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蚩尤
许是因为曾在此筑基、许是自萧潜而始的某种天然的归属。
总之萧起对长平有一种莫名的心理认同。
每次来到长平,萧起都能获得一种莫可名状的安宁。
待萧起将传承之晶呈于白起,并简单叙述了其中因果之后。
白起确是调笑道:“不曾想此番却不是讨债来的。”
萧起闻言尴尬不以,随后便道:“我观当世与之契合者,非大父莫属。”
“但需得让大父知晓,辽东郡尉李林于我一身机缘有莫大因果。”
“故来此之前却是先去了辽东,李郡尉未受此物,方才来此呈与大父。”
白起乃是初见便可将一脉传承之物都能给予萧起的洒脱之辈,自亦非是矫情之人。
闻言便道:“那便权当养老之资收下了。”
“只是此番却是欠了那李林一份因果,需得好生弥补才是。”
萧起正不知如与白起何提起玉佩之事。
闻言便道:“李督尉曾言其于长平秘地多有好奇,欲择机拜访。”
“我便将玉佩暂交于他,以方便其行事。”
白起愣愣盯了萧起几眼,发现其神色无有异常之后。
方才道:“却也无妨,来时自会有人招呼于他。”
萧起闻言方才松气,萧起也是在玉佩交于李林之后,方才发现异常。
心道可能被自家皇帝给算计了一把。
来时越想越不对劲,方才未曾敢与白起说那转赠之事。
萧起随后道:“我避世十四年,期间虽然偶有张相陪同。”
“但彼时隔墙有耳,便也未过多聊及外间之事,大父可有教我?”
白起知萧起对外间之布置定存好奇。
便道:“自功法送达此间开始,第一年这地下潜修之人便陆续增至两万余。”
“其后每年约莫增加三五千不等,地下便是经过扩建多次仍是不堪其用,此刻也依然处在扩建之中。”
“非此一地如此,各处秘地皆然,另有外间身具条件的可信之人也已开始悄然修行我道。”
“巫修虽是进阶高阶所需天赋甚高,但胜在修行几无门槛。”
“但凡有毅力皆可修行,此十四年我大秦隐藏实力相较之前强盛百倍不止。”
“便是此时,我等与那仙人之属也仅是高端战力存有差异,新生代战力我大秦已胜其无数。”
“时间越是往后,于我等便越是有利。”
“此还只是人员之上的布置,其他包括兵马粮草等后勤配套同样暗自如火如荼。”
“一旦新生代之中高端战力凸显,便是我等伐仙之时”
萧起听闻十四年之间的变化,自是心绪激荡。
便又问道:“那仙人所居之地远在天北,我等如何应对?”
白起闻言却是笑道:“天山以北阿勒泰辐射之地、天山以南昆仑辐射之地俱已尽在我等之手。”
“虽为避其等耳目未曾有修行之人驻扎,但各类基础俱已在布置之中。”
萧起毕竟是行伍出身,听闻大秦已然控制天山南北之地。
便生担忧道:“两地广博,如此远征耗兵无数,我大秦腹地反叛势力如何镇压。”
白起闻言欣慰道:“蒙恬镇天山以南南,章邯镇天山以北,李信镇辽东以东,赵佗镇岭南,萧何镇西南。”
“江东之地十四年间外迁乱民数百万户至东北易地而居。”
“腹地之叛逆早已是我等为掩人耳目刻意为之,甚至好些便是我等之人,何须控镇压。”
萧起闻之心安,但听闻萧何镇西南之事却是好奇问道:“那镇守西南的萧何可是那萧何?。”
白起闻言也是开怀不以,便对其道:“天下皆知,安新萧氏一脉自萧起之后再出猛将萧何。”
“其领兵三年封大将军,其养寇自重,坐镇巴蜀拥兵三十万压刘邦于夜郎十年不得出。”
萧起闻之愕然道:“当年无心之举,却未曾想他真能做到如此程度。”
随后似是想起安新萧氏一说,便愣愣道:“他入了我萧氏族谱?”
