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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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入谷

    “孙长老,这是桑梓城的田长老交予晚辈的任务,让晚辈来丹城交予您,还请长老过目。”

    “嗯,好,退下吧。”

    “是,长老。”

    孙长老将那包裹完好之物接到手中之后,便已知晓了此物在转交在柳尺之手之后,再未被其他气息所触碰过。再者,三层包装之下,有着三位不同长老的三道气息,每一道气息都非常微弱,却都还留存着,那就证明,这丐宗的新弟子柳尺拿到此物之后,并未对此物有任何的好奇,只当是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随着一层层包装被卸下,孙长老打开了最里面的那个宝盒,宝盒上还留着宝盒封存者的气息,这算是第四层也算是最为严格的一层保护了,通常至少为阴阳境的修士来完成。孙长老伸手去打开宝盒,然后手被一股力量弹开。再次触碰到盒子的时候,便可以直接触摸到实物,打开锁扣,里面出现了一颗纯黑色的菱形之物,约莫并三指大小。孙长老沉思数秒之后,连带着盒子向着后院走去。

    “曲执事,在下有一事不解?”

    “说。”

    “你说,有没有人,能够在不触碰到我丐宗所护送宝盒的四重长老封印的前提下,将内藏之物取走?”

    “想来便是发生了此事,你给我说说其中的细节。”

    “桑梓城新收了一个弟子,那人也是道一宗的三代弟子,其履历虽带有些许传奇色彩,但在这道源大陆也不算奇特。你知道的,我们丐宗的每个弟子都有护送任务,而这次按理说,应有两起护送任务,一来便是这三阴果,也就是那柳尺的护送任务。就在刚才,我拿到了柳尺那护送之物,见四层封印气息皆在,我便以为此物安好。而在最终确定之后,却是只剩下这三阴果核,果肉尽皆不见。对了,那柳尺应该在凡道境圆满,而我们的封印,只要被人触碰,就会在无形之中消散,而不会被人所察觉。如此,我不解。”

    “他的实力就是凡道境圆满,只是真正实力要超出这个境界许多。而此物,他也确实没有碰过,观其三阴果的果核,果肉被取应在六个时辰到七个时辰之间,而那时的他们应该还在无形隼上。此事我会上报,但是也不能排除就是那柳尺运用什么诡异之法取到了宝盒内物。迅速安排他的下一次任务,顺便去处理下柳一然,我丐宗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是。”

    待到孙长老离去之后,曲执事认真思量了一番,确定了除天道境及以上的修士,其余是不可能做到隔空取物。那封印的气息,非阴阳境甚至不能够察觉,而且阴阳境与地道境,若要取到此中之物,那必然不能错开这气息封印,封印犹在,物却消散,实在是不解。而此物对于天道境及以上的修士,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她对丐宗的气息封印,实在是太过于自信了,毕竟此前,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此事先暂时搁置,待到柳尺的下一次护送任务后,再次定夺。

    ……

    柳尺褪下了自己的丐友服饰,便向着丹谷走去,毕竟他还是要以道一宗弟子的身份去参加这次丹谷招亲大会。今天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没想到只是没有任何风险地护送了一个东西,就获得了两个任务点,而这一个任务点,竟然能够换取两颗初品道石,加上手中的另外两颗,那就是四颗,却已经算是略有财气了。正把玩着丐宗的令牌,忽然令牌亮起一道红光,柳尺沉入其中,便果断接下了此任务,而任务内容就是:击杀柳一然,三十任务点,提供相关信息者,据可靠性给予三到十点任务点。随即看到了关于柳一然的信息:

    “柳一然,圣宗三代弟子,道一城柳家之人,实力凡道境圆满。据丐宗密案,此人还另有师承,且擅断吉凶。注:丐宗任务,只限于与任务本身相关,而与其所在势力等皆无关。”

    柳一然,名字有些耳熟,是了,那个与柳尺随行之人,只是到了丹城,便已经离去了。而他称柳尺为师兄,那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也是新加入的丐宗。而他只是到了丹城,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便被下发了击杀令。若是一切都没猜错,那他是为何?待到仔细思考一番,柳尺发现,柳一然和他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带了护送的东西并交给了指定的人。不对,柳尺的护送任务是往返一次后才领到的。但是也有那种可能,柳一然也领了,但是那物他自己拿了,所以丐宗对他下了击杀令。

    柳尺大概只能猜到那么多,而且很多东西也是不确定的,而且目前时间还剩下不少,本来想着在丹城逛一逛,见见世面,但是想到手中的四颗初品道石,柳尺还是止住了好奇心。还是先行前往丹谷,想来借着道一宗三代弟子的身份,实在不行,还有宗主令牌,待遇应该不会太差,而且宗门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吧。本来都打算好了的,但是看到人潮突然朝着一处走去,柳尺想着去凑凑热闹,毕竟这样的场景可不多见。随着众人来到一处站台之前,上方是一群身穿黄袍,背刻紫色火焰的修士,紧接着,那为首的老者开口道:

