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玉影绝
他看着眼前的大山,计上心头。
眼前大山是凤凰嶂山脉的一峰,处于山脉的最西边。
凤凰嶂西起南陲州青峰镇,东至蓬莱州,延绵千余里。
横跨了南陲州和蓬莱州。
位于南陲州内的凤凰嶂,跪南陲州管。
位于蓬莱州的凤凰嶂,归蓬莱州管。
古神大陆和他原来的世界不同,这里没有“国”的概念,只有“州”的概念。
古神大陆划分为许多州,每个州又划分为很多宗门。
每个州最顶级的宗门,就是那个州权力金字塔的最顶端。
谁的拳头大,谁话事。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不分时间,不分地域。
影月阁是南陲州的话事人,皇甫家是南陲州青峰镇的话事人。
理由很简单,影月阁在南陲州拳头最大。
皇甫家出了个至阳体,在青峰镇拳头最大。
“如果我沿着凤凰嶂一路东行至蓬莱州,那岂不是可以绕过青峰镇的皇甫家了?”
白玉京双眉一挑,嘴角剧扬。
他一直都被影月阁迷惑了。
在他原有的认知里,以为天下只有一个修仙宗门,那就是影月阁。
“而且蓬莱州的天门宗,在古神大陆的排名,比影月阁还要靠前。”
基于以上的种种原因,他都决定去蓬莱洲碰碰运气。
虽然仙门难觅,但人没了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体质的问题。
他没有测过自己的体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修仙。
古神大陆,大多数人都是凡体,而只有少数人不是凡体。
太阴体,至阳体,媚体,无双体,不朽体等等,这些都不是凡体。
只要不是凡体,就可以修仙。
白玉京看着眼前延绵不绝的山脉,毅然决然踏上了征途。
他没有了回头路,得罪了皇甫家,不找一个仙门当靠山,只有死路一条。
他在佛像附近没有被烧的大树上摘了些野果。
一如既往,他将手中三个野果摆到佛像脚前。
他是如此的虔诚。
剩下的野果则是留给了自己。
“菩萨,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再回,保重。”
白玉京对着佛像又拜了三下,起身沿着山腰向东而行。
走出十几米,他回过头,那佛像沐浴于金色的日光之中,神圣而庄严。
保重。
白玉京一咬牙,转过头,没向了丛林深处。
一里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盘坐于山间青石之上,正是昨夜出现在白家村附近的那人。
他取出腰间葫芦,仰头喝了几口酒。
“此子心性不错。”
白玉京手中始终拿着那把斧头,这是他作为多年砍柴人的习惯。
他一路披荆斩棘,碰到没了路的地方,就用手中的斧子开路。
肚子饿了,他就摘树上的野果吃。
碰到山中野兽,他就用手中的斧子搏斗。
夜幕降临,他就爬到树上睡觉,防止夜里野兽的偷袭。
他不怕诡,诡活动在靠近人居住的地方。
此时,他已经位于凤凰嶂的深处了。
这里荒无人烟,应该是没有诡的。
翌日,白玉京再度东行。
时值仲夏,炎炎烈日之下,他汗流浃背,浸湿了布衣。
此刻白玉京左手边,是一处竹林,竹林后恰是一处峭崖。
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
伐竹取道,前见青崖。
崖上有泉,汩汩流出,沿山岩飞流直下,形成飞瀑,宛如玉带轻飘,明珠四溅。
瀑布之下,下见中潭,潭长宽各五丈。
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
这水潭四周布满了白石,这些石头圆润,常年被雨水冲刷,磨去了棱角。
潭中之水水极为清澈,呈碧绿色。
水波潋滟映晴空,山峦叠翠接天涯。
白玉京赶了一个半时辰的山路,此时渴得不行。
俯下身来,用双手舀起山水。
“真甜。”
他放下手中斧头,宽衣解带,一个俯冲,跳入了水潭之中。
两里之外,那白发老者抚须而笑。
“这小子艳福不浅。哈哈哈,非礼勿视,老夫走了。”
那老者身形一闪,便从原地消失了。
就在此时,水潭正中央,一抹倩影自水下而出。
她的身体被水珠覆盖着,水滴顺着她胜雪的肌肤流淌下来,闪烁着微光。
那女子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婀娜多姿。
女子鹅蛋脸,眉如远山,眼似秋波,鼻梁高挺。
只是在那俊美绝伦的脸上,透着一股如冰的清冷。
女子身体披着薄薄一层素纱,绝妙的身材若隐若现。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玉京念念叨叨。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是很诚实,不曾从那若隐若现的娇躯中挪开半寸。
道理都懂,可母胎solo了二十几年的白玉京何曾见过此等尤物。
那女子落落大方,自潭中央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与害羞,脸上竟是清冷如常。
反倒是白玉京先红了脸。
那女子自白玉京身旁轻轻走过,应该比他站直时还要高出一分。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薄薄的轻纱紧紧贴着雪白的肌肤,胸前沟壑饱满而又圆润,略显深邃。
随着她的呼吸,有韵律的起起伏伏,让人血脉贲张。
富有而又慷慨。
白玉京没忍住,鼻子一热,两股温热流了出来,他连忙用手去捂住。
他此刻才发现,这和在那个世界所看到美女完全不同。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眼前女子的馨香是如此的醉人。
“好看么?”
“好看。”白玉京连连点头。
女子看到鼻血外流的白玉京,冰冷的双眸中,露出了一丝鄙夷,“哼,男人。”
人生总有一些尴尬的时候,比如:
上完厕所裤链忘拉了,
踉跄摔倒时被人看到,
偷偷放屁时被人听到,
……
以及偷看美女流鼻血时被当事人抓到。
白玉京脸色更红,恨不得一头钻入水中。
不知多了过久,白玉京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脊柱之处的残兵爆发,红色之气灌满全身。
但一切,已是太迟,对方的剑更快。
“伱叫何名?”女子淡然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冰冷。
他缓缓转过身,依旧半蹲在水里,才发现眼前女子已然穿好了衣服。
一袭轻盈的紫色长裙,裙摆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衣袂飘飘,青丝飘飘,眼前之人宛如云中仙子。
只是此时,一把冰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玉京。”白玉京如实回答。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女子的声音温柔如春风拂面,宛如一缕轻柔的细雨,让白玉京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伱这名字倒是好听。说吧,你有什么遗言。”
那冰冷的剑依旧架在白玉京的脖子上,如同她那清冷的俊脸。
那洁白无瑕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愤怒,也没有一丝娇羞。
但她的话语如同一泓清泉,字字滴在了白玉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