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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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求求你,别摸了

    被天降馅饼砸晕是什么感受。

    胖虎朱武王、瘦猴孙武宗站在大街上,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大眼瞪小眼。

    比懵逼还懵逼!

    “哥,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啊!”

    “嗯……”

    “我有点晕乎,要不,你给我一巴掌。”

    “啪……”

    胖虎转着圈飞了出去。

    瘦猴这一巴掌使出了吃奶的劲,不,吃奶都没用过这么大劲。

    “看来不是梦……”

    甩着红肿的左手,盯着右手里的玉瓶,瘦猴细长的丹凤眼弯成了一道缝。

    “胖虎,走,我们证道武徒去!”

    伸手一捞,身边空空如也,哪还有胖子的影。

    “唔唔唔……”

    扭头才发现,三米外的胖子倒在地上,正对着他指指戳戳,如被抢了老婆的仇人。

    一张胖脸肿得和猪头似的,嘴都张不开了,只能学猪哼哼。

    “谁,谁他嘛打我兄弟!”

    “给我站出来,看我瘦猴打不死他。”

    兄弟受辱怎么得了,孙武宗一窜三丈高。

    嚎了两嗓子,见走过路过的路人甲乙丙丁,看猴子一样地盯着他撇嘴。

    尴尬地搔了搔脑袋,拽起胖子就走。

    “胖虎啊,不是哥不给你报仇。实在是时机不对。明天就是武院三年一度的比武测试了,我们当前突破武徒要紧!”

    “唔唔唔……”胖子抗议。

    抗议无效。没一会功夫,已被瘦猴拖死猪似的,拽走了。

    ……

    春秋草堂。

    密室,老掌柜垂手躬身,站在一位蒙面少女的身后。

    “少主,这具骷髅,难道真的是武王的尸骨?”

    “不是……”

    “不是……那您还……”

    “正因为不是王者的尸骨,才奇怪!”

    少女莲步轻移,碧绿的翠烟衫随着灯影晃动,裸露在外的凝脂肌肤染上了一层晕光。

    即使容颜被遮在了白纱之后,玉素的腰,削成的肩,也会让人想入非非。

    “这女人……要干嘛……”

    不能动,不能言,只能看……

    躺在冰冷的铁床上。说是床,不过是一个搁置草药的铁架子,临时被清空,用来摆放夜天明的骷髅架子。

    他盯着少女不断游走的一双水眸,后背冷汗涔涔。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抓狂。

    还有一点小小尴尬。

    因为他总有一种赤裸裸的感觉。还被一个女人如此直勾勾地盯着,左瞧瞧、右看看,是个男人也会害羞的。

    “从骨龄上看,这人绝不会超过十五岁。”

    “十五岁的武王,嗤……”

    少女轻笑一声,声音清脆悦耳。

    “药老,你认为可能吗?”

    罗云袖抖了抖,一只小手轻探,捏了捏夜天明的脚。

    弹性十足!

    “骨质紧密。如果加入甲乙木、星空沙,说不定真能炼成一柄邪兵!”

    “啥,还要炼啊!”

    本以为躲过一劫的夜天明,差点哭了。

    “这里不是药铺吗?”

    关键是,如此凶狠、恶毒的话,竟然是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违和感有点强烈,让夜天明感觉很虚幻。

    “嗯,肉质韧性十足……”

    夜天明心脏一缩,紧张得要命。

    不要说他,春秋草堂的老掌柜药老爷子也不由抬起了头。

    “少主,难道想以血肉入药!”

    “如果是王者的尸骨,用来祭炼嗜血丹,倒也能勉强一用。”

    “可刚才少主不是说,这具尸骨才不过十五岁……”

    药老掌柜欲言又止。

    对面前这位突然降临的少主,老人家总感觉有点神秘莫测。即使在春秋朝堂混迹多年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之前,听都没听说!

    “药老,请慎言。”

    少女驻足,望向身后的药老掌柜。眼神不见犀利,却似是能直透本心,让老掌柜心神一沉。

    “春秋草堂虽然以炼丹、卖药谋生,但也是有底线的。嗜血丹这等有伤天和的东西怎么能碰!”

    “盗亦有道,何况我春秋草堂:以堪破生死,追求长生为目标!”

    少女双眼如明灯,罩定药老头,让他不敢稍动。

    “今天这话,出你嘴,进我耳,到此为止!”

    无上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药老头一震,昏花老眼瞬间瞪大。

    “武王……”

    一泄而收的威压,他只在门内的上位大佬身上才感受过。

    老掌柜额头冒汗,脑袋低的更低,哪敢有丝毫反驳之心。

    心里诽腹不已:刚才还信誓旦旦,铁床上的骷髅年不过十五,不可能证道武王。

    你自己才多大,虽然纱巾蒙面,体态婀娜,行动间微晕红潮一线。

    老头子眼睛眨啊眨,猜测面前这位,绝没有超过十八岁。

    “十八岁的武王……”

    药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觉间抬头,望向少女。

    散花水雾百褶裙轻动,正沉浸在研究夜天明这具骷髅上。纤纤玉手向上移动,抚上了夜天明的小腿、大腿……

    一路向上,该摸的、不该摸的,摸了一个遍。

    冰凉的小手移动间,仿佛有无穷的魔力,让夜天明浑身汗毛倒竖,神魂俱颤。

    不停地嘶吼,“求求你,别摸了!”

