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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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拼酒

    两人一路回到松鹤楼,时辰已晚,就洗洗睡觉,两人在现实中已经多次睡在了一起,在这里睡一个房间,倒也不觉得尴尬,况且都是和衣而眠。

    “赵龙,我感觉内里越来越多,原来只是一股子气在经脉里流动,现在感觉像是一条小溪。”

    “有什么不舒服么?”

    “这倒没有,越来越觉得身轻体健,感觉能飞上天了。”

    “飞天还早,再吸他十个八个,钱珊,你说扫地僧,我们要不要去吸他?”

    “能搞定他么?这个扫地僧,说起来也没做什么恶事,只是他要是早制住萧远山和慕容博,武林中就不会多那么多憾事,不会多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搞定,肯定是能搞定的,他充其量也就顶三个乔峰,我们两人论内力,武功,现在这里已经无敌,就是要不要吸他的问题。”

    “你看吧,反正这种事我听你的。”

    “哎,你说今天徐长老这个老色胚可真不要脸呀,有九十多了吧,还做这种事。”

    “我困了,晚安。”这个话题,让钱珊失去了聊天的兴趣,两人就这样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两人起床,洗漱完毕,下楼吃饭。

    到了二楼,找了窗边一个位置,钱珊照例点了一桌子的菜,赵龙道:“这是早饭,要吃这么丰盛么?”

    “早饭要吃好,午饭要吃饱,晚饭要吃少,这养生常识,你不晓得呀?”

    “一路没见你吃过晚饭,尽是早饭了。”两人磨着嘴皮子,开动起来。

    正吃着饭,就看见楼下上来一人,只见这人身材魁伟,三十来岁年级,身穿略有破烂的灰布袍,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赵龙知道,这是乔峰来了。

    乔峰上楼四下一看,就要去窗边一无人只桌坐下,赵龙道:“兄台有请了,可否请兄台来此一会。”

    乔峰略有诧异,却也不漏声色,只抱拳回了个礼。

    赵龙又道:“少见如兄台此般豪迈之像,可否共饮几杯。”

    乔峰虎目一睁,心道帮内昨日出了如此让人不齿之事,今日此人两次相邀,莫不是……就去赵龙那桌坐下,道:“相请不如偶遇,如此谢过了。”接着也不客气,喊小二,先来三坛酒。钱珊点的菜多,倒也不必加菜。

    片刻,三坛酒抱了过来,那小二笑道:“客官,莫要过量了,小店的酒叫‘三碗倒’劲道足的紧。”那大汉抬眼看了小二一眼,小二一激灵,不敢多说,把酒放下。

    乔峰也不吃菜,自己单手提过坛子,在酒碗里,满上,自顾自先干了,接着又一碗,三碗过后,乔峰才道:“好酒,兄弟怎么只看我喝,你也喝呀。”

    赵龙也学着乔峰的模样,倒了一碗酒,仰头干了,咳咳咳,干的急了,呛了点酒,不由的咳嗽起来,不过心道,这可不能刚见面就输了气势呀,又倒了一碗,抬头干了,此时已经脸孔通红,身形微晃,赵龙虽然百毒不侵,可这酒却并不是什么毒药,酒劲上头,却是难以拦住。提起酒坛,赵龙又倒了第三碗,端起眉头微皱,乔峰道:“兄弟喝不进了,就放下酒,吃两口菜,莫要勉强。”

    赵龙左手端碗,右手扶住栏杆,真气卷着刚刚喝入腹中的酒,沿着六脉神剑的气息,酒水从右手指端缓缓流出,酒水流出又顺着栏杆留到酒楼下的墙角,当真神不知鬼不觉。他口中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干了。”这两句话说完,前两碗酒已经流了个干净。

