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赫德驾驶着悬浮车通过加速通道离开了十区，看样子他是要离开公民区去杂民区那里，毕竟那边更加混乱，就连监察系统都会出现一些死角。

    启时趁着这个时间去看了查赫德和女儿回去说了些什么。

    查赫德在得到启时的假期后立马驶回了家里，只是脸上的表情并是像得到假期那样轻松。

    公民区就像是一副黑白的画，这里除了一些洗脑的广告，几乎都失去了色彩，明明这里的人活得其实不错。

    笑的得也是那样开心，但他们似乎失去了灵魂一样，眼神中是麻木和暮气，人们行走在街道上，互不相干，每个人都有需要忙碌的事情。

    他们在生存中追寻着一丝生活，在寒冷中寻求一丝温暖，在黑暗中追逐一丝光明，在绝望中紧拥那一丝希望。

    这里的建筑给人冰冷无情的感觉，四四方方笔直地拔地而起，布局规整地宛如一个机器，而他们是一枚一枚齿轮，让这里不断运转。

    当一枚齿轮日复一日的工作，它会不断老化，直到无法使用，这时立刻就会有新的齿轮顶替它的位置，十区这个庞大的机器在源源不断地替换中强化。

    使得十区为法斯雷塔带来的利益愈发增多。

    但越是精密的机器，越是容易出现故障，齿轮的空间也会更加狭小，彼此间的竞争也会随之加强，但齿轮一直都有，从来不缺。

    查赫德最后将车停在了他的家门旁，他家位于二十多层，家门外是一个延伸出来的平台，勉强够两个人通行，设有护栏避免跌落下去。

    平台的一侧有四部电梯，电梯在垂直的轨道上快速滑落升起，电梯只是一些简单的护栏门，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构造。

    这里的机器失去了先进的感觉，没有洁白的喷漆，也失去了镜面般的圆润感。

    它们没有靓丽的修饰，展露出了最真实的色彩，黏在表面难以清除的污垢，多次使用后留下的划痕，氧化残留的斑斑锈迹，告知着世人它们的经历。

    查赫德下了车，扶着平台边的护栏走去，他家的护栏还挂上了一些盆栽，鲜艳的色彩在这里格外显眼。

    他来到家门旁并没有进入，而且慢慢弯下腰肢从一旁堆积着扫帚拖把铁桶的地方拿出了浇水壶。

    晃荡了一下，发现没有水。

    在门旁边的窗户出上伸出一个水龙头，查赫德用力得拧动水龙头上的齿轮，在一阵嘎吱作响后，听到了水流过水管的声音，带着些许铁锈略微发黑的水，缓缓从水龙头流出。

    不一会浇水壶就满了，查赫德缓步走到护栏边为那一排种植的花草浇灌，浇水壶喷出淅沥沥的水雾，如果有阳光说不定还会出现彩虹，可惜阳光通过雾霾后已经所剩无几，何况是要透过这些高耸的建筑。

    水雾喷洒在植物上，植物似乎舒展了一番劳累的腰肢，再次焕发出生机，多余的水沿着盆栽向下滴落，水一滴一滴向着暗无天日的底下飞落。

    滴落在底下街道中人们打开的伞上，从伞上滑落，最后流入下水道中去。

    浇完水后的查赫德，放下浇水壶拿起剪刀将那些枯死的枝叶剪去，把他们还原成美丽的模样。

    做完这些他才犹豫得打开了的家门，将外套和帽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换上一双居家的鞋子。

    他缓慢的动作了像是一位老人，每一个步骤都花费了他大量的力气。

    查赫德的家并不宽敞，而且是有些狭窄，但东西的布置也算紧凑，从家门开始的短小走廊走入就是客厅，那里摆放着一个从墙上打开的餐桌。

    客厅和阳台紧密连接在一起，阳台用的护栏和外面的一样，那里同样种植着一些盆栽，但没有外面那么多。

    客厅向着家门走廊处连接着厨房，厨房处也开了一个小窗和阳台的方向是一样的。

    再向里面就是两个卧室一个洗浴间。

    这样的房子只占了这层建筑的一角，这一层足足有十二个这样的房子。

    查赫德没有理会卧室里传来的响动，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长相还算不错的菜，围上挂在冰箱旁的围裙开始做菜。

    拿出小桶大小的锅炖起了汤，只是加入了大量的调味料，水修炼变成了浓稠的汤汁，查赫德又做了一荤一素两道菜，就结束了这次的烹饪。

    拆下围裙，将菜端上餐桌。

    最后的他站在了女儿的房门前，眼神中都是犹豫，犹豫过后他还是敲响了房门，他女儿看见父亲眼神有些闪避。

    “我做好菜了，吃饭吧。”

    “嗯。”

    父女两有着一样的沉默，他们谁也没有开口，查赫德没有质问和关心，只是用行动默默维护着她的自尊。

    他们就这样吃着这顿还算不错的午餐，只是查赫德的眼神始终离不开女儿身上的几处淤青，以前他问起女儿，她都说是工作时不小心碰到的，他也从未怀疑过。

    但现在他终于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这顿沉默的午餐终于迎来了结束，查赫德的女儿熟练的收拾着碗筷，查赫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在洗碗的女儿，思索着自己这一生。

    美满幸福，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想着忘掉那些不愉快的，那些悲惨的经历，他的生活就真得可以美好。

    遇到事情他尽可能的往好处想，就像他从来没做过亲子鉴定，他内心渴求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发生了，可有些东西他终究无法逃避。

    此时厨房传来女儿的声音：“爸，我听同事说你去的那个飞艇城出现大规模的恐怖袭击，你没事吧。”

    “没有，你爸我比较走运，避开了。”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查赫德女儿接到了消息说道：“爸，对不起啊，我先走了，港口那边有事情。”

    “那我送你去吧，伊希莉娅。”

    “不用了。”

    “那你……多小心。”

    伊希莉娅匆匆的从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查赫德出门望了一眼，确定伊希莉娅离开后，来到了她的房间，他找到了伊希莉娅的密码柜，用她母亲的祭日打开了第一层密码。

    接下来查赫德从袖口拿出一条数据线，他的接口由一条条细线组成缠绕在密码锁上，打开了密码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