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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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抛弃与归来

    其实项曾等人能够撤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此时的郡守不能随意调动士卒,还有就是城墙的坍塌吓到了不少人。

    周氏族长因为当夜与屈氏等人商谈完,去了郡守府,没有回来,反而逃过一劫,不过见他成为孤家寡人,周围可是群狼环伺,没谁不想上来咬一口的!

    屈宋两族没人敢动,周氏可不同于那两大氏族,最终周氏族长将大部分族产,转移到了那个给郡守为妾的旁支女子名下,也就是郡守名下。

    如此,周氏才保住了少许财产,至于为什么不转到自己女儿名下,她都被掳走了,周氏族长也不敢提与郡守结亲的事。

    否则,这要是让郡守以为在侮辱他,没了氏族的他,恐怕、马上就可以没了自己!

    本来,周氏族长打算用琉璃在项曾手中,来换取族产的,可惜项曾歪打正着,带走了周氏唯一存活的幼子,他得知后便不敢再说出来,他自己这一族,就他和他的幼子两个男子了,他自己年迈不堪,唯一的香火可就在他儿子身上。

    于是他写了一封信送到了项曾手中。

    可惜,他这信白写了!

    项曾看着眼前的一卷竹简,无奈地笑了笑,心道:你要是再来早一点,我还可以让那两母子带个回信归去。

    恐怕这时候,自己派人送走的母子俩已经到了九江境内了,到郡城寿春也不过就两三日了吧。

    项曾在家修养了数日,便逃离了,主要是他不正常的走路姿势,总被母亲‘责问’,当他交代是自己要求打的,更是被一通埋怨。

    当然,项曾的逃离也离不开小姨陆琰的推波助澜,这丫头老是偷偷摸摸的,给自己后臀来一下,这滋味,项曾忍不了了!

    项曾都怀疑自己的伤势更严重了!

    他来到自己在沙洲的住处,看着亭亭玉立的周茹,(这绝对不是自己回来沙洲的主要原因!项曾偷偷在心里发誓。)他竟然有些痴了。

    照理来说,项曾这个年纪是不会恋爱的情绪,毕竟他毛都没长,别说长齐了!难道自己早熟了?

    其实,仔细看来,周茹并没有特别像江小雨,只是那眼睛有些神似,鹅蛋般的脸型差不多,身材更纤细了些,和没被项曾喂胖的江小雨差不多。

    周茹的鼻子和嘴唇更加精致了些,项曾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见色起义了。

    “你要看看吗?你父亲写来的信,”项曾递出竹简,接着说道:“不过,事先告诉你,他并没有提到你。”

    周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一顿,还是接过了竹简,低头细细看了起来,从她眼神中看来,她似乎想要找到最后一丝希望。

    “既然你来到了这里,那你就不可能再回去了,恐怕你父亲也不想让你回去,这会激化你父亲和郡守的关系,这时候的他,可不是那时候的周氏族长了。

    即使你是完璧之身,恐怕你父亲、九江郡守、其他氏族没人会信,哪怕你父亲和九江郡守相信你,那其他氏族、黔首呢?他们会不会在意其他人的讹论?”

    “我……”

    周茹张了张嘴,眼眸中逐渐失去色彩,抹上了一层浓浓的水雾。

    “你……”

    项曾看着她无声流泪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的。”

    周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在意的是自己父亲对自己的无情,离去的母子也不过是她的继母,与同父异母的弟弟。

    原本,她以为父亲让自己嫁给郡守,已经足够无情了,没想到,他居然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哪怕他不提赎自己回去,只提到自己也好,他……

    项曾看着失魂落魄的周茹,顿时感觉自己很失败,两辈子了,自己对女子流泪哭泣,怎么还是没办法!这终究和自己的娘亲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可以在娘亲面前可以不要脸的撒泼耍赖,在这里反而有些端着了?

    似乎过了很久……

    项曾掏了半天,然后从桌案上找到草纸,递给了周茹。(别问怎么来的,项曾实在受不了厕筹,用绢布又太贵了,好的纸巾又没搞出来。)

    “擦擦吧。”项曾说道,记得前世,她哭的时候,总会擦自己一领子的泪水,项曾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哄一下!

    “谢谢……”

    “不用客气,呃…你放心,你和我一起去岸上去吧,你可以住在村镇里,只要你不离开这里,没人会管你的。”项曾随口说道。

    “你……唉~晚一点,我会来接你……”

    说完,项曾就离开了,他有其他事情要做,牺牲的士卒们还要等这他安葬,他打算带着所有士卒参加。

    这代表着死去同袍们的荣誉,当然了,这也可以增加项曾的威望,提高他们的凝聚力!

    ……

    一路上,周茹看着项曾这还有些稚嫩的身影,他居然带领着如此之多的士卒,她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自己周氏也就几百族人,加上家奴恐怕也没那么多吧。

    他们整整齐齐的行进,一起参拜亡者,又对这个不大的家伙如此敬畏,甚至超过了自己家中的仆从,对自己父亲的敬畏。

    周茹很疑惑!很不解,项曾看起来也就十二三的模样,只是身材壮硕了些,嗯…还有那有些不符合的成熟气质以外,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这般模样?

    看着项曾在祭拜之后,发出的赏赐,周茹更惊讶了,她虽然不知晓父亲在家中是如何做的,但是项曾发下去的东西太多了。

    恐怕有不少人这一次的奖赏,比自己个人的私房钱还要多,总的奖励恐怕比自己周氏的财产,还要多了吧!

