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重回故国
鲁息破了殷梨的九阴邪功,正欲乘势一剑了结她。
忽听得身后鲁国兵士,惨叫连天。
转身一看,见自家兵马三停已倒了二停,剩下的,性命皆在一线之间。
便调转剑锋,一个翻身过来。正如虎如羊群,口口见血。剑锋过处,犹如劈草。
三招两式便打退了郑、宋两国盟兵。
殷梨趁着空档,一个翻身,撇下自家兵马,往深山逃匿了。
两国残兵见主子溃败,也一哄而散。
鲁不逊原本认为,儿子失踪多年,定已身死。不期今日,却如王者一般归来。
不仅长成一副翩翩公子,还练就一身绝学。
怎不欣喜若狂?
因见着他手中的剑,曾经相识,便把夫人支开,问他根由。
鲁息见问,想起临走时,师父的谆谆告诫。又想起自己的煌煌誓言,便把早已编好的谎言,说与他听。
鲁不逊听说儿子因缘际会,为神鸟所救,后又偶得武功秘笈,自学成材。不由得感叹:命运神奇。
又听说剑主卫青衣已成白骨,终于长舒一口气。
鲁息见父王相信了自己的谎言,便从怀里掏出青龙、朱雀两块令牌,交还给他。
鲁不逊见到令牌,知道青龙与朱雀已死,默然许久。
但是,再称手的工具,坏了,也不会引起物主长久的怜惜。不过想办法再换一副即可。
青龙、朱雀两人也一样。
鲁息见父王伤重,改马换车,护着鲁不逊回宫,好在郑国人只是潜入宫来,掳走母亲,城里不见明显破坏。
马车行至西门外。护宫的鲁挥,领着文武百官,跪道相迎。
鲁息扶着鲁不逊,还未赐众官平身。一个穿戴高贵,相貌齐整,摸约四五岁的孩子,挣脱陶红束缚,朝父王马车跑来。
鲁息见着陌生孩子,好生奇怪,心想:“小家伙乳牙未褪,就有立于百官之前的勇气,天生将帅之材。不知是谁家公子?待父王百年后,我为鲁王,必定重用。”
还没想完,忽然听到小家伙,口口声声喊着鲁不逊“父王”。
一时省悟:原来这是自己的一个王弟。
他见王弟惹人怜爱,就在父王出手之前,先行俯下身去,满脸笑容,想拥抱他。
不想,那小家伙见他挡路,一脸嫌弃,奶凶奶凶喝道:“你是谁,敢挡在父王面前,拦我去路?再不退下,我教侍卫一刀砍了你!”
鲁息吃了一惊,想不到一个奶气未脱的小孩子,竟会说出这种话来,顿觉索然无味。
便收起笑来,重新站定。
鲁不逊坐卧在马车里,喝道:“休得无理,这是你王兄,以后他在,你要退到一边。”
百官听罢,这才放眼仔细去看那马车旁边的翩翩公子。
只见他眼似秋波,面如白玉,站在马车旁边,如玉树临风。
众人回忆起先前的王子,见眼前之人,多年未见,虽已长大成青年才俊,但并未全蜕往日神态。
一看便知是王子。不由再次拜倒。
鲁息请起。
那五岁小孩受了父王的斥责,满怀委屈,又跑回到陶红身边,偎着不说话,满怀敌意的看着他。
鲁息问父王:“王弟母亲是谁?”
鲁不逊见问,想起往事,惭愧顿起,挥手道:“不必在乎她是谁。从今以后,你就当他不存在就好。”
鲁息答道:“血浓于水,礼不能失。”
鲁不逊别过脸去,不耐烦答道:“以后自然会有人告知你。”
鲁息还要问。
那边陶红携着孩子走过来,向着大王,款款道个万福,说道:“见过大王。“
鲁息见母亲先前的侍女也敢上前打恭,好生奇怪。
忽见她望着那孩子,有一种舔犊情深的神态,突然明白:这孩子的母亲必然是她。
鲁不逊见她不请而来,早生厌恶之心。又见她不向王子问好,有失体统,更是恼火。
喝道:“没见着王子也在身边?”
