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一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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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五章:自我救赎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拉宾德拉纳特.泰尔戈

    人的复杂到底复杂到什么地步?这个问题很难得到正确回答,田光伟毫无疑问是一名罪犯,一名监守自盗,故意杀人的罪犯,但是罪犯能不能挂上“孝顺”的名牌?这个答案我也不知道,但是从某个行为上来看我只能说他很爱他的母亲,很多时候我们都会遇见“不公平”的事情,我对于爱情的理解是相互是美好是希望,而他对于爱情的理解是用美妙的词语描述对方的身材,结果最后我被批判为不正确的人,或许类似的事情天天都在上演,但我一定会继续说,就算不说也会二次降临,那还不如继续坚持。

    田光伟的自杀无疑是想把这拖沓了28年的悲剧画上一个句号,可真相就是真相,不能掺杂一丝的水分,田光伟和卢自强策划监守自盗的剧本是在28年前,而田光伟则是在23年前选择陪伴母亲身边,中间相差了五年,这五年里田光伟做了整容,他选择在黑诊所整容,非法无良的黑诊所肯定是不靠谱的,所以田光伟的脸有严重的后遗症状,这个地方就十分奇怪,案他遗书上所说,最后带走赃款的是他,但他并没有拿着钱给自己好好换一副脸,并没有拿着钱把母亲带走,而是找了一个黑诊所整容,然后去工地板砖,硬生生拖了五年回到母亲的身边守上23年,似乎一切都不符合逻辑,然而当时的同伙卢自强在案发两个月后就进入了“重光医院”,那这些赃款到底去了哪里?所以我和宋涵书一致认为“卢自强”和“田光伟”都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卢自强的案件我一直都怀疑是曹莎莎所谓,无奈我还是没找到证据,但有一点很奇怪,就是曹莎莎为什么要杀“田光伟”,她们两个并没有任何联系,唯一联系点只有卢自强,难道是曹莎莎害怕自己杀人被发现所以给自己找了个替死鬼?那她又是怎么选中的田光伟?宋涵书告诉我当初的“抢劫案”还是存在蹊跷,因为受伤的田光伟很难带着那么多的珠宝黄金离开现场,除非他们二人还有同伙,如果还有第三个人,那可以解释为什么抢劫成功的田光伟会那么穷,因为第三个人把所有的赃款独吞了,如果事情是这样,那田光伟要杀的人就不是卢自强了,而是那个未知的同伙,或许也有极大可能,是第三个人得知了卢自强获释然后害怕遭到报复选择杀害卢自强家伙田光伟在杀害田光伟,那这个人又是怎么得知卢自强获释的时间的呢?我之前和宋涵书调查曹莎莎的时候就调查了医院探监记录,28年来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卢自强,也就是凶手只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按照年龄推算第一嫌疑人曹莎莎自动排除,年龄稍微符合一点只能是院长,可是院长都有不在场证明,生病了在家,家里有监控,病好了出差,一样有铁证,其余的嫌疑人就很难再去调查了,田光伟的尸检报告中所写,死者后脑遭过钝器重击,死者致死原因还是大量流失血液,最后在死者的胃部发现了大量安眠药成分,田光伟是多害怕自己死不掉?在厕所的浴缸死者头部方向的浴缸边缘除找到了一些头皮组织,可这一切似乎也太过于奇怪,既然选择吃了大量安眠药以及割腕,为什么要用后脑撞击浴缸边缘?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理由,完全就是不合理的伤痕,最后细心的法医还是找到了突破口,那便是后脑的伤痕经过鉴定,有一部分伤痕是整齐的长方形,有一部分是不规则形状,浴缸的边缘能撞击成不规则形状,那长方形伤痕呢?再加上小区的监控,锁定了一名嫌疑人,不过嫌疑人带着口罩和连体帽,无法分辨长相和性别,宋涵书不禁提出了疑问:“现场没有任何打斗迹象,按照推论嫌疑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曹莎莎一个是当年的未知同伙,前者是女性很难控制男性,后者性别未知,就算一样是男性,年龄也都相仿,死者后脑有无法解释的伤痕,而视频中的嫌疑人并没有看见手持武器,那凶手是拿什么打的死者?又是怎么让死者不反抗的?”我想了想后回答:“首先我认为两个案子是同一人所谓,如果我是凶手我会用卢自强的身份骗死者见面,然后偷袭呗”宋涵书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28年前的劫案一定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第三人,只是这第三人到底是谁,而且我始终认为卢自强和田光伟都没有拿到赃款,如果卢自强拿到了赃款就不会装疯杀人,田光伟也不会过得那么惨”,我按着她的思维接着说道:“这里有个奇怪的地方,按照他们当年的剧本来说,田光伟属于失踪死亡人物,其实这份脏款完全可以不给他,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但是不能不给卢自强,因为卢自强属于幸存者,如果不给卢自强,他完全可以把所有人供出来然后安然脱身,身为一定能分到赃款的卢自强为什么要选择杀人?难道他是真的疯了?”宋涵书摇了摇头:“一个敢策划杀人劫财的犯罪份子,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的,我严重怀疑,第三个人也没有拿到赃款,这些黄金和珠宝到现在都没有离开林阳市”我捏了捏拳头说道:“那个年代没有监控,这林阳市说小也不小,怎么查?现在都已经凌晨了,之前李叔给的三天期限也延长了,我是困得受不了了,咱们先休息一会吧,让脑袋也停一停”宋涵书并没有反驳可能也是累坏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来到档案室趴在桌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她那张扑克脸比咖啡还要提神,我正想开口说请她吃早餐来弥补我起得比她晚,反而她开口向我说道:“我刚才看了很多遍地图,是28年前的地图,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哼,你别被吓到”说完,她便把手中的地图再放我眼前,然后开始了她的推理:“28年前的劫案,我假设是有第三人A在场,A在抢完珠宝黄金后带着受伤的田光伟驾车逃离现场,他们眼前只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回市区,第二前往林南,第三前往林西”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又拿出了一份档案出来接着说道:“这份资料上是记录了28年前被卢自强杀害的那对夫妻,你看她们的老家正好是在林阳和林西的交界处的一个村子,和刚才的劫案逃跑路线中的第三条路完全重合,我有了一个大胆想法,这个第三人A就是那对夫妻!”我脑子里开始联想可能性,如果当初的劫案是四个人,卢自强,田光伟和那对夫妻(牛志春,张月),在作为内应的卢自强假装幸存者留在了现场,苦肉计的田光伟被牛志春以及张月带走,然后他们二人把田光伟遗弃在半路,选择三个人分掉这笔赃款,田光伟不能一拍两散,因为那个时候他母亲被查出了癌症,他如果坐牢他母亲怎么办?这也有可能是他参与抢劫的动机,在藏好赃款后,卢自强也打起了算盘,他装疯杀了这对夫妻然后就能独吞所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把心中的想法说了一遍,宋涵书边听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所以除了田光伟以外,其余三人都知道赃款的下落,那藏匿赃款的只能是牛志春和张月,在结合当初的逃跑路线,我觉得他们应该把赃款放在了老家!”我连忙起身拉着宋涵书就往停车场走去。

