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太阴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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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六圣开门,魔祖欢喜

    可宝月童子一摸怀中之物,就已然猜出大事不好。

    业火红莲莲台,为本尊护身之宝,自得到之时,就不曾有一刻离身。现如今它居然莫名其妙从西方极乐世界出现,想来不是本尊的意思,而是他已然出事了才对。

    宝月童子当即便辞别西方二圣,不管不顾,飞出这西方极乐世界。

    可他出了极乐世界之后,落在须弥山顶,也是感知不到本尊。

    本想把红莲莲台从头顶拿下,却是不想手一碰到,就是一阵心悸。

    知晓是宝物通灵,示警与他,于是再不敢碰。

    万幸的是,彭娇尸还在他感应之中,于是架起月光,匆忙向罗山鬼国而去。

    …………

    榕树之国中。

    眼见望舒的彭琚尸就要化形而出,魔祖也是越发急不可耐起来。

    阴影中的黑雾停止,泥丸宫里三尸虫被引诱而出。

    大口的吞吃那黑色雾气,从而逐渐幻化出人形来。

    而这彭琚尸,浑然不似之前被斩出的彭娇尸、彭质尸一身的怪异。

    却是个完完全全的人样来。

    只一出现,就仰头长吸。

    虚空之中,那灭绝诸国的报应,如同风龙吸水一般,席卷而来,灌入嘴中。

    再一伸手,原本套在望舒头上的黑莲莲冠就被他轻轻拿下,戴在头上。

    两相加持,漆黑魔影当即显露出清晰模样。

    是一中年男子相。

    不苟言笑,却眼神冰冷,只有瞳仁,无有眼白。

    好似面前活物都亏欠于他,该即刻死去一样。

    室外的白日,陡然变作黑夜。

    一轮漆黑的月亮挤开风雨,占据高空中央地带,只中央带有几点些微亮点,让人分辨出此刻月亮所在何处。

    地面之上的水汽,也像是受了什么吸引,往那虚星处汇聚而去。

    可那虚星得了水汽也不显实,反倒越发朦胧,如同黑色的月晕一般让人更难发觉。

    月孛星刚一现行,彭琚尸就要逃走。

    可一旁的魔祖却是突然出手阻拦:

    “想逃?现在可还不是时候,先交出我想要的东西再说。”

    说完就手持长枪直接上阵。

    长枪一刺,就要对准头颅。

    月孛道人向后一折腰,躲开这一枪。却是没想到,魔祖顺势收回长枪,一腿扫向他的下盘。

    月孛魔见状,顺势后翻几个跟头,跳跃躲开,眼看他就要顺势从窗口逃出,却是没想到计都一个闪现,堵在路上。

    不得已,他只得就地停下。

    魔祖见状,冷冷一笑:

    “你倒是乖觉。刚刚化形,领了我的莲台,得了魔界气运,居然就想要逃?可若是让你逃走,坏了我今日大计,我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说罢,魔祖一个闪现,拳头狠狠的砸在月孛得脸上。

    如玉的手指,竟然远比刺刀锋利,只一拳,就割开了他的面皮,露出皮肉之下的白骨,黑红的毒血很快染红了他整张脸。

    月孛魔眯起眼睛,阴冷地看着一旁孤立不动的望舒。

    不知是在埋怨他的不作为,还是想趁机夺了他的肉体。

    他冷笑一声,用手拨开魔祖的拳头。

    十分识相的走到望舒的身边,一副任人宰割又高高在上的模样。

    “陛下,时机到了,怎么还不动手?”

