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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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135莱顿、赞戈尔转行11.1

    爱因斯坦135莱顿、赞戈尔转行11.1

    在1910年11月4日给劳布的信(《爱因斯坦126》)和12月31日感谢荷兰莱顿大学实验物理学教授和实验物理学研究所所长海克·卡末林·昂内斯赠送给自己出版物的信(《爱因斯坦130》)中,爱因斯坦都提及了自己已经接受了莱顿大学的邀请去讲学。

    现在1911年1月27日,爱因斯坦给自己的偶像、身在莱顿的洛伦兹正式写信通报了此事,并将自己答应去莱顿讲学归结为洛伦兹的召唤:

    “非常尊敬的洛伦兹教授先生!

    衷心感谢您极为友好的来信。您难以想象我是多么期盼着亲自与您结识,正是这种期望致使我接受了这一友好的邀请,去莱顿发表演讲,尽管这样做有悖我应尽可能避免那种我必须“亮相”的场合的生活方式。”

    (亨德里克·安东·洛伦兹,HendrikAntoonLorentz,1853年7月18日-1928年2月4日,荷兰理论物理学家、1902年诺贝尔奖物理学奖获得者、数学家、经典电子论的创立者,提出了著名的洛伦兹力和洛伦兹变换。)

    对去莱顿传播理论物理学,爱因斯坦诚惶诚恐,因为这里有伟大的洛伦兹坐镇,本不需要爱因斯坦去班门弄斧:

    “最近,我和我的位朋友一起怀着浓厚的兴趣拜读了您在哥廷根所作的演讲的摘要。同时我也强烈地意识到我要向莱顿传播理论物理学的承诺多么古怪!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怯懦,我相信您和您周围的人会对我以友好相待而不是横加指责。

    我很高兴接受您和洛伦兹夫人(注:爱莱塔·洛伦兹·凯撒,AlettaLorentz-Kaiser,1858年-1931年)的盛情之邀客居贵府,并且擅自作主将偕妻同往。不过我请您不要特意为我们作什么准备。

    既然是如此要求,我将很乐意在星期五(注:2月10日)发表演讲。”

    此前1909年5月6日,洛伦兹曾写了封长信回复了爱因斯坦3月30日咨询洛伦兹对《论辐射问题的现状》中的几个亮点的看法和4月13日爱因斯坦高度评价洛伦兹证明经典理论必然导致紫外灾变的瑞利-金斯公式的大作的信件(《爱因斯坦102》),两人就此开始信件讨论了辐射和量子问题;

    爱因斯坦则于5月23日写信回复了洛伦兹5月6日的长信,并在信中提出了光量子的奇点理论,并声明自己并不认可光量子就是具有点状特征的能量,其在传播过程中也保持着个体性的观点(《爱因斯坦105》)。

    因此,此次莱顿拜会洛伦兹之行,爱因斯坦最在意的还是与其继续探讨辐射问题即能量子问题,而且他还在信中再次向洛伦兹声明自己并不是正统的光的量子化论者:

    “随后就要做那件重要的事,即就辐射问题与您交换意见。我希望事先使您明确一点,即我并不是您以为的那种正统的光的量子化论者;这[误会]也许是我在自己的文章中表述自己观点时的不精确方式造成的。

    我最渴望听到的就是您对某些论据的看法。遇到这些尚需琢磨的问题时,不进行生动热烈有来有往的对话是很难彼此了解的。”

    在信的最后,爱因斯坦通报洛伦兹自己将随后告知到达莱顿的准确时间,并期盼两人的首次见面:

    “稍后我将通知您我们到达的时间。谨向您和洛伦兹夫人致以最良好的祝愿和万分谢意。由衷地钦佩您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1月28日,爱因斯坦写信婉拒了阿姆斯特丹大学自然科学学生联合会的讲学邀请,因为自己的荷兰之行行程太紧,没有时间再去阿姆斯特丹大学:

    “致阿姆斯特丹自然哲学学院(注:即阿姆斯特丹大学数学和自然科学系学生联合会)

    非常尊敬的先生!

