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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火叶

    夕阳红红地窝在山的一角,几朵浅青底白云浮在天边。小银睡了一夜一天,从梦中苏醒,双眼朦胧中,看见一团雪白毛绒绒的钴蓝眼影的鸟儿站在自己的鼻子上。

    “起来,起来,找火叶治伤。”那只鸟儿说道,声音有点沙沙的感觉。

    小银坐将起来,那鸟儿飞落在他的手背上。

    “你就是幻罗?”他问道。

    “不系,这系里里鸟,借它的嗓子用用。”幻罗答道。

    “哦,你和我不能心灵相通直接在心里说话吗?非得用嘴巴说话?”小银又问道。

    “办不到,你记忆弦太弱了,承受不了老夫的能量。”幻罗答道。

    “记忆弦到底长什么子?”小银继续问道。

    “喏,这个模型,像这样。”幻罗说完,从小银身体发出竹根,将竹根旋转成螺旋状,然后排列组合在一起。

    “这……怎么传递能量?”小银禁不住问道。

    “像这样,理解了吧?”幻罗说完,颤动一根竹根,然后引起竹根组合成的记忆弦模型颤动。

    小银看得满心狐疑,突然间,那记忆弦模型被幻罗颤动得粉碎,吓了他一跳。

    “原来如此……搞不懂!”小银无奈地道。

    正说着,他爬上树顶,找到了一处树芽里盛着的水,然后梳洗了一番。

    “我的天,我的脸怎么了,怎么全是一节一节的东西?”它看着水里自己的模样说道。

    “因为你的身体一直在抗拒老夫的力量,所以导致了力量在你的皮肤上显现了。你现在要做的事,第一,尽快找到火叶,给你续命;第二,学会使用玄轸力量。”幻罗解释道。

    “火叶是什么?没听说过。”小银问道,此时已梳洗完。

    幻罗控制身体,利用竹根的光芒照亮方向,在森林里飞速地穿梭,寻找火叶。

    “系荧光族的一个分支,能快速修复所有生命的创伤。”幻罗答道。

    “那它是怎么知道不同种族的身体的特点的?”小银问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传说系盘古心血所化,而神州大地的一切是盘古所化,所以火叶对所有生命都有治疗效果。”幻罗答道。

    “那这是哪里?”小银又反问道。

    “这是阿耶罗极地与龙元帝国的交界‘隐朔山脉’。”它一边答道。

    “隐朔山脉……以前好像在谷主收藏的书里看到过……这里离玄轸谷远吗?”小银问道。

    “不远,大概三十万公里吧。”幻罗答道。

    “三!……我!……逃了那么远啊?”小银问道。

    “不走那么远,你和我早成尘埃了。”幻罗答道。

    过了很久,他们终于在一个黑色的湖边找到了火叶。只见这些叶子直接从泥里钻出,散发着金红色光芒,在地上就像燎原地火一般。叶脉是明亮的金色,叶肉是橘红色,边缘带一点蓝紫色,说不出的华丽。幻罗用竹根小心翼翼地摘取了一片叶子放进小银嘴里,嚼了嚼,表情因难受而变得扭曲。

    “好像过期的藿香正气水!”小银恢复了一些儿脸色,打了个抖,感叹道。

    氛围安静了好一会儿,一轮巨大的金月冉冉升起。因为云雾的笼罩,黑湖周边的一带区域依然阴阴沉沉,黑湖湖面显得异常宁静,倒映着四周千奇百怪的植物影子,愈加显得诡异幽深。凝固的空气里,吹起了微风,但是湖面依然波澜不惊。

    幻罗警戒地盯着湖面,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伸出竹根飞快地采摘火叶,不一会儿,火叶已经被采摘掉大部分,周遭因失去火叶的光芒而变得更加黑暗压抑。

    “妈妈呀!”幻罗突然用小银的嗓子哭也似地喊道,不要命地往远离黑湖的方向跑,身体被各种荆棘树枝刺入。刚跑了几百米,它身后就跟来了两条黑绿色的触手,又软又糯。凡是被触手接触的地方,必定留下腥臭的绿色黏液,这些黏液暴露在空气中变成死灰色,然后腐蚀所有接触到的东西。

