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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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落子

    道阳天,位于道源大陆的西北,其于北方邻靠道苍天,交界于一处奇幻之地:尸转之地。其于西方与道炎天为邻,交接于一片汪洋大海:森海。这道阳天除却帝城及其中的势力之外,小宗门不计其数,而在帝城都拥有话语权的,就六大势力,便是那三宗,一门,一谷,一楼。

    道一宗位于道阳天的东南方向,属道阳天的最外围,其之外便是另一帝级势力:麒麟一族。麒麟一族位居混乱森林核心位置,其领土范围异常庞大,道阳天的外围一带,皆是由其所占领。自阳帝陛下登基以来,两方势力摩擦不断,却是始终保持在一个很暧昧的点上。

    佛门位于道一宗的东北方,近靠尸转之地。圣宗位于道一宗的西南方,与森海遥遥相望。这两宗一门,铸成了道阳天与麒麟一族的第一道防线。圣宗之北为天女宗,天女宗之东为丹谷,丹谷之北为影楼,而丹谷位于道一宗的西北方,影楼位于佛门的正西方。这一宗,一楼,一谷,为两帝级势力的第二道防线,六大势力以半包围的形式包裹着帝城。内援于外,外防于敌。

    确定好了这道阳天的势力分布,柳尺选择一直向着西北出发,直到走到丹谷。具体的路线明了之后,柳尺遇到了另一个问题。道一宗距离丹谷约莫一百五十万里,以他如今的修为,不过日行五万里,却也是片刻不得休息,一路的长途跋涉,即使是修行者,也是吃不消的,何况这一路,必然是不太平的。如今距离丹谷招亲大会已是不足一月之地,以如今的脚力,只有累死,才有可能赶到丹谷。看了看来时的方向,却也打消了往回走的念头,虽然回去能免去许多麻烦,但是他,也要脸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话,让他觉得脸有些火辣辣的,只得继续前进。

    历经一天的跋山涉水,柳尺终于是发现,即使是他这般的,一路下来也是感到身心疲惫。这天地间的灵气,总是让他有种入不敷出之感,这是他从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何处。还好,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这一程的第一座城池:桑梓城。柳尺看到这城名时不由得心想: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桑梓城,好名字啊,这坐城一定有着它广为流传的传说故事。”

    “duang……”

    “入城请这边缴纳入城费。”

    正当柳尺还在感慨之时,一震耳的敲锣之声将他带回了现实,也让现实中的他一脸懵逼。“入城费,那是什么东西?”道一城了生活了数年,从未听说过入城费一事,只是柳尺不知的是,府家作为道一城的本土势力,而他作为符家的一份子,自然是不需要缴纳入城费的,何况他还是道一宗的弟子。只是如今离了这一宗的势力范围,那些他以前不需要考虑的东西,现在都要纳入考虑范围了。只是柳尺没钱,哪怕是世俗的金银之物,也没有。在看了那些缴纳的入城费之后,他却是发现,即使有那黄白之物,此刻也作不得数。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货币,但是观其样貌,应是书中描述的,道源大陆真正的货币:道石。

    道石共分为五品,分别是初品,中品,上品,极品,以及那传说中的玉品。一枚中品道石可兑换一万初品道石,以此类推。而十万枚极品却也不一定能够兑换一枚玉品,那玩意儿太过稀有,也许只有那些站在顶端的人才配拥有和使用。其中,初品道石为银色,呈方形,神道境强者才能破开其外壁,将其切割成合适的大小。一来可保证一枚便能让第四境凡道境圆满以至于初入第五境真道境的修士,在体内灵气消耗殆尽时,使得灵气在半刻内达到充盈状态。二来在切割时不至于损耗或者破坏整体所存灵气。

