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我替长生分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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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章 说话不算话的李二太子

    诗曰:

    都城大国实堪观,八水周流绕四山。

    多少帝王兴此处,古来天下说长安。

    这日,时近午时,长安城朱雀大街,行人凋敝。

    再加上金吾卫比往日多了几倍,四处逡巡,眼似鹰犬,更是无人逗留。

    唯有皇城朱雀门,沿街南去第二坊通化坊,西南一处,时有吵闹人声,马嘶长鸣。

    那处大门开在坊间,有点粗犷,却是一处官府门庭,门庭上书“长安驿”。

    门宽大数丈,驿车马进出本就有些拥挤,再加上此时有人争吵围观,阻住去路,一时间有些堵塞。

    人群中心争吵的是两个汉子。

    一人是个精瘦的汉子,驿员打扮,其貌不扬,马丢在一旁,对另外同样打扮的汉子愤愤有词:

    “邓老二!郎中急令,驿长安排我等即刻出发,片刻等不得!”

    “我今日取子午驿线,南去剑南,按平日耗时,长于你崤函驿线一倍有余!”

    “这轻骠符,理应我多拿三份!你这家伙,趁我出恭,抢先分符,简直无耻!”

    汉子越说越愤慨,今日朝中急令,有紧急消息,发传各道。

    他小小驿员,耽误半刻,回来就算不人头落地,也有诸多皮肉之苦,哪敢怠慢?

    与他争论的被换做邓老二的汉子却不急,只是笑嘻嘻:

    “钱大郎,你与我争这轻骠符何用?还一要三份?”

    “不若我让一份轻骠符、四份旋踵符予你可好?”

    邓老二说完,转手却从怀里掏出一叠黄纸翻了一下,找了几张,面上带笑递给了钱大郎,心中确却不敢怠慢,赶紧收了剩下的。

    那钱大郎担心的,也是他担心的。

    所以适才驿长家小郎君分符的时候,他趁机先取。

    不然等钱大郎先取,今日差事可就凶险了。

    可惜,事不如他意。

    钱大郎没接,将邓老二的手一拍,一握拳扬手准备挥下:“你欺负我憨直吗?”

    “慢慢慢!”

    邓老二赶忙架住了钱大郎的手臂,压下了拳头,耐住性子温言劝道:

    “大郎,你话没错,大家伙都知道你的宽厚。”

    “只是你走子午线,路途远确实长于我等,但越往南走,栈道多得多,平路倒是稀少,山险水绝,腿脚用的比我们多多了”

    “而我走崤函一线,路程虽然短一倍有余,比你那边平坦的多,但是途中经过的州县之驿,可是数倍于你啊。”

    “你走得多,我停得多,轻骠符你我现在相等,旋踵符你多我四份?岂不两全其美?”

    “算兄弟我的人情,若平安回来,请你去西市喝酒,如何?”

    说完,邓老二张望了门口停着张望的那些其他驿员,又向慢腾腾算账的钱大郎催道:

    “今日事情紧急,若你同意,不如速速出发。”

    “堵在这里,被小郎君知道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钱大郎闻言,面色一变,也不再争论,接过那几张黄符,瞪了邓老二一眼,翻身上马。

    帝国子午驿线通川内剑南道,崤函驿线过东都洛阳,绵延河南道。

    两条线都是今日各道驿事的重中之重,由不得他再磨蹭。

    等他从坊道转到朱雀大街,将刚才那符纸抽出一张。

    一阵念念有词,他胯下之马上立即轻了几分,沿朱雀大道疾驰而去。

    烟尘滚滚顿时淹了那些路过金吾卫满头满脸。

    那些翅盔鳞甲的卫士们本就酷热难挡,浑身汗浸。

    再撒上一身尘土,顿时骂骂咧咧起来,坊间秽语不足与道。

    倒是领头的,三四十岁,看着那远去的驿马,倒是像想起什么,面带凝重,劝了同僚们几句,才安静下来,继续巡卫。

    直到路过通化坊时,那将领让卫士们寻着阴凉处稍歇,自己整了整甲胄,拐了进去。

    长安一百零八坊,坊坊封闭式管理,如同一座军事城市。

    各坊墙低矮,为的是巡逻军士可以一眼就看得通透,防止宵小作乱,方便管理。

    那将领循着嘈杂声,沿着竹松鳞次的坊墙走了一段,目光就豁然开朗,就看到了坊里川流不息的车马驿员。

    长安驿不比其他寻常居所,坊墙不许种植植物,方便巡逻反应,一切从简。

    到了门口,那将领再次拍了拍身上的落灰,向内走去。

    他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道袍垂髫小童,正端着碗冰酪,跟一个驿员面色不渝地说着话:

    “邓老二,钱大郎走剑南道,你跟他有什么好争的。”

    “今日轻骠符、旋踵符按平时两倍管够,还不够你们用?”

    “今日大事,你这小聪明,惹了钱大郎,耽误这一会儿,不知道我大唐万里,又有多少人死于无辜。你速速去吧,这次事了,回来再与你分说。”

    那邓老二,听到这话,赶紧小童毕恭毕敬行了个礼,脚下匆匆,往外去了。

    等到事毕,那将军走到那小童身前,未言先笑,只是自己面黑须张,龇牙咧嘴,莫名有点滑稽。

    小童正端着冰凉凉的酪子正准备喝下去,猛一抬头,差点喷了出来:

    “尉迟将军!今日安防重大,你怎么在这里?”

    那尉迟将军倒是有点尴尬,强笑道:

    “无事!无事!我这不正在巡查吗?”

    “刚听见这里有点吵,这时节不必寻常,怕贤侄有事,所以就进来看看。那个......你没事就好。”

    那小童却白了他一眼,却把手里的冰酪子往那将军手里一递:

    “敬德大爷,你要是有正事儿就说正事儿吧,要是没事,我就请了你这一碗酪子,喝了就请回吧!等你好消息来了再来告诉我!”

    黑脸将军好容易维持住笑容,递出一个腰牌,看下左右谨慎道:

    “贤侄!......小爻!小爻贤侄!......”

    “幸亏昨日你那六百符,我等才得以成事,今日贵人特地托我来带个口信,你要那东西,明日还要你亲自去取。”

    “这是牙牌,明日宫开后,你可持牌前往。”

    “贵人说了,等你。””

    小童听到黑脸尉迟将军这样讲,方才点了点:

    “好吧!我明日准时前往!尉迟将军请回吧!不送!”

    然后,就一口饮完酪子,进了驿站里间,再也没出来。

    黑脸将军也没多说话,出了驿站,带着金吾卫们走了。

    那道装小童进了驿内里屋,呆坐在杌上好一会儿,才狠狠地低声暗骂了一句:

    “李二!”。

    他口中的李二,正是刚才黑脸将军的主子,李世民,唐朝第二代皇帝,未来的太宗天可汗本尊。

    刚才黑脸将军正是李世民手下,,未来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尉迟恭尉迟敬德。

    就在昨晚,宫墙内骤然生变,玄武门杀声片片,整个长安噤不敢声。

    李二如他所知的史书上所载,得了太子之位。

    而再过四个月,到了明年,“贞观”这个年号就要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照耀中华千百年,开启大唐盛世!

    此次事变,正是史上大书特书的“玄武门之变”。

    而在这次事变前,尉迟敬德答应了他一个条件,换了他三百张旋踵符和三百张轻骠符,当晚才能兵发神速,以数百兵马横扫城内,得了首功!

    虽然事成,只是那个条件,看来现在让对方兑现,有点麻烦了。

    因为他的主子,李二,已经发话让他自己亲自去东宫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