    经过几小时的时间,我和宋涵书来到了牛志春夫妻的老家,28年后这里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以前的老房子全部都换成了新房子,这里的改革都是政府的扶贫计划,肯定一点,黄金和珠宝一定不可能藏在老家的房子里,不然早就被发现了,因为一时间我们也想不到哪里能藏宝还不会被发现,便决定先找点东西吃,一家老粉馆把我和她吸引了过去,边吃我们边猜想着有什么地方又隐蔽,又能经过改造还不被发现,店里的老板似乎听到了什么,拿着报纸坐到了我们的旁边说道:“我刚才听见你们在说这里的改造,我在这里活了几十年,有时候阿也怀念以前的村子,你们是回来上坟的吧?”我看了看他然后说道:“上坟?这里还有墓园吗?”,老板撇了撇嘴说道:“什么墓园阿,以前牛家村的坟山,你看,就在那座山上,是唯一保留的东西了。”老板似乎发现我们并不是村子里的人,说完便起身走开,宋涵书反而看着我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敢不敢和我去试试?”心中七七八八也猜到了一点,我便立刻打通了李叔的电话,随后在这个辖区警察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牛志春父亲的坟墓,我们挖开坟墓后,在里面看到了整整五个箱子,最后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写着编号的黄金和珠宝。

    经过鉴定,我们在五箱珠宝和黄金中找到了28年前牛志春夫妻的毛发组织以及多样证明,时隔28年的“黄金珠宝劫案”算是彻底侦破,那如今发生的两起凶杀案只剩下了最后的嫌疑人曹莎莎,以目前手上的证据来说很难直接证明曹莎莎就是凶手,不过宋涵书却并没有表现出无奈或者困惑的感觉,回到局里后媒体的采访站满了门口,李叔向媒体把案件侦破过程公布,房间内的宋涵书脸上全是轻松之色,忽然她又莫明的哭了起来,我便拿纸帮她擦着眼泪边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了摇头让我去休息,嘴里还说着什么“如果早一点就好了”“难道真是天意?”这一类的话,新闻很快便散布开来,这一场时隔28年的追凶似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我内心是开心的,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真相永远不会缺席。

    时间来到晚上,还在看着档案的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我赶紧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曹莎莎,不过这时候的她手上戴着手铐,眼泪是泪水,站在她旁边的是流泪满面的宋涵书,和没有表情的李叔。