    中品道石隔绝灵气时外不显色,外露时为金色,呈椭圆形,为天地生。一枚可供近百第五境之下的修士修行数月而不干涸,主要供第六境阴阳境五品之上,第七境地道境五品之下的修士修炼所用。上品道石为紫色,形状不一,主要表现为外表光滑的类圆形,深海的特有产物,于水中亦不显色,却是周期性的在海底于海面之间释放灵气柱,而且会随着释放灵气柱之后会随机漂流到另一位置。除却那些常年居住于海洋的各族生物之外,便只能由第八境天道境的修士去采集,第八境六品之下可用。由于上品道石采集风险太大,除了顶尖高手结伴而行之外,就只有与那些海洋中的大族交易了。

    极品道石为七彩之色,整体呈现水滴状,由天地间太阴之气与太阳之气汇聚而生,凡人触之则死。天道境之下不可用,天道境之上慎用,第九境命道境可用。而玉品道石,像是不是这大陆的产物,书上的描述也甚少,记载中只是说,钧帝有幸见过和使用过,至于是在何处所得,又有何作用,都无从知道。甚至此消息是真是假,也无从得知。

    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不由得瘫坐在地上,望着这大门,暗自叹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柳尺在这一刻对这句话有了深一层次的理解。也不怪柳尺,只是他之前确实没有机会去接触这玩意儿。之前的境界算起来,也用不上。看着过往的行人,柳尺在想要不要放下身段,去借那一块初品道石的进城费。但是入城之后呢?会不会哪哪都需要道石,依旧是寸步难行。而若是绕路,绕开沿途所遇到的每一个城池,那岂非不是让本就贫穷的时间越发雪上加霜。这时,见一个乞丐模样的少年向他走来,而且他的目光在柳尺来到城门之前,就未曾从他身上移开过。

    “哎,兄弟,不进城吗?”

    “进城需要进城费啊,但是我没有。”

    “看兄弟这一身装扮,不像啊?”

    “这是路上打劫的,没想到那家伙和我一样穷。不知道兄台有没有什么门路,我也想进这城中去看看。以后回村去,显摆一下,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丐宗?”

    “加入你们丐宗,有何好处?”

    “我们丐宗遍布九天,即使是那除人族之外的帝族势力,我们也有弟子。再者,成为我们丐宗成员,进入所有城池都可以免缴入城费,城内还有固定的驻点以供休息论事。丐宗招收弟子,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一宗之主,一国之皇,只要简单进行我们的入宗仪式,就能成为丐宗弟子。最重要的是,丐宗有不计其数的第七境之上的长老,以及实力未知的宗主,人多,实力强,在外不会受到欺负。别看我们穿着潦草,但是当我们亮出丐宗弟子的身份时,我们的眼中有光,别人想欺负我们也得好好掂量一下实力,看能不能受得起我们丐宗的怒火。”

    “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先跟我进城吧。”

    柳尺跟在那少年的身后,虽穿着褴褛,却是目中有神,浑身散发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而入城之时,那之前收入城费的人,也仅仅只是看了柳尺一眼,便任之入了城。柳尺不由心想,不知我将师爷的令牌拿出来管不管用,宗主的令牌也在我这,想来应该有用才是,不过能不用就不用吧。入城之后,柳尺本想溜之大吉,但是想到之后还有许多城池,总不能皆依靠此法吧,而且此行路途遥远,光是依靠脚力肯定是行不通的。姑且先跟上去看看,若是情况不对,再想办法离开。

    两人来到一个四合院,院墙较之普通房屋要高出许多,而且柳尺试着探一下内况,却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挡,而且就这一下,院墙之内一下探出不少于十道的强大意念,只是柳尺的两个五行圆环,再添上一个逆五行圆环,遮掩了柳尺的所有气息。探寻未果,便在柳尺二人身上停留了一下,未发现异样,便收回了。两人来到院内,径直走向中央的正厅,那里坐着一人,看到两人来到这里便站了起来,就这么看着两人。

    “田长老。”

    “你退下吧。”

    “是。”