    “太可怕了,那是什么东西啊!”小银哭喊道。

    “往右啊,你个蠢货!”幻罗用里里鸟的嗓子喊道。

    小银听后却往左转,头上的触手拍下来,虽然没拍到,却把浓稠的黏液溅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体瞬间被熔穿,然后又被竹根化的肉质填满。

    “不早说!”小银喊道。

    “我来控制身体!”幻罗喊道。

    幻罗控制小银身体纵深一跃,就跳到一颗两公里高的树梢上,然后在树与树之间跳跃穿梭。那两根触手如同蛇一般沿着树干攀爬,将一颗颗树腐蚀毁掉,却始终未能追到小银他们。在追出二十里没有结果后,触手就往回缩了。

    经过连夜的逃命,小银已经精疲力竭,停在一刻巨树上的寄生花藤旁边,用花瓣围住的露水解渴。

    “你老实说,这火叶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它?”小银躺着无力地问道。

    “嘿嘿嘿,你这小子还挺机灵的嘛,这火叶啊,不属于任何种族。”幻罗答道,一边拔出刺在身上的荆棘。

    “啥?”小银又问道。

    “那两根黑不溜秋的东西,应该就系火叶的化身。火叶系一种特殊的生命,在特定的环境里,会分化成具有智慧的生命,但系,这种分化而来的生命,也不属于任何种族分类,它们会自发寻找新环境,产生新的火叶。有火叶的地方,就一定出现过分化的新物种,因此整个神州大地都可能有火叶的分布。”幻罗解释道。

    “哦,他们繁殖这么容易,为什么很少见到呢?”小银又问道。

    “大部份分化都寿命短暂,因为应对不了陌生的环境。小部份分化极为成功,据老夫所知,它们潜伏在不同的种族里,甚至有的身居高位,完全控制了某个族群,并且四处挑起战乱。

    你们龙元帝国皇族与普通百姓和其他所有种族的血液有些许不同。你们的皇族专门克制火叶的生存,对于火叶分化出来的生物,也有同样的效果。而且龙元帝国的皇宫布有阵法,能使得火叶自己枯萎。”幻罗解答道。

    “为什么……”小银正要继续问道。

    “不为什么,诸侯将相宁有种乎?有种。”幻罗说道。

    “种种种个大红薯!说不定他们用了某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呢?”小银愤愤地说道。

    “你不信就算了。对了,以后你要学会使用玄轸力量化解火叶毒素。”幻罗说道。

    “什么是火叶毒素?”小银继续问道。

    “这种毒很神奇,据老夫多年的研究,推测其很可能系一种极为细微的生命。本族的玄轸力量,可以用来杀死这种生命,只是过程非常繁杂缓慢。对于火叶来说,毒素系火叶分化的关键;对于其他生灵来说,则是灾难。你们人族一旦摄取了一丁点毒素,基本上都会惨死。理论上可以有例外,就是分化成其他新物种。”幻罗答道。

    “也就是说我用了那么多火叶,毒素发作,我会分化成其它物种啊?”小银问道。

    “理论上会的。”幻罗答道。

    “靠!这么说你并不能解毒!”小银骂道。

    “量太大了,老夫解不过来,为了救你性命,老夫把从那女人借来的火叶全用在你身上了。现在毒素也在尝试侵蚀你的身体,老夫现在需要一边及时灭掉活跃的毒素,一边治疗被损伤的身体部分。要根除你体内的毒素,以老夫一己之力,需要至少五万年。”幻罗说道。

    “五万年?!到时候我投胎几万回了!”小银喊道。

    “有一个办法可以抑制你体内的毒素。”幻罗说道。

    “我知道了,你是想要我去喝皇族的血。我才不要呢,那些人的血又腥又臭又恶心!”小银抢话道。

    “那就听老夫的话,先学会使用玄轸力量。”幻罗建议道。

    “对了,现在我去你们玄轸族的神坛,会怎么样?”小银问道。

    幻罗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

    “靠!我没资格进去?”小银说道。

    “我我我可没这么说……”幻罗支吾道。

    “那这只鸟叫做小罗,可以吗?”小银问道。

    “可可可以!”幻罗没好气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