陶红答道:“贱妾眼里只有大王,没有其他人。”
说着,用眼睛余光一扫鲁息。
鲁息感觉她那眼里,满满的都是寒光,再感觉不到孩提时代的温暖。
他想起襁褓之中,由她带大。心里虽有一道隔阂,但仍深怀尊敬之情。
便说:“息儿与众人数年不见,初回宫中,定会有诸多话语,无从说起。不碍事。”
又满怀歉意问陶红:“不知王弟,今年几岁,如何称呼。”
陶红用爱理不理的神态答道:“今年不到五岁,他父王为他起名为‘即’,即位的‘即’。”
鲁不逊听到,耐不住怒火冲天,大手一挥,喝令退下。
鲁息见她神态傲慢,心里也甚不是滋味。
鲁不逊因身负重伤,卧在深宫养病。便决定将朝政大事交由鲁息代理,由鲁挥辅佐。
鲁息想到自己初回王宫,又年纪尚浅,对朝中一任事务,无不生疏。怕延误国事,便婉言相拒。
百官磨破嘴皮,百般劝谏,他恁是不愿坐上王位。最后被逼得实在没法,才愿意立在王位旁,作个见习。
朝中所有事务,实际均由王叔鲁挥定夺。
一日,鲁息拜过母亲,便在御花园里练剑。
正在忘情处,突觉脑后飞来一箭。他反手一拈,恰好拈住。放到眼前一看,是支白翎小箭。
正在怒想谁在暗处算计自己。
回头一看,见着鲁即。他身穿红衣,手挽彤弓,蹩圆鼓腮,奶凶奶凶,隐在花丛里,正要向自己射来第二箭。
心虽有怒,但见他稚气未脱,用的也是玩具一样的小箭,权当游戏。因此,亦不想特别责怪他。
便佯装脸色阴沉,大步向他走去,故意装作要去向他问罪。
鲁即见他满脸恶相向自己走来,恶声道:“你再来,我一箭要你性命!”
鲁息本来只想吓他一吓,挥着手中剑,故意说道:“看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剑快。”
鲁即见没吓着他,撑起身,拉满弓,真的又朝他射去一箭。
鲁息随手拈住,扔到一边,假意恼怒,虚意做出出剑的模样。
沉着脸道:“你敢射我?看我不砍你。”
朝头上桂树的旁枝虚晃一剑,把那树桠砍落于地。
鲁即见他真的出剑,又已到眼前,吓得大哭,慌忙向的跑去。
边跑边大叫道:“娘亲救我,有人杀我!”
话未落,只见旁边房内跑出陶红与侍女。
她见着孩子受惊,慌忙抱住。
鲁息赶紧抱剑,向她施礼。
陶红满脸怒气,并不受礼,瞪眼骂道:“你刚回宫,就要杀人。是不是觉得即儿是你上位障碍,欲先除之而后快?”
鲁息没想到受此嫌疑,急得脸色大白,辩白道:“我见他那么小就乱搭弓箭,只是想过来哄他莫玩!别无它想!”
陶红哪里肯信,骂道:“小时见你忠厚诚实,不想几年不见,变坏透了。刚才明明见你挥剑来砍我即儿,若不是你那剑被桂花树枝绊住,我即儿的命,还不在你剑下报销?”
鲁息见她不信,更加焦急,抢辨道:“我,只是想吓吓他,没有理由杀他。”
陶红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愈加不饶。
追骂道:“你不在这几年,大王早内定他为储君。你今回宫,见他与你平起平坐,心里哪能不嫉妒?不正好想找个机会除掉他?!”
鲁息见她一而再,再而三无理取闹,而且咄咄逼人,也怒了。
喝道:“你本是服侍我娘的一名卑贱侍婢,连媵嫁的资格也没有。我念你将我从襁褓中带大,从不曾因你身份低贱轻看你。不想你却蹬鼻子上脸,要反客为主!
今日我说的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均无所谓!但若再往我身上泼脏水,污我名声,我定不再顾及往日情份,必要问你讨个说法!”
陶红见他以威吓人,更是得理不饶人。便抱着孩子,一副撒泼赖死样,朝他逼近。
声泪俱下道:“知道你宝剑锋利,也知道你出身尊贵。反正我娘俩是碍着你出路了,你今天就先杀了我,再杀了我儿。如此,再没人跟你争夺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