    “柳尺,五年之前随符家老爷子出现在道一城,随后加入道一宗,成为道一宗的三代弟子,武器是一根黑色棍子。一年半前入五行秘境,半年前秘境破开后却是不见身影,而半年后再次出现在道一城,这次出门,大概是为了参加丹谷举办的招亲大会。而若是我猜对了,那你现在的实力至少是第四境圆满,而你外显的全道境七品,确实不到你整体实力的百分之一。而我也只能看到你外显的境界,想来你身上有什么至宝,或是宗门之人在你身上施了障眼法。如此,你定是个特别谨慎的人。而你既然如此谨慎,想来不会仅听一言便敢跟随那小子来到这里。我能想到的就是,一来,你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二来就是,你身后有靠山,但是更多的应该是前者,我开始对你有些好奇了。”

    柳尺手中多了一柄剑,手指牢牢粘连剑柄。柳尺可以肯定,这是他第一次出门,而对方大概也是第一次见他。从城门到此四合院,两人大概也就走了一刻钟,而这一刻钟的时间,对方却是将他平生经历都尽数道来,柳尺首次感受到了这丐宗的能量了。好像他们想知道的,别人就没有了秘密。不过这些东西,有心的话还是能够查到的,只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将他的履历都查清到如此地步,这才是最可怕的。

    “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不过既然你选择加入我们丐宗,那这些东西我们确实是会去查的,而且这些资料会成为我们丐宗的三级密宗,只作内部使用,不会外传。而且那些资料也未必真实,毕竟你现在手中拿的是剑,看你的手法,剑应该才是你最拿手的武器。”

    “密宗最高是几级?”

    “特级。”

    “那三级是?”

    “最低等级,以你的身份和实力,这还是我给了你特权,不然只是这个实力的人,入不了密宗。而且以后若是未丐宗做了很大贡献,你的一切档案都会进入特级,那是只有宗主才能接触的,而宗主从来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所以个人资料入了特级,那这道源大陆,将无人再能查到关于你的任何信息。而那些知道的人,也必须用生命起誓,不能够将之道出。而丐宗,如今也仅有一份特级档案,十七份一级,一百九十三份二级,以及十五万三千六百二十九份三级。而我们丐宗的弟子,目前共有十二亿八千六百五十三万两千四百二十三人。”

    “我若是不加入丐宗,能行吗?”

    “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你说了这话的话,是可以的,我不会有丝毫地阻拦。但是现在,你听了我们丐宗这么多的秘密,现在说不加入,是不是有些晚了。当然,你可以尝试,看能不能逃出这间院子,然后再避开我们丐宗所有成员的视线。”

    “我愿意加入丐宗。”

    进入此地的时候,只有几道目光从他身上扫过,便没再他身上停留。而当那位田长老开始说到丐宗的一些隐秘的时候,他整个人从上到下都仿佛被看光了,这让他有些置疑这五行环的遮掩效果了。而此刻若是拒绝,很显然今天别想完整地走出这里了。若是真如这长老所言,这丐宗的势力也是极其庞大的,何况也只是手起刀落,那他岂不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接着便听田长老继续说:

    “来,跟我念,我们举行一下简单的入宗仪式:我田笑忻,自愿加入丐宗,此后,愿为丐宗星星之火,认真乞讨,并热衷于让更多的生命成为丐友。我丐宗生死存亡时刻,不抛弃不放弃我们的宗主,若是违逆此言,天地背弃。”

    “我田笑忻,不,我柳尺,自愿加入丐宗,此后,愿为丐宗星星之火,认真乞讨,并热衷于让更多的生命成为丐友。我丐宗生死存亡时刻,不抛弃不放弃我们的宗主,若是违逆此言,天地背弃。”

    “恭喜恭喜,以后你就是我们丐宗的一员了。”

    “同喜同喜。”