    “欢迎诸位光临丹城,老朽身为丹谷的二长老,身感荣焉。今晚会在迎客轩设宴,希望诸位青年才俊能够赏颜,老朽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此外,距离丹谷为小姐举办的招亲大会尚有半月,为此,丹谷为各位举办了一场炼丹比赛。考虑到诸位有可能未曾接触过此道,所以现在开始报名,并能获得丹谷《丹灵决》第一卷,并赠送元阶丹方一张,丹炉一个,对应的药材十份。七天后凭借练出的丹药来决定是晋级或是淘汰。这次的比赛,丹谷仅作为举办方的裁判,而不会参与其中,以保证比赛的公平性。”

    “还有就是,我们丹谷的小公主,可是特别沉迷丹道,若是比赛表现突出者,相信能留下不少好印象。诸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还请各位有序来此报名,若是有人恶意扰乱秩序,老朽虽然一把年纪了,也能借此活动一下筋骨。诸位请便。”

    二长老走到一旁落座,然后微闭双眼,静静等待着。而下方人潮开始涌动,在靠近战台左右两端时,却又显得有序,不时甩飞的头颅,尽显其风采,却是让其余人有些大跌眼镜。此时一人身穿黄袍,与丹谷的服饰一般无二,只是在转身后并未有那紫色火焰的图案。这也是首位踏上站台的报名者,而他却是径直走到了战台中央,随即开口道:

    “诸位妖孽,巾帼,小弟丹蓝,蓝色的蓝,这厢有礼了。小弟虽不是丹谷之人,却也以‘丹’为姓,家居丹城,个人也算是小有成就,小弟不才,从小开始修行丹道,奈何天赋有限,如今才勉强可以炼制玄丹。同龄的丹青公主已能炼制真丹,小弟实在是不能望其项背。但是人间凡尘,也想九天揽星辰。此次厚颜参加这个比赛,对诸位有所不公,奈何对她倾心已久,便会抓住任何一个能够接近她的机会。即使无那缘分,亦想借此绽放些许光热,若能认祖归宗,也算是为先辈了了遗憾。为表歉意,除今晚外,小弟每晚都在迎客轩设宴,直至比赛圆满收官,也算是为众位接风洗尘。如此,谢谢各位能够聆听,而我也会不留余力对待此次比赛。”

    “好……好……(+10089)”

    台下开始有人应和着,接着就是全场性的传出热烈的掌声。有人开始高呼呐喊,赞扬此等勇敢的人,并认真对着身旁的那位直抒胸意;而有的微微低头,似在沉思,脸上带着的沧桑,代表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或许当初的他们,甚至不愿意去勇敢一次,所以在想:若是当初自己也这么勇敢,勇于表达内心的感受,会不会……众人之一的柳尺,却是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新鲜感,这也是他从未见过,也并未体会过的,这真实的世界,是这样的吗?小为自己,大为宗族,那是属于他们的,对生命的意义的解释。

    接着一张横幅充当了站台的背景,上面仔细描述了比赛的规则,并在下方列出了奖励:

    第一名:定制五品皇丹一颗,可自愿加入丹谷。

    第二名:定制三品皇丹一颗。

    第三名:定制一品皇丹一颗。

    第四—十名:定制九品真丹一颗。

    此奖励一出,顿时那些观望的人都排起了长龙一般的队伍,而且数量并在不断激增。柳尺被人群硬是挤到了队伍之中,谁能想到,仅是报名就持续了三天三夜,而柳尺虽是报了名,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原因就是,报名竟然需要报名费,还是三颗初品道石。柳尺本来想放弃了的,但是看到那个丹谷的给他们记录报名信息的人,一脸的不耐烦,他还是止住了嘴,还记得最初她还是笑容满面的,怎么才过了一天,就香脸变臭脸了。

    柳尺无处可去,还没道石,只得又回到了丐宗的据点,好在晚上都可以去蹭吃蹭喝,也算是抚慰了一下他幼小的心灵。看着那价格不菲的他未曾见过的山珍海味,入口处唇齿留香,入喉时味蕾仍觉食物尚在嘴中,三口下肚,五气加速运转,四肢变得通透舒畅,就像是洞房花烛夜让人心神得以放浪。这就是富人每天的生活吗?世间富裕的人那么多,为何不能算我一个?这是柳尺首次想要成为一种人,富裕的人。

