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图卡回到他原本的房间，从他口中得知尼奥因为伤势过重，没有挺过来。

    亲人死亡，丢掉工作，被赶出房子，接连不断的变化，让本来还算开朗的大男孩变得沉闷，变得不知所措，只能希翼的看着靠在窗角的威尔。

    威尔能理解这种痛苦和迷茫，但威尔无意帮他分担，并不是威尔冷漠，而是这是一种经历，它能帮助图卡成长，人只有足够坚强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

    “好好休息！”

    威尔掐灭手里的卷烟，回到自己的房间。

    汤姆的死，郎格曼的失踪，朋友汤米的离开，让一整天都在麻木奔波的威尔，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看着手中的方块8，有一股无名的愤怒感压抑在心间。

    威尔一直没有好好的正视自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疏离感，虽然表面友善，但还是隐隐地抗拒着周围的一切，一直在逃避。

    威尔决定不再逃避了，既然被命运选中，威尔也决定直面本心。像是下了某个决定后，紧绷的肩颈才慢慢松了下来。

    “夜歌，明天就开始调查黑桃5，但仅限于调查。”

    黑暗中，威尔平静的陈述。

    夜歌却变得有些兴奋，这还是威尔第一次主动让她去调查使徒牌的消息，以前的威尔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能感觉到威尔对使徒牌的抵触。

    ……

    次日威尔带着图卡，从PAC领回了汤姆和疯耗子的尸体，连着尼奥的尸体一起送去了火葬场，图卡留下了汤姆的骨灰打算带回家乡安葬，疯耗子和尼奥没有亲人，所有没有葬礼，没有仪式，只有威尔和图卡沉默的告别。

    图卡还想留下等待PAC出示的结果，但威尔还是送他离开，毕竟去图卡家乡的车票，十多天才会有一趟，而且还不固定，太过偏远僻静的地方，一趟列车总要攒到足够多的旅客和货物才会发车。

    威尔一大早就陪着图卡来到蒸汽列车站，即便票上发车的时间写着12点，但拥挤的人流和货物还是让这趟列车迟发了两个小时，直到列车启动，威尔才彻底放下心来，现在就再也没有顾虑了。

    威尔花了一个银币，随意找了一个在他面前兜售零食的小男孩，看着他把一封信塞入邮筒里，才混入人流离开了车站。

    威尔不知道，消失的郎格曼有没有把密名信寄出去，只好自己再补一封。

    从夜歌口中得知，黑朗姆酒馆已经停止营业，开始大肆招揽去往迷雾海的人，招来的人都集中住在酒馆里，偶尔“巨熊”蒙克曼会带些人出去，黑桃五的使徒，已经确定是外号“镰刀”的家伙，是上一任黑桃五使徒唯一的儿子，应该属于血脉继承，同样继承了他老爹的外号。

    诡异的是，自从汤姆死后，这个家伙就一直躲在三楼的房间里，研究“污染”的黑桃5和汤姆那份原始海图，已经连着两天都没有下楼。

    夜歌从阁楼向下面潜入的时候，被藏在二楼的一名操控水元素的异者感应到了，还好夜歌提前警觉离开，夜歌反复试探了几次后，确定这个异者能感知的范围并不大，不会超过十米的范围。

    ……

    自从鞋钉帮接手了老汤姆的酒馆后，酒馆的画风突然就变了。

    虽然酒馆变得更加热闹，但也让酒馆的档次降了下来，烟气缭绕下，泼洒在地上的啤酒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被一滩呕吐物盖上，中间牌桌上的嘶吼声，都掩藏不住角落里的糜烂声，吧台上的概不赊账也被扔出老远，一堆堆带着鞋钉耳坠的年轻人肆意的挥霍着酒水，还不时的与别的客人发生冲突，把客人的酒桌打翻，把人扔出酒馆，几个看场的打手只顾躲在门口调戏路过的女人。

    老板菲罗摩躲在楼上一直没有露面，巴姆也被一群鞋钉帮的年轻人簇拥着喝酒聊天。

    威尔把正被调笑的莉莉大姐拉进吧台后，终于忍不住，直接从人群中把巴姆拽出了后门。

    “干嘛啊，正喝酒呢。”

    “巴姆，清醒点。”

    威尔把巴姆猛地推在墙上。

    “法克，你干什么？”巴姆握住拳头抬起，看清威尔后，才放下手臂。

    “听着，巴姆，再这样下去，酒馆就毁了。”

    “昨天第一天不算打碎的盘子和酒杯，你连酒钱都没收回来一半。这样下去，你怎么和你的老大交代。菲罗摩一直没露面，明摆着要把责任推给你，等月底你交不上账，即便你老大再向着你，你也吃不了兜着走。看看赊在你名下的账，谁帮你给？到时候他们会给你说好话？”

    “巴姆，我知道你讲义气。鞋钉帮可不会和你讲道理。”

    “你这样下去，都不用菲罗摩亲自出手把你赶走，你自己都没办法再待下去。”

    “如果不是同乡人，我特么的都懒得说你，我薪水和小费又不会少一个铜板。”

    巴姆听着威尔的话，清醒过来，冷汗直满。

    “啊，那怎么办?威尔，帮帮我。”

    “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明天回去主动告诉你老大，你不适合管理酒馆，承认你的脑子不够，想继续回去干原来的事情，顺便你还可以把管事的位置让出来，推荐给你要好的兄弟，谁想来的话，你还能得到一个大人情，毕竟酒馆的油水很大。趁着还没多大乱子，我想你老大也不会太过难为你。”

    “可是老大让我来看着菲罗摩的。我不想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你总会有办法的。”巴姆看着威尔。

    “还是我那句话，起码不要比原来差太多，才没人能找你的麻烦。”

    “第一，你明天还是回去把这两天酒馆的情况，菲罗摩的不作为，包括你的愚蠢汇报给你的老大，起码你的诚实不会让你的老大太过责罚你，更不会轻易换掉你。尤其你说菲罗摩的坏话越多，你的老大就越信任你。”

    “第二，不要再用你们自己的私酒了，劣质的酒水会把客人赶跑的，继续用原来的供货商。”

    “第三，和原来一样，不要让鞋钉帮的人来这里，反正他们也贡献不了多少营业额，那帮人只是想蹭免费的酒水。你就按照以前的规矩办，不会差的。”

    “第四，换掉现在的打手，问你老大要人或者是你自己找几个信任的人也行，起码出了事，你能控制住场面。现在菲罗摩不管，你正好趁着机会换上你自己的人，等他想管的时候，他就没机会了。看看现在的安保在干什么，一点作用的都没有，小偷混进来不管，闹事的不管，连自己的服务员被骚扰也不管。”

    “最后，你得会记账，我看了你的账本，一塌糊涂，最好这方面的人，你找你老大推荐一个。”

    “那不是捞不到油水了。”巴姆耸拉着眼皮。

    “你是猪脑子吗？这个时候是考虑这个的吗？你该考虑怎么保住你的位置。”威尔吐槽一句。

    “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我说吗？你负责采购，还不是你出面，你说多少他就记多少，每天你收多少账，也是你说多少，他就记多少。然后你保管钱给菲罗摩，他保管账本拿回去给你老大，只要菲罗摩贪的，你老大就能知道，你贪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不过我得提醒你，贪婪的人终将毁于贪婪。懂什么叫细水长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