    魔祖见此,也不因他轻佻的语气而生气,反倒像个神经病一样,一改刚才的气愤模样,十分应和他的做作。

    轻轻弯腰,对他说道:

    “那还请月孛使回归本体,入三花吧。”

    月孛魔闻言,也不推脱,直地起跳,落到望舒庆云之上,坐在那右侧之花上。

    眼见时机成熟,魔祖也不废话,当即一指那讲经之台,将其变作都案。

    其上笔墨、刀刻、纸张、玉简、火烛、铜盆、镇石等等。

    非一时之物却一时同显。

    魔祖抓起笔墨,便在那青纸上写起祷词来。

    “辱契兄罗睺,顿首书拜大都案爱弟鸿钧道人台下:”

    便是如此,魔祖也不在口头上认输,称呼自己为兄,鸿钧为弟。

    “忆昔交游,音容如在。倏尔万载,不闻清教。

    未常设蔬品奉祭,未卜怨否?又承不弃,梦中临示,始知我愚弟鸿钧道人临近合道。

    奈何内外两隔,天各一方,不能面觌。

    今因有我魔界之祖罗睺道人、计都道人、紫炁道人、本初尊者得道之机已至,料想爱弟仍记,弟兄之约,兄长该得此尊位。

    万祈俯念生日交情,方便一二,为我行洞开之事,殊为爱也。容再修谢。不尽。”

    写完这些,略一打量,感觉没有什么吃亏的地方,该高傲的地方高傲,该卑微的地方卑微。

    既表达了自己一贯的高傲,又体现了自己此刻的卑微,便是有些不合规矩之处,也属实是篇不错的祷文。

    便将那清纸往一旁的玉简上一拓,字迹全都印在上面。

    他拿起玉简,郑重其事的扔到一旁的火盆之中。

    玉简遇火,噼里啪啦,如同白纸一般燃起大火,也像琉璃开裂一般,声音清脆。

    一时三刻,那玉简竟然如同纸张一般,焚烧殆尽。

    化作青烟,飘向高空。

    紫霄宫中。

    正头顶造化玉碟参悟大道的鸿钧老祖自金童处得了青书祷文。

    拿过来一看,便是数万年清修,不曾得见生人培养的养气功夫,也是被魔祖气笑。

    “这個无赖,求人办事还这么个态度。”

    说罢,微微一摇头,将那青书按灭。

    就命那金童玉女持玉符、玉节下界,宣诸圣觐见。

    六圣得了道祖相召,连忙放下手中之事,往紫霄宫而来。

    讲经高台之下,六圣按照顺序坐在蒲团之上。

    等了许久,道祖也不开口,六圣对视一眼,只得推举人选。

    道德圣人序齿为先,自然也是他先开口。

    “不知老师相召所为何事?”

    道祖却仍旧不言,先自顾自的将手中经文再推导了一遍,感觉无有什么错漏,这才开口说道:

    “今日召你们前来,却是有事交待你等。

    昔者,我与魔祖罗睺道人在须弥山论道,定下成王败寇之约。

    胜者做了这玄门道祖,败者入了歧途又开一界。

    只是大道同源,他早先年虽然入了歧途,但现如今也是别开生面,立了八百旁门,勉强算得上是溯清本源。

    这么一看,他也该算是有所悔悟才对,想来,却是他的机缘到了。”

    灵宝圣人的诛仙剑阵就是得自魔祖,自然相对他人,他最是在意魔祖成败。

    听闻此言,当即就越过元始圣人,开口询问。

    “师尊此言是何意思?难不成魔祖这种天地腐瘤竟然也能成圣不成?”

    元始圣人不愧是鸿钧老祖的得意门生,钦点的传道之人。

    刚才他见灵宝圣人对自己不理不睬,还勉强能忍,可现如今听闻灵宝圣人居然越过自己,当众质疑鸿钧老祖言论,却是当即呵斥。

    “住口!灵宝!老师在上!你怎能如此口不择言,还不住口。”

    说完这些,又替灵宝圣人向鸿钧老祖请罪。

    鸿钧老祖早就知道灵宝圣人心性,也不怪他。

    “你等六圣入我门下,弘扬道法,自是该劝人向善,这是功德,亦是修行,我也不好多加阻拦。

    可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天之道,犹如张弦拉弓。

    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你等于弟子常言,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

    可却是不知道,人之道,是损不足以奉有馀。

    我自得道以来,只见这世间一片欣欣向荣,花团锦簇,是得道的得道,成仙的成仙。

    便是我看了,也不由得感叹一句,好一番烈火烹油之势。

    只是只见得道成仙的,却不见有得道的堕落,成仙的返凡。

    这便是你们悟道时所领悟的天地循环之道,教授弟子时讲授的阴阳调和之理吗?