    饱满的腹挟裹这一颗空虚的心,柳尺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所,宴席之下他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众人也只当他是个哑巴,还是一个只知道吃的哑巴。除了饱腹之外,他还是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最有用的就是,丹药,真的很值钱。就比如他凡道境九品,适用他用于破境或是感悟的,最为常见的一品破真丹,竟需要七十初品道石,像柳一然那样的修士,他要杀三个,才能换取一枚。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若是自己学会了炼丹,哪怕是就学会了一种有用的,那不就是坐着等道石掉下来吗?柳尺兴致盎然,翻开了那本删减版的《丹灵决》,想着这逆袭之路,便由此书开始。

    “丹之一道,属后天大道,何解?天地开而万物生,万物为子,而万物为药,取一方大陆之精华,凝结为一药丸,谓之大丹。先有大道,后生苍天,生之万物,尽皆有灵,取之灵而成丹,创一新灵,是谓取天地之物而造物,言之后天造物,天圆地方,后天之物,形当以圆,名为之丹,道呼丹道……”

    只是看完这残缺版本的《丹灵决》,柳尺便知其全本定与道一宗的《存道决》与《行道决》不相上下,追求的道不一样,但是却都直通大道。收起轻视之心,又认真看了几遍,直至牢牢记在心中。土孕之,水养之,金取之,木掩之,火炼之……万物有灵,万物皆可为药,一丹以成,离不开天地,避不开阴阳,受之于五行,亦成之于灵。

    须知,万物有灵,而万物皆会走到终点,既是行丹之一道,取其果实,留其茎,取其茎,留其根,取其根尚要留有余地,赶尽杀绝,天地不存。这就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柳尺不由心想,所以柳尺,与留尺,真的是优柔寡断吗?父亲给我取这个名字,到底有何寓意?那《衡断决》呢,又作何解释?衡的是什么,断的又是什么,何为尺,又用来丈量些什么?当真是他口中的“衡为亲友衡,断为断绝众生之灵”吗?他如今又是在做什么?又是在还谁的情?这一切都还完,他还敢死吗?

    一连串的问题轰炸着柳尺的脑海,看着腰间的三尺白绫,忆起这点年的点点滴滴,他好像谁的情也没有还完,也没有还好。老爷子,雪雪,冯姑娘,还有那些师爷们……所以,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柳尺收好手中的《丹灵决》,径直朝着丹谷走去,这炼丹大赛,他不参与了。既然到时候是你争我夺,那他应该去找个地方,认真修行,自己的实力每强劲一分,便能为宗门拿到那重要之物,也能让符爷爷白发转青丝,这才算是为他们做些什么。只是,可惜了那三颗初品道石,想来对方也不会退还给他,挣的时候不见腰包鼓起,花的时候却可见心空空。

    ……

    “长老,晚辈道一宗三代弟子柳尺,携宗主之令,奉宗主之命,前来贵宗拜见,此一行,一为扩宽眼界,二来想借贵宗之手见见天下英豪。叨扰之处,还请长老见谅。”

    “原来是道一宗的小友,此言愧不敢当。小友来此落座,喝些茶水,待老道禀明宗主,必不会怠慢了小友。小雅,给贵客添些茶水,灵果。”

    “是。”

    柳尺那一句“携宗主之令,奉宗主之命”可是让这丹谷的长老精神一振,毕竟这宗主令,在另一层面来说,便是犹如一宗之主亲临,如何能怠慢了。有身份有地位的那些人,面子往往看得很重要,若是惹恼了这些人,轻则不再受重视,重则丢了小命。而且,一个小辈,却是手握一宗之主的信物,岂敢再将之视作小辈。

    柳尺不知他为何如此紧张,他的初意就是希望能够借此得到一些好的招待,毕竟他出了道一城,连其它城都进不去,身无分文,那些脚力不能抵达的地方,他都去不了。再思量一番,终于是恍然大悟,这宗主令,想来不该如此用才是,得找个理由,不然岂不是让人笑话,拿着宗主之令作威作福,说弟子是小,可别让师爷落了话柄。

    “小友?”

    “晚辈见过谷主师爷。”

    “嗯?你是哪一位的弟子?道一的?”

    “师爷,道德。”

    “他一生未收徒,想不到首次便收了一个徒…孙,这很像他的风格。说吧,有什么事,竟让你把宗主令都拿了出来,我可不喜欢那种狐假虎威之人,若是没有让我信服的回答,你就算是道一的亲儿子,我都少不了要收拾你一顿。”

    “师爷见谅,先前于五行秘境,青姨对我有恩,而她身患隐疾,晚辈曾许下承诺,且自认为有些手段,愿意一试,望能替青姨减轻些许痛楚,以还那时之恩。然晚辈自觉人微言轻,仅道一宗三代弟子之名,不足以得到如此对待,便不能赴当时之言,却有借宗主之名之嫌,但……”

    “等一下,青姨?你是说,你管我女儿叫青姨?”

    “晚辈愚钝,不知有何不妥?”

