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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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清河县内救金莲

    清河县衙内,已经见过太尉府令牌和印信的县令心怀忐忑的高坐正堂,王伦则大模大样的坐在县令书案一侧的椅子上,而那女子已经换好了衣衫坐在堂下,石秀则站在自己背后侍立。

    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道:“张无良,你们夫妻如何拐骗东京太尉府女婢潘金莲,并将她藏在家中意图不轨,如今苦主上门,你们二人居然还要诬良为盗,穷凶极恶,还不给本官从实招来!”

    张大户几人刚刚在被押来的途中已有人给他们包扎过伤口,也喂了药物,此时身体恢复不少,当即高呼冤枉,声称绝无此事,望知县相公秉公处理。

    县令大喝道:“混账,莫非堂堂东京太尉府,会诬赖你们,如今太尉府苦主人证俱都在此,你们还要狡辩不成?”

    张大户一直没少干诬良为盗的事情,对这个套路一向轻车熟路,但是今日却是他们自己被诬,一时之间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像以前被他们诬赖的人一般,频频叩头,口中不停的喊冤。

    那县令还待继续审问,王伦却已经不耐烦了,猛地站起来,抓过靠近自己的书案一侧,双手一用力,只听嗖的一声,将县令面前的书案拽到了自己面前,那县令面前猛然一空,不由得发出了“哎呦”一声。

    王伦也不理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叫道:“好你个老王八,你倒刁钻,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左右,把他们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

    县令面色铁青,暗道这高衙内果然名不虚传,见过霸道的,没见过如此霸道的,我好歹也是朝廷委任的清河县令,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哪有抢地方官书案,直接越俎代庖的道理?真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换做其他人,哪怕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子弟,这县令也会理论两句,甚至于拿朝廷律法来压对方,但是对这高衙内他却不敢。无他,蔡京虽然权势熏天远胜高球,但毕竟蔡京还是科甲出身之人,蔡家更是世家子弟,凡是还是要讲规矩的。但高球则不然,那是个靠踢球上位的弄臣,高衙内更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在东京开封府里面都经常耍无赖,就算上告到官家那里,官家也不过不疼不痒的训斥几句,你说可以让他名声尽毁、臭名远扬吧,但是人家根本不在乎,何况在这小小清河?当即也只有暗气暗憋。

    石秀见状差点儿没憋住乐,但是在这个场合无论如何不能笑,当即憋得难受至极。

    县令也只好道:“刁民不打不成,动大刑。”

    一顿酷刑用下来,只把张大户一家子收拾的灵魂出窍儿,趴在地上跪都跪不起来了。

    王伦冷笑道:“如此刁民,居然在清河为非作歹,实乃罪大恶极,速速将此獠家产抄没充公,由本公子带回东京上缴国库,不得有误。”

    县令心中暗骂:“狗东西,到底是弄臣之家,吃相已经不要脸到了极点,连一点技术含量都懒得有了,完全就是明火执仗臭不要脸,连基本的一点常识都没有,简直就是个饭桶。”

    王伦审案子可谓神速,三两下就审的明明白白,让石秀去找自己带来的人马,自己则在县衙继续整治张大户一家子,官府抄家不同于贼匪打劫,不过一个时辰,张大户家就被抄的干干净净,装了满满三大车财物,石秀带着张三李四和十几个水军也回来了,那县令一见张三李四的模样更对王伦的身份深信不疑:“这二人一看便是泼皮出身,素问那高二发迹以后一直对东京泼皮多有照顾,看来沐猴而冠此话说的不错,泼皮就是泼皮。”心中鄙夷,面上却不敢带出来。

    王伦摇头拒绝了县令的挽留,拉着潘金莲便上了一架马车,吩咐石秀众人出发,让县令又是一阵鄙夷:“这是已经急不可耐了,这就要和美人风流快活去了。”

    酉时前,王伦总算赶回了大船,将车上的财物搬上船后,张三打发那几个车夫回去,王伦登上甲板下令开船。

    王伦先将潘金莲带进一个独立的舱房,温言道:“姑娘,你安全了,不知道你还有何亲属?这里有纹银三十两,你可以拿去,待等到了地方,你便下船投奔亲属去吧。”

