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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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割袍断义

    在名医那里开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药粉,就花了980。我都替钱老板感到肉疼。

    我到现在家教就干了没几次,也没赚到啥钱。这名医弄了些粉末给我,就轻松得了980,二哥之前说开医馆能赚钱,原来真实不虚。

    看完名医,钱老板打算带着二哥和我去他租的那个日租房里,商量给我养病的事儿。

    所幸李水接了个电话,说是学生会那边儿找她有事,她便先离开了。否则她再跟着三个男人出入日租房,被人瞧见恐怕于她名声不利。

    二哥进了日租房,便把那药粉打开,左闻右闻。钱老板起初见他如此,以为他有什么真本事。没想到,二哥闻了闻,便把药粉撇到一边,“我又不是狗鼻子。这混的样儿也太多了。”

    钱老板见状心头儿一紧,这可是他真金白银换来的药粉。

    见钱老板一脸慌张,二哥用手指点着那些药粉,向他说道:

    “看他没开方子,估计不是一人一方。吃了倒是出不了太大的岔子,但是吃了可能也没啥用。

    我一向不让小树乱吃药。

    这药既然没啥用,还是别吃了。”

    钱老板闻言就慌张了。我知他心里一直信不过二哥,先前逢场作戏,还能称道二哥的医术一番。但如今二哥说不叫我吃药,他便有些急了,反反复复问二哥这药为什么不能吃。

    二哥给他解释很多遍了,说我这是肾病,胡乱吃药有可能会加重肾脏负担。

    但钱老板还是反反复复地问,“这病真的是不能治愈了么?今天这个大夫不行,会不会其他地方会有其他的能人,能把这病给彻底治了。”

    二哥被问的急了,站身起来,冷言道,

    “有些脏器受伤了有机会再长好,有些脏器坏过了也就是坏过了!

    你自己亲手把儿子搞成这个样子,如今后悔了,就想着给他治病?还要什么治愈?还提什么给彻底治了?

    你早干嘛去了?!

    你知道他这些年都怎么活的么?

    你知道我帮他养了多久才让他能活得像个正常人?

    你凭什么得病?

    你凭什么让他给你续命?!

    你怎么还活着?!

    你怎么不去死——”

    然后,他顿住了,愤恨讶然地瞪着我。因为我不小心拍了他一巴掌,打他脸上了。

    我向神佛发誓,我这真是失手。

    从他开始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说了,但他不肯看我眼色。我心下一急,便去捂他嘴。但我哪里有他力气大,根本捂不住他。眼见他越说越多,我有些急了,一不小心就拍他脸上了。

    他可比我有血性多了,不可能不还手。

    果然,他瞪视着我,咬牙切齿,“你敢打我!?”随后他就扬手要打回来。

    我慌了大张,赶紧防了一下。他果然手黑,下手颇重。

    他见我防住了,变得更怒,“你现在倒是能防住了?!”

    这没办法,这些防守办法都是他教我的,也是他陪我练的。我从前也没少练,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但他的这些招式别人也不用啊,所以我只能防得住他,别人还是防不住。

    他气得咬牙切齿,左一拳右一脚,我都防得挺好的。

    如果在场观看除了钱老板之外还有其他人的话,那肯定会觉得他和我正在表演武术对打套路。

    但钱老板不太懂这些,看着我打不过二哥都要急死了。终于,钱老板也加入战团,想要助我一臂之力。

    二哥见状更怒了,“你们这对狗父子,这会儿又表演上父子情深了?老子怕了你们?!”

    实不相瞒,虽然二哥的武力值在家里只能排行第三,但他在我和钱老板面前绝对可以以一敌十。

    何况,他还操起了身边的一把椅子。

    那椅子是铁艺的,虽然不是实心儿的,但看上去也颇为可怖。

    钱老板见状吓了一跳,赶紧把我塞到他身后。

    但是钱老板如今身子骨不行,这要是挨上几椅子,还不得死了?那二哥岂不背上人命了?

    我如此想着,便赶紧把钱老板拉到我的身后。钱老板力气也不如我大,我把他塞到墙角,他也出不来。

    二哥见我如此操作,恼怒至极,摔下椅子对我破口大骂:

    “钱树!

    你还护着他?!

    你个贱婊子生的破烂货!

    五百年不世出的孬种!

    以后我不是你哥!

    我和你割袍断义!”

    说着他就想撕把他的衣襟撕下来一条,但怎奈现如今这些衣服质量都太好了,他扯了半天,也没扯下来。于是他愤愤然呸了一口,便气冲冲地夺门而走。

    他走之后,钱老板和我惊魂甫定、面面相觑。

    终于,还是钱老板先能说话,他朝门的方向指了指,“他总这样么?”

    我摇了摇头,“偶尔、偶尔。”

    钱老板缓了缓,舒了口气,又说道,“早知道他们一家子都这种性格,就不把你留给他们。”

    我又摇了摇头,“还好、还好。”

    钱老板叹了口气,“又对不起你了,让你们吵架了。他这是和你来真的?”

    我依旧摇了摇头,“不会、不会。”

    钱老板又舒了口气,“你不用追过去和他说说么?”

    我想了一想,“应该不用吧。他钱包和身份证都在我这儿呢,他刚才又没拿。估计过一会儿他就得给我打电话了。”

    “但他手机也没拿。”钱老板指了指床头柜,那上面果然有二哥的手机。

    我见状,心中长叹一声,以手覆面,“那还是先吃午饭吧,吃饱了之后,我去找他。”

    于是钱老板和我赶紧研究做饭的事儿,所幸钱老板在这日租房里算是囤了些食材,并不用再出去买。如此一来,做饭就快许多了。加之我也有帮他在做,其实没用多长时间,午饭就弄好了。

    但我俩刚吃没几口,就听见有人砸门。

    不出预料的话,肯定是二哥。

    钱老板看了我一眼,希望我能拿个主意。我摩挲了一把脸,“要是把这里椅子弄坏了,得赔多少钱?”

    “应该赔不了多少钱。”

    “那要是门坏了呢?”

    “这日租房老板我认识,我赔他个成本就行了。”

    我闻言定了定神,站起身来,左手从床上抱起一个枕头,右手从桌子旁捞起一把椅子,才向门口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