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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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机取巧老不修

    老人本想趁此机会进行一个真正的开溜,也顾不上丢了什么东西了,自己的命没丢就行。只是似乎今日老人的运势实在是有些差劲,没想到前脚有恶狼,后脚想溜的时候又有猛虎。这一次老人还未反应过来身后有人,那中年人比老人更早发现其身后打开隔壁包间门的男子,看着对方的相貌,一时没想起究竟是哪家的子女,不过还算高兴的是至少知道具体的方向了,只需要略微搜寻一番资料便可知晓这件事了。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开门后会看见这幅画面,将头收回去后似乎和什么人说了些什么,再出来时便是略有笑容的对着那老人挥了挥手,吆喝道:“李老头,小子在这里呢,你怎么就走到这位大哥的包房门前去了,还不快过来。咳咳,对了,着实抱歉啊大哥,小弟这老朋友可能最近太累了些,实在是认错了房间,再次小弟替他想您道个歉,打扰到您了。咳咳,老李,你还不进来。”

    说着便赶紧拉着懵懵的李姓老人进了包厢,末了还不忘冲着那人一笑,似乎真的感觉很尴尬,有些对不起对方。

    只是那人也看不出是否领情,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发生,直到其门闭合上后的半刻才有些莫名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诡异,转身关上门后继续去捣鼓着之前的事情。

    却说另一个包厢内,那个年轻人在关上门后脸上的笑容便直接隐去,转而是一脸关心的神态问候着老人:“李老您还好吧?小子刚才实在是无可奈何,对您的冒犯还请您莫要记挂在心,小子事后必定登门道歉。”

    老人总算是从这一系列的转变回过神来,脸上也逐渐有了红晕,只是听着这番话,还是下意识的说着:“不不不,是老头我要多谢你才对,刚才若非是你及时出现,老夫只怕如今还是生死未知啊…人生啊,就是这么的变幻莫测。”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着,彼此之间丝毫都不觉得累,直到围绕在他们之间的那份恐惧快要消散的时候,那人才问出自己想问的:“对了李老,您究竟是如何惹上对方的,我观对方气魄之宏伟,怕是我今生从未见过,实在是有些令人汗颜啊。”

    李姓老头对此自然是不愿多说什么,说辞敷衍含糊过去后,继而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对了,阁下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份恩情对你我而言实在是不小的,而小老儿竟还未曾问过你的名字呢,说来惭愧啊,就算事后想要报恩只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那人又如何听不出此番话语的真正含义,而自己也不打算隐瞒什么,大方的回应道:“在下姓庞。之前那人便是我让他请您来此的。”

    老人哦了一声,突然整个人便冷静下来,在略微回避了片刻后才抬起头来,凝视着对方的双眼,口中一句一句的念着:“长安庞家,位列四大家族第三位,无比风光。庞老一生子孙倒是不少,而成就最高的那位便是其大儿子,在朝廷据说位列祭酒大人,主持着朝廷的一些文化事宜。庞老子女自然都是大有作为的,只是其中却又那么一个小儿子,据说年纪不小了,这么多年来却是连一个女人的影子都没见着,至今还是单身一人,且整个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是害怕见生人,便如那襁褓中的婴儿一般,整日呆在庞老的身旁。朝廷里捞到的也不过是个无权无名的兵部尚书副,连朝会都进不去,在其中是当之无愧的最差之人,偏偏最为得宠,即使不学无术也能享有那些学子一辈子都不可能想象到的财富和地位。不过如今依我看来,外界对你的评价似乎有些偏袒的严重。”

    “哦?如何看?”对老人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四大家族之间都相互插有棋子和眼,这在四大家族之间可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谁也不会主动打破这种平衡,反而庞世龙十分满意对方的冷静。

    只听老人徐徐道来:“庞老宠爱是真,原因不明。害怕见生人,如今看来自然是假的,否则便是我与那位姑娘坐在此处交谈了;兵部尚书副是真,只是能力是假;同辈人中唯一一个人连朝会都没资格进去是真,这点倒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只是无伤大雅;不学无术则是假的不能再假了,连茶具都是那西域进口的客场茶套,倒是讲究得很。”

    庞世龙听后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事实上如他接下来所说的,这些东西都不是他今日能坐到此处与其平等交谈的原因。

    来人嘿嘿一笑,道出了最关键的一点:“最浅显的一点,且不提之前那小家伙究竟是家族培养而受制于你的身份地位而服从命令,还是那家伙本来就是你亲手埋在我温家的棋子,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光凭你这一身不弱于我的修为,就足矣比肩老一辈,傲视你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兄弟姐妹了。甚至未来只怕都能和苏家那个天才…不过听说他之前出了些事情,一身修为近乎散去,此生不得在踏入修行一步。如今看来,你便是当之无愧的一辈魁首了。如此大的能力,却与我在此处,你应该知道我奉命所办之事是多么的无聊,所以我想不明白你今日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还是李老明白的多,我今日只是想感谢您这么多日的搜寻放水,顺便代表庞家邀请您加入作为客卿。”

    李老听到这脸色便有些不自然了,瞧着对方的双手处,略微试探着问了句:“若是我不同意呢?”,只是看着对方笑而不语,脸色更差了。

    房内的女人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替这位少爷拨着坚果壳,身姿婀娜的蠕动着,伸手替他喂进嘴里。

    庞世龙微微挑逗着这只笼中雀,随着一口一颗坚果,不再藏拙。

    隔壁房内,那满是煞气之人之前有些莫名也只是因为想起了这二人背后的一些事情,知晓对方是如今与印象相差甚远的庞家天才,心中多少有些唏嘘,只是自己没想到对方竟然败絮其外,这金玉其内实在是太金了些。不过对于对方没认出自己来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连朝会上的绝大多数官员都未曾见过他一面,更何况这个以前的的确确没觐见过陛下的人了。只是其中的一些弯弯道道自己不去多想,实在是有些烧脑,不利于自己老年退休生活,但自己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问上一句,对方这是想要一飞冲天,大放光芒?

