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郎君:郡主貌似不想嫁给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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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新官上任

    “臣翟献叩谢圣恩。”翟献此时跪在庄严大殿上,一语载道。宫城他早已熟悉,但今日的心境与昔日都不相同,不免心生苦涩,多几分慌乱。

    自刘能下狱,他就被圣上提拔为监察司主使,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位置。

    “你说,翟献为何非要监察司主使这个位置?他和刘能关系密切,早已处尊居显,代拆代行,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走在宫城长阶上的顾嘉宁不解地说道。

    “他若是监察司主使便可堂堂正正地行使本不属于他的权力,若是一昧依靠刘能,那么他做任何事都会有所阻碍。”宋知星转着肩前小辫,知乎所以。

    “哎,我们的能力太弱了些,不足与之抗衡。”顾嘉宁不满载道。

    “无妨,你未及笄,我未及冠,一切定论为时尚早了些。”

    “嗯。”

    宫城长阶呈白铺陈在左右宏伟气派的宫殿之间,阶前凸起的尖端可视为白色丝绸上特有的褶皱。这是国主顾永柏命人特殊打造的,不同于前朝王朝的生硬僵直,放眼望去,像是江南水乡的柔曲绵延。

    长阶再长,也总会有人走完。

    顾嘉宁和宋知星刚入忆秋宫时,便遇上了二人都在怀疑的监察司主使翟献。

    翟献见来人是顾嘉宁,微服一礼,问候礼安,也便走了。

    顾嘉宁不语,径直走了进去,不顾内侍通传。

    “永祯,伤势如何,可决有不妥?”顾永柏开口先问,满眼尽是关心。

    “不曾,叔父,我和阿星特此拜见叔父,圣上万福。”说完,顾嘉宁和宋知星齐齐跪下,行礼。

    顾嘉宁和宋知星刚从监察司的地牢见过刘能,所以此时面见圣上,也就轻松了些。殿中三人都心照不宣地谈起了这场刺杀。

    “永祯,你为何伤了那书生,他那只手臂又是怎么回事?”顾永柏故作轻松的语气让宋知星觉得不妙。

    “那个,姑父啊,阿柔无意打伤,奈何那书生死拽着不放,这才告到了监察司嘛,至于那他手臂,许是自己造的来博取同情。”宋知星自觉地为顾嘉宁开脱。

    但顾嘉宁毫不领情:“永祯就是故意的,他颠倒黑白,我打他伤他算是轻了,没致死倒是我的失误。”

    这话说得一点不奇怪,顾永柏只道是她被书生反咬气急,只有宋知星才知道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大雪飘飞的时令,桂树不易生长。本来就逆势生长的植株非得在群群御寒韧物争得一席之地。城郊西苑里就精心栽种了几颗不合时宜的桂树幼苗,若是挺过隆冬,便能挨过往后的风霜雪雨。

    “郡主,我记得家中有本《花草序集》,若是通晓,便可以将桂树养的精细些。”

    “嗯,但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祖上可没有出过花匠,怎能通晓这些?”

    “郡主,我夫君便是花匠,祖父生前便留下了许多相关要义,我虽是看不懂,但他总能会意,我来日请教他一二,也就能将这些幼苗养得像梅花一样,傲雪凌霜了。”

    “果然,嫁得了学识渊博的好郎君,自己连说话都文绉绉的啦。”跟在身旁的侍女打趣道,惹得翟七七不禁脸红。

    想必他们二人相爱无疑。

    本来顾嘉宁因找到栽种桂树的法子而欣喜,可噩耗也随之而来了,将她拉进心绪低谷。

    同样的家径巷道,翟七七碰上了陌生的酒路人。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周身白雪的世间染上属于冬日的第一朵艳丽。她死在了隆冬雪夜,不是被人折磨致死,而是自戕。

    头破,将来去到黄泉阴府地,翟七七也无言面见本来风光月霁的郎君,临死之际也在自责:是她没保护好自己的清白,是她自负美貌,落得被饿狼垂涎的下场。

    那日,顾嘉宁独自来到翟七七的住处。陆府满室飘白,一宅之间,都垂挂上白帆布帘,几处栏窗上贴着白色囍字,显得怪异。

    可能是相约已定,不日后,翟七七的夫君毅然赴死。

    一日之间,变换了世道,任何人都记不得翟七七和陆之砚,代替他们名氏的是远亲近邻口中的“忠贞女”和“痴情郎”。

    忠贞女和痴情男本可以相守白头,却成了人心推使的不幸。其背后凶手原不止这可待拿捏却销声匿迹的书生。

    顾嘉宁回顾那段沉重记忆,不禁见眼角泛红。她自认为没犯下任何大逆不道,没违背任一的伦理纲常,怎的世人便只愿相信他们自愿相信的“噱头”。

    这个人世间,某人即使身在高位,也一样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