    第三碗酒下肚,又自流出,站起身时摇摇欲坠,再坐下时,却已经神清气朗,乔峰不由看的微微称奇。

    钱珊心中道:‘作弊鬼,这我也会。’就也拿起酒坛倒了一碗,也不起身,一手搭在栏杆,一手遥敬乔峰道:“我也敬兄台三碗。”她这三碗,一边喝一边流,却是喝的比赵龙还要轻松。

    乔峰一见,二人豪迈,三碗酒须臾下肚,却若无其事,心中甚喜,他自己酒量奇豪,平日很难找到能与之对饮之人,今日不想两个少年模样人,酒量却如此了得,于是道:“来来,再干两碗。”

    三人,一人又喝了两碗,才坐定夹了几口菜吃。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喝酒的时间倒比吃菜的时间多的多,赵龙和钱珊两人现在就像是个水管子,来多少也不过是从中间过一过,自然毫不在意,须臾,三坛酒喝完,乔峰道:“再来六坛。”

    那小二,看三人喝酒速度不由咂舌,喊来伴当,两人又搬了六坛酒,放在饭桌旁,却一时没有离开,虽然干的是小二的勾当,可是平日里也没见过如此豪饮之人,这一来还是三个,就想看看热闹。乔峰却瞪眼道:“酒放下,站着不动,是想要打赏?”那小二一怔,躬身行礼,口中道:“不敢,不敢。”哪知赵龙却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道:“问你是不是要打赏,你又不说,拿去,拿去。”

    三人继续喝着,正在这时,上来一个乞丐,走到乔峰身边,行礼,见边上有人,就凑到乔峰耳边,嘀嘀咕咕几句,声音甚微,钱珊,赵龙却听得清楚说的是,身份已经查明,确实是徐长老和白世镜,马夫人三人,赤身裸体在行那勾当之时,被人毙于床上,火势太大,几人没有外伤,其他长老怀疑是三人是被点穴而死,接着怎么做?

    赵龙不漏声色,钱珊却听得好笑,嘴角不由翘起,乔峰见状也不避讳,沉声道:“好生安葬,此事不得外传,罢了,瞒也瞒不住的,尽量保密吧。你去吧。”那乞丐儿转身走了。

    乔峰道:“帮里出来点让人耻笑之事,两位见笑了,我们接着喝。”

    三人又开始大碗喝酒。

    赵龙突然道:“酒都喝了几坛了,还不知道兄台大名?”

    乔峰眼神微转道:“贤弟,真不知?罢了,我姓乔名峰,兄弟和妹子又如何称呼呢?”

    钱珊接口道:“他叫赵龙,我叫钱珊。”乔峰略一思忖,这两个名字没听过呀,姓赵岂不是国姓,单名一个龙字,这可是犯了忌讳,这个兄弟真不是凡人,这种名字也是能随口说的,但他自己却又不是很在乎这些,就又举起酒碗道:“认识两位,真是三生有幸。”端起喝了,赵龙钱珊又陪了一碗。

    赵龙接着道:“乔大哥,我如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好事却做了不少,可我是契丹人,女真人,你还能与我交友,如此痛饮么?”

    乔峰一怔:“这,你只要没做过坏事,我就还把你当好朋友。”

    赵龙道:“是呀,辽人,蒙古人,女真人中也是有很多好汉的,宋人中也是有很多奸臣,坏人的。这个世界上,其实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还有很多其他人的。”

    钱珊心知赵龙想开导乔峰就接口道:“乔大哥,你知道海洋的那边,还有很多白色的人,黑色的人,红皮肤的人么?”

    乔峰道:“白色的人,我似乎见过,黑色的,红色的我却是闻所未闻,当真有么?”

