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太子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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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王铎请了三天假,昨天的闹剧,差点让他得了心肌梗塞,脑溢血等一系列疑难杂症。

    孙子的脑袋保住了。不仅保住了,他还沾了孙子的光,第一次与皇帝一家人共进晚餐。

    一顿饭吃的是提心吊胆,生怕他那宝贝孙子花样作死,给一家人带来无妄之灾。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他换上常服,带着两个随从,准备去护国寺转转,放松心情。

    护国寺的经营理念与其他的寺庙不同,人家是靠香客供奉的香火钱维持生计。护国寺靠的是摊位出租。

    门口两旁的街道,是各式的小吃,外带着蔬菜水果。

    进了大门,则是一个小广场。

    没有什么哼哈二将,到处倒是摆地摊的。

    一边是锅碗瓢盆扫帚簸箕,一边是针头线脑布匹衣料。还有一个跨院,经营花鸟鱼虫,古玩字画。

    老头家在东城,早就听说西城的护国寺里能捡漏,得不出工夫。今天皇帝准假了,过来看看。

    刚刚迈进跨院,就见到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声音虽然不大,你要是细听,也是一清二楚。

    “二哥,昨天出大事了,知道吗?”

    一个刀条脸对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发问。

    “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听说西直门一带毁了上百间房,死了不知多少人,惨极了。”

    “你说的这事儿,尽人皆知。我说的是另外一件。”

    刀条脸故作神秘,引起了壮汉的兴趣。“还有什么大事?”

    那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壮汉近前。

    “听说千金王昨天把孙子给打了,吊在树上抽,惨叫到半夜,街坊四邻劝都劝不住。”

    话音刚落,凑过来一位麻子脸。

    “你说的不对,我听说是打板子。屁股上的肉都打飞了,见了骨头,样子可惨了。”

    壮汉看着二人,“这爷爷也够狠的,竟然下得去手。可为什么呀?”

    麻子脸嘻嘻一笑,神秘兮兮地炫耀着。

    “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一点,听说他孙子偷了他不少的字画,给买了。”

    “不能吧,他孙子才多大,不缺吃,不少穿,怎能干出这事儿?”

    壮汉有些不太相信,刀条脸急了,“他一个孩子当然不懂,架不住有人指使。”

    “谁这么缺德,指使孩子干这事?”壮汉替那孙子愤愤不平。

    “嘘。”麻子脸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再次压低声音。

    “还能有谁,当然是人称‘粪中淘宝’的当朝国丈周奎。据他家的花匠说,那孩子给太子做伴读,不知怎么和国丈勾搭上了,现在正找下家呢。”

    壮汉听罢,立刻收拾摊子,被刀条脸叫住。

    “你这是干嘛,天还早呢。”

    “我得去趟赵大人家,让他早点下手。千金王的字轻易弄不到,这赏钱至少5两银子,白捡的。”

    壮汉的话提醒了大伙,不少人开始收拾。不多时,很多摊位都空了。

    王铎再次把孙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就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

    不但给他爷爷脸上抹黑,连皇帝的老丈人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变着法儿作死的小混蛋,回家再跟你算账。

    只是,大老远地跑到护国寺,白来了……

    此时的周府,嘉定伯周奎正在拱手哈腰,递给王无咎一沓银票。

    “少爷,香皂和花露水的销路不错,但是产量有限,不知能否加大一些?”

    少年接过数了数,大约有三万多两,很是满意。开口道:

    “香皂需要油脂,花露水需要酒精,酿酒需要粮食。现在很多人都吃不上饭,大量购入,价格会高很多,未必会赚更多的银子。”

    周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不舍地看着少年手中的银票。不过他也知道,若是敢克扣他一两银子,以后的生意就没了。

    不能扩大生产,他有提出新的思路。

    “少爷,我家乡那边的销路已经打开,京城这里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想都别想。”王无咎一口回绝。“皇帝比你还抠门,要是让他知道这生意能挣钱,还有你我什么事。”

    说话间,还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指南。

    制作香皂、花露水,乃穿越者必备技能,十岁那年就开始布局,盯上了周奎。

    一有背景,二来抠门,合作伙伴的两大优势都让他占全了。

    当然,避免被卷王盯上,只是让周奎在江浙一带试试水。

    为了尽快帮助皇帝卖画敛财,昨天晚饭后,王无咎抱着一大摞书画来到了他老丈人家,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京城可没有拍卖行之类的营生,要以最快的属地搜刮银子,就是让那些古董贩子传播小道消息。

    越是以讹传讹,相信的人就越多。

    天还没亮,周府的家丁护院,花匠厨师,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

    上到雅致的门店酒楼,下至地摊市场,凡是和古玩字画沾边的,一个不落。中心思想就两个字:造谣。

    王无咎收起银票,开始进入正题。

    “伯爷,我这次可是为母后办差,出不得半点纰漏。这些字画的价值,我连夜算好了,大约能卖30万两。待会儿,你给皇后送去20万两。剩下的你我平分,银子先放你这儿,我有大用。”

    周奎听了直摇头,让他垫钱比宰了他都难受。

    “少爷,这不妥吧。20万两太多了,万一卖不出去,我可就赔大发了。”

    “少废话,这是皇帝的意思。我没时间听你啰嗦,有意见找你女婿说去,和我说不着。至于是一次卖光,还是细水长流,送到江南出手,随你。超出的部分也归你。”

    王无咎的话语不容置疑,让周奎心疼不已,还想辩解两句,对方继续道:

    “有个生意能正大钱,一些消息你先打听着,落实后再谈。”

    听说能挣大钱,周奎的眼珠子都绿了。

    “什么消息。”

    无咎剥了个橘子,这个季节还能有这玩意,难得。他细致地将橘络一点点去除,掰下一瓣扔到嘴里,直到下肚,才不慌不忙道:

    “我在二十四衙门发现了一小桶猛火油,打听到是前些年地震,在京南100多里处的河间府一带发现的。你派人去查查,有了消息尽快告诉我,越快越好。”

    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递给周奎,“找个铺子,把这个加工出来,要是能找到猛火油,发财就靠它了。”

    周奎听完,试探地问道:“这生意能赚多少银子?”

    “少则百万。”

    “咣当。”周奎立刻撂下茶碗,冲着门外喊道:“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