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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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相爱之人分手难

    鲁息气极回了客栈,见宋中元还没醒,便也躺了。

    一时便已天亮。

    两人商定了各自回家,鲁息叫她只管在家好生等待,许诺自己回家,便会请媒婆上门。

    出得客栈,两人难舍难分。

    那客栈老板也不敢要他的马,又将它牵来送还。

    鲁息一时谢过。心一狠,又向店家借了好些钱,送与宋中元,权当路费。

    扶她上马,目送她走远,忽听得街道上响起一声尖锐哨声。

    那马听了,厮鸣一声,奋蹄扬尘,朝那哨声处跑去。

    宋中元一时惊得花容失色,回头朝着鲁息大叫:“息故救我!”

    鲁息一惊,定睛一看,一眼见着吹哨人是朱雀,才放下心来。

    原来那马本就是朱雀的坐骑,因此,听得懂她的哨音。

    那马跑到朱雀身边停下,朱雀挽住它的僵绳。

    见着马背上的宋中元,心里叹道:“果然一副绝世好皮囊!”

    鲁息赶过去。扶下花容失色的宋中元,对朱雀责怪道:“借你马骑下又能怎的?”

    宋中元见他两个认识,就问鲁息是谁。

    鲁息一时答不上话。

    只听朱雀笑道:“本人是他远房表姐。看他贪玩,不知回家,今天特来追他回去。”

    宋中元听说,忙款款道个万福,道:“奴家宋中元,见过表姐。”

    朱雀见她施礼,也略一还礼。心里骂道:“真会装模作样!”

    鲁息见她没有恶意,也早把昨夜不快之事忘掉。便对她说:

    “表姐此来,必带好些钱来。你看中元身上只一身婚装,甚是扎眼。你掏几万小钱,借我帮她买两身衣服,一路上好换洗。”

    朱雀冷眼望他,说道:“你说得轻巧,几万小钱?一个五口之家,一年能挣几千小钱?你一张口就几万小钱。你家造钱?没得没得!”

    鲁息见她不肯借,就说道:“你若不借,我还不回家,你又能拿我怎样?”

    朱雀没法,只好将身上一大袋钱拿出,欲分一半给他。

    不想,他手一动,将它全部抢了过来。道:“帮我帮到底,都拿来吧!我回家一并还你。”

    朱雀也不回抢,便说道:“钱给了,让她自己走吧。你跟我回家。”

    鲁息又道:“让我跟中元挑两套衣服再跟你回去。”

    说着,就进了旁边的裁缝店。

    朱雀没法,只好将马拴了,跟在后面。

    见他两个相偎相依,只在前面挑肥拣瘦,自己成个多余之人,甚是不快。

    鲁息挑了半天。觉得一店衣料都配不上宋中元。便又换个店挑。又觉得配不上,又换店。如此换了七八家店,将一街衣料店都换遍了,临近傍晚,才勉强找了两套现衣。

    一旁的朱雀等得早不耐烦,见着宋中元穿了新衣出来,就请她上马走。

    鲁息又望望天,指着将要下山的太阳,说道:“今天太晚了,晚上看不着路。明天天光再走才合适。”

    便又不顾朱雀脸色好不好看,又找到昨夜入住那客栈。

    客栈老板以为他又来吃白食,大为不爽。不想他一进来,便算过了昨夜的一任开销。老板这才欢欢喜喜又开了个上房给他。

    第二天天已亮很久,鲁息才姗姗起床,伸着懒腰吃早饭。朱雀直催他快,他也不当回事。

    好不容易吃了早饭,算过店钱。找着朱雀又道:“中元没有脚力,你暂且将你那马送她,驮她回家。我回家还你匹好马可好?”

    朱雀怒答道:“此马伴我半生,与我情同亲人。不借不借。你现在钱多,不知去雇匹送她回家。”

    鲁息听说,便与宋中元,磨磨蹭蹭去雇了匹马。

    朱雀见诸事安排妥当,心里暗想道:“现在你总得跟我回社复命了吧?”

    鲁息与宋中元你侬我侬在马前又说了一通话。不期鲁息又来对朱雀说道:

    “我看此地去中元家中,山高水远,我放心不下。想想,我觉得还是送她回去比较妥当。”

    朱雀见他故意拖延回社时辰,早已怒火填膺,大怒喝道:“官道上人来车往,你担心什么?!你两个一没父母之命,二没媒妁之言。你也有脸去女方家中讨嫌?真不要脸!”