    钱珊脱口而出道:“我见过呀,小时候我和家人坐船,好多年,然后到了一片陆地,陆地上的人皮肤比炭都黑,还有一些红皮肤和白皮肤的人,就是没有像我们一样,黄皮肤的。”

    乔峰愣了愣,道:“姑娘当真见闻广博。”应付了一句,他却并不明白这两个少年为何要对他说这些。

    钱珊又道:“他们中,有些人很善良的,自己仅有的食物都愿意拿出来分享,有些人却连人都吃,很残暴的。心善,心恶和你的国家无关,和人的种族也没大关系,哪里都有好人,坏人。”

    赵龙拿起酒碗道:“乔大哥,喝吧,我师妹意思就是人之善恶,本身如是,无关国度呀。”

    乔峰端起碗来干了,道:“兄弟的话,我觉得很对,不过我还是要仔细想想。”

    赵龙也不多说,几人又继续,一碗接一碗。转眼,六坛酒就已经喝完。乔峰道:“酒来,再来九坛。”小二这时也不敢多说话了,两个人利索的搬来九坛酒,只是搬酒过程中,一个小二问另一人道:“这次是不是酒没有酿好呀,他们的喝法让我感觉我们家的酒连水都不如。”另一个人,闻闻,摇摇头。

    这九坛酒放在桌上,钱珊看的微微皱眉,心想这要喝到什么时候,于是道:“乔大哥,这么喝不爽快,我先干一坛。”拿起酒坛,拍开酒封,揭开油纸,左手搭在栏杆上,右手提起酒坛,仰头灌下,咕嘟咕嘟,一口气,一坛酒干了,然后面不改色,坐下夹起一颗油滑虾丸,放入口中。

    乔峰见状道:“好,好,好”也如是拿起酒坛,干了,只见他干了这坛酒,只是腹部微微凸起,坐下来一样面不改色。

    赵龙无奈,只能有样学样。

    钱珊见到两人都干了,也不啰嗦,又来一坛。

    这两人,看人姑娘都这样了,自然不能落入下风。

    此时酒楼内已经没有人吃饭了,都围过来看三人喝酒。

    第三坛酒三人喝完,周围众人不禁喝彩,乔峰却微微皱眉,他毕竟是一帮之主,自己喝酒开心却是无碍,可是如此喝酒被人围观,却是他所不喜。

    他放下酒坛道:“酒足饭饱,我们出去散散酒气。”

    赵龙放下锭银子,三人出来酒楼,一路出了北城门,乔峰步子奇大,一步都如平常人两步一般,可赵龙钱珊,不疾不徐的跟在身侧,丝毫没有落后,却也不见惶急,只觉潇洒。乔峰不由好胜,脚下发力,加快步子,可他步子一快或能抢前几丈,略一松懈,赵龙钱珊就又超了上来。内力毕竟有穷尽之事,乔峰又试了几次,可是总是最多超出几丈,况且见赵龙,钱珊步伐不疾不徐,悠然自得,潇洒如故,自然知道,他们二人并未用全力,这种状态,这两人怕是走上几天几夜也是无碍,自己却要提气狂奔,这内力,身法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就放慢步子道:“二位少侠,我这可算是服了,乔峰素难服人,对二位五体投地,青年才俊,以二位为最。”

    赵龙笑笑道:“乔大哥夸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钱珊道:“走路你或许比不过我们,不过酒量,你是真好,我们是用六脉神剑逼出了酒水,你确是真正的喝了三十斤酒。”

    乔峰道:“六脉神剑久闻是段家神功,真有此奇功么?二位是天南段氏。”

    钱珊潇洒的挥出六脉神剑,只把路旁的树枝斩的乱飞,然后停手。道:“不过我们不是段氏的,我们和他们的王子是好友,才得此奇功。”

    乔峰道:“我刚才说错了,二位不是青年才俊之最,实在是内力,身法,武功,在乔峰见过人之中,两位为最,或可说是天下第一。”

    赵龙道:“乔大哥这可是过誉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这不算什么?”

    乔峰突然道:“我乔峰不知是否可以高攀,与你二人结为异性兄妹?”

    赵龙,钱珊同时道:“求之不得。”

    三人就在路边,撮土为香,论了年龄,乔峰大了他们足足一十六岁,三人就此拜了异性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