白起见萧起表情也是调笑道:“然也,认祖归宗、昭告天下。”
萧起听闻此事尴尬之余心下却是暗骂不以,顿时讪讪不知如何言语。
倒是白起见萧起此时神态,确也不再作弄与他。
便将真相告知萧起道:“放心,认祖归宗是真,但却是与你同辈。”
“说起来而今他才是萧氏本家之人,你这一系却是旁支。”
萧起闻言顿时松气,管他旁支不旁支的,只要不是入他谱下便可。
二人闲聊一阵之后,白起着萧起自行去地下见故人,便顾自忙碌去了。
萧起自是知道萧潜以及亲卫营旧属俱在此间,便也听命去往地下。
让萧起意外的是,当其现身于句旬房间之时,竟发现鬼鸦亦在此间。
萧起刚一现身,鬼鸦便也兀自出现在萧起肩上。
感受到鬼鸦闪身而至的速度,以及肩上传来的抓握之力。
萧起如同白日见鬼,便与句旬问道:“前辈,此物已是妖物?”
句旬在萧起跟前历来都是作那高人状,见萧起惊讶自是满脸得意。
便与萧起道:“这些年闲暇之于确是在其身上做了些许改造,虽是神异却也不算妖物。”
萧起感激道:“劳前辈费心了。”
萧起感知之下,发现鬼鸦心跳脉搏时有时无不似活物。
便询问道:“怎生感觉不似活物?”
句旬不以为意道:“此类凡鸟寻常寿命便就十年,你这都闭关多少年了?”
萧起闻言愕然,倒是未曾想到此间之事。
似乎联想到商鞅一脉,便问句旬道:“鬼道之法?”
句旬闻言却是摇头道:“便是鬼道之法亦不可对凡物进行改造,你视之为僵尸之属便是。”
萧起虽然是修行多年,但对修行界的认知确实乏善可陈,亦不知其中区别。
便对句旬道:“日后此物如何养之?可有忌讳?”
句旬道:“食血食、食阴煞之气,无有忌讳。”
“此物虽是僵尸一属,但神志未失,自可存活,我大秦于此道研究甚深,日后你便知晓。”
萧起虽是已然从白起处听闻大秦军队、修士的布置。
却是未曾听闻此等秘事,此刻听闻却是顿生好奇之心。
便朝句旬道:“还请前辈透露一二。”
句旬似是对此等身外事不太感冒,便敷衍道:“太仆府那边研究出来的家伙事,有机会你去瞧瞧便知。”
“半僵化的马,与此物一般无二,日行千里,不断头不断腿便可继续使唤,人死了马都不会死。”
“我去观摩之时讨了点材料用在你这鬼鸦身上,效果甚好。”
萧起闻言便是一惊,其乃行伍出身,自是知道此等坐骑于战争的意义。
便追问道:“能否量产?”
句旬漫不经心道:“你闭关那年起每年征马近十万,存活不足十之一二。”
“想来而今十万八万的存货应是有的,那玩意不食粮草,有血食或者阴气便可活,端是命贱。”
萧起愣愣无言,倒吸一口凉气,句旬似是见萧起这等没见识的模样甚是不爽。
便教训道:“何需大惊小怪,少府那边凡人手持便能威胁你我的弓弩都已量产,不然何以对抗那仙人之属。”
萧起闻之,虽是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欣慰。
此等底蕴却是越多越好,总不能全用人命去填。
随后萧起便问及其祖萧潜,句旬便抱怨道:“端是闲不住,一来此间听闻你亲卫在此,便在那边守着操练好多年了。”
“我领你去看看,说不说得上话却是不做保。”
萧起闻言心道正好,少跑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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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起亲卫到是没有存身地宫大厅的机会,乃是安置在大厅侧的一座偏殿。
萧起赶到时其等俱在入定修炼之中,萧起便未曾打扰。
感知之下三百人竟然全都已达入微。
虽然是未曾修到李林那等程度,但较之萧起嵩山之前却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萧起见其祖父也在入定状态,便也未曾唤醒,只是确认无恙便好。
随后想到天赋之事,便朝句旬问道:“前辈,而今修行者众,如你我这般觉醒天赋之人有多少?”
说道这个话题许是专业对口,听萧起问起句旬当即兴致勃勃。
便对萧起道:“自然是有,虽是千中一二,但十几年下来此地也有百余人。”
萧起也被此数惊道,便问道:“都有哪些天赋类型,可有天赋重复之人?”
