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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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恶魔死于恶魔之手

    两剑相交,如电石火光。

    高手过招,一式便知深浅。

    鲁息接过一剑,见她周身总为黑云所罩,眼圈愈加深陷,心里叹道:“这两妖婆半年不见,邪功又精进了一步。能信手召云了,我得好生应对。”

    殷梨踩着云,落下地来,用法术解了七人的魔咒。

    那七人便又组成七星剑阵,迎战王宫的禁军卫队。

    鲁息吓道:“当日玲珑山上,放你一马,你却死性不改,今天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妖婆冷笑道:“今日天高气爽,正是杀人的好时节。又恰好你父子俩都在,把头都砍了,正好挑成一担。”

    也不多废话,念动咒语,运起九阴邪功,操纵着手中剑便去刺他。

    鲁息冷冷一笑,轻蔑说道:“当日玲珑山一战,你这邪功在我面前已成破烂,今日又故技重施,好不知羞!”

    便运起飞花逐月剑法,左手一支剑,招架飞剑;右手另外一支剑,去攻她要害。

    意外的是,今日的她已不是当日的她。他的右手剑,明明看着刺中要害,到最后却总是成空。

    她像随身的云一样,飘忽不定,似真似幻,让人无法把握到真假。

    鲁息大惊,心想:“士别三日,果然让人另眼相看。”

    因想到自己心慌,犯了对敌战忌。便复闭上眼睛,听风辨物。

    不受外界干扰,心便不乱;心不乱,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殷梨见一剑攻他不下,便复念动咒语,向周围深吸一气,随身而来的乌云便被吸进大半。

    那肚皮胀得像只蛤蟆,眼睛泛出蓝光,像极了吃人的鬼怪,让人感觉愈加可怕。

    然后,“哇”的一口,吐出乌云,那乌云便变成一支宝剑。她操纵着,朝他攻去。

    这样,正好困住他的左右两手,势均力敌。

    原来,她已经把九阴邪功,练到了用气杀人的境界。

    她见鲁息只能守,不能攻,心里洋洋得意想道:“我还能操纵一剑,这一剑便要插入你天灵盖。助你登天!”

    再次念动咒语,又向周围深吸一气。那所剩无几的乌云便全部被吞进了肚皮。吐出来,变成剑,操纵着,朝他天灵盖猛然插去。

    鲁息已知有两剑在攻,从容应对。骤然听到三只剑来攻,心里也不慌乱。他始终秉承着“任你八方来难,我自岿然不动”这个理念。

    以静制动,是最经济的防守。

    殷梨见三剑亦不能杀死他,异常心惊,直骂自己被仇恨迷失了理智,太急于报仇,以至于功未大成,便迫不及待想要成功。

    因此,心里大为焦虑,心想:“我老了,拳怕少壮,怕熬不过他。若不能速战速决,到时功力耗尽,如何脱身?”

    是的,剧烈的进攻,使她的功力迅速减损。

    眼看功力即将用尽,她心一横,决定再冒一次险。

    再次念起咒语,向周围深吸一气。

    只听“呯”的一声巨响,她的肚皮已经炸爆。

    呜呼哀哉,她就这样死了。

    原来,她并没练成操纵三剑的功力,无法控制邪功对自己的损伤,被反噬了。

    事实再次向世人证明:依靠邪恶的人,终将为邪恶所害!

    但是许多人,却始终抵抗不了邪恶带来的甜头,情愿犯险。

    还在负隅顽抗,作垂死挣扎的七剑,本已有两人被鲁不逊砍成重伤,只能勉强抗住不被禁军围歼。此时,看到主子身死,谁不惊恐?

    一时失了分寸,漏出破绽,被禁军打破了七星剑,七人杀了六人,只剩一人逃出升天。

    鲁息收了剑,揭下六人面巾,见都是妙龄少女,容貌姣好,甚觉可惜。

    回头来看父王,因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对于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不容小觑。

    便日夜不歇的守在床边服侍。

    鲁不逊见是宋国派来刺客行刺自己,早已震怒。

    不顾伤重,病床上即欲传令鲁挥:倾全国之兵,踏平衰宋。

    鲁息劝住,好心劝道:“父王日前伤势正重,需要静养,不可动气。待伤愈后,再从长计议。”

    鲁不逊怒道:“为人不能太懦弱。何况为君,他都打入本王宫中,还是安放祖宗灵位的太庙,一国脸面往哪放?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今已长大,又是太子,为何不懂得替父王分忧?!”

