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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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人人如龙

    萧起与幕阜山等候两日之后,张仪这才率众前来。

    看着张仪一行浩浩荡荡数百众,萧起方才明白张仪迟迟未到的原因。

    姑且不说传送之消耗,便是传送本身,也不可能人尽皆知。

    故其等皆是快马赶来,萧起见众人骑乘,方才见识到大秦专研奇淫技巧的妙用所在。

    萧起感知之下,众人骑便应是日前从句旬处获知的僵马。

    感知之下虽是生机薄弱,但骑乘之人尚且风尘仆仆,骑乘之物却是无有踹息。

    便是萧起也是暗自惊叹不以。

    二人见面,萧起便将此前于蚩尤意识接触之事告知张仪。

    张仪沉吟道:“此前便已猜测此地封印已出纰漏,却是不知其人还隐藏了多少。”

    萧起闻言道:“封印加固之事可有把握,若是不成,恐怕需得强杀,我等可有准备?”

    张仪闻言自是理解萧起之担忧,便出言安慰道:“我等二百年来亦非首次接触上古之人。”

    “便是其有所隐瞒,也无需太过多虑,只是未到与仙人翻脸之时,诸多手段确实不宜公之于众。”

    萧起闻言理解,萧起从未将自己视为天命之人,而今自己一后辈便已有如此机缘。

    大秦隐藏二百年,天骄无数,自是有气运更盛之人存在,其也不过是适逢其会,方才有幸身处此间。

    张仪等人行事萧起自知帮不上忙,但也不欲做一看客。

    便向张仪问道:“此间之事张相可有吩咐于我?”

    张仪闻言却是笑道:“你乃体修,封印一事原本你确是插不上手。”

    “但既然你已与那蚩尤接触,不若便继续与之虚与委蛇。”

    “我等便可借此大方行事,不必再行遮掩之举。”

    萧起听闻有事可做,便也觉得可行,便对张仪道:“与之周旋之事张相何以教我?”

    张仪闻言便也取笑道:“你二人神交十余年,随意编排便是。”

    萧起讪笑不以,便也应承下了这个任务。

    随后对张仪请教道:“此等异马已然可以公之于众了无需隐藏了吗?”

    张仪笑道:“此等事物偶有透露却是无妨,只不是倾巢而出便无不可。”

    “仙人之属异兽无数,此等品秩之物确是难入其等眼中。”

    许是见大秦行事已然不如以前低调,萧起心知或许不久便可与仙人一属接触。

    便与张仪请教道:“那仙人之属具体有何神异之处,如何与之接触?”

    张仪自萧起乃是对仙人好奇,非但萧起如此,大秦新生一代恐怕俱是好奇。

    便对萧起道:“如若好奇,此间事了之后,若有机会自可西去寻访。”

    萧起闻言愕然道:“主动访仙岂非打草惊蛇?”

    张仪闻言知萧起想岔了,便道:“自非让你去那天山,不止天山、便是昆仑、阿勒泰一系也不可访之。”

    “然昆仑以南群山之脊亦有修行之人,其等乃真正避事修行之人。”

    “虽非仙人一属,但修行本质却是一致。”

    萧起闻言便已动了寻访之心,当即便问道:“此等修行之人与仙人一属待我等有何区别?”

    张仪见萧起似乎真欲行其事,若是一无所知恐生事端。

    便也为其解惑道:“其等被仙人一属唤着散修或者散仙,从修行本质上看与仙人别无二致。”

    “只是其等乃真正世外之人,不结组织,也不干涉凡间之事。”

    “你于世间行走甚少,不少钟灵毓秀之地皆有修行之人。”

    “只是其等修为参差不齐,且中原之地修行之人多与仙人势力存有瓜葛,不见为妙。”

    “若是好奇,便去那群山之脊,常人不可去得,但你却是无妨。”

    萧起闻言便道:“其等有何忌讳?”

    张仪道:“但有所见便无甚忌讳,其等若不欲见你,以你之修为却也难得一见。”

    萧起听张仪似乎对散仙一属颇为熟悉,便问道:“张相似乎对其等颇为熟悉,可是有过交际?”

    张仪闻言便笑道:“若说我便是那散修你又当如何?”

