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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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遭人陷害

    鲁息见陶红抱着孩子,一味向自己紧逼而来。

    虽然又气又恼,但也无可奈何。知道如此纠缠下去,了无益处。便反执宝剑,转身欲走。

    没想到,那泼妇不肯放他,见他要逃,抬脚便去阻拦。

    不出两步,被桂枝绊住脚。因抱着孩子,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扑到他剑锋之上。

    那宝剑没伤着她,反倒把鲁即的脖子划上一道血痕。

    顿时,血流不断,鲁即大哭起来。

    鲁息见状,赶紧叫唤御医。

    泼妇见状,更不肯放他走。便一手抱紧孩子,一手抱住他脚,大喊救命。

    惊动宫中,宫人都跑来御花园看戏。

    早有人将事报给鲁不逊。

    不一时,侍卫传令,将双方召上朝堂。

    鲁息昂首在前走,陶红抱着孩子在后。

    进了朝堂,见左右两边早立了文武百官。

    鲁不逊带伤高坐王位之上,旁边立着鲁挥。

    陶红抱着孩子,抢到前。一抹眼泪哭诉道:“奏请大王,大王子因大王宠爱小王子,因妒生恨,欲谋杀小王子。好在贱妾即时赶到,舍命阻拦,方才救下!请大王明察。”

    鲁息见她先入为主,不屑一辩。只说一句话:“一派胡言。”

    鲁不逊半眯半睁,向下问道:“息儿,她告你因恨谋杀王弟。你为什么不辩解?”

    鲁息向前一步,抱拳说道:“知子莫若父。如果父王相信儿臣会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就请当堂诛杀儿臣。绝无怨言!”

    陶红见他不承认,厉声问道:“若不是你的剑被桂树绊住,小王子早成你剑下亡魂。难道被砍断的树枝也会说谎话不成?”

    鲁息冷冷答道:“我若要杀人,百万军中,如探囊取物,岂会被区区一棵树枝阻拦?”

    陶红见他嘴硬,暴怒又问:“我听到小王子呼救声,出屋来救。亲眼见你挥剑追砍他,这个你作何解释?”

    鲁息还是冷冷答道:“先前已经跟你解释过,无需再多费口舌。”

    陶红见他矢口不认,鲁不逊又不肯为自己讲话。

    一时又恨又气,不禁失声痛哭,对着大王,话不成章诉道:“大王是盖世的英雄,敢做敢当。大王子口口声声说是大王儿子,却有胆做,无胆认。与大王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与大王没点相像之处!”

    鲁不逊怒道:“你莫挑拨我父子感情。你若再此等无理取闹,后果自负!”

    陶红见到他发怒,无限委屈,哭道:“我儿已被他在颈上划上一剑,现在生死未卜。料想定是凶多吉少。大王如今看我也不顺眼,不如当着百官的面,将我一刀杀了。我母子两人黄泉路上有伴,好过他一人孤孤单单游荡。”

    鲁息没想到世上会有这等事,一时气不过,答道:“你儿子若死,我一命填他一命。但是,你若无休止的污我名声,我不接受。”

    陶红道:“你谋杀我儿,我有凭有据。何谓污你名声?你挥剑砍杀我儿,不单我亲眼所见,宫中侍女也亲眼所见。因此,我才说你敢做不敢当,不像大王的儿子。这有何错?”

    说着,传来人证。正是当时听到鲁即大喊救命,与她一起出门救人的那宫女。

    那宫人跪在堂上,也不隐瞒,一五一十把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鲁息从未遇到过这类事,不知该从何处反驳,一时无语。

    鲁不逊对他说道:“息儿,你不要不说话。这样对你很不利。当着本王与百官的面,把事情原委说出来。本王定会秉公处理。”

    鲁息见父王对自己也并非深信不疑,一时心寒,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只好说道:“儿臣现谨向父王与百官许诺,凭着儿臣的为人,决不做那不仁不义之事。王弟如果死在儿臣剑下,儿臣用自己的命还他一命。”

    忽见御医来报:“小王子颈脉割断,怕是凶多吉少。”

    陶红愈加伤心,用头撞地哭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得了吗?你心忒毒,兄弟也杀。你哪像大王的儿子?!”

