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你就再让我任性一次，行吗？”沈珺瑶说道。她已经从姬婧姝嘴里知道了真相，她已经原谅了他，她希望自己的死能够让柳少勋不再有所顾忌。

    “柳大哥，晴儿能够认识你，晴儿真的很高心，珺瑶姐姐，婧姝姐姐，你们要替我照顾好柳大哥。”

    “晴儿，不要。”柳少勋狂奔上去，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戚晴，血花飞溅，染红了整个紫金宝殿，柳少勋失声痛哭起来，戚晴想要举起手摸一下柳少勋的头，柳少勋知道戚晴的意思，将头低了下去，戚晴说道：“柳大哥，你还记得晴儿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我记得，晴儿喜欢栀子花，晴儿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有一个孩子，她叫做蟾儿。”戚晴替柳少勋擦去了眼泪，“晴儿现在终于知道柳大哥心里其实是有晴儿的，晴儿很开心，柳大哥不要哭了，晴儿希望柳大哥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向蟾儿一样。只是晴儿再也不能陪在柳大哥身边了，柳大哥答应晴儿不要为晴儿报仇。”戚晴的手再也抬不起来了。戚如海见到戚晴往柱子上撞去的那一刻便已经晕了过去。

    “晴儿。”姬婧姝挣开守卫朝朱厚照撞去，王守仁见状，率领部下将姬婧姝乱箭射死。“不”

    “师哥，你知道吗，婧姝也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婧姝知道师哥的心里只有沈姑娘，今天，婧姝终于能够把这些话说出来，婧姝也很开心。”

    “婧姝”柳少勋再也站不起来了。

    朱厚照这样一惊，气血上涌便昏了过去，王守仁没有再为难柳少勋他们，他叫人解开沈珺瑶身上的绳索，柳少勋和沈珺瑶扛着戚晴和姬婧姝的尸体永远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权力的斗争中永远没有胜利者，每个人都只是权力的棋子。

    在戚晴的坟墓前，沈珺瑶说道：“柳大哥，或许我该叫你一声秋大哥吧，那天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

    “珺瑶，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是秋燕城了，那你就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不和你解释。”

    “秋大哥，以后你要去哪里？”

    “江湖武林实在是个是非之地，唯有佛门才有一丝清净，只是现在师傅也不在了，我想回庐山待一阵子，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想要教小孩子读书，或者跟三难师太回峨眉。”沈珺瑶走了，夕阳很美，美得让人不忍心离它而去，或者它是孤寂的，需要有人陪伴着，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你还是不愿意在碑上刻上你的名字吗？”欧阳秋生走了过来，“不久前，朱厚照驾崩了，江彬也被处死了，朱厚照没有子嗣，朱厚熜继承了皇位。”

    “我还有名字吗？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欧阳秋生沉默，他知道他还是放不下，他出家不是因为他已经看破红尘，而是他想要逃避。

    十年之后，一个小女孩在戚晴墓碑前摘了一朵栀子花，“爹爹，你看，这花真香。”她把花戴在头上，“蟾儿好喜欢呀。”

    他走到一颗栀子树前，自言自语道：“晴儿，花开了，你看到了吗？”他的眼眶红红的，好像有眼泪要流下来。

    “爹爹，你怎么哭了。你不是说只要蟾儿陪着你，你就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吗？”蟾儿垫着脚想要给她父亲抹去眼泪，他蹲了下来，扶着蟾儿的手，蟾儿慢慢地给他擦着眼角的泪水，“爹爹，不哭。”

    “嗯，爹爹不哭，爹爹不哭了。”

    “秋生，你看，小姐的碑上多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的，看来他来过了，可能他已经放下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京城内出现了一个疯子，“小鬼，朕用宁王宝藏的秘密换你手中的糖葫芦怎样？”自然没有人理会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在南京城里像这样的乞丐多的很，只是没有人再敢提及宁王二字。有人说他就是当年的宁王，也有人说这个疯子是朱厚照。

    “行了，长明诀的故事都已经讲完了。”老翁手里的烟枪也灭了。

    “外公，长明诀里究竟写了什么？”

    “傻孩子，外公怎么知道。”老翁笑了。

    “外公，你眼角的皱纹就跟外婆坟墓前那棵栀子树的树枝一样，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柳少勋啊？”

    “你连你外公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啦，柳少勋都出家了，我要是他的话，那你又是哪来的？”

    “原来这不是你的故事啊。”小女孩很失望的样子。

    “是，怎么不是，你让隔壁村教小孩识字的外婆给你讲讲这是不是你外公我的故事。”

    小女孩望着老翁笑了。

    彼岸的樱花开了，夕阳很绚丽，老了的人总有一天要离去，但是这个奇怪的老人似乎每天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