    “你……”项曾看着周茹,这才想起来,在吴县城外,自己好像没有住宅,自己的宅院还在建造呢!这几天都挤在了陆丙和陆伤家里。

    这要是把周茹带回去,都没地方单独安顿,再者说,若让她和母亲安排在一起,项曾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周茹,虽然不愿意这样想,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毕竟不是江小雨!

    章离家?算了,人家一黄花大闺女,章离家里还有两小子,这是自己膈应自己嘛!

    其他的,项曾也就认识自己带那些士卒,对了!还有环儿家,记得当初第一次迁来的三百户人家里,有环儿的家人啊!回去问问……

    项曾明天还要准备陆伤的婚礼,虽然陆伤可能要趴在床上度过新婚夜,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大家的兴奋。

    因为牺牲了不少同袍,项曾刚刚带领大家为他们立碑下葬,所以并没有打算大办,也不过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罢了。

    再说,陆伤是孤儿,又自小被挑选到项曾身边,本来就没有太多熟识的人,所以更多的是环儿娘家人。

    项曾也没管什么避讳不避讳的,反正在这些家奴黔首中,哪有那么多不必要的礼节,索性这几天,直接就让环儿去照顾陆伤了。反而陆婉儿代替了环儿的位置,伺候陆瑶的起居。

    因为这天马上就要变了,项曾已经不大敢住在城里了。

    在城外可能还更安全,手里有人还怕什么呢!在城外打不过还可以跑,自己手中的士卒有六千多,加上没有训练的中年青壮,最多可以拉出来一万兵卒,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知晓吴县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那是相对历史而言的,自己一家子死光了,可能只会记载道:‘城中略有伤亡。’甚至什么都不记载。

    项曾打算在最后两个月,过一下安宁的日子,倘若战事一起,自己恐怕就没办法如此悠闲了,也好好配一下母亲陆瑶。如今自己才是她唯一的倚靠了!

    或许因为如今波云诡谲的气氛,陆漮离岗数日,居然县中没有任何人去在意,似乎他们都有自己要事一般。

    项曾回来后,陆漮便火急火燎地赶回吴县县城了,不仅仅是为了县衙的公务,更多的是陆氏族中的安排。

    他似乎从项曾这里发觉到了什么!他感觉这时候吴县马上就要乱了,虽然在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的时候,各大氏族就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但是,他们都没想到,这场闹剧般的起义居然让大秦束手无策了!

    不仅仅是陆漮,其他两个氏族也在暗中准备着,这时候不能太相信平时的‘姻亲’,若是有机会,这些亲戚不介意把你一起吞下。

    陆漮此时正在大厅踱步,面露难色,看似纠结于什么的样子。

    “外翁,要是天下大变了,你们陆氏可以来投靠我哦!”

    项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像魔音一直在陆漮耳中环绕。

    “来人,召集所有当值的陆氏子弟!”

    ……

    “娘亲,您说如何?”

    项曾正在和陆瑶商量着陆伤和环儿的婚礼。

    虽然这几天,陆伤都是环儿照顾的,但是也要举办一个婚礼给环儿一个交代,也给她娘家一个交代不是!

    虽然环儿父母身为家奴不在意,但是若是不办,他们心里面肯定有芥蒂,要是影响小两口的生活就不好了,哪怕只是小小的办一场,那对他们来说都是很骄傲的,何况还有家主项曾的主持。

    这时候,大多数贫苦人家的姑娘结婚,都是提着被褥用品,直接来到男方家中就过日子,但是谁不想有一个婚礼呢!哪怕只是简陋的婚礼!

    其实项曾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次结亲可以消除陆伤的怨气,虽然他现在没有,但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第二嘛就是拉拢陆伤,这让项曾觉得有些可耻。

    “你还真的当上了媒人啊!”

    陆瑶伸出纤纤细指,戳了戳项曾的额头。“只不过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环儿都迫不及待了!”

    “他不是又把婉儿换给您了嘛!”项曾笑着说道。

    “谁知道以后又会便宜谁?”说罢,陆瑶意有所指的撇了项曾一眼。

    “我对那小屁孩儿可没意思!”

    “哦~那你是对你带回来那个什么…周什么来着有意思了?”

    陆婉惊讶了,那女子怕是比自家儿子大了七八岁了吧!

    “周茹。”

    项曾想也不想的提醒道,又注意到后半句,以及陆婉那似笑非笑,还有些担忧的表情,项曾放下手中的碗连忙说道:

    “娘亲,我还小~”

    “呵呵~我可没看出来!谁家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满世界跑,连你外翁、你娘我都给你关在这里那么久!”

    项曾咯噔一下,还以为陆瑶发现自己是转世之身了!但是想想也不可能,以前的陆瑶总是想着父亲项羽,总是在发呆,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和原来的不同。再说原来的自己本来就有有些稀碎的记忆,表现上本来就有些不一样,记忆恢复之后,应该没那么明显的变化吧!

    砰砰~

    “家主。”

    陆丙在门口喊道。恐怕他自己都没想到,在自己家还有要敲门的一天。

    “进来。”项曾松了一口气,还好这陆丙来的及时。

    “禀报家主,护卫来报:项羽到村口了。”

    “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