    潘金莲闻言抬头垂泪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父母双亡,乃是一个孤女,如果公子不弃,小女子情愿留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以报答公子大恩。”

    王伦思忖片刻道:“这样吧,如果你确实无处可去,小可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去处,我也不需女婢,你也无需给我为奴,你且住下,但等有投奔之处,你随时可以离开,这个银子你还是拿着,以备不时之需。今日你受惊过度,小可也不与你多说,你且好生安息吧。”

    说罢,王伦拉开舱门,让潘金莲独自在舱内缓解自己的情绪。潘金莲见王伦出去,心神一松,一根簪子在手中轻轻滑落,他刚刚在县衙一直看着王伦的行为,也以为王伦乃是一个横行霸道的衙内,刚刚他拼尽全力让自己说话平稳,实则早已准备好一死已全自己的名节。没想到王伦居然就这样走了,王伦一走,她紧绷的神经陡然松了下来,今日一天的事情早已让她心力交瘁,如今陡然轻松,她的身体一软瘫在榻上沉沉睡去。

    此时甲板上面,杜嶨众人已经摆好了酒菜,见到王伦出来,几人爆发出一阵大笑。酆泰笑道:“哥哥,你这个高衙内做戏咋不做全套,缘何这么快就从美人的房中出来了?”

    卫鹤几人也是嘻笑不止,他们早已经从石秀处得知了今日王伦之事。

    王伦一笑坐下道:“天下不平事多了,我们梁山也管不来这许多事,只是能帮一个算一个吧,这次收获如何?”

    石秀道:“哥哥,那张大户白白叫个大户,全部家当满打满算不过四五千贯,已经都装到后舱了。”

    王伦笑道:“蚊子再小也是肉,至少我们此次出行的给养出来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杜嶨道:“哥哥如何能有那高球老贼的令牌和高衙内的印信。”

    王伦笑着将之前和石秀去东京,偶然救了李贞儿父女之事说了一遍,当时王伦在李贞儿家发现了高衙内求亲时候留下的太尉府令牌和高衙内的印信,随后就装了起来,此后下山,王伦都会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卫鹤道:“难怪哥哥看不上那豹子头,这等没骨头的人,居然也妄称好汉。”众人点头称是。

    众人正行进之时,忽然见到运河边上漂来一人,此人漂在水面,面孔朝上随波逐流,阮小七叫道:“哥哥,有人落水,小弟下去搭救一下。”说罢也不脱衣,直接跳入水中,片刻后,阮小七背着一个人跳上船来,众人围过来一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眉清目秀,此时双目紧闭面如金纸。

    安道全上前一探脉搏道:“师父,此人受了内伤,不过不妨事,徒儿这就对他施救。”

    安道全取出金针,在青年的身上要穴处刺下,又去后舱取了几味药煎熬给他灌下,见青年面色逐渐红润,安道全笑道:“师父,无妨了,此人休息一夜便可清醒。”

    王伦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让他睡在石秀兄弟舱中便是。”

    次日清晨,潘金莲在睡梦中醒来,看着舱房中的一切,想起来昨日发生的种种意外,心中一紧,连忙先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衣物没有丝毫不妥之处,身子也没有异样的感觉,这才捂着心口勉强平稳了剧烈的心跳。一阵饥饿感袭来,她看着舱门,心中忐忑犹豫,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拉开这道舱门。就在此时,一阵敲击舱门的声音响起,潘金莲心头一跳,大着胆子道:“是谁?”

    一个女子声音传来:“金莲妹妹醒了?”

    潘金莲听到是女子方才放下心来,过去打开舱门,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子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甲板上,那女子坐在踏上笑道:“金莲妹子,姐姐身体还有微恙,这食盒里的饭菜还要你自己取来,姐姐陪你用饭。”

    潘金莲闻言对女子一拜道:“多谢姐姐?”

    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子,手脚麻利的将食盒中的饭食摆放停当,随即与女子一边用餐,一边将心中的疑惑慢慢的提出,那女子也是微笑的将她的问题一一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