句旬目光热切道:“重复者众,五花八门都有,五行之属居多,天时之属亦有。”
萧起闻之愕然,暗想不是说法则唯一?
还是说天赋并不全都等同法则?
奈何当前身边已无古人可询问便也作罢。
想到自身天赋多年未有大的进展,萧起便再询问道:“实战效果如何?”
句旬闻言道:“初时差异不大,而今天差地别。”
“尤其是五行、天时类天赋,端就是战争杀器,破坏力惊人。”
“较仙人术法不差分毫,且耐力更足。”
萧起身怀天赋多年,而今也只是自行琢磨了些许用途,却是未得系统教导。
便与句旬请教道:“可有与我天赋雷同之人?”
答案确是让萧起略微失望,句旬道:“那倒未曾发现,重复天赋都集中在五行、天时一类,异类天赋少有重复。”
萧起仍是不甘心,便再问道:“前辈可有天赋提升之法。”
“我身怀天赋十余年,至今仍然只能做传送、储物之用,于战斗方向毫无建树。”
句旬问道:“可有弄明白你的天赋属性?”
萧起愣神不确定道:“许是空间,晚辈也不确定。”
句旬沉吟片刻之后道:“我不知你天赋属性,亦不知应该如何强化。”
“但此间天赋之人的情况你或可参考。”
“此间控火之人初时仅能生火苗,而今卓越之人已然能起火海。”
“控风之人初时仅能生旋涡或是控制风动,而今已然能成飓风。”
“控雷之人施法从火花道而今宛若天雷。”
“控土之人可裂地数里成沟壑、可平地起山丘;
“其等无一不是由弱至强渐次摸索,自行觉醒强化。”
“你需要得摸清自己天赋属性和规则,加以训练和强化,否则平白浪费天赋。”
萧起闻言甚是羞愧,也想知道句旬天赋进境,便问道:“前辈之天赋进展如何?”
句旬傲然道:“仍然不能死人复生,但生人在我眼前便是想死也难。”
“而今便是没有蚩尤精血,我亦有把握让你生生抗过筑基。”
时隔多年,萧起自是已知其筑基之经过。
听闻此言惭愧更甚,众人皆有进境。
唯独他之天赋,而今好似只能储物更多、移动更远。
句旬似是看出萧起眼中愧意,便出言安慰道:“我等皆是无有外事,却不似你仍有重任在身。”
“来日方长,慢慢琢磨便是。”
萧起闻言内心倒也略微轻松。
提及任务在身,萧起方才想起是时候去往幕阜山于张仪汇合,便欲道别辞行。
却是发现减伤还有鬼鸦在侧,而今其仍有要事,再养宠物却是已不合适。
便对句旬道:“前辈亦知我如今仍有要事在身,宠物怕是需得前辈再代为照料些许时日。”
句旬却道:“带着无妨,此物由此间阴煞之气育养多年,妙用颇多,可当一助力。”
“且僵尸之属但有血食阴气便可有进境,亦不费神。”
萧起听闻还可进境,便也生了兴趣,那就带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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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起赶到幕府山时,张仪确是还未到达。
此间主事之人萧起亦是全然不识。
无聊之下便于幕阜山四处闲逛,不经意间便又来到此前昏厥之地。
好奇心驱使之下便意识感应四方。
不曾想确是发现山体之内,存着较五岳之地更为恢宏庞大的封印能量。
仔细查探之下,发现此处封印能量怕是较五岳之地总和还多出数倍。
便在此时,好使蚩尤意识也发现了外界探查,便也放出意识对外感知。
许是十余年来习惯使然,萧起本能之下便将蚩尤意识能量消摄取纳殆尽。
事后萧起方才回过神,此地乃是幕阜山,心道可别打草惊蛇才好。
许是蚩尤意识也是头一遭遭遇此等诡事,片刻之后方才再次探出意识。
好在这次萧起心想反正也惊扰了,不如接触试探一番。
便同样探出意识与蚩尤意识接触。
便听得蚩尤意识道:“外间何人?”
萧起淡淡道:“方外之人,阁下何人?”
蚩尤却是未曾回复萧起,而是继续道:“而今是何年月?”
萧起意思回应道:“大秦历二十九年。”
蚩尤意识再度出言问道:“可曾听闻项羽其人?”