    “丹青如今才十七岁。”

    “晚辈认为,年龄是年龄,辈分是辈分。”

    “道一的宗主令我看看?”

    “请前辈过目。”

    “确实是他的东西,我有些用处,用完再给你,可好?”

    “不好。”

    “嗯?你说‘不好’?”

    “是。”

    丹谷谷主一改从前的温和,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身上传来,柳尺瞬间入坠地狱,万千亡魂拉扯着他的四肢,将其身躯逐渐向下压。浑身的骨节逐渐发出脆响,口中鲜血沿着嘴角慢慢下落,借手中之剑硬撑着不让身体下坠,指间开始发白,血色渐褪。就在双膝快要跪地之时,柳尺手中握住了另一把长剑,落在地上的鲜血由地面缓缓升起,柳尺的身体开始被一个血雾包裹。时间每过一秒,身体的血色便浓郁一分,身躯也逐渐开始站立,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血色双眼看向了对面的那人。

    站直的身躯并未有丝毫停留,一步一步向着那人走去,尽管踏出一步便要数分钟才能完成,但是他却在前进着。第二步仅用了一分钟,第三步只用了二十秒,第四步…第五步…两人相距不过十步,而柳尺在滞涩了几步之后,第七步便一步踏到了他的身前。

    “止!”

    “收手吧。”

    柳尺一语,天地间仿佛被冻结了那么一刹那,柳尺双剑一前一后,一攻向颈,一攻向心脏,瞬间就要刺穿身前那人。此时却被那人一手拍来,将双剑尽皆阻挡在外,柳尺瞬间被打飞出去数十米,一道血剑从口中飞出去数米,力竭而身半跪着,未再动分毫,犹如一枯朽之躯。而丹谷谷主此刻却是双手背在身后,显得有些风度翩翩。

    “带他去谷中好些修养,给他喂一颗五行丹。”

    “啊?这五行丹谷中也…”

    “我这一谷之主说话都不管用了吗?”

    “宗主恕罪,我这就去安排。”

    柳尺身上的血气开始消散,丹谷之人也在这时将他抬走,而柳尺手中之剑却还是紧握着,任他们如何用力,皆是不能动其分毫,除非切开他的手掌。但是他们如何敢这么做,只得任他如此,便也将他带进了谷中,随后那位长老从一处拿出一颗五色流转的丹药,将其灌入了柳尺的口中,柳尺的气息开始慢慢趋于平稳,并渐渐变得有些狂暴,却又不是那种气息不稳定的那种狂暴,而是那种修为溢出而引起的身体周围环境的变化,众人只得退出房间,仅留他一人。待到周围的眼睛慢慢消失,那躺着的身影瞬间睁开了双眼,只是这次的眼睛如此的漆黑,仿佛能够吞没世间的光……

    ……

    “都出来吧,笑话也看够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咋不把你笑死呢?”

    “哈哈…我再笑会儿,堂堂一谷之主,竟然被一个凡道境圆满的小家伙给伤了,这场景百年都难得一见。来,伸手我看看,我治这些小伤小痛还是有一些手段的……哎,居然好了,可惜了,不过你袖口怎么被割破了,来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咳咳,并没有,我知道那小子藏了很多,却是没想到能藏这么多,而且他那两柄剑,很奇怪。不过他能有这实力,这次我道一宗应该能够不虚此行了。”

    “那剑可有来历?竟能破开我一个天道境的护体之气,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此利器,实在是杀人越货……啊呸,打家劫舍……偶不,行侠仗义必备良器啊。”

    “那是他父亲为他而留。”

    “他父亲?那是何等存在?”

    “不知,只知,或已化道,不然,如此妖孽之人,我道一宗不一定有那个福分能够收为弟子。”

    “你还是那么谦虚,如果不是我看不透你的境界,我都想打你一顿。”

    “那也是得益于他,虽然在那之前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无德,来打一场,我打不过他还能打不过你?”

    “你还是那么地欠收拾,还有,我姓武,我会让你记忆深刻的。”

    一刻钟之后,两个身影从天空中落下,一人气血翻涌,衣物布料少了近一半,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穿这样的话能凉快些。而另一人穿着完整且得体,只是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并未开口说话。

    “我说你们道一宗,怎么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

    “得益于他(*2)”

    “我去杀了几个人,杀着杀着就这样了,或许你也该多出去走走的。”

    “我也想的,只是小女如此,丹谷离不开我。而且你知道,我并不喜欢炼丹。”

    “嗯,我都知道。”

    至此,三人未在言语,只是默默看着远方。一人是一宗之主,一人是一谷之主,另一人一样是地位不凡,可就是这样的人,脸上流露的却并未有半点大权在握的得意,更多的反而是眉间隐藏的忧愁。他们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无从知道,只道是世间无那唾手可得的易事,只道是现在所得,不过一物换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