    很高兴收到您的请柬。可惜的是我无法接受邀请,因为我这次去荷兰旅行的时间非常有限。

    谨致敬意。您的忠实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1月29日,爱因斯坦写信回复了同事苏黎世大学刑法学教授埃米尔·佐尔彻(EmilZürcher)对自己的手下苏黎世大学法医学副教授海因里希·赞戈尔(HeinrichZangger,1874年-1957年)能否转行做物理学研究的建议。

    此前在狂风骤雨奇迹年的1905年5月18日给康拉德·哈比希特名垂科学史的信中爱因斯坦曾提及的“生理学家们已经观察到了(但未解释)微小的、无生命的悬浮物体的这类运动,他们把这类运动称之为布朗分子运动”中的生理学家据说就是海因里希·赞戈尔(见本作《爱因斯坦42》);

    而在1910年11月30日证明固体的弹性性能和红外本征频率的确具有相关关系,并间接证明了固体比热容量子化理论的正确性的论文《单原子分子固体的弹性性能和比热之间的一种关系》中爱因斯坦更是直接提及了海因里希·赞戈尔使自己注意到了萨瑟兰(Sutherland)的论文,其指出固体的弹性力就是把红外本征振动的载体拉回其静止位置并引起它们的本征频率的那种力(见本作《爱因斯坦129》)。

    现在,业务物理学爱好者、专业生理学家海因里希·赞戈尔自己也有了转行亲身投入物理学怀抱的想法,作为其上司的刑法学教授埃米尔·佐尔彻为此不得不咨询专业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对赞戈尔转行可行性的意见,总体上说爱因斯坦认为赞戈尔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物理学家:

    “非常尊敬的佐尔彻博士先生!

    背着赞戈尔教授写关于他的情况让我感到很为难。所以我不得不首先请您让我知道我是否可以把您的要求告诉他。

    从您的来信中可以看出,赞戈尔教授正面临抉择;问题是把他现在的职务换成一个工程学的或者更具体地讲一个需要物理学知识的职务对他来说是否有益。

    谈到物理学问题时赞戈尔先生确实目光非常敏锐。有几次他提醒我注意了我的专业领域中的一些非常重要的科学论著,要不是他,我也许就会漏读了这些东西。他很有见识,完成过多种领域中的实验。只是在独立的精确计算方面,他缺少经验和实践。我不怀疑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物理学家,会像他现在在医学和法医学中一样出色。”

    因为还不知道赞戈尔要转行从事的具体工作,爱因斯坦现在无法判定其是否适合那个职位,但爱因斯坦认为赞戈尔转行做物理学会让其解脱现在工作的苦闷:

    “可惜的是,您既没有提及他要从事哪个领域的研究,也没有谈到聘他到那里去做的工作的性质。因此我无法就他的专业能力和科学经验是否适于那个职务这一问题发表见解。

    我不只一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所承担的任务的种类和数量太多了,这使他苦不堪言,以致于对他来说,把适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他的科学事业中已经变得不可能了。

    我认为,如果他有更多备用时间从事这些事业,这会使他有一种解脱感。如果他与您谈过这种感触,那么我认为,切不可阻止他改变他的职业,除非有理由认定他的新职业不会使他比现在有更多的空余时间,或者他不适合这项新的职业。

    不过,我认为对他本人已经愿意考虑的一项职业来讲,后面那个理由恐怕是不充分的。因为他的实际经验非常丰富,他不可能过高地估计自己的知识和能力。”

    最后,爱因斯坦不揣冒昧的下结论说赞戈尔应该转行做物理学研究:

    “最后,我要对这么有远见、经验这么丰富的人提什么忠告(即使是间接的忠告)似乎太自以为是了,我不想这样做。我只想重申一下,Zangger先生在物理学方面也很有天才,而这大体上也就是您想要问的情况。

    谨致敬意。您忠实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