    鲁息慌忙跪倒,伏于床前,答道:“儿臣敢不为父王分忧?只是仁者说过:兵者,凶器也。战争是国家的头等大事,关系到军民的生死,国家的存亡,不能不慎重。”

    鲁不逊见太子一派仁义道德说教,与自己的理念相去甚远,更是恼怒。

    斥道:“难道你不知道:国与国之间,从来都是在明争暗斗?天下就那么大,他占得多,你必占得少!你不去抢,没人会施舍给你!与天斗,与地斗,都不如与人斗!”

    鲁息极力劝道:“斗,则两败俱伤;合者,共同富裕。古话说过: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父王伤重,暂且忍耐。”

    鲁不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刚立的储君,一时泄了气。若不是他身负重伤,必要站起来扇他几个响耳光。

    良久,失望的说道:“太子啊,你一点不像父王的亲生儿子。”

    鲁息听罢,流着泪说道:“儿臣是为鲁国的江山社稷着想。父王看那连年征战的国家,有哪个不是民不聊生?想我鲁国,与天子同门,乃礼仪之邦,更应以祖训为重。不可动不动,就兴兵作战啊。”

    鲁不逊被儿子搬出祖训,倒是心静了些。

    便叹一口气,道:“受人欺辱,不去抵抗,便是懦夫。父王生来没做懦夫,不曾想,到死背负这一骂名。心中这口恶气,不出不足以为人。”

    鲁息道:“报仇方式有许多种,大动干戈是代价最大的一种。欺辱父王的,是宋国的国君,不是宋国的百姓。”

    鲁不逊便说:“那就实施斩首行动。”

    鲁息默然不语。

    他知道,父王已经把要求降到最低,如果连这么卑贱的要求都无法满足,他不说是病死,可能气死的机率更大。

    但这在父王看来是低得不能再低的要求,在自己看来,也是高不可攀的巅峰。

    鲁不逊见他默许,便将他叫起来。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随后说道:“父王老了,又伤得那么重,不知哪日就会归天,报仇的重任就落到你身上了。父王有亲手创立的三杀社,能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这两年,与宋、郑两国连年互战,虽然伤亡惨重,但虎病有余威。你是太子,他们见你如见父王。你可即时接手,以助一臂之力。”

    鲁息一向磊落,厌恶黑暗势力,因此答道:“既已伤亡惨重,不如改编成正规军队。也好名正言顺为国效力。杀手集团,始终都是见不得光的组织,粘染身上,倒污了自己的名声。”

    鲁不逊见他又蔑视刺客,心中更是一万个不快。

    便绵中带刺说道:“每个人有不一样的生存方式,也有不一样的价值理念。父王能容许与自己不同的你做太子,你也该容许别人不一样的生存方式。”

    鲁息见父王强硬,便不再多说。

    鲁不逊见他服软,又说道:“鲁国是父王的毕生心血,三杀社也是父王的毕生心血。你作为太子,不可让父王的心血付之东流!”

    鲁息怕父王因气伤势愈重,便答道:“听凭父王差遣。”

    鲁不逊见说,内心一喜,道:“人杀部青龙与朱雀均死,这是父王最大的损失。两人令牌就在我桌下,你要成为青龙,朱雀,还是杀手之王,三选一,都是对父王最大的回报。你自己选。”

    鲁息听后大惊,他一样亦不愿选。

    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他对自己的父王充满反感。

    鲁不逊见他面露难色,便沉下脸来,问道:“你虽贵为太子,乃一国储君。但一样要经过血与火、刀与剑、死与生的考验,不经过这些考验,父王如何敢将一个从血与火、刀与剑、死与生中来的鲁国交给你?”

    鲁息无言以对。

    一边是内心的抗拒,一边是责任的召唤。

    他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