    柳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田长老扯下一根头发,然后扎破了一个手指,将其融入一块菱形的漆黑令牌中,随后这黑色令牌一分为二,一块落入柳尺手中,一块消失了在了天地间。柳尺感觉到冥冥之中,自己的路好像多了些什么。在做完这事之后,田长老便离开了,一会儿又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套衣物。先是对着那厅堂上位那一张画像拜了拜,柳尺这才仔细看了看那人,这大概是丐宗的宗主了吧。此人略微有些多肉,看着就有些呆呆的模样,却又不是傻。木讷,对,就是木讷,好像这世间没什么能够惊艳到他,也没什么能让他高兴或是难过。他就是那么一个奇特又奇怪之人。

    接着柳尺当场就换下了自己的那身衣物,进而穿上了那套看起来很洒脱的丐友服装。柳尺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实在是田长老说什么也要拿他的大刀给柳尺削个苹果,柳尺说了不喜欢吃苹果,但是并没有什么用,而且那把大刀离柳尺就差分毫,柳尺寒毛竖起,却是毫发无伤。只得乖乖穿上流行衣,将水果连带着果核都吞下之后,他笑了,而他,笑哭了。

    柳尺从四合院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到也大概知道了,这丐宗宗主是何种情况了。这神奇宗主,一天大概只有半天的时间算得上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且据田长老而言,宗主每天都只有上一天的记忆,而且还需要清醒过来发呆半天才能够想起来。每天都要睡上四个时辰,而且会在戌正时分准时入睡,寅正准时苏醒,然后开始长达四个时辰的回忆,待到午正开始拥有昨日的回忆,然后开始成为一个与其余人无异的正常人。

    而这位宗主的实力,一直都是未知的,从启道境,到天道境,未尝败过,而天道境之上,未曾见过,所以也是不知。但是据记载,曾与一个大族的天道境八品战斗过,并且将对方打得节节败退。而且其行踪不定,九天之内,感觉像是随意出现的一样,而他出现的地方,自有丐友处在命丧关头,而宗主的出现便是将其由鬼门关拉回来。而在其回忆过往的那段时间,他不具备任何的攻击能力与防守能力。在一次,丐宗成员发现他的时候,他被人砍下了手脚,并在伤口处涂满了粪便,而他却是丝毫不知,甚至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仿若那人不是他一般。

    而那些被他救过的人,便自主成立了一个丐宗,一来为了能够获得此等强者的庇护,因为江湖上混的,没点实力背景的,甚至都难被人当成人来看。二来大力发展丐友,也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宗主,并且将他保护起来,起码能够睡安稳觉,能够安静地发呆。他记起了丐友为他疗伤,为他疗伤,守护他睡觉发呆。而那丐友服饰,也是那不擅女红的宗主,一针一线做出的原型,原来也只是为了让一个小乞丐免受风尘之苦。这身衣物虽看着破旧,却好似浑然天成,身穿则近乎于道,而且只有经过那入宗仪式,才具有此功效,端得是神奇。

    柳尺一开始不想穿,穿上了便不想脱了,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反正现在也算是丐友了,穿丐友服饰不是很正常吗?这么一想,柳尺整个人都通透了,成功说服了自己。忽然柳尺一惊,这一趟,他除了成功进城,以及多了身破烂衣物,便什么也没有得到,还对着天地发了个誓言。他依旧还是很穷,也没有其它有用的消息,比如就是,有没有什么比脚力行进还要省时省力的行进方式。所以柳尺想了想,又转过头走进了院子。

    不到一刻,柳尺终于走了出来,手里紧紧撰着两颗银色道石,这也不是白拿的,他刚才领了一个任务,送一个被包裹严实的不知名物品,到丹城驻地交予一位姓孙的长老,所以这也算是给他的佣金。同时,柳尺得到了两个对他有利的消息。一来知道了两个行进方式,一为道一宗独有的五行转移,其次便是乘坐丐宗的专属交通工具:无形隼。后者所用更为广泛,只要支付得起,九州之地,随心而行,这也是丐宗的两大让人眼红的吸金方式了。二来便是丐宗的那先遣令,可以在其中进行情报交易,然后去丐宗兑换相应的奖励,如此也算是初步有了赚取道石的门路了。