    可惜人家听不到,就是听得到,估计也不会听他的。

    从某方面来说,现在的他就是人家以物易物换回来的货物,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有意见?好,两颗破壁丹还来!

    “咦……”

    夜天明的抗议似是有了效果,少女冰凉的小手突然停了下来。

    “少主……”

    药老掌柜谨小慎微,再也不敢胡乱猜测少女的想法。

    “这里好像有伤……”

    少女的小手在夜天明下腹翻找着,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剑伤,被人一剑刺破了丹田!”

    “还有这里,被人踹了两脚!”

    说着,小手下滑,抚上了夜天明的要命的所在。

    “停停停,快停手……”

    面对骷髅,少女没感觉到有什么。可是夜天明六感俱在,又不是真的骷髅,这要是女人一顿乱抓,他非诈尸不可。

    “少主,不妥……”

    老掌柜蹙眉,及时出声制止了。

    无意中,也算救了夜天明一条小命。

    “怎么……”

    不疑有他,少女疑惑地望向老掌柜,伸出的手却停了下来。

    “如果老朽猜测不错,这应该是一具少年男性的骷髅。”

    老掌柜壮了壮胆气,忖度着怎么说更合适。

    “尽管被焚烧得只剩一副白骨,但那个位置……”

    稍事迟疑,老头硬着头皮道,“有污少主的身份!”

    “再有,如果老奴所想不错的话,骷髅两腿之间的伤,应该是被那两个小子踹的!”

    “喔……”少女收回悬在空中的手,转身向外走。

    “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如果注意看,少女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刚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望了夜天明一眼,吩咐道。

    “这具尸骨要保护好,虽说这人生前年龄不大,骨质的密度、硬度却丝毫不输武王强者。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带回圣门,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是少主,老奴一定会看好尸骨!”

    ……

    少女走了。

    老掌柜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躺在药草铁架子上的夜天明何尝不是。

    “可算走了……”

    一趟一站,一老一少,一人一骷髅,同时叹息一声。

    “谁……”

    老头有感,扭头望向铁架子。

    除了各种珍藏的药草,鬼影都没一个。也不不对,除了草药,还有一具骷髅。

    “呵呵,今天我这是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的!”老头苦笑一声。

    “可是,怎么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呢?”

    “难道是被少主的修为吓破了胆?不过……

    “武王……啧啧……这么年轻……”

    老人家摇头晃脑,感叹着、唏嘘着,走出了密室。

    “武王,这小丫头竟然是武王强者!”

    感叹的何止老掌柜一个,躺在铁床上的夜天明何尝不是惊骇莫名。

    刚才太过紧张,没时间多想一些有的没的,特别是少女的那只魔力之手,简直堪比刮骨钢刀。

    欲仙欲死的感觉,虽然美妙。

    对僵尸一样的夜天明来说,那种非人的煎熬,就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

    他宁愿和武王大佬打一架,哪怕被打死,也不要享受这种折磨。

    “她可以,我也可以!”

    “我要变强,我要成为武王强者。”

    感受着背后丝丝的温凉,夜天明被打击到了,还是体无完肤的那种。

    炙热少年,来人间一趟,谁不想插上梦的翅膀,大风吹任我骄纵,任我狂。

    “轰……”

    丹田一热,一朵小小的火苗无中生有,悄然绽放。

    “这是……火苗……”

    小火苗正是上官云天所赐。他如今的尴尬境况,有这家伙一半的功劳,夜天明怎么会陌生。

    少女刚才没有发现,他也没有觉察到火苗的存在,还以为弄丢了呢。

    “这时候,这家伙跳出来,又要作什么妖。”前车之鉴,夜天明被整怕了。

    “呼呼呼……”

    似是在回应他,小火苗跳动了一下,瞬间暴涨。

    “啊,不要……”

    在夜天明惊恐的注视中,瞬间把他吞噬,周遭的各种药材也跟着遭了殃。

    火苗“腾腾”,还有蔓延之势。瞬息席卷了整个密室,最后化作一个火色的旋风,席卷着所有的一切。

    百年黄金参、千年何首乌、灵香草、粗糠柴、夏枯草……

    这里可是春秋草堂的藏药的密室。既然是密室,能放进这里的药草,自是一些珍贵的大药。

    一场大火,全部遭了无妄之灾。

    眼看着萎缩,干枯,一颗颗化作飞灰。连带着草药中蕴含的天地精粹,一丝丝、一缕缕融进旋风里。

    “嗤……”

    也不知过了多久。旋风散去,火也消失了。

    空荡荡的藏药密室,只剩下放弃挣扎的夜天明一个人,直挺挺的躺在铁床上。

    “完了,把人家草药都毁了,这可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