    若是如此,也怪不得会有阴阳之属灭亡之祸,五行之属兴盛之机。

    却是只进不去,天地何以自处?乃是世间大毒也。”

    如此不轻不重的批评了几人一通,又很是突兀的轻声补了一句:

    “此事是上劫之末便已成定论之事,不容更改。”

    语气如此生硬,甚至带上了责难之声,看来道祖鸿钧定是对自己几人传道之事有所不满了。

    这时候有个女弟子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女娲见几位师兄弟都不开口,一时有些冷场,只得发挥自己的女性魅力,努力转圜一二,宽慰几人。

    “老师所言极是。只取不出,是为大贪,非是我玄门自然之道。”

    之后道祖又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就让六圣出了紫霄宫,往天地六极而去。

    六圣一去,果真在六极之地见到六气弥漫。

    这六气,一曰凶短折,二曰疾,三曰忧,四曰贫,五曰恶,六曰弱。

    具被阻拦在洪荒之外,团成一团。

    红红绿绿,馨香四溢。

    六圣领了道祖玉符、玉节,便施起法来。

    圣人法力灌注在上,玉符、玉节便射出青紫之光,光芒照在世界壁垒上,便在六极各开出一门。

    那六气得了内入许可,便如同游鱼入海,飞鸟入林。

    也不用六圣接引,便都自行化作无形,散入洪荒之中。

    洪荒生灵,此时还活着者,只觉得灵台之上陡然之间蒙上一层迷雾。

    原本清晰可见的求道之路,突然也遍布荆棘。

    原先都有的感悟,好像被自己全然推翻了一般。

    不少下界修士,还以为自己也不知何时感染了阴阳疫病,惊恐之下,只得不停的前往名山大川去求神拜佛,采药服丸。

    可此劫乃是六圣亲引,哪里能让别人知晓。

    只封了山门,交待弟子,全做不知。

    …………

    六圣一施法,魔祖便生出感应。

    当即便在石室内,对着望舒问道:“时机已至,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接着望舒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七个大洞,放出黑光来。

    大洞中的血肉,带动自己的双臂,不由得掐起手诀。

    头顶的黑莲符文牵引嘴唇,吐露出自己刚刚参悟的时光之秘。

    “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

    诸神咸见低头拜,恶煞逢之走不停。

    精精灵灵,身为甲兵,南斗在左,右有七星。

    逆吾者死,顺吾者生!

    何不神伏,何不鬼惊!

    金乌玉兔听吾号令,金童玉女首领天兵。

    太上台星变无停,驱邪缚魅保生灵,智慧明净心神宁,三魂永久魄不倾!

    洞开!洞开!”

    咒语一停,果真从望舒指尖露出一团金色雾气。

    雾气落在地上就是一道小小的光门。

    只是这光门极小,只巴掌大小,前头落在地上,尾巴还在望舒手中。

    眼看魔祖眼神像要杀人一般,望舒不得已只得把口诀又念了两遍。

    如此那光门才变得半丈多高,弯下腰勉强能让人进去。

    魔祖本想要望舒将光门再变大些,可望舒却是死活不愿。

    只推脱计都道人还要从光门后回来,若是变大,恐怕此门撑不得许久。

    专业的事交给内行人作。

    魔祖得了正经理由,也不再提这些无关紧要的要求。

    当即便将弑神枪交给计都,让他透过光门,前往过去,杀了那群土鸡瓦狗,去将鸿蒙紫气带回来。

    一应安排都已安排妥当,就当魔祖以为能喘口气时,却是不想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