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相亲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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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守棋人

    帐篷外面,一派春和日丽。

    帐篷里,却是森然可怖的肆虐杀机。

    郝多鱼与王铎之战一触即发。

    王铎那边,打消了再用瞬移制敌的念头。

    因为但凡瞬移,使用者都会有刹那的虚弱期,由于郝多鱼已经突破到元婴中期,很可能会抓住他这瞬时的虚弱给予他致命一击,那样他岂不是成了送羊肉入虎口。

    当然,郝多鱼因为底子薄弱,也极有可能并不知道瞬移的缺陷,甚至于连他王铎的瞬移轨迹都摸不到……

    但,王铎不想赌,正常比拼他优势明显,已然胜券在握,何用以身试险呢?

    他双生扣在手,加上绝技青光指巨大的杀伤力,他只需按部就班地多捏几重法诀就可,现在唯一等待的,或者说要做的,就是捡对方一个破绽,掐准出手的时机。

    王铎这样打算着,以至于对面郝多鱼已经对他出手,他还是岿然不动。

    但,随着郝多鱼指头发出的玄奥波纹离他越来越近,他眉头越锁越紧,甚至脸上也微微开始变色了。

    这是什么东西?

    他是个修炼狂人,平生也见识过不少的独门绝技,至于修真界的通用路数,他知道得更多,印象中却没有一个与这神秘波纹有半点相关相似的。

    这波纹平推而来,速度不快,但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意味。

    竟……像是道的力量。

    王铎不能确定这波纹的威力如何,是否可用更胜一筹的灵压将其碾碎,但目睹到鹤居士,特别是何远阶虎视眈眈的样子,他强忍住躲闪到一边、暂避此波纹锋芒的冲动,终于虎躯一震,爆发出元婴后期的强大灵压。

    嗞……

    郝多鱼所发出的玄奥波纹才一接触王铎的灵压层,就发出如开水煮沸的声音。

    不是一声声,而是一片片,嗞嗞声不绝于耳。

    声音中,一层层波纹被王铎的灵压弹击得支离破碎,破碎后像一道道烟气袅袅飘散,竟似浑然无力,软弱得不堪一击。

    王铎见此,脸上掠过一丝喜色,心想果然是高估这胖子了,这波纹原来只是个样子货,幸好自己没被唬住、进而退避躲闪,否则惹人小瞧事小,被长眉,何远阶这些人偷袭,那可就太冤了。

    想到何远阶,王铎一时眼睛眯起。

    何远阶受王道亭寄魂术操控,如今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显然,自己这位好师弟已经做出选择了。

    王铎自嘲一笑,想他为助这位师弟一臂之力,不辞劳苦,辗转多日,又是出钱又是出力,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罢,罢,罢!

    此间事了,胖子一除,我便闭关修炼,从此真正一门心思的追求无上大道,这人间俗世的波诡云谲,并不适合自己。

    你自诩聪明绝顶也好,真正足智多谋也罢,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虽然你王道亭对我不仁,但我却不能无义。

    这一次过后,我不会为难你,但是,你也休想再做我的师弟。

    念及此,王铎瞥眼去瞧原先王道亭隐身的位置。

    那处并无一人。

    嗯?!

    王铎心中一惊,这厮突然消失,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身前突然传来阵阵的灼热感。

    他定神一看,直惊得头皮发麻,灵压层险些也支撑不稳了。

    入目的,是那神秘波纹一点点消蚀着灵压层,短短时间竟然大有穿透而过的意思。

    那薄弱处,甚至坚持不到两息的时间。

    他所感触到的灼热感,显然是波纹所致,不难想象这波纹一旦穿透,结结实实轰在他身上,会带给他怎样的痛楚。

    王铎有些后怕地再展灵压,见堪堪再次抵住波纹,才稍稍松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自己轻敌所致,当然,也有被王道亭那混账气糊涂的原因,否则那胖子的波纹纵然有些门道,但也绝不会让自己这般被动。

    他瞧了眼对面。

    胖子一手结着奇怪的印,一手散射着波纹,那手来回屈指,只看那轻松写意的样子,好似神秘波纹会无穷无尽一般。

    很明显,现在的形势容不得他与胖子久久对峙,越往后,对自己越不利,自己必须主动出击!

    想到便做。

    王铎凝聚五指青光的右手平掌一推,青光瞬时聚集成团,浑厚而浩大,受王铎驱使,光团搅搅绕绕,青色中掠起几丝金色,那金丝如雷电穿梭着,使得光团轰轰鸣鸣,似雷霆万钧般,气势十分不凡。

    这变化似慢实快,不过短短一两个呼吸间,那光团已涨到半人大小。

    这时,王铎左手凝的法诀往上一弹,那光团穿过灵压,直接与波纹相撞。

    相撞时,光团突然大放光华,炸开半边,炸开处射出若干道金色雷电,朝着波纹源头处,也是郝多鱼的方向倾射而去。

    这等声势,让郝多鱼不禁眼皮直跳。

    “鹤老道,还不帮忙!”

    他大喝一声,身体快速往后退走。

    可退没几步,已抵在帐篷内壁上。

    愕然之下,不可思议的是,他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再做避让,而是在想,堂堂的元婴修士,被一帐篷给挡住了?!

    这不是说他没意识到后面是帐篷内壁,而是接受不了一种落差,前一刻还与驱雷策电的家伙斗得个不相上下,现在竟被一俗物堵住了退路……

    他胡七八想的,一时有点走神,只感觉眼前一花,像是有人替自己挡下了对面的攻击。

    “郝多鱼,拿出你最大的本事,否则,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是鹤老贼的声音。

    郝多鱼眼皮一抬,瞅了眼鹤居士的后背。

    如果手中有利剑,他很想一剑刺过去,刺对方一个透心凉。

    再瞥了眼身前另一个身影,却是何远阶的。

    不过这何远阶给郝多鱼的感觉很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姓何的也不说话了,更缺少了一种灵动,仿佛……突然变成了牵线木偶!

    他一直闹不明白,何远阶与那白袍人同为何家人,为何突然站在自己这边?

    是因为秦姜?

    不对……

    倒更像是受人威胁……或者说,受人控制了。

    那么,控制他的人又是谁?

    想到这,郝多鱼眼中精光一闪。

    正好,他手中的千转印,

    又要结成了。

    棋路千百种,终为一同道。

    这一次,他决定,做一个守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