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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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一个杀手的诞生

    鲁息没料到,当初青龙不要的东西,现在却由自己亲手拾起。

    他接过父王交给他的青龙令牌。

    从此,江湖中,将会出现了另一个青龙。

    他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追杀一个叫赵虎的人。

    这是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他一时想起,当年,他有个卫兵,名字也叫赵虎。

    对,就是他。

    他回宫去拿新衣给二哥与郑十六穿,从此便渺无音信。

    为何要杀他?

    追杀令里说得极为简洁,上面写道:

    赵虎,男,原鲁国人,禁军侍卫。罪过:玩忽职守、见利忘义、谋杀同僚、畏罪潜逃。现居秦国秦谷,屠夫。追杀令旁边,便是他的画像。

    鲁息接了任务,骑着快马,赶往秦谷。

    几天后。他的快马踏进了秦谷的闹市。

    见秦国的集市却比自己鲁国的集市还要繁华,心想:“这秦谷人民安居乐业,百业俱兴。秦王也算是个治国能手,如我此次不为任务而来,也想拜访他,与之一起探讨下治国良策。”

    见集市上人来人往,一时没有头绪,便先找了间上好的客栈住下。

    店里小二见来客出手阔绰,甚是殷勤。

    鲁息问道:“此间可有个叫赵虎的杀猪佬?”

    小二答道:“卖肉的都聚拢在西街。但没听说有个叫赵虎的老板。”

    鲁息怕他跨行如跨山,故意敷衍自己,便又问道:“他比常人高过一头,方面大耳,不是本地人。你与他不同行,怕是没留意?”

    小二见他不信,略有点急,解释道:“小人这店里,每日要三口猪肉,是个不小的买卖。那些卖肉的,哪个不想来巴结,就差称兄道弟了。小人敢打包票,真没个叫赵虎的老板,怕是客官记错了名字。不过,你说的外地人,倒还真有一个,也长得身形高大,方面大耳。他原也杀猪,但现在是这里数一数二的肉铺老板,西街半条街的铺子都是他开的。他却不叫赵虎,叫张豹。”

    鲁息不敢确定两人说得是同一人,便从怀中掏出赵虎的画像,遮了一边的追杀令,给小二单看画。

    说道:“我因当年太穷,欠他很多钱。今日发达了,特地来还他债。”

    小二一看画像,不禁笑道:“这不就是张豹张大老板吗?哪是客官说的什么赵虎。找他容易,十里八街谁不认识?这不,早上才差下人,送了三口猪来。说自己迟点过来,结上月的账。等下他来要账,小的请他来找客官。”

    鲁息怕打草惊蛇,便笑道:“不必麻烦,我欠他债,该是亲自送还到他府上,要他张口来讨,不合乎礼仪。”

    小二退下。鲁息便在房里紧盯着客栈账房。

    到下午日西时,果然见着赵虎,衣着华丽,大腹便便。带着个账房先生,两个下人,一步三摇,前来要账。

    鲁息心想:“这赵虎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短短六七年,便富甲一方。当初在宫中当差,口袋上穷得布贴着布,可真埋没了他。”

    一想到他马上便要告别滋润的大富豪生活,竟有点感觉惋惜。

    便想到:“这追杀令上说他‘玩忽职守、见利忘义、谋杀同僚、畏罪潜逃’,不知内情如何,到时定要仔细问个明白,方才动手。不然草菅人命,罪过太大。”

    一时,赵虎结了账,便带着账房先生等人,大摇大摆出了客栈。

    鲁息跟上。

    那赵虎出了客栈,却不与账房先生等人一同回家。而是将他们打发先走,然后自己进了路边一个养生院。

    鲁息见他进了妓院,甚是苦恼。

    因为,他是从来不会与这地方打道的。

    只好在妓院对面一个茶楼里坐定,点了一盏上好的龙井,边品茶边蹲守。

    一直到月上树梢,赵虎才从妓院醉薰薰,一步三摇往回走。

    鲁息跟上,经过石桥,看看四下无人,便洪亮的叫他一声:“赵虎”。

    那赵虎听到有人叫他本名,大吃一惊。

    因为这地方,离他故土有千里之遥,没人知道他的本名。

    急忙停下脚步,转身来望,见着百步外,立着一个俊逸少年郎,他双手胸前抱剑,正紧盯着自己。

    月光下,他不认识鲁息。

    便强压心头慌乱,问道:“阁下何人?为何在此乱认故人?”

