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文大夫也赌气得“哼”了一声。
就算嘴上再不饶人,可手还是实诚地给顾明修填了一杯茶,算作是长辈对小辈的疼爱吧。
“你说说,你来临川到底怎么想的。这地儿可比京都那环狼饲虎的地界还更加吃人不吐骨头呢。你看,宋家那小子不也是有去无回嘛。”
文大夫也不怕戳到某人的痛处,品品这高价购买的茶水,也就继续说了起来:“你来这,不会是想找那小子吧,啧啧,身边就有一个,心里还念一个,哎呀,年轻真好哦。”
顾明修像是被人打开了愤怒的额阀门似的,又一刹子站了起来,说了句清晰可见的话:“柳不言跟他不一样。他,他......”
他才是我想一辈子执手共度的人,只是他还不知情罢了。
文大夫早就看出他那徒弟的心思,一番话也只是怨人叫他空等的大罚小戒。
哎呀,多日不见,脾气还是一如往日的古怪。
文大夫此时心里想着,不知滋味。
“好了,你仔细说说你的计划吧,郡主,哦,公主那儿也派人传信与我。”
说到公主,顾明修也知道是谁了,永昌国上下,公主只有一位。
“计划先不急,柔儿她此时如何了。”顾明修试探性问,但也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
在他归家的那几日,他从鲁阳王那也得知了宋顾联姻下的真正谋算。顾嘉宁就是那交换虎符的额筹码,说更形象点,也算是人质。他与宋府也大了几年的交道,自然熟知宋知星的品性,但唯一不确定得就是人心易变,暗箭难防。
“你还是太重情了。”文大夫用白羽扇点点顾明修的肩,透漏出失望。
多年不见,还是改不了,还是这副德行。
长辈摇摇头,就像把人否决批断一点渣子不剩。
顾明修不在意文大夫的举动,更是烦文人这派。
“若是无情,人怎能将后背交予你。”顾明修反问,他透过浑浊泛黄的眸子去捕捉暗藏其中的一丝的无可奈何。
“先生大人,你自己都不懂得是非,怎好叫我断情。”顾明修说完,一掀袍角走了。走时还问立在门前的小厮柳不言的居所。
丝毫没有存在感的老管家从自家大人手中接过扇子,还算体贴地扇风点火,哦,不,只是扇风。
这样,一间雅室,只剩年逾花甲的老管家和手顺花白长须的文大夫。
......
有些年头但未曾修葺的木板被人踩得“咯吱吱”直响,脚步在一扇门停下,让此时正擦拭身体的柳不言向门看去。
柳不言没多想,喊道:“谁”。他说话不慌不忙,手加快了工作。
什么情况啊,这弹丸之地,虽说民风淳朴,但无故的登门入室貌似也是做不出来吧。我一没钱,二又不是女子。对啊,我再想什么,指不定人家有事想问呢。
见印在门上的“身影”不答话,柳不言的将气压压,只道句:“来了”
“谁呀?”柳不言开门就看见黑脸的顾明修,一脸委屈样。
“你怎么了。”说完,他将手贴在高他半个头的人脸上。
就说吧,顾明修这矫情的姿态,柳不言可不少见,一看就知道是在哪吃了气,在心里憋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