    鲁息虽恨她无故栽赃,但听到王弟凶讯,心里仍然悔恨交加。不由得低下头来。

    鲁不逊见他低头,不由叹道:“父王本已决定,待伤愈之后,册封你为太子。不期世事难料,使你背上这因妒生恨的不白不冤。

    父王虽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百官莫敢违拗。但名不正,则言不顺。现在只好待真相大白之后,再作区处。你莫怪父王无情,只因悠悠众口难堵。”

    鲁息听说,流下泪来,答道:“儿臣已知父王将王弟内定为太子。儿臣回宫,非为太子之位而回。实在是为救鲁国危难才回。不期王弟因儿臣一时疏忽,使其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实是在儿臣意料之外。铮铮我心,苍天可鉴。王弟如能吉人天相,我愿避走他乡,让出太子之位,以弥补儿臣的无心之过。”

    百官见鲁息一片赤诚之心,许多武将受过他的救命之恩,哪信他真会谋杀自己的王弟?纷纷为他求情。

    陶红哭哭啼啼道:“他母亲怀胎八月即生下他,我怀胎十月方才生下我儿,论受罪,我还要比他的母亲多受两月罪。凭什么他一个负罪之人可做太子,我儿子一个清白之身,还得靠边站?”

    鲁不逊喝道:“再说掌嘴!息儿已将太子之位让出,你还刮噪什么!速回宫中看顾你的儿子!”

    于是散朝。百官唏嘘走尽。

    鲁息因想着伤害王弟,正在兀自懊悔。

    鲁不逊叫道:“我儿莫恨父王。不让你做太子,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鲁息答道:“儿臣并非为太子之位而难过。儿臣只是为王弟安危担忧。”

    鲁不逊安慰道:“他虽也是父王之子,但与你,岂能相提并论。即使他真被你杀死,也丝毫不影响你在父王心中的地位。”

    鲁息叹道:“不是儿臣有心杀他,是他母亲撒泼,不小心扑到我剑上,因此受伤。”

    接着,冷静了下来,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父王听了。

    鲁不逊听罢大怒。道:“为何当堂不说?我的儿,你的沉默,将你的太子之位拱手让人啊!”

    鲁息答道:“父王不必过虑。儿臣视权位如敝履。只要能让我鲁国不遭列国欺侮,谁掌着权柄都一样。我观王弟,小小年纪,就有霸王气概。相信长大后,定是个与父王一样的盖世英雄。”

    鲁不逊见他没有权欲,愈加恼怒,斥道:“父王已老,难支天庭。而他稚气未脱,人事未懂,纵有经天纬地之才,纵横宇宙之智,终究太小。且出生卑微,难衬身份。怎能当此大任?”

    鲁息答道:“我相信父王有百年之寿,到时,他早已成年。足可当大任。”

    鲁不逊见他一味推让,不禁骂道:“混账,哪有将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你太年青,虽身拥绝世武功,但未经人世磨炼,以至十三四岁,还说出诸多幼稚荒唐的话来。”

    “父——王——”鲁息意味深长的望着鲁不逊,然后喃喃说道,“我已经将话说出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父王何必紧逼我做太子?”

    鲁不逊本就伤重,哪经得起他这般气,只觉得喉咙一涌,控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鲁息赶紧扶住。

    鲁不逊推开他,道:“父王迟早要被你气死,早知被你气死,当初还不如死在战场上。你何必出山来救?你可知道:自你出生当日,父王就视你为鲁国国柱,将国之命运交到你手。

    这是你列祖列宗,历经三百多年,流血流汗打下的江山,却去将它弃之如敝履,亲眼看着它殄灭。待你百年之后,九嫌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我鲁国历代先祖?”

    鲁息见父王说得情真意切,流下泪来。

    叹道:“孩儿未经世事,又无治国之能,又无征战之术。怕是延误国事,沦落成鲁国的千古罪人。到时九泉之下,更没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鲁不逊见他松口,扶住他道:“只要我儿有心,自有成材之道。练武与治国,殊途同归。你既然能练成绝世武功,定也能治国平天下。”

    鲁息未来得及细思,只听鲁不逊向外传道:“宣小王子进殿。”

    鲁息大惊,不知其意。慌忙问道:“王弟此时,命悬一线,父王为必惊扰?”

    鲁不逊答道:“他即使是死,也要抬上殿来听宣。如果没死,父王将要把他贬到那幽远边境,再不能与你相争的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