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空淡淡道：“你在研究他？”

    对方连连应承，说着一大堆，大体是宇空大帝是一位很特殊的人，很有研究的价值。许久，听完，殷空又问。“那真羽卫又是什么？”

    “真羽卫？”对方缓缓解释道：“那是替真主四处搜寻远古遗迹的，所以我们对于历史的辨别能力是首要的一项考核内容。那个时代的丹药符篆还有阵法，都很有研究的价值！”

    说到这个，她又提起另一则事情。“我们最近准备去一处远古遗迹搜寻，里面应该会发现一些东西，也许能找到老前辈想要的东西，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殷空一想，便同意下来。临到离去时，赵颜歌却笑嘻嘻道：“老前辈，我们要出门了，我帮你打扮下吧！”

    她一脸欢快地帮殷空清理着，随后整理完毕让他看。确实干净很多，满头银发也束在身后。

    两人到汇合地点，一行人早已等在那里。见到殷空，纷纷打招呼。殷空就这样默默打量着众人。

    众人纷纷奇怪。

    “助教前辈，您不认识我了？”

    “还有我......”

    “您上次讲的都还没有讲完......”

    赵颜歌赶紧拍开众人。“人老了忘性大，你们就别难为老前辈了。”

    殷空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自觉地伸手往路过之人身上摸去。

    众人纷纷恼怒。

    “神经病！”

    “老家伙，你发什么疯？！”

    赵颜歌赶紧与众人周旋着。好不容易劝完众人，看向一行人动身的方向，殷空淡淡问道：“我们这是要出海？”

    这里赫然是一处人流密集的码头。密密麻麻的船只靠满了岸边。各色呼喊不断。漫天飞车来来去去。

    赵颜歌解释说，他们发现的那处远古遗迹在海底，众人需要乘船走不短的距离。并且到时候还需要很多工具才能下到海底。

    片刻后，他们已是坐到船上。殷空依旧这样默默审视着两边海景。一行人聚在一边研讨，一边欢呼声不断。

    “老前辈，您说我们这次去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吗？”这次出声的不是赵颜歌，而是另一名男子。

    殷空淡淡道：“你们想找什么？”

    “历史文献！特别是北夏的！听说他们那里出过很多能人！有很多强大的修行者都会将自己的真身封印起来......”

    许久，他们来到地点。一行人正在船上准备着，殷空却是缓缓升高，随后伸掌虚按。

    轰隆隆！无尽大海分开，奔涌的海浪将无数船只吹向四面八方。

    下方顿时惊呼响成一片。他伸手一招，带着一行人飞向海底。

    在这空幽的泥泞之地，众人惊呼不断，三三两两四处观察。

    殷空同样正在打量。赵颜歌带着几分不确定道：“这里应该是什么邪教的据点，他们正在这里举行什么仪式！”

    一行人顺着石道逐渐深入，看着两侧壁画，众人纷纷好奇不已。最终来到内室，看着正中那副壁画，殷空却是紧紧盯住。

    众人也跟着好奇看过去，却见那是一座宝塔正散发无量明光，四周百余人正在向其中灌注力量。

    看着那副壁画，一行人开始三三两两讨论起来。

    “我觉得这应该是正在镇压什么邪魔！”

    “我觉得这应该是夏国的祭天仪式！”

    “上面还有很多文字，都说的什么？”

    “愿圣尊早日归来......这后面又是什么意思？”

    “这后面是什么文字？我也看不懂！”

    赵颜歌一脸确认道：“我知道了，这里应该是圣尊所创建的教派的一个秘密据点！”见众人看过来，她又跟着解释。“相传当年圣尊有很多追随者，自他消失，他的这些门人便创立了一个不知名的教派一直传承至今！这些人一直在盼望着他归来！我在其它地方看到过一样的壁画。上面的很多人我都做过研究，他们有的是皇室成员，有的是......”

    “那这个教派具体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

    殷空默默看着壁画，随后淡淡指着上面。“他们都还活着吗？”

    赵颜歌有些释然地轻笑着。“不可能！地魂归体的存在也不会超过十万年，除非他们全部是天魂驻体的强大修行者！当然，宇空大帝有可能是个例外！因为相传当年他建立的帝朝覆灭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也许还有可能在如今的时代找到他！好了，这里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殷空一个人默默盯着壁画，脑中似乎涌现出当初那一战，他依旧历历在目。

    他不自觉地开始出招比划起来。出拳，抬脚，转身，众人的招式一一在他脑中回响，他不断试图重现当初的情景，似乎依旧在与这些人过着招。

    他手中拳势渐至高昂，直如同层层大浪。其中似有期盼，似有惋惜，似有愤怒，亦有时光的流逝感。许久许久，以及最后夏帝那一枪，他不自觉地伸手按住腹部。

    赵颜歌进来，不觉有些哑然。“老前辈，您在做什么？”

    殷空淡淡道：“我在想如何打败这些人！”

    赵颜歌顿时有些失笑。“老前辈，我告诉过您了，这些人不可能活着！而且您为什么要打败他们？难道您就是那位圣尊？可我看着不像，据说那位圣尊修的可是强大魔功！您看着这么和善，怎么可能是他？”

    许久，殷空放下招式，依旧淡淡道：“好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在要这里呆一段时间。”

    殷空的生活似乎在不断重复，外界的一切影响再传不到他脑中。

    直到，“老前辈，我们真主答应见您了，请跟我来。”

    殷空出了海底，尾随在赵颜歌身后，乘坐飞车越飞越高，最后来到云海中，在这璀璨的光芒笼罩之地终于见到那位真主。

    那是一位笑意吟吟的老者。对方就这么看着他，似乎颇感有趣。

    殷空同样审视着，渐带笑意。“那么，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对方若有深意道：“老头子我曾经有过很多称号，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称呼自己‘无为’。”

    “‘无为’？”殷空颇有认可地点着头，“确实有意思。”

    随后他又道：“封神塔事实上是在你的掌控中吧？妡氏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把刀？因为它本身就是由你打造！”

    对方不禁轻笑。“道友能平心静气地走到这里，说明老头子我耍的小把戏已经被道友窥破。如今也用不着隐瞒。不错，这一切都是老头子我安排，在三千年以前，老头子我，以及另外几位同伴得知了道友的存在。但又不知道道友究竟具体为何人，只能推算到道友会在将来经历这一切，所以便顺水推舟造就了这些。只不知道友是如何发现的？”

    殷空看着身体中密密麻麻的命轮，不自觉地泛起轻笑，带着几分奇怪意味。“我只是个筑元境！”

    而且他在身体上并没有感觉到当初受过的那些伤。当初夏帝刺的那一枪何等强大？他又没有动用力量恢复，竟然无知无觉。事实上他对现在一切早有怀疑，不过如今才确认而已。

    这是封神塔的惑心大阵！他依旧在封神塔中！一但他相信眼前这一切为真，有什么出格举动，呼天抢地，大喜或是大悲。甚至沉沦在其中，那么他将彻底被封神塔镇压！

    想通这一切，他身体一震，体内密密麻麻命轮统统消失！

    黑暗幽静的空间中，他猛然睁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