    鲁息听了,无比羞愧,红着脸对朱雀说道:“你那嘴不要那么尖酸刻薄。到时看你嫁人时如何是好?”

    朱雀余怒未消,见鲁息将事扯到自己身上来,更加恼怒,道:“你不要脸就算了,连你父母的老脸也让你丢尽了!”

    鲁息被骂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答道:“你莫生气,我这就跟你回去还不行?”

    便不得不与宋中元道了别。

    宋中元执住他手,含泪道:“你莫负了我,我这人很傻,你若不来,我必不嫁,直到我死,心亦不改。”

    朱雀听了,甚觉肉麻。心里暗暗说道:“哪天他若真不小心死了,可不信你会守一辈子活寡。”

    鲁息见她背影远去,一时黯然伤神。

    朱雀见他像个女子一般容易神伤,心里轻视。却也不多管他,冷冷朝他问道:“我们回社,你是要跟我骑同一匹马?还是自骑一匹?”

    此时,鲁息心中只有宋中元一人,视她人如污泥,哪里容别的人近身?又讨厌她刚才怒骂自己,更加不愿与她亲近。便带怒气答道:“我当然要自己另骑一匹回去!”

    左右掏摸,身上又找不出一文钱来。才想起,刚才已将所有钱都送给宋中元了。

    一时左右为难,甚是窘迫,却又不好再向她开口。

    朱雀早知他身无分文,骂了句:“老鼠不留隔夜粮!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山穷水尽!”

    便把身上剩余那袋钱抛给他。说道:“你去马市里挑匹好马。我在此等你,务必尽快赶回社里。”

    一时,挑了马来。两人并辔前进。

    朱雀见他不说道,就道:“你那宋中元,看似良善,人畜无害。但眼光犀利,行事利索。依我看,必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你莫让感情冲昏头脑。上当受骗。”

    鲁息最恨别人饶舌宋中元,听朱雀此话,眉头一皱,鼻子一哼,冷冷说道:“那是你嫉妒她,以致于满腹成见!”

    朱雀道:“是与不是,到她家中一查就知。三杀社眼线遍布天下,查她易如反掌。”

    鲁息盯着她,怒喝道:“你们若惊扰了她,我必不客气!”

    朱雀一时愕然。

    两人一路无语而回。

    回了三杀社总坛,见着社长鲁不逊早端坐高位。

    一时赏罚了功过,分配了任务。

    鲁息一看自己手中的追杀令,见此次要杀的是宋国的君王宋不平,怅然说道:“社长为何总喜欢刺杀一国之君?”

    鲁不逊见他话多,怒道:“此人身为宋国君主,却罪大恶极。他怂恿其表妹,创立不平社,打着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旗帜,专行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之实事。

    上次,若不是我儿及时现身,将她打退,本国就要被她灭了。此不共戴天之仇,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忘记。有仇不报非君子也。

    此时他宋不平正是犯病期间,手抖脚麻,正是千载难逢的下手良机。本社将此任务交给你,一来看你武艺高超,成功只在翻手之间。二来,想你多多积累功劳,以后继我宝座,无人敢说二话。大好机会稍纵即逝,你要懂得珍惜!”

    鲁息劝道:“那魔头殷梨已死,不平社也分崩立析,名存实亡,他宋国现在如此本份,宋鲁两国又相安无事,没有必要再为一己私怨,再开杀戮。”

    鲁不逊大怒道:“兵法上说:‘趁他病,要他命。’良机天赐,你不珍惜,必遭天谴!”

    鲁息无奈,只得接了。等到夜里无人时,又拿起追杀令,去找鲁不逊。

    当时,鲁不逊正在密室里闭关修炼神功,不知何时出关。

    鲁息等到翌日早上,才见父王打了密室石门。

    他见人来,慌忙跪在面前道:“儿臣有一事相求。”

    鲁不逊扶他起来,问道:“我儿有事尽管说。你我身为父子,不必遮遮掩掩。”

    鲁息答道:“儿臣此次完成任务后,请父王赐孩儿一隅山水。打打杀杀让孩儿的心乱了,孩儿想练剑读书,修身养性。父王马上打下的江山,也需要书里学问才能治理好。如今孩儿正好欠缺书里学问。”

    鲁不逊久久望着他,而后笑道:“我儿已经长大,懂得索要东西了。很好,很好。又有心治国,父王甚是欣慰。”

    鲁息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一时说不出话来。

    鲁不逊见他不说话,又问:“你想要个怎样的好山好水?完成任务后,父王即请你挑一处合意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