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雀城——初窥天命 上
“……”
沈末解开法术,白听吼道:“沈末!你欺人太甚!”
沈末看他眼睛都气的发红,试图安抚他:“我也是情势所迫,你也搅黄了我的事,我们打平,怎么样?”
白听也想起来自己刚才闯进去的场景,又心虚起来,道:“打平就打平,小爷大度,不跟你计较。”
沈末笑道:“你跑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白听道,“我差点忘了,刚刚想和你说来着。”
白听继续道:“我从见到那个郑城主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给我的感觉特别熟悉,但是我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很熟悉,就在刚刚,小爷我满大街找你,结果看见你在跟那个老头聊天,我就想起来了,那个郑城主的身上的灵力波动和你变化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末有些惊讶,道:“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小爷对灵力的感知力可是世上最厉害的!”
沈末沉吟了一会儿,对白听说:“你帮大忙了,改日好好犒劳你。”
说完,沈末又转身要走,这次白听直接挡到她面前,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呀?着什么急,小爷我又不是草包,你就不能带上我吗?”
沈末疑惑:“你怎么变得这么积极?”
白听心想:“还不是担心你玩脱了,本王子可不想再去找个主人。”
“小爷乐意!你快说,去哪?让小爷干什么?”
没办法,只好带上他了。
城主府,沈末和白听突然现身在郑自成的卧房,只见沈末顺着墙壁摸了一下,然后用力一按,是个机关。
墙脚开了一个地道,白听见状,冲沈末点头示意后就钻了进去。
上次沈末潜在房顶上的时候,就发现郑自成经常把视线投到这里,今日一试,果然有蹊跷。
白听很快就上来了,脸色有些难看,道:“和你说的一样。”
沈末双眼一凝,道:“先离开这里。”
两人回到郑自成给他们安排的小院。
一进门,白听就忍不住道:“这什么情况?”
“这就要问那位‘郑城主’了。”一边说,沈末一边将任务竹简取出查看,按理说,竹简应该显示下一步指示了。
果然,暗门似乎算好了她调查的进度,竹简上的任务已经出现了变化。
根据这两天的查到的信息,沈末已经有了基本的猜测,看完了新的资料,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郑自成本是越国的华裳郡主,其父尚王,号称越国的战神,是越国百年来战功最为显赫的将军,后来因伤病过重,被封为尚王回京养老。
尚王有三个儿子,均战死沙场,尚王返京后又生了一个女儿,便是郑自成了,老来得女,又曾经历过三次丧子之痛,尚王对这个女儿可谓是爱护至极。
郑自成自小就在父亲的熏陶之下熟知军事,尚王见女儿天赋之高,丝毫不理会外界的流言蜚语,将自己的毕生经验倾囊相授,鼓励她去继承自己的志向。
郑自成也没有辜负父亲对她的期待,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刁难,郑自成从未动摇过心中的信念。
世人对女子的偏见太多,郑自成连军营的大门都进不去,郑自成没有放弃,她摆脱父亲以尚王的名义举行一次兵法大赛。
大赛当日,十五岁的郑自成以一人之力接连击败了其他所有的对手,经此一事,越国才算接受了这个将士。
为了证明自己绝非只有纸上谈兵之功,郑自成自次穿行于越国边境各大战场,赫赫战功,让她继承了战神的称号。
只是当尚王去世,她急急忙忙赶回京吊唁的时候,却被人威胁,交出了帅印。
郑自成没有气馁,她选择借此提出了一个条件。
当年,郑自成急于证明自己,所去的地方都是战事吃紧的前线,她曾亲眼所见雀城百姓生活的惨状,一直想找机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征战各地,没有找到好的时机。
于是,郑自成痛快的上交了帅印,只带了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踏上了去往雀城的路。
当时的雀城常年开战,混乱不堪,周围百姓苦于战事已久,直到郑自成来到这里,她先是以极高明的军法征服了燕国和赵国的驻军将领,并和他们签订了休战书,又收服了其余流窜匪徒,雀城才从此安定下来,甚至在诸国混战的时候成了唯一幸免于难的地方。
雀城百姓感激郑自成的功绩,不知道是谁起了头,一些人竟然给她画了像,挂在家中祭拜,此事惊动了暗门的人,郑自成如此人物,要是因此折了寿,那就是人间的一大损失。
暗门即刻派人处理此事,画像的事情处理好了,执行任务的人却失了联系。然后,从三年前开始,郑自成的命理线突然变得混乱不清,甚至影响到了清怨门的气运。
沈末突然叹了一口气。
白听问道:“想到什么了?”
沈末站起身,道:“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个‘郑城主’。”
“郑自成”像往常一样叫退了下人,自己待在房中。
刚坐下,“郑自成”身前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郑城主’,沈某来跟城主打个招呼。”
“郑自成”表情僵硬,道:“看来,沈姑娘不是来欣赏风景的。”
沈末自己走到桌边坐下,道:“沈某是来做什么的,想必城主心中已有计较,沈某就不多言了。”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还比我想的晚了些时日呢?莫非沈道友,路上耽搁了?”
沈末眉梢微动,道:“阁下这话,还真是不给沈某留情面。”
话音刚落,“郑自成”突然爆发,朝沈末攻来,白听早有戒备,出手拦住了他。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解决了你,暗门还管不管得了?”
沈末却一点都不急的样子,仍然坐在那里。
“郑自成”根本连沈末的身都近不了,和白听过了几招冷汗就下来了。
“噗通——”
“郑自成”被白听死死的压倒在地。
沈末出手封了他的修为,白听才起来。
“你还是不要再用这张脸了。”说着,沈末便消解了他的伪装之术。
倒在地上的人在一阵青光中变成了一个青年。
青年却突然惨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落泪。
白听从他身边跳开,问道:“他不会是疯了吧?”
沈末回道:“应该不是。”
白听又问:“那是怎么了?”
沈末答:“不知道,你问问他。”
白听便问:“你干嘛呢?吓到小爷我了。”
青年停止了疯癫的行为,从地上站起,神色决然,狠狠地朝墙上撞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沈末只来得及去扯他的衣袖。
“咚——”
布料从手心滑走,沈末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青年狠狠地撞到了墙上,鲜血迸溅而出,瞬间染红了墙面。
白听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青年的身体顺着墙壁滑倒。
沈末扶着他,让他靠坐在墙边。
青年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地道,沈末有些不忍,一掌轰开了地道的门。
一缕烛光从地道里透出来,青年看到光,眼睛一亮,喃喃了几句,慢慢合了双眼。
沈末松开手,青年的身体失去支撑,慢慢倒下。
白听走上前来,轻声问道:“怎么办?”
沈末摇摇头,示意白听在这看着,自己下了地道。
下边是一个简陋的地下室,燃了几只蜡烛,地下室的正中央是一具木棺,盖子没有盖严,开了一个缝。
沈末没有走上前去,对着木棺施了一礼,盘腿坐下,开始默念口诀,手上变换结印。
沈末猛地睁眼,随之,一道血光从她的手上射进木棺。
沈末从地上站起,木棺又沉寂了一会儿,又散发出阴暗的绿光,突然,木棺前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隐约能辨认出是郑自成的模样。
沈末又施一礼,道:“郑城主。”
郑自成的魂魄被禁锢在尸身内时日已久,十分虚弱,只冲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