    柳尺目前身处城中央,而五行转移位于城北,无形隼位于城南,想了想,便向着城南而去。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若是将《行道决》好好修炼一番,将五行转移之理映入心神,一来可以借此赚取佣金,二来也方便自己能够去到自己想去之地。不足一刻,便来到了城南之地,并且看到了那醒目的三字:身神游。身载神,神藏于身。柳尺看到了与田长老服饰一致的中年男子,便向前问道:

    “见过黄长老,晚辈丐宗新晋弟子,柳尺,想要前往丹城。”

    “明日卯正,来此地集结。”

    “是。”

    黄长老并未过多的注意柳尺,只是为他指引了一处特供于丐宗弟子休息之地,柳尺来到此地,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便找了一处角落之地,沉入心神,开始修炼《行道决》。

    “天锡九畴,一曰五行。凡天地人,有形则有数,有数则囿于五行。然道之一行,无影无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以无形化有形。有形之形,授之五行,五行育五气,五气养五脏,五脏生五灵,谓之:神,魂,精,魄,营。水之柔,火之灼,木之华,金之利,土之厚,由是内敛全,外显其一,于林借木,于川借水,于山借土,于夏借火,于秋借金。由内及外,由实到虚,由有形化无形,近道,亲道,以至化道,代道而行,亦为行道……”

    道之一行,无影无形。柳尺入目之处,此八字铭刻在心。虽知四时之境亦关乎五行,此刻再观《行道决》,却是难以找到突破口,思之彻夜亦是不得其解。内蕴之气如何显之于外,柳尺还是能够做到的,然外气入体再出时,已是附带人之精气神,不再是天地间纯粹的五行之气,有主之物再回到无主之物,该是如何?宿主身死道消?不应如此,那该是如此?不等柳尺继续思考,便听门外传来一声:

    “柳师兄在吗?奉黄长老之命,通知柳师兄该是启程前往丹城了。”

    “有劳师弟了。”

    “小弟名为柳一然,倒也和师兄有些缘分,此次丹谷一行,若是不幸与师兄同台,还望师兄念在同为丐宗弟子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这点微末实力,不敢妄言,只是去凑个热闹罢了。那我们走吧,别让长老久等。”

    “师兄说的是。”

    柳尺在前,柳一然在后。仅是几句闲聊,柳尺便发现了此人的不简单。一来便是,此人知他此行的目的地,是丹谷的招亲大会,而不仅是为完成丐宗那里领到的任务,既是三级密宗,想来就算是他是丐宗弟子,田长老也不会对他提起才是。二来,柳尺观他同样是凡道境圆满,甚至是趋于破境,而柳尺外显的七品全道境,不应是让柳尺手下留情才是。如此明显的破绽,按理说,正常的修行者都不会犯。年龄相仿,天赋如此之强,言语间却透露着谦逊,如此,那就是另有目的。

    柳尺怀着思绪,一路来到一处指引之地,而此处已是聚集了数千人,只是不知他们是否都去往的是同一地。随即听到黄长老的指引,柳尺随着近百人向着一个地方走去,入口处形状颇为怪异,而且越是靠近,柳尺越能感到一种熟悉感,虽然不知是从何而来。待到众人都走进了一处昏暗之地后,入口处关闭,这处空间陷入了极致的黑暗之中,其余人却是见怪不怪,好似本该如此,就随意找了一地,就地打坐,好在空间也算充足。

    “休息一会儿吧,再次见到光明,估计得明天了,那时也该到达丹城了。”

    “嗯,好。”

    柳尺朝着四周望去,妄图找到那股熟悉感的源头,却是未能如愿。也只得闭上双眼,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柳一然,想来是个世家子弟,那柳尺自己呢?自己的爷爷奶奶呢?他们还在吗?自己有家族吗?如果有,为何父亲从未提起过?如果没有,那父亲那般绝世之人,在无他之前,江湖中又有多少是关于他的传奇色彩?有些事,随着一些人的离去,就再也找不到答案了,它们被掩藏在那岁月之中,被埋葬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