    鲁息抱着剑不动,笑道:“鲁国还有你未消的籍贯。奉总统领之命,特来为你销户!”

    赵虎听说,全身打了个寒噤。

    知道是鲁不逊三杀社的人,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健步就向前逃,只想快点摆脱。

    殊不知,还没下桥,鲁息已经追上,拽住他的后领。

    喝道:“你若再跑,我叫你一刀两段!”

    赵虎料想难逃,吓得惊慌失措,因为手中没有武器,也不敢轻易动手。

    但他毕竟在鲁王宫中当过差,经历过无数的腥风血雨与大风大浪。因此,胆略非小。

    看看无路可走,他决计向死而生。

    只见他一把挣开鲁息的手,跳到一边,双脚扎起马步,提一口气,猛然朝着他踢出一记连环腿。

    这就是他的平生所学,叫做泰山无影连环腿。

    因为他也算大内高手,因此在气势上很是压人。

    鲁息见他摆出一副蹩足的架势,不禁笑道:“三角猫的功夫都拿出来了。真不值得我千里跑一趟。”

    那脚还没沾到鲁息身体,就像被粘住一样,无法收回来。

    原来不是他的脚被粘住,而是被鲁息一只手给拽住了。

    鲁息拽着他的脚一丢,丢到了桥下的街道上。嘴巴正好朝下贴地,极像饿狗啃屎。

    不等挣扎起身,飞步上前,一只脚踩上胸口,使其动弹不得。

    赵虎忍着巨痛问道:“阁下真的是谁?就算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鲁息冷冷答道:“你还不够资格打听我的名字!现在我且问你:快将你一生恶行,从实招来,求个好死,费得多遭那些皮肉之苦。”

    赵虎直喊冤枉。

    鲁息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踩在胸口的脚略一用力。

    赵虎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痛得嗷嗷叫,只是不肯招供。

    鲁息见他依然坚挺不屈,暴怒威吓道:“不从实招来,杀你全家!”

    且将他手反扭一下,“喀”的一声脱了臼。

    赵虎痛得呲牙咧嘴。料想自己的底细,定已被鲁不逊全部掌握,再不敢怠慢,便说:“当日鲁息同郑、隋二王子结义,因同情几人衣衫褴褛,命小的回宫拿衣给他两个穿。等小的从宫中拿衣回来,见张龙已死,鲁息王子失踪。

    想到回宫也是死罪,为了不让路人天亮发现凶情,便把张龙尸身肢解,丢到护城风里喂了鱼。

    为了活命,又盗了王子用玉佩当下的两袋钱,一路向西逃窜。逃了半年,逃到这里。便改名张豹,做了个正经人。

    因为小的会几手功夫,被财主老爷看中,召了做上门女婿,为他看家护院,从此一直在此做着屠夫小生意。如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鲁息听罢,才知这便是追杀令上所说的罪过。想想实情,感觉罪不及死。却又不敢违背追杀令上的旨意,便道:“你既然感觉死得冤枉,就跟我回去鲁国,自己向鲁王求情。”

    赵虎见说要带自己回宫,肝胆俱裂。忙向着鲁息拱手求救,说道:“回去我就死了。”

    鲁息故意喝道:“你丢了鲁息王子,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赵虎可怜兮兮答道:“小的已经在此娶妻成家,死不足惜,只是死了,怕贱内没人照顾。”

    鲁息骂道:“世上单身汉那么多,你还怕她过不了日子?!”

    赵虎见难逃,声泪俱下说道:“要跟你走,好歹让我回家,向老婆道个别。就说老家老父死了,回去看他最后一眼。如果能回来最好,不能回来,也好趁早改嫁。”

    这个要求倒不过份。

    于是,鲁息便跟着赵虎往回走。

    没有当街羁押他,算是给他最后的尊严。

    不一会,来到赵虎的朱门大院前。

    迎面迎出两个家仆,见着赵虎回家,进紧迎上来问安。

    赵虎见两仆人上前,知道机会难得,再不脱身就晚了。加之又是自己家,轻车熟路,棍棒刀枪手到擒来。

    两仆人上前打恭,他趁着两人不注意,突然双手一抱,把两个人掴起来,当作肉盾,朝身后的鲁息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