    曹莎莎选择了自首,自首的原因很简单,她最痛恨的就是逃避责任,她在得知父母是杀人抢劫的犯人后,她选择了自首,整个事情还要五年前说起,五年前的曹莎莎刚刚毕业来到了“重光医院”实习,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叫牛可馨,对医院有着极高天赋的她再一次意外中发现父母血性和自己的血型完全不一样,谨慎的她并没有直接问父母,而是悄悄调查起来,结果在家里发现了被父母藏好的领养证明,从而得知了28年前的故事,也知道了杀害她亲生父母的凶手正是她每天监督照顾治疗的其中一个病犯“卢自强”,这个时候她并没有起杀心,而是选择细心观察,结果再一次偶然中她发现卢自强的行为不像是病患,当你对某件事产生了怀疑后,生活中的一切都会变成线索,在细心的观察下她发现了卢自强并没有吃药,而是把药扔了,从而让她怀疑卢自强根本没有神经病,紧接着便是查找卢自强的杀人动机,虽然她不能拿到过多的资料,但是凭借着聪明才智,她发现了当初的劫案或许卢自强会是“劫匪”,从而大胆的推测卢自强杀她父母的动机就是为了摆脱劫匪嫌疑,那个时候杀人的计划便已经开始浮现,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所在的医院与养老院有了一场互动,在她前往养老院帮哪里的老人看病时意外的发现了金妈妈和当护工的“田光伟”,她在网上查过当时的劫案,知道失踪人员田光伟和他母亲的事情,凭借着医学眼光她直接能分辨出来这个叫赵念鑫的护工经历过失败的整容,而且他对金妈妈的关怀不像是普通护工对病人的关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笃定这个人应该就是“田光伟”,时间来到了现在,她在卢自强获释后又单独约见了卢自强,自从她的杀人计划在脑子构思时,她就想法设法和卢自强建立起更好的关系,28年没见过女人的卢自强自然对这个又美又好的医生产生了无数的想法,在二人激烈的饮酒后卢自强已经有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借着火车的盲区,成功的制造了那一场“意外”,凭借着猜想,他在“田光伟”家的门缝处留了一封信,内容是以“卢自强”的口吻写的,内容大致为,我已经出来了,联系我,然后留了一个卫星电话号码,在变声器的帮助下她和田光伟进行了一次通话,憋屈了28年的田光伟在接通电话后便是一阵乱骂,辱骂过程中提到了曹莎莎的父母“你杀了那两个狗男女也就是为了躲进去,你不杀我也会杀,既然你现在出来,我也不要多的,把我应得的那份给我就行”曹莎莎答应了田光伟的要求,并把见面地点约在了田光伟家的天台,后面的事情也就是用方木偷袭,然后喂田光伟吃下安眠药,然后伪装自杀,在曹莎莎的视线中,她并不知道当初的“劫案”详情,她只是认为劫匪就只有田光伟和卢自强,而她的父母只是和他们认识的朋友,而且田光伟也在电话中所了要杀她的父母,这便是她的杀人动机,包括她在医院散播闹鬼以及制造院长和她一起见鬼,到邀请宋涵书来看看,都是杀人计划的一部分,只不过我的出现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而在她的思想中我应该也只是个江湖骗子罢了,在曹莎莎的家中我还收到了一张符纸,而这张符纸居然是“真武符”是我们门派的东西,我问过曹莎莎,她只是说多年前偶遇的一个道长送给她的,这样也能解释当初为什么我在医院明明没对她父母的鬼魂出手,他们确被打跑了,原来是她这张符纸,我问过她是否还记得那个道长的样子,她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四起案件中间隔了28年,竟然会是一个这样的故事,宋涵书似乎早就怀疑了曹莎莎,似乎她认定了曹莎莎得知亲生父母是劫匪后一定会来自首,有时候我发现我好像一点也不懂这个女人,似乎她的改变已经超过了我想象。

    养老院的病床上一位老人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护工喊了半天不见反应后叫来了医生,急救车上,两名医生看着老人摇了摇头,开始做起了死亡记录“死者年龄:80,生前双目失明……”,她的脸上是并没有任何痛苦,而是挂着一丝微笑。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无论是身体或是大脑都出现了负荷状态,我再一次的来到下面向他汇报了一切,它这一次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虽然很短暂,在一次我从铁盒中拿出了香烟点上,烟雾围绕在我的四周,我看到的不止是一个人,而是几个家庭,欲望或许真的需要一个度,需要守住那条底线,不然就会想我眼中看到场景一样,本来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庭,随着烟雾的消散而支离破碎一般。

    深夜,女人看着眼前的电脑,忽然的“滴滴声”让女人脸上出现了兴奋的神色,可一瞬间女人的神色却变成了失望,她点开闪动的邮箱,一个只有数字的id给她发了一封邮件,她好奇的点开了邮件,出现在电脑屏幕中的是一份“病历报告”,女人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病历,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