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世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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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创儿和李庆天没亮,就走在回太原府的路上了。天已经渐渐凉了下来,他们都穿着棉衣服,即使这样,还是感觉到凉风搜搜,不时的让他们打颤。本来他们这次出行计划早在半个月前就要实行了,没有想到,李庆的母亲突然病倒了,李庆赶紧从创儿这拿了几副药,给母亲吃了好转后,这才让李庆放心了。

    “李庆,你什么时候娶媳妇呀?”创儿问李庆:

    “俺不着急当爹。”李庆说:

    “你爹不着急抱孙子?”创儿问道:

    “急了,俺爹急也没用。”李庆说:

    “李庆,你是不是喜欢街口的那个李梅?她嫁了没有?”创儿问:

    “嫁了。”李庆说:

    “那你还等谁了?”创儿问李庆:

    “俺谁也不等。”李庆说:

    “俺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一直惦记着她。你们在学堂一直是同桌,她对你很好。她家买卖大,父母包办婚姻,她做不了主。本来你们是很好的一对。她后来到了女子中学你见过她吗?”创儿问李庆:

    “见过。”李庆说:

    “听说李梅的婆家买卖遇到麻烦了,她男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创儿说:

    “是的。”李庆说:

    “你知道?”创儿问:

    “是的。”

    李梅父母是个买卖人,做盐商的。家里兄妹5个。李梅是家里最小的,李梅的婚姻是父母早已订好的娃娃亲,李梅父亲李同有一个拜把兄弟田里,田里跟着李同出去做生意,一次出行,田里为了保护李同,差点要了田里的命,于是李同为了终身感激田里,约定把女儿嫁给田里的儿子,田里的儿子长大后,李梅已经出落的花一般的模样,出嫁的时候,李同陪了好几马嫁妆,李庆看到了,他一直跟着新娘的轿子送了很远。

    李庆永远记得李梅给她麻糖吃的那个下午,那年腊八,李梅从家里带了几个麻糖给李庆吃。李庆不要吃,李梅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着急了说:

    “你嫌弃俺?”

    “不是。爹不让俺吃别人的东西。”李庆说:

    第二天,李庆早早的去了学堂,一见李梅就给她糖葫芦吃。

    “李梅给你,吃吧!”李庆说:

    李梅接过李庆的糖葫芦吃起来。吃的美滋滋。李梅梳着两个马辫。一双柳叶弯的眉毛圆嘟嘟脸蛋红扑扑的。腊月的西北风吹特别刺骨。李梅围着一条红围巾。称的脸更红了。她边吃糖葫芦边说:

    “太好吃了,俺喜欢吃,你能每天给俺带一个吗?”

    “能。”

    于是,李庆每天都会给她带糖葫芦吃。

    中学以后,李梅去了女子学堂,从此,李梅没有再吃过李庆的糖葫芦。直到李梅出嫁那天,

    李庆在李梅的家门口等着她出来,出来的时候,他递给她一个糖葫芦,李梅拿在手里,没有吃。坐在轿子里的她哭了一路。

    “后来呢?后来你们再见过面吗?”创儿问:

    “见过一次,也就是她要出嫁的那天。”李庆说:

    “听街坊说,李梅的男人,自从家里的买卖倒了,他不知道去哪里了?再也没有回来,李梅是个苦命女人,娘家哥嫂,要把她带回家,她执意不肯,她要等男人回来。”创儿说:

    创儿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到家了。”李庆说:

    “今天回来的挺早。天亮的就回来了,马儿听着故事没有走神。”创儿说:

    到了家门口,创儿看到茉莉已经出来迎他了。

    “孩他爹,俺出来看了你好几次,还没有回来。”茉莉用她那清脆的声音说:

    “今天回来挺早的。路上比较顺,娃都挺好吧。”创儿边卸货边问:创儿已经是两个娃的爹了,回来首先惦记着娃。

    茉莉穿着一件花布围裙,身材瘦削,白皙的皮肤透着粉红的脸蛋,浓浓的眉毛下面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是个标志的美人,当初街上好几户人家都到茉莉家跟她娘提亲,娘随了茉莉的心愿,茉莉小时候在学堂见过创儿。有一次她被一个男孩欺负拽鞭子,气的她哭了,创儿看到后,上前把那个男孩打倒了。从此茉莉偷偷的喜欢上了创儿。

    茉莉帮创儿卸货,边说:

    “他爹,路上的干粮够吃吗?”