    不过先前给那个老人开门,又略微思量了些事情,手上功夫的确是耽搁了不少的,此人连忙拿起先前放在桌面的小香炉,慌忙的掀开盖子,想着一件不好的事,眼神有些难看的盯着里面不复原样的香料,自己实在是有些感到懊悔起来,有些后悔先前没有小点力气,如今好了,花了半个时辰才学着摆弄好的自幼兰算是白费了,还得重新再来一遍。想起整个摆放过程自己想来都觉得有些心悸,实在是不愿意再来一次了,想着如今的时辰,那位应该快出门了,自己自然是没什么时间再做一次了。

    不过此人似乎活到现在还从未傻过,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解决办法。在敲定主意后此人略微在房内待了片刻后,便路过略显安静的隔壁房间,向着楼外走去,似乎再十步之外此人才依稀听见了碗筷的敲动声,只是即便听见了自己也并未因此停下半步,似乎接下来的事情比起这两人究竟如何要重要无数分,越出楼神色便越是认真,带过到最后的房间时,听着里面的热闹氛围,此人眼中竟莫名的浮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羡慕来,也不知是为什么。

    不过其依旧没有为此耗费多少时间,只恍然瞬间便回过神来,向着长安城内最大的房子走去。

    路程其实不算近,其随意找来为车夫,说了要去的地方后,便不管不顾的坐进马车,拉开帘子看向外面的热闹。只是似乎马车并未走动一步,此人有些不耐烦的骂道:“你这人还做不做生意了?啊,先走再说啊,难道让我在这等你想个明白?哼…”

    随着这一声鼻息,即使这位车夫心里还是有些感到不安,但的的确确是驾驭起了那头黑马,向着北边缓缓走去,路上里面的人倒是闲情逸致,满是欣慰的笑看这一切,不过车夫显然是没有这份闲心的,况且这么些年下来自己也算是老司机了,不说厌旧吧,但看了这么多年要硬说一份欢喜那也的确是为难他了。更何况路上他一心只想着这个其貌不扬但看着都感觉凶神恶煞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想让自己带他去皇宫!看其手臂粗壮的,大概便是个练家子了,一生武功应该不差的,难不成…要去做那天底下最大的傻事?!

    一想到这,原本疑惑的内心瞬间翻腾起来,顿时觉得有些冷汗。只是手上倒是稳住了,没有第一时间停车然后丢下这个怪人跑路,而是内心忐忑着,不知不觉倒是放缓了行程。

    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车里的人开口问道:“老伙计怎么不走了?这么慢,难不成马给崴着脚了?”

    车夫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去,只见其身后车帘依旧是遮住的,脸上不由一怔,随即有些庆幸却内心更加不安起来,十分勉强了答了声没事后便继续走着。

    车夫听见身后之人似乎叹息了声,抓住这个机会的他连忙开口问道:“阁下这是…与朝中哪位大人沾亲带故?我看您这身打扮,似乎与曾经我听闻过的某人有些许相似,只不过此时有些想不起来了。不过要我说啊,您呢就别太指望了,这时候皇宫的戒备只怕是森严如壁垒的,虽说快要到轮班点了,但陛下依旧在那御书房内不断的批奏着那些折子,据说大多时候都会邀请朝廷内的股肱之臣一同商议问题的。”

    车上那人略微一笑,问道:“你一个车夫知道这么多?陛下自然是一代明君,然后呢?”

    听到这话车夫口中反倒是有些着急了,心骂道此人不领情,更是不断的诉着苦啊,口中也无形中加大了劝诫的语气:“陛下是一代明君啊,如此明君,自然是需要人保护的,因此…那位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自然也在其内了。”

    车内人听到这番话后不由沉默,正当车夫以为自己算是快要成功的时候,没想到到头来那人却似笑非笑着来一句“哦,所以呢?”

    这倒是让车夫立马闭嘴,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是生怕对方继续说下去。有些话就一定不是给活人说来听的,这个道理车夫还是明白的,于是为了不尴尬,也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接下来倒更多是车夫一人说来说去,车里人倒是没再说一句话,这倒是让其心中提起的心微微松了口气。

    车夫讲述的不再是关于那大唐皇宫,而是转而说起自己的一些日常生活,除了偶尔几个乘客着重讲了一番,并说出对方的名字,大多连自己是否有妻子都未成透露丝毫,再快要看到皇宫头时,此车夫隐晦的表达出自己想要知晓对方的名字这件事,至于原因则并未多说,想来也是有些难与出口。

    车内人毫不在意的爆出自己的名字后,也不管车夫怎么想,迅速从车内下来后,随着车帘落下的是那句“我将车费放里面的,正正好好三两银十文,不多不少。”

    老人听后下意识的掀开车帘,看着车内安安静静尘放的钱,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只是听着对方脚步声越来越远,自己也顾不上这么多,赶紧说出自己心中憋了一路的话,便仓皇而逃。

    “原来这马还能跑这么快啊…老东西,载我的时候便不知道开快点…”此人先是感慨一番眼前,只是一想到这家伙最后说的话后,神情便是真真正正的有些戏虐了。“老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但皇宫内的确是天底下少有的禁地,您以后若是无处可归,可来寻我。”

    看样子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来行刺陛下的死士了吧?此人想到自己最后特意提及的车程费,似乎这个家伙将自己想成了那做好准备,对敌多次勘查的高手了?这谁知道。不过看其跑路的时候那熟练程度不像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了,倒是可以再往深处挖一挖,看看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