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

    大，繁华，已千年有余。

    大在何处？

    大城套小城，小城有内城。内城中还有一座周王府。从总的布局来说，实际还有外城。外城之外，还有连接各个相连城市的通衢大道。真可谓城连城，连成极大一片。

    繁华，更是数之不尽。

    莫说这各色买卖，那是应有尽有。主要城市一大，人口汇聚近百万，什么样的人才都涌进来，各种行业极度发达，大宁对于大城市的管理，还是很有一套。

    普通盗贼，街头痞子，虽然时时都有，但都是小鱼小虾。

    巨盗强贼，反而不会来破坏繁华之地，一是对自己力量有逼数，不会无脑找死，最重要他们自己也要来享受。

    当然也难得会有梁上高手，采花大盗。这是繁华之地的必然。

    山贼之流，基本盘踞于城郊，甚至更加往深山里，越是深山，越是安全，不时下来，打劫一番，再返回山中，分金分银。懂得享受的，也就会进城来，享受人生。

    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当然也包括我们的主人公，李端阳小同志。他一路行来，并不着急。与老粗约定的时间已过了十几天了。他才到开封城外的山上。住进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道观。

    他并不急于进城。最近修炼的《云霓剑法》《云霓御物法》进境受阻，但是凭借聪明才智，师父传授的《子午炼丹经》《云霓符经》颇有进展。已经锻造出了一炉最基本的化清丹，能祛痰化气，能让人神清气爽。对练功法稍有益处。这只紫金炉的妙用，自己还没有感悟，就觉得小巧玲珑，带着挺方便。

    师父留给自己的三张遁身符实在太过高深，还未参透。目前只会简单的辟邪符，镇妖符，没有试过效果，没什么信心，这鬼画符，厉害之处，也只有实际运用了才能体现出来。

    其中的深奥之处，虽然拿出高考生的决心，但用处也不大，天天画天天描是表象，内在的驱动之法，如果不领悟，符画得再漂亮，那也是绣花枕头。

    这时候他就会更加想念师父，如果师父在，那不是分分钟就答疑解惑了嘛。或许师兄在也可以帮他解答一些疑惑，如果小师弟在，那就很开心了。这家伙的小脑袋摸起来，倍爽。想多了也只能叹口气。继续努力吧。

    元海灵力的积聚让他目力循序渐进有些进展。只是要达到更高阶，恐怕没有三五年，难！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他聪明，知晓人情世故。懂得每次投宿道观，都会塞些银钱，让接待的安排自己去后山，或者独立的院房。方便自己修炼。

    走的慢还有个隐秘原因，他心里有种期待感，就是希望能再遇到什么可以做大侠，又能捞好处的状况，可惜虽是一路听说，各个山头有些土匪，强人之类的。却再也没有遇到，只能心里哀叹：你这帮贼运气好，我小神仙运气贼差......

    有时候练功大小周天，气运鼓胀之后，还想起唐小鱼，特别是没问名字的小道姑，那细皮嫩肉的小手，啧啧，想起来就.....每当此时，必是仰望苍穹一声万古长叹。

    人生得意需尽情摸，莫使我双手空对月。

    咳咳......

    写诗遣怀最近成了他的一种装逼格的新趣味。

    等我再修炼三天。再进这开封城。

    开封城中，

    老粗，已然在城南之地，按主人要求，租下闹中取静，一处三进院落，给自己主人独立小院中的房子清扫的整洁异常，整顿了大床，全套新的锦被锦褥，更备办了香炉，购置了最顶级的檀香。把主人喝茶，吃饭，洗漱，等等要用的都亲自擦拭的铮亮。

    小神仙赐名：老粗。

    他觉得非常好，十分满意。粗中有细，这是激励自己，做事要粗中带细，是一种鞭策，他对这个名字如此定位。

    向道多年，他苦苦追寻，当年做炼丹的开炉童子，弄的满脸麻点。也无怨无悔。如今终于得此奇遇，他倍加珍惜。

    体察出主人的心思，所以他自作主张，准备了一份礼物带在身边，还给这份礼物准备了专门的房间。静等与主人相聚后敬献。

    但！虽按约定做了标记，日期过了十几天，主人仍然未到，心中渐渐地有些着急。深恐这来之不易的仙缘化为烟雨。

    又是连续三天，他坚持在路口徘徊，从清晨到日暮，深怕主人找不到。都失望而归。第四天一大早，他又准备出门，按惯例，要先清理自己主人的房间，避免沾染灰尘。开门一看，猛然吓了一跳，

    只见房中大桌上，盘坐一人。

    破衣烂衫，瘦骨伶仃。正手掐道诀，闭着双目，打坐入定，不是主人是谁？

    大喜之下，赶紧磕头，

    “主人，您终于来了，老粗恭候多时。”说完不见动静，不敢抬头，只是跪着静候吩咐。

    一盏茶后，李端阳缓缓睁眼，脸上毫无表情，微微颔首，

    “辛苦你了，我多日前已在城外道观，因有功法需要修炼，故此延误了。”

    “哪有辛苦一说，主人来了，老粗欢喜万分。请主人休息片刻，小人，马上去准备洗漱用水，早餐也很快就来。”

    他明白定位准确的重要性，看主人自称我，马上不敢用我字了，这就是有江湖阅历的好处，退出门外，欢天喜地，自去准备。

    尼玛，被人崇拜，和尊敬的感觉真好，李端阳腹议，他清早天微亮已寻迹而至，看院落布局，已然知道自己房间在何处。

    习惯了穿破衣烂衫，看床铺之上如此崭新，整洁，自己一时不忍躺上去，就在桌上打坐运功休息。老粗开门进来时，仅打坐三个小周天。

    老粗伺候李端阳洗漱用过早点，端上香茶。

    看他神色之间，颇有疲惫之色，躬身道：“主人一路风尘，到了开封，繁华之地，不如休息几日。稍解劳顿。”

    听他如此说，随口问道：“这开封城内，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吗？”

    “小人，来了有些时日了，这开封的繁华，自不必说，城中，多有王公贵族，文官，武将几千家之多，道，佛，儒，名流，商贾，各色人物，各种吃喝玩乐，酒肆，茶馆，说书的，唱戏的，风流倜傥的也有去勾栏，或以文会友，或寻花问柳，能想到的，皆应有尽有。”老粗说起这些，头头是道，眼神放光。

    李端阳微微一笑，“老粗也是性情中人，想必近日，也已经多有涉猎了吧。”

    老粗吓一跳，不知道他何意，立时敛容，“小人在此恭候主人到来，不敢私下随意进出。”

    “嗯.....”李端阳知道他误会，含笑摆手道：“我无责怪之意，不必如此，我近日尚许闭关些时日，暂不外出。你可去城内打听一二，三教九流，各色消息，皆可以打听来与我说，听来解闷也是好的。”

    “是，主人。”老粗躬身答应。

    “此处虽幽静，但也属城垣之侧，修炼期间我不喜外人打搅，你知道该如何。”

    “老粗省得。主人，小人预备了十余身各款衣服，鞋帽，就在箱柜之中，主人如有需要，请随时取用。”

    “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