    “够了。”创儿说:

    李庆帮助一起卸货,很快卸完了。

    “他爹还有他叔,你们赶紧吃饭吧,俺已经给你们蒸好了馒头,菜也弄好了。伙子饭做好了。赶紧蹭热吃吧!”茉莉说:

    郭林正好从街上回来了,看到创儿回来了,高兴的说:

    “回来了,儿”。

    “爹,俺们刚回来。”创儿说:

    “今天回来的早。”郭林问:

    “今天早点。”创儿说:

    吃完晚饭,李庆回家了,创儿跟爹说这两天出外的过程,创儿把去了黑瘦男人那发生的一起事件都跟爹详细的说着。

    “创儿,你去的对,如果不去,咱就不知道小伙计家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帮他,每年空闲时间就去看看。”

    “俺知道了。”创儿说:

    “俺就知道,村里那里人穷,闹事的人就有。”郭林说:

    “爹,这次弄的药材品种不少了。”创儿说:

    “那就好,货已经够冬天的。明年开了春你再去吧,爹今天听说,朝廷今年又是很不稳定,一直有战乱,过了年,又要抓人充军了,年龄18到30。你的年龄在从军的年龄里,爹担心你。”郭林说:

    “到时候再说吧!爹不用担心,到时候俺想办法躲一下。”

    晚上,李庆回了家,他先到母亲房里,看到母亲精神还是不好,他问母亲道:

    “娘,你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娘不想让儿为她担心,谎称自己好了:

    “庆儿,你回来了娘就高兴。”娘看他回来,脸上有了笑容:

    “娘,你要不舒服了就吃药。”李庆跟娘吩咐着:

    “娘知道,庆儿,娘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日子。”母亲说:

    “娘,你没事的。”李庆说:

    李庆心里明白娘想说的话,娘希望他早点娶媳妇回来。

    “娘,俺心里明白你想说啥,俺想着那件事了。”李庆安慰母亲道:

    “儿,跟同学出去,还顺利吧!”娘问李庆:

    “挺顺利。今天回来的早。在郭创家吃了饭,俺就回来了,俺爹还没有回来?”李庆说:

    “晌午吃了饭出去的,腊月里戏多,你爹想多卖几个钱!”娘说:

    “娘,不要让爹回来的晚了,天凉了,家里有吃有喝,不用再去卖了。”李庆说:

    正说着,门外有声音,李庆知道是爹回来了。他起身去给爹开门,看到爹回来了,赶紧帮爹把身上的东西拿了下来。

    “爹,以后早点回来吧,天冷就不用出去了”李庆说:

    “庆儿,你回来了。”爹问候他:

    “今天俺们回来的早。你喝的治咳嗽的药俺拿回来几副,你记得喝。”李庆跟爹叮嘱道:

    “爹知道了。你娘怎么样了?”爹问道:

    “还那样。”李庆回应道:

    到了晚上,家里的三人就是最温暖的时候,李庆白天出去做事,父亲出去卖糖葫芦,家里只有娘独自在家。娘每天都盼望儿早点娶个媳妇。

    李庆记得前几天张嫂来家里提亲,张嫂说的是城北头,有一户人家路家,父亲在外面做事,家里有兄弟五个,就她一个女女路星,从小体弱,没有去过学堂。那天张嫂来家里提亲,娘晚上问他,他说他考虑考虑再说。那天他看着娘期盼他点头的样子,他心都碎了。白天创儿问他跟李梅的事,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是纠结,再看看爹每天出去忙碌的样子,他也实在不忍,于是他狠狠心,跟母亲说道:

    “娘,张嫂说的那门亲事,俺考虑好了。”李庆跟母亲说道:

    “儿,你愿意了?”娘问:

    “俺愿意。”李庆说:

    娘听到儿说愿意,心里顿时有了一些精神。她起身坐了起来,她问儿:

    “愿意了,娘就明天跟张嫂说,定个日子就娶进来媳妇。”

    “娘,慢慢准备吧,不用太着急,娘你的身体要紧。”创儿跟娘说:

    “娘已经都准备好了。定个日子就能办。”娘说:

    第二天,娘去找张嫂回了话。第三天。张嫂回话了。说:路家说,今年可以娶,定个日子就可以办。

    李母听了亲家同意,于是找人看了日子就定在二月里。

    李母为儿子的婚礼张罗忙碌着,身体好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天李庆又来到郭林摊上,跟郭林说:

    “俺准备二月份娶媳妇。”创儿听到李庆说娶媳妇的事,郭林打心里替李庆高兴。创儿说:

    “李庆,需要俺干点啥,让俺媳妇给你做点啥?”

    “俺娘都准备好了。”李庆说:

    “李庆,哪家的女女?”郭林问:

    “城北路家女。”李庆说:

    “哦,你的媳妇有了,你娘也就安心了吧!”创儿说:

    “是呀,俺娘每天为俺的事操心,俺不能让父母再为俺担心了。”李庆说:

    二月初,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中,李庆热热闹闹的把路家女女娶了进来。路家的家底不是很丰厚,但是为了女女的日子,毕竟女女这一走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父母和哥哥嫂嫂还是尽力的陪了一车嫁妆。李庆的新房就是他住的那个屋子。李母在亲戚的帮忙下,把新房布置的非常喜庆,整个屋子都是新的,新的窗户纸,新柜子,炕上铺的都是新被褥。李母早已为儿子做好了这些准备,就盼这一天的到来。李母以为她等不到这天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儿子喜事那天李母的脸上一直都是笑容,李庆的脸上始终是严肃的,有的也是僵硬的笑容,创儿一直在旁边说他,你要高兴起来。似乎这不是他的婚礼,李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路家女终于成为了李家媳妇。李母自从操办婚事开始,她的身体不再有任何不适了。李庆看到娘的转变是他最大的安慰。在娘面前,他是努力的露出笑脸。李庆的日子就这样进入了幸福状态。

    白天他出去做事,媳妇在家里陪母亲做些家里的事,父亲还是出去卖糖葫芦,但是每天早早就回来了,李庆做完事也不再每天到创儿那里的,只是偶尔过去看看创儿。一到晚上,李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饭,吃了饭,一起坐在灯下穿糖葫芦。边做边聊着家常。

    “娘,俺小时候在家里也是这样每天跟俺娘在灯下做针线活。俺娘就给俺讲她小时候跟娘在一起的故事,娘讲起来总是讲个没完,直到讲的俺睡着了。娘你给俺说说你小时候,”

    李庆看母亲不是很有精神,忙了一天,母亲的身体到了这个时候就吃不消了,于是他说:

    “媳妇,俺给你讲俺小时候的事,让娘听俺说的对不对,不对让爹做补充。”李庆看娘默认了他的说法,开始讲了起来:

    “那好啊!”路星说:

    “讲俺三岁那年丢了的那次。那年俺刚三岁,娘把俺放在家里的一个凳子上出门买东西了,娘为了不让俺出去,就把俺放在凳子上,因为俺胆小,只要放在凳子上俺就不敢动了,可是那天俺偏偏就不想在凳子上,俺那天也尝试的变得胆大了。一直不敢下了凳子的俺,那天下来了,不仅俺下了凳子,俺又走出家门,跑到街上,在街上溜达一圈,被一个好心的街坊看到,把俺领回了家,娘回来了,看到凳子上的俺不在了,着急的到处喊俺的名字,一直找不到俺,娘到街上找俺去了,问了许多街坊都说没有看到,因为俺跑了好几条街了,到了晌午,那个好心的街坊把俺送回了家,俺娘找了一上午已经找的筋疲力尽了,刚到家歇歇脚,准备一会儿出去再找俺,俺被街坊的好心人送回来了。娘高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数落娘,俺说的对不对?”娘已经听的睡着了,没有回应,路星看娘睡了,她轻轻的跟李庆示意“嘘”不要再说下去了,两人悄悄的离开母亲的屋里,他们回到他们自己的屋里。

