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不去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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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阿黄当妈妈了”

    我在园子里转了半天也没看到阿黄和阿灰的身影,往常它们是最闲不住的,稍微有点儿动静,它们就会屁颠屁颠的跟着跑来跑去。我上岛这半天除了军犬藏匿于丛草深处,丝毫没有其它狗叫声。于是,我怀着好奇和失落加大了在房屋四周的探寻。我走到房屋北面惊喜地发现几只小狗正排着队依次从窝里往外爬,它们看到我丝毫没有躲藏,照样出来晒太阳,两只懒惰的小狗在洞里犹豫了许久还是钻了出来。阿黄这会儿不知道跑到了何处,剩下阿灰在这里不安分的“唔唔唔”守在一旁,如果没有意外这些应该就是阿黄和阿灰的宝宝了,但阿灰的表情还是一贯的看上去不友善、不耐烦,所以一直以来都不讨岛上的人喜欢。

    狗洞不知是何时挖出来的,也不知道当初是否有人帮助过它们,洞口呈圆形直径有20公分,向下呈60°方向,有1米多深,为了防止刮风下雨或坍塌,王哥还专门找来几片木板和篷布搭盖在洞口上面。狗洞看着不大但足够容纳阿黄和它的宝宝们了,至于阿灰只有把守洞口的份了。我数了数从洞里钻出来6只小狗,后来才得知阿黄生了8只,因为奶水不够吃,有2只身体很虚弱,起初王哥从县城买来奶嘴和奶粉喂养它们,因为岛上条件太差,加上其他狗子欺负它们,后来王哥索性把它们带回了家。也许是小狗的呼唤阿黄从远处晃着身子跑过来,生完宝宝的阿黄很消瘦,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飒爽和强壮,它身上的毛变得更加肮脏,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邋遢。它跑到我跟前盯了我半天,然后围着我嗅了半天气味才放松了对我的警惕,脸上的表情也由严肃变得舒缓,跑到小狗们身边陪着它们在洞口旁边玩耍,阿灰则静静的站在一边。

    听王哥说阿黄把小狗生在了江边我们过去做实验的帐篷里,后来天气变冷,阿黄就在房屋北侧挖了个洞,再把狗宝宝们一只只叼到洞里。黑瞎子岛条件艰苦,虽然阿黄和阿灰都是来自县城,但它们同岛上的人一起经受着考验,在这里学会了生存。为了更好地繁殖和哺育后代,激发了它们潜在的野性,它们用自己最原始的生存方式抵御着岛上的严寒和大风。

    阿灰照样对我的到来表现出不友善,我站在它身边仿佛空气一样,小狗儿尚小,走起路来还有些摇晃,尤其是大风一吹,站在风口晃悠。此时正值中午的阳光,江风也没有那么凶猛,小狗们得以跑出来跟着妈妈玩闹,有两只小狗摇晃着走近阿灰,想要淘得一些欢喜,阿灰变得有些迟疑,随后是对小狗的戏谑和不屑。刘叔出来倒泔水,他看到我立在狗窝前望着眼前的一切,刘叔虽然上岛时间不长但他已对岛上的一切足够了解,他也不喜欢阿灰,他告诉我每次给它们喂食物的时候,阿灰都会迅速跑到最前面,把头扎在狗盆里,转动着屁股,伸着腿就是不让阿黄和宝宝们靠前,有些小狗儿凑到跟前,它非得怒吼的用爪子把小狗们挠开,直到自己把盆子里的可口的食物捡干净、吃饱后,才会跑到一边,留下残羹让阿黄和宝宝们分食。提到这些刘叔就觉得很生气,觉得阿灰太不近狗情,后来刘叔再喂狗食的时候,专门拎着一根棍子立在盆子前,将阿灰赶出去很远,阿灰气急败坏的望着阿黄和宝宝们吃食就是不敢靠前,待其它狗狗们吃完,再让阿灰舔舐盆子的剩食儿。狗儿同人一样每天在黑瞎子岛上上演不同的故事,只是它们不像人那样会叙述,它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吃饱满岛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