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做了个梦。

    梦中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无休无止的痛苦，以及无穷无尽的绿色答辩。那答辩堆积如山，散发着诡异的香味，让每一个闻到这香味的人都发出了呕的赞美声。

    冥冥之中有一种巍峨如山的意志在与整片黑暗的空间共鸣，恢弘的圣歌在黑暗中回响，震撼着杨凡的灵魂。在暗无天日中杨凡无法看见这一切，却能感知到那潜伏于黑暗中的意志的恐怖程度。那诡异的意志仿佛一只沉睡的猛兽，暗中蛰伏，呼吸声均匀却宛若狂风呼啸。狂风一寸寸拂过杨凡的身体，带来骨骼寸寸粉碎一般的痛楚。更要命的是，就算在这时，那该死的呕吐也没有停下。

    “呕，好恶心，好痛啊啊啊呕”

    那意志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逐渐的剥离了人类意志理解不了的噪音，一点一点地化为某种扭曲错乱但是人类仍然能够理解的语言。杨凡竭力控制着自己去理解这语言，因为每能够多理解一点，他的痛苦就能略微的缓解一分。

    当杨凡彻底理解了那一句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语言时，他不禁仰天长啸，双眼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那句话是这样说的：“吃完答辩，开启强化之路。”

    ……

    杨凡的身体已经完全昏迷过去，无意识的在地上滚动，蜷曲着身子，想要减轻身体上的痛苦。滚动的同时伴随着剧烈的呕吐，某种墨绿色的物质从杨凡口中不断地喷出，随后又有绿色的物质从他的鼻孔进入，留下地板上黑乎乎的诡异物质。

    程潇依然戴着眼罩，口中吐出了一个烟圈。

    “深渊之脑的一部分精粹啊……”

    ……

    杨凡流着泪，在黑暗中双眼通红的盯着最后那一点点绿色物质。在黑暗中杨凡不知道时间，可是他感到整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太恶心了。如果早知道苏醒意味着这么恶心的事情，他宁愿选择在那个畸变的世界中死去。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其他苏醒者进化的时候要消耗的仅仅有拳头大的那么一团而已，他却一口一口啃掉了深渊主脑的一座山那么多的资源。

    那沉睡的意志猛然睁开了一只眼睛。杨凡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被硬生生塞进来一个矿泉水瓶那么大的炸弹，然后它在脑子里面炸开，自己的意识在剧痛之中瞬间被粉碎，然后硬生生被塞回了自己的躯壳。离开之后，那意志传来了严重的鄙夷——

    “贪心的，吃货……”

    杨凡在现实世界的躯体张开了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褐色的血液。恶臭！杨凡几乎要再次昏厥过去。他用最后的力气对着程潇竖起来一个中指，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再次闭上了眼睛。

    杨凡又一次被拽进了梦境。

    “lsisjdjiagdhiyrdgctb.”

    “语言模拟模块加载完毕。”

    “欢迎接入深渊终端。”

    “深渊终端由尊贵的深渊主脑大人主持运行并维护，旨在帮助更多的深渊行者合理规划成长路线，理智安排资源分配，为深渊的扩张大业添砖加瓦。”

    “目前您的权限为1级。”

    “进化路线：

    1洞察之眼1级。需要3单位深渊物质。显著提升观察力，小概率可以预判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2吞噬之口1级。需要3单位深渊物质。显著提升消化能力，以及吸收深渊物质的速度。副作用：暴食等级+1。

    3力量之臂1级。需要2单位深渊物质。显著提升力量。副作用：理智小幅度降低。

    4敏捷之足1级。需要2单位深渊物质。显著提升速度，平衡性，柔韧性。副作用：骨骼强度和密度小幅度降低。

    5活力之心1级。需要4单位深渊物质。显著提升生命力，恢复力和抗击打能力。副作用：代谢速度加快。

    6错误警报立即抹除

    @#%“？”~**抹除失败

    6虚空之脑1级，需要10个深渊物质。需求：构建一个错误的认知并令自己坚信不疑习以为常。副作用：认知混淆。或者，这是个增益效果也说不定？”

    杨凡愣了。不是说最多五个吗？这第六个说什么也不正经啊？这只有需求和副作用，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一算。十四个深渊物质，小孩子才做选择，劳资全都要，“给我把前五个路线都升一级！”

    某种难以形容的力量从杨凡身上离开，一种无法言喻的空虚感从内心深处传来。随后，前五条路线通通都被抹除了！只剩下孤零零第六条。

    杨凡傻了。“只让我选第六条？”杨凡咬咬牙。“大脑就大脑，现在给我升级！”

    ”已完成条件：认为自己脑子有大病。”

    杨凡：“？？？”

    “强化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