林见状,便接着说道:“此事若有西门老前辈出面,必定马到成功。是以烦请老弟让前辈出来一见。”

    “到底什么事情,只能同家师说?”

    “抱歉,此事只能同他说。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花这笔印象钱?”

    冷秋魂犹豫再三,却说道:“你来得当真不巧,家师目前不在济南城。”

    张啸林难掩眼中的失望之色,长叹一口气:“可惜,可惜!三百万两送到嘴边,却偏偏成了一场空!”

    听到“三百万两”这几个字,冷秋魂的眼睛又亮了几分。见张啸林转身要离开,便一把将他拉住。

    “三百万?当真?”

    “三十万买的印象,你说当不当真?”

    “此事如此紧急,就不能等家师回来再说?”

    “已经刻不容缓了。”

    冷秋魂捶胸顿足,长叹道:“家师以往出门都会告知去向,唯有此次,只在收到一封书信后便动了身。”

    张啸林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收到一封信?信在哪里?”

    冷秋魂拉起他的手,匆匆说道:“我带你去。”

    三人一齐向外赶去,穿过两条街,便停在了一家宅院前。

    冷秋魂介绍道:“家师素来和本帮的另一外师叔——立地追魂手杨松,杨师叔住在一起。而他在临行前,将那封书信交给了杨师叔保管。”

    张啸林说道:“那便是极好了。只是不知道杨老前辈可愿意将信取出来看看呢?”

    冷秋魂笑道:“你花三十万买的好印象绝对不亏。三百万,无论对谁来说也都不是个小数字。”

    宅院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几人推门进去,院里又静又黑,像是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李长歌的鼻尖嗅了嗅,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已经闻到了一股味道。

    麻烦的味道。

    冷秋魂却浑然不知。他带着两人走到后院,发现西边厢房竟然隐隐有烛光透出。

    “已经这个时辰了,杨师叔难道还未入睡?”他疑惑地问了句,准备穿过种满梧桐的后院。突然,一滴水落到了他的肩头。

    他不经意地用手一拂,却猛然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水,是血!

    等他再抬头时,发现梧桐树上竟有个影子在向他挥手!

    冷秋魂的功夫确实不算差。他虽然心惊,动作却没落下,翻身上树一气呵成,便想要扣住那人的手腕。

    可那只是一只手,没有手腕。

    一只光秃秃、血淋淋的手。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杨师叔!”

    可厢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

    冷秋魂飞身冲进房内,张啸林也立刻跟了进去,只留下李长歌一人站在院里。她喃喃道:“这立地追魂手,怕是追不上自己的魂哩。”

    房间的屋檐上还挂着另一只手,血还未干,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掉。看来离杨松遇害还不到半个时辰。

    等她也走进房间时,发现里面已经乱成一团。木箱、木柜东倒西歪,床上的被子也被人掀了开,鲜血将棉被染得通红。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光秃秃的身子。

    没有手,也没有脚,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身子,和灰白头发的头颅。连手脚都没了,他们要找的那封信自然也不会在了。

    李长歌叹了口气。

    这人便该是立地追魂手杨松了吧。只可惜,三百万两的生意,此刻也不比三张黄纸更有用。

    冷秋魂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他对着张啸林厉声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件事究竟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啸林喃喃道:“若是有关系,我还会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冷秋魂盯着他的眼睛半晌,问道:“怎么你就来得这么凑巧?”

    张啸林只能苦笑:“因为想做这笔生意的,不止我一个人。”

    冷秋魂又把目光转向李长歌:“那她呢?”

    张啸林回答:“她是我请来的帮手。”

    “帮手?”

    “三百万的生意,自然需要请些帮手才稳当。”

    “三百万的生意,只花二两银子请个帮手?”

    冷秋魂没有忘记两人在快意堂的对话。那段话本就说得奇怪,他又作为当事人,想要忘记自然比较困难。

    李长歌叹道:“这二两银子赚得委实有些麻烦了。”

    张啸林跟着解释道:“我请的这位帮手也委实奇怪。十万两不想要,却偏偏只要二两银子。”

    冷秋魂愣了愣,终究还是将视线挪开。这两人的话如此肆无忌惮,岂非说明他们心里本就没鬼?

    张啸林又说道:“为何我们不去令师的屋里看看,那里说不定会有些新发现。”

    冷秋魂想了想,将两人带到东面的厢房。这间房里空荡得很,连摆设都少了很多,只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

    画上只有一个女人。

    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没有比“倾国倾城”更合适的了。哪怕屋外血腥气四溢,竟也玷污不了女人的容颜半分。

    张啸林不由得叹道:“令师母的风采实在无人能及。”

    冷秋魂却说道:“家师至今仍是单身。”

    可单身的人,怎么会在屋内挂张女人的画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