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者能够察觉到这个斯宾塞后裔的特殊，但是却并不清楚该如何通过他联系女子，“怎么做？”

    “喂他点源素就行了。”女子的语气相当轻描淡写。

    “蛤？”老者眼角一抽，想不明白怎么又要用到源素，“这是什么原理？”

    “那名实验体在那片空间中只有一颗脑袋对吧？”女子反问道。

    “是啊。”老者对此没有疑问，因为确实从头到尾只见到了脑袋，本来他还以为对方的身体躯干是因为被空间同化严重所以才无法显现，现在听女子的意思应该另有原因。

    “那具实验体的身体在他的体内。”女子用眼神点了一下杰森·斯宾塞。

    老者差异转头看向了那个还一头雾水的憔悴男子，二人同时望来的视线让杰森·斯宾塞心中一紧，不知道自己又将面临什么。

    “这是怎么做到的？”老者转过头来好奇问道。

    “太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能告诉你这跟他身上的斯宾塞血脉有很大关系。”女子摊了下手道。

    “那这跟源素有什么关系？”老者对此也十分无奈，希望能看看有没有什么取代的办法。

    “已经与这家伙融合的那具躯干与那片空间内的脑袋依旧存在联系，你只要灌注一定的源素，那片空间中的脑袋也会重新显现，我有监测它的办法。”女子对这个办法很是笃定，确定一定能够奏效。

    “没别的办法了么？”老者还是不死心。

    “没了，反正你又不用每天找我聊天，有要紧事的时候用一下，又不会消耗太多，平时等我联系你就行了。”女子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是从你身上取的，你真是一点不心疼啊。”老者不满地吐槽了一句。

    “我也想啊，但谁让你没分配给我这部分的能力。”女子撇了一眼老者。

    这让老者一时语塞，叹了口气道：“行吧，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安置他？带上他一起走？”女子转而询问道。

    老者摇摇头，看了眼菲尔与蔷薇，随即又转过头来道：“我又不是旅行团，这俩已经够我头疼的了，不可能再带上个拖油瓶。”

    “带去老树那？”女子思索道。

    老者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打算，老树那应该是最合适的。”

    “他那边最近还挺忙的，又新开了一家宠物医院。”女子用一种拉家常的口吻说道。

    “什么？怎么开起宠物医院了？”老者不敢置信道。

    女子听到老者的话语，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你有多久没去过老树那里了？”

    老者闻言开始计算时间，他对此确实有些麻木，因为活得实在太久，已经不敏感了，结果算了好一会儿也没算明白，遂放弃了回想，“确实挺长时间了。”

    “他10年前说典当不景气，就开了家宠物医院，他因为能够跟动物对话，于是治疗效果挺不错的，知名度就打开了，还开了分店，前不久刚开的是第四家分店了。”女子淡淡道。

    老者听得愣在当场，良久才出声道：“这样啊。”他也不知该作何评价，那家典当铺是当初他盘下来的，交给老树在管理，老树是当初生长于泰拉佩芮亚旁边的伴生木，收到那片诡异空间力量的影响，被抹去了半条命。老者将其救下，送到了雷贝克。由于当初损伤严重，虽然被大家称为老树，但是心智却停留在了十二三岁，由于属于与泰拉佩芮亚同一物种，样貌也永久停留在了十二三岁，但是懂得一些高端的幻化魔法，因此从未没人识破过。

    “把这家伙弄过去还可以顺便当个店员。”女子指的是杰森·斯宾塞。

    老者并不反对老树开宠物医院，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久没去关注老树，导致一些事情都不清楚了。自己非常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但是对于那些朋友们，似乎太过忽视了。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行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没办法在这边出现太久，有事记得找他。”女子再次点了一下杰森·斯宾塞，随后消失在了老者的视野中。

    老者一转身就看到众人错愕且震惊的表情，菲尔终于开口道：“老头，你刚刚到底在跟谁说话？那个老娘们？”

    杰森还能看到从那位神秘女子，但是在菲尔与蔷薇的视角中，老者就一直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宛如精神失常了一般。

    “对，你们看不到很正常。”老者对此并不意外。

    “事情解决了？”由于裂缝的消失，菲尔感到如释重负，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还没有。”老者说着将目光投向了东南面的方向，毕竟女子搞出的烂摊子还得收拾。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菲尔相当好奇这一切的原因。

    老者看了一眼杰森·斯宾塞后，缓缓说道：“凯登·斯宾塞作为雷贝克王国开国元勋之一，拥有非常强大的治愈魔法，而且自身也拥有几乎不死不灭的自愈能力，但是代价就是他的血液带有大量或已知或未知的病毒，随着凯登使用魔法越多，受伤越多，这些病毒的致死性与传染性会不断提高，但是却不会对凯登自己产生任何影响，这同样包括他的后代。”

    杰森·斯宾塞在对方看向自己并说出凯登的全名时，就浑身紧绷了起来。

    老者并没有安抚杰森，而是继续说道：“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凯登不敢受伤，就连治愈魔法也越来越少用，他想要解决自己的血脉问题，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为了防止自己血液中或许可能出现某种根本无法治愈的病毒，凯登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某人的帮助下。”

    老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神情有些落寞，“在他死亡前，他通过自己的魔法，在自己的后代中种下了一道锁，一道永远无法获得魔法天赋以及在40岁都必将死去的锁。这是为了保护人类不受到他血脉病毒的威胁。”

    杰森听到这里已经愣住了，小时候父亲告诉自己，活不过40岁时自己这个姓氏的诅咒，是斯宾塞家族的宿命，没想到竟然是人为的，而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先祖。

    菲尔没有打断也没有问问题，跟蔷薇一起静静地听着。

    老者继续说道：“至于你口中的老娘们，她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在雪国的时候，你们已经知道了末日的存在，而她一直以来都打算通过凯登血脉的特殊性，想要对全人类进行一次基因的进化，来扛过末日，这个想法是挺好的，可惜实际操作太难了，副作用太大。这个办法她试验了很多次，都失败了，而且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至于这次还未发展起来的瘟疫，就是她的手笔，虽然这次被直接扼杀在了摇篮里，但是同样有不少病原体外流，我们需要将他们全部找到并带回来，带不回来的就地灭杀。这个世界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短短几句话里面的信息量有点过于密集，让菲尔一时间没办法提出有效的疑问，而是不断地消化着老者话语中透露出的内容。

    菲尔愣了许久之后，终于冒出一句话，“那...走呗。”

    听到菲尔的话，老者反而有些诧异，反问道：“就没有想问的？”

    “太多了，然后想了想就算了。”菲尔非常老实地说道，“不过确实有个最想知道的。”

    菲尔看向那个依旧非常憔悴的杰森·斯宾塞，“所以，这家伙...”

    老者点点头，接着菲尔的话说道：“是凯登·斯宾塞的后裔，这次试验也并不能说没有一点收获，至少这家伙获得了与他的先祖们完全不同的命运，他的血脉问题在那个异空间力量的影响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