    萧起闻言愕然,确实未曾做过此等设想。

    张仪似乎也不欲继续调侃与他,便道:“你当知我于世间未有修行传承留下。”

    “便是因为我之修行乃是师门传承,却是不能授予家人。”

    “故我虽然非散修,却也师承散修。”

    随后张仪似是想到了什么,叹气道:“寻常走访即可,尽量勿与之深交。”

    萧起见张仪神色有异常,自然不明就里,便问道:“这是为何?”

    张仪神色萧索道:“我等之某,却非仅仅只是伐仙。”

    这个说法萧起道还是首次听说,暗想难不成大秦还有更大的野望?

    不待萧起问及,张仪便接着道:“我等欲为苍生谋大自在,使百姓人人人皆得自有,俱能主宰己身。”

    “你可知为何我王为何九五之尊却不受人拜礼?”

    萧起自是不知其中深意,仅以为是始皇礼贤下士之举。

    便老实道:“晚辈不知。”

    张仪傲然道:“我等欲使人不事权贵,遭遇压迫便有抗争之心。”

    “我等欲使人不畏暴力,遭遇虐待便有血勇之气。”

    张仪反问道:“你认为许如何做到?”

    许是为先贤们的愿景折服,萧起闻言竟有些许愣神。

    听闻张仪所问,萧起非是没有思考。

    法治、道德俱有想到,然其本身便有特权在身,自是知道法律道德皆不足予人自由。

    旦有特权存在,何来抗争之心、血勇之气,但其也深知世间永远会存有特权。

    这个问题,对其而言,无解。

    萧起便如实道:“晚辈不知。”

    张仪傲然道:“便使世间人人如龙。”

    萧起闻言愕然,若是世间人人如龙。

    世人皆有力量,万民皆有智慧,确实可人人皆得自由。

    但萧起亦知这不可能,便对张仪道:“我为先贤们的愿景折服,也憧憬于一个人人如龙的世界。”

    “但这不可能。”

    张仪负手抬头,眼中似是装着整座宇宙,听闻萧起不可能之语。

    张仪缓缓转身,萧起有一种感觉,此刻自己正以八尺之躯仰望着七尺的张仪。

    张仪淡淡的看着萧起,嘴角摄着春风般的笑意,温言道:“如果世间没了仙人、没了修行之人,没了凡人不可力敌之人呢?”

    萧起似乎为张仪之言所慑,便是修行已至水火不侵风雨不沾的他,此刻也觉得脊背发凉。

    喃喃道:“这不可能!”

    片刻之后似乎方才回神,这才继续道:“这不是人人如龙,这是人人如虫。”

    张仪表情已然温和,言语却是冰冷如刀道:“高高在上超脱于世的人于百姓有何益处?”

    “百姓自活于天地之间,可曾有仙人为之行云布雨?可曾有修行之人为之治病疗伤?”

    “便是你我修为至此,可曾真正做过体恤黎民百姓之事?”

    “所以,世间不应有凡人不可力敌之人。”

    “生死平等之下,便是仍有些许特权,但人人皆可有那血勇之气,人人皆有那那抗争之心。”

    “我等为苍生所谋之事,便是那生死之间的平等。”

    “生死平等之下,便自会衍生新的秩序和规则。”

    此刻的萧起,似是被张仪字字如刀的言语击的粉碎。

    他方才想起,原来,天下苍生连生死之间的自由都不曾拥有。

    修行之人可以一敌百,如其等之人甚至以一敌万,如此能力差距之下,百姓那来的自由。

    他才明白,便如那赵高辱及帝亥,他暴起之下自可杀之。

    但若是赵高辱及凡人,受辱之人便是尽起刀兵又能如何。

    此刻的萧起,虽然还不能完全共情先贤们的理想,但他愿往。

    便朝张仪问道:“事后如何处置修行之人?”

    张仪似乎见萧起神态已有些许认同,便也出言安慰道:“倒也放心,我等断然也不敢说屠尽修行之人。”

    “但我等可禁绝修行之传承,然后带所有修行之人离开此方世界。”

    “将此方世界,还给此间之凡人。”

    萧起疑问:“我等离开之后,那大秦?”

    张仪闻言却是开怀道:“我等离开之后,还要甚大秦,秦人也好,楚人也罢,是人便好。”

    萧起喃喃道:“所以我等行事,举世皆敌?”

    张仪已听出萧起态度,神情快慰,便道:“可敢为之?”

    萧起此刻已然自张仪醍醐灌顶的的教导之中回神,闻言自是:“心神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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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这书先切了,文风太过晦涩,以后如果有机会再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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