    今晚的夜是静悄悄的,星星月亮好像在说悄悄话,今天的星星特别多,月亮也格外的亮,照的太原府的街上就跟白天一样很清楚。街上没有几个人走动,李庆家的院子里射出的一束光是那么的亮。月亮似乎听到了他们屋里说悄悄话。

    一年后。

    “娘,你再哄哄他,俺马上就去喂他。”一个秀丽的年轻媳妇,身上系着一个花布围裙,头上挽着一个髻,脖子白皙细长,声音甜美的穿进屋里,摇篮里躺着一个宝宝,宝宝的脸蛋圆圆的红扑扑的,旁边坐着一个五十多的妇女,在不停的推着摇篮,嘴里不停的念叨:“宝宝乖,不哭了,娘马上就来了。”

    “路星,娘去做饭吧,你来哄孩子,孩子哭闹不停,一定是饿了。宝宝不哭,给奶奶笑一个。”李母对着摇篮里的宝宝说:

    “娘,俺来了,你去吃饭吧,俺喂他。”路星的围裙已经摘掉了。身上的一身紫红色的旗袍露了出来。她那丰腴的身材,显然是一个****的模样。

    “乖宝宝,是想娘还是想爹了,刚喂了你,你怎么又不听奶奶的话了。是不是想爹了,爹晚上就回来了。”路星的一番话,宝宝真的不哭了。看来宝宝就是想娘了。

    李庆每天太阳一下山就回来了,如今的他每天不想在外面停留一分一秒,那天李庆路过创儿的摊那,跟创儿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创儿本来想跟他聊几句,看李庆匆忙的样子,他不便于挽留他。

    今天刚过了酉时,李庆就回来了,刚一进门,他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已经着急了,快步进了屋里。看到摇篮里的宝宝正在蹬着腿脚,努力的活动,证明他的存在感。他赶紧抱起来。

    “爹回来了。”边哄边说:

    “路星,你忙什么去了?”李庆喊着媳妇说:

    “他爹,你回来就好,娘有点不舒服,俺给娘弄口喝的。”媳妇抬高了声音说:

    太原府的另一条街上的一户人家里,有一个空守洞房的李梅,明亮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雾色,男人娶进他,没有几天就走了,说是去外面结账,一走一年多没有影子。李梅的针线活已经做的好多,手不知砸破好了又砸破好了多少次。脸上的腮逐渐的挖了下去。哥哥来过家里几次让她回家,再给她重找一个好人家,她不肯,她要坚持等她的男人。

    一天嫂子来看李梅说道:

    “妹子,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你年年轻轻的又没有孩子,你在这家里耗着干嘛,你哥说,只要你愿意,咱们退婚,嫂子给你重找一个好人家。”

    “俺已经是田家的人,生是田家的人,死是田家的鬼。”李梅坚定的说:

    新婚时期的李梅,脸上是红扑扑的,现在的脸上没有了血色。不出门一直是她新婚妻子的习惯,她认为她终有一天会等回来她的男人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的是她的憔悴和苍白的一张脸。没有等来她的男人,但是她还是要坚持的等。她每天在梦里,梦到自己的男人,梦到他在外面出事了,醒来的她出了一身汗。一年多的等待,让她的身体消瘦了下去。活泼可爱的她,现在已经活泼不了了。可是当她见到娘家人的时候,她会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她不让家人看到她心里的苦。

    她心里的苦,再怎么藏也藏不起来呀,家里人怎么能看不到她的苦呢?哥哥们一直以来都很宠她,疼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妹妹受这种苦呢?

    “哥,这是俺的命,俺的认命,俺男人不回来,俺就一直等他,除非他死了。”李梅强忍着泪水,脸上还是努力的笑着跟哥说,她永远是那个乐观的妹妹。

    也许是李梅的痴情感动了上天,也许是命运不该让李梅太绝望,这天她睡着了,已经是深夜了,她听到了微弱的敲门声,她以为是风吹的声音,她没有理会,可是门外又不停的传来声音,她问道:“谁,有人吗?”