萧起闻声暗笑,但仍然正经道:“西楚霸王,世间无人不曾听闻。”
蚩尤沉吟片刻方才道:“方才你仍言大秦历法,那便是其仍未成事?”
萧起暗自惊讶,心想果然活得久的就没一个易于之辈。
于是镇定心神道:“自是未成,阁下似乎疑问颇多,但仍是未曾回答与我。”
“阁下何人?因何在此?”
似乎在组织语言,片刻之后蚩尤方才道:“我乃旧楚熊氏先祖,因修行之事自束此间。”
萧起闻声暗自冷笑不以,便对蚩尤道:“阁下找我意欲何为?”
蚩尤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才能打动外间之人。
考虑良久方才道:“那项羽现下如何?”
萧起见那蚩尤犹在试探,突然感觉无趣,便道:“阁下若不直言,在下可就走了。”
沉吟片刻,蚩尤方才道:“你可愿助我脱离此间?”
萧起暗想,这就对了,便对蚩尤道:“我能得到什么?”
蚩尤道:“你想要什么?”
萧起嘲讽道:“我欲要那飞升之法,我欲要那斩三尸之术、我欲要那证道之机,阁下可能予我?”
“告辞!”
见萧起欲走蚩尤似有挽留之意,便道:“我有那轩辕飞升之法。”
萧起闻言讥讽道:“阁下欺我无有师门传承,那轩辕乃是人族大巫,何来飞升之法?”
听闻萧起此言,蚩尤便知无法糊弄。
便道:“我虽然无那飞升之法,却有脱离此方世界之法。”
萧起听闻似乎来了兴致,便道:“说来听听。”
蚩尤沉吟道:“西昆仑...”
不曾想蚩尤还未说完便为萧起打断道:“我便自西昆仑出,阁下不若直接告之于我那峰?那谷?”
蚩尤沉默,萧起似乎心有不耐,便行功将蚩尤外放意识能量悉数湮灭。
片刻之后蚩尤再次探出意识:“我乃大巫蚩尤。”
萧起闻言已然讥讽道:“那又如何?阁下当知我亦方外之人,坊间神话之事于我等无用。”
许是见萧起油盐不进,似有所持,蚩尤便也拉低身段道:“阁下如何才能信任与我?”
萧起嗤笑道:“非是我不信任于你,便当你是蚩尤,于我有何裨益?”
蚩尤便道:“我确有脱离此方世界之法。”
萧起闻言更加不齿,便想着不若再给蚩尤爆个大料。
便讥讽道:“天崩地裂之责,阁下回去送死?”
闻言蚩尤似乎反而激动起来,便问道:“可是洪荒故人?”
萧起却是未予回应,而是避开话题道:“你我知根知底,诓骗之术就此作罢。”
“此方世界你知之事我尽知,我知之事你未必。”
蚩尤沉默良久,似是欲求证对方有无施救之法。
便道:“阁下可知我受何封印?”
萧起闻言便知蚩尤是欲看碟下菜。
闻言漫不经心道:“区区气数之法,而今人族内乱气数混乱,虽是难为,却也非是不可为之。”
蚩尤闻言似已相信大半:“阁下可知当初因何会有那天崩地裂之事?”
萧起与蚩尤残识博弈十四载,自是知其性情,便做势耐心已到极限。
厉色道:“阁下若再行那无聊试探之举,贫道便耗二十载时光于此将你挫骨扬灰。”
蚩尤闻言暗恨,旦出此间,必将此人扒皮抽筋。
但此前已有凡间之人持精血注视此间,外间残躯或已为人所得。
眼下还需得借助其人手段脱困才是。
便道:“当日水、火二祖巫携我等三十六人合围天柱山。”
“却是因那白虎借先天金灵之身,欲炼天柱山为兵以助力妖族。”
“其为我等围困之后,虽是行那玉石俱焚之事引得天崩地裂,然其兵却成。”
“天崩地裂之后,我等为洪荒天道所斥脱离洪荒。”
“其兵却也一并流落此间为我等所获。”
“因其内炼白虎身魂,为刀形,故命其名为白虎牙。”
“彼时我与刑天二人共掌盘古戚,得此兵后方才由我执刀、其执戚。”
见得蚩尤停顿,萧起自是知其有吊人胃口之意,确也乐意配合。
便冷声道:“传闻盘古开天之戚有力之法则伴生,你尚且强于刑天,岂会舍戚执刀?”
盘古闻言便道:“盘古戚确有力之法则伴生。”
“然白虎牙尽炼天柱山之精并辅以白虎身魂,亦有杀戮法则伴生。”
萧起闻言讥讽道:“如若你那白虎牙尚且强于盘古戚,何故为轩辕所镇?”
蚩尤确是无奈道:“此事另有隐情,然白虎牙之事属实。”
萧起暗道,九分真一分假,果然老谋深算。
随后萧起试探道:“我观此间封印已然松动,不日你便可自行挣脱,何故再求于人。”
蚩尤闻言道:“阁下慧眼,近百年人间气数大乱,我便趁机挣脱些许方才得以意识出入。”
“然十数年前有凡间之人持我精血来此,我担心事有变数。”
萧起闻言似有不解,便道:“你既与那凡人项羽有旧,许是其遣人来寻也不一定?”
蚩尤否定道:“那项羽自有寻我之法,不会以精血试之。”
萧起沉吟片刻方道:“盘古戚乃蛮力之属,于我道不合。”
“但那白虎牙需得予我炼化驱使。”
蚩尤自是知道盘古戚无法炼虚入体,修道之人用之效果不显,自是鸡肋无比。
但也不欲轻易将白虎牙线索予人,便道:“阁下若助我出此间,自会奉上。”
萧起闻言冷声道:“痴心妄想,不若我便去寻访那持你精血之人共谋此间之事。”
蚩尤咬牙道:“你待如何?”
萧起便问道:“传闻刑天于你之后亦为轩辕所斩。”
“其若有盘古戚在身,二人同为大巫之身,断不至于如此结局,此间有何因果?”
蚩尤闻言似有不平之意,恼怒道:“刑天那蠢货为讨好女娃,将盘古戚予神农作为与轩辕结盟之证物,端是自寻死路。”
萧起闻言愕然,其自不知女娃又是何人,但仍是问道:“可未曾听闻轩辕阵容有人使戚。”
蚩尤确是叹息道:“那女娃确也是性情中人,得知刑天为其交出神器,便又偷了那戚欲还于刑天。”
“可惜被人暗害死与东海,盘古戚自此不知所踪。”
萧起暗道,难怪炎黄结盟之后作为炎帝一系的刑天,却是于黄帝不死不休,原来还存有这种因果。
然其深知白虎牙无有杀戮法则在身,倘若蚩尤所言属实。
白虎牙虚有其表之下,蚩尤怎可甘心放弃对盘古戚的觊觎之心。
便断定蚩尤其人必有盘古戚线索。
于是略做沉吟之后方才道:“我知你必有盘古戚线索,既你我二人各自心怀鬼胎,那便予我盘古戚线索,我自去寻来。”
“你我二人各自对天道起誓,待你脱困之后你需以白虎牙与我交换盘古戚。”
蚩尤心道,那白虎牙虚有其表并无杀戮法则在身,于己无用。
那盘古戚于此人亦是鸡肋,倒是不担心此人窃据。
若能得那盘古戚也算神器失而复得,白虎牙便是予之亦无不可。
况且便是到时反悔,自己本有天崩地裂之罪责在身,又何惧再添一道毁誓之责。
思虑至此便也道:“便依你所言。”
萧起闻言倒也干脆道:“那便立誓。”
蚩尤闻言却也干脆当即如约立誓。
至于萧起,立誓甚至比蚩尤更为诚心诚意。
白虎牙本就为其所掌,此刻便为萧起藏匿于虚空之中。
蚩尤便是脱困亦不可得,自然也无惧誓言。
与蚩尤二人各怀鬼胎之后,萧起便将那盘古戚的线索借帝国暗处渠道传与李林。
萧起本人于神兵利器之类属实未有觊觎之心,便是获知白虎牙根袛之后也不曾自得。
只是碰巧与蚩尤二人意识遭遇,也猜测蚩尤其人必有盘古戚线索,便尝试一番,成与不成俱无所谓。
而今既然有了线索,那东海之地碰巧又在胶东辽东之间。
而今东海等若李氏后院,李林此番若有所得,便正好了却白虎牙之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