    “是俺。”

    李梅似乎听到是男人的声音,她开始还打了一个冷战,她再一细听,是他的男人。她赶紧起身,去开门,当她开了门,看到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一个男人,脸上的胡子已经看不清他是谁了,但是通过声音她还是分辨出来是她的那个新婚男人。

    当她认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等了不知多少个不眠之夜的男人,她奋不顾身的扑倒在男人的怀里,抱住这个男人放声的哭了起来,她哭出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她哭出了她所有的委屈,她像孩子似乎的不停的抽泣的哭着。她不管明天是怎么样?此时此刻她把所有的苦。把所有的不幸都释放了出来,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她不再感到寒冷。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委屈的样子,他安慰着她。

    这晚两人聊了一个通宵,男人把他离开家的整个过程给女人叙述着。

    女人一直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听着他的故事,她的这个夜晚再也不孤独,再也不用让她担心醒来身边没有人,那个空空的位置,再也不会让她感觉空了,她不再醒来哭湿枕头,她再也不用强装笑脸面对哥哥。她再也不用听到婆婆公公的叹息声。,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进入了梦乡,梦里都是她那个幸福的男人。

    原来男人自那天离开家后,路上碰上抓差充军的人,把他抓去了,他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去了战场,接连的上了几次战场,幸亏他命大,几次都是死里逃生,才活了下来。前几天的战役死的都没人了,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终于跑回了家。

    李梅的男人终于回来了,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创儿最近忙的搬家找房子了。本来计划年底再买吧,那天房东说,需要用这个院子让长工住了,家里有一些生意要用这个房子,创儿连续几天忙的找院子。找了几天,发现钟楼街的东头有一个院子,是一个生意破产的一家人,积蓄用钱,想出手房子。创儿跟郭林一起去看了之后,发现院子比现在住的还大。房子不旧。简单做个装修就可以住进去。

    郭林核算一下,这么多年的积蓄刚够付了房款。住进去先简单置办一些家具,以后再继续改造。

    手续一切都办妥后。付了钱,家里的女眷收拾东西开始往那边搬。

    巧音第一次搬家来太原府的时候,家里没有可以拿的东西,这次搬家,一家人柜子里满满的东西装了十来车都没有搬完。尤其是玉莲的柜子最多,车上拉的大部分都是她的东西。她让大弟叫了马车,让两个小弟给她搬家。

    “大姐,你的衣服下辈子也穿不完。”小弟跟玉莲说:

    “你看哪件好看,给你娃和媳妇带回去吧!”玉莲说:

    “俺们不要,你留着吧。”小弟说

    佳慧是个精打细算的女人,她没有置办太多东西,她搬家只用了三马车就搬完了,大弟一个人就搬了。

    玉莲三个弟弟帮她搬了三天。大弟说

    “大姐,你这几年置办的东西比俺们一辈子的东西还多。”大弟说:

    “俺把坐轿子的钱都买了东西了。”玉莲说:

    “大姐,俺也早不坐了。”大弟说:

    “这的感谢俺给你娶了一个好媳妇。”玉莲说:

    “弟弟一辈子都报答你,只要你婆家的事就是俺的事。”大弟说:

    “俺知道,你好好过日子就是对大姐的报答。”玉莲说:

    “这几天搬家,大姐也不舍得用姐夫。”大弟跟玉莲说:

    前年,去年,两个小弟前后两年,玉莲都给张罗的娶了媳妇。如今都是娃他爹了。玉莲爹已经回家休息了,不再出去办案了。回到家,没有休息几天,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已经行动不便了。需要拄拐杖出门了,玉莲说,让他不要出去,就在家门口走走,以免出去危险。

    郭林一家人搬了一个月东西终于搬完了。到了自己的新房子里。各个都在整理各自的屋里。

    “娘,娃的衣服都放到俺的柜子里了。”茉莉跟巧音说:

    “你们的柜子大,就放你们那边吧,俺和你爹没有什么衣服,用不着买柜子,有一个箱子就够用了。”

    搬家的时候,创儿每天坚持出摊。李庆那天过来看到创儿家里搬家,他说:“需要俺做啥?”

    “不用你,你忙家里的事吧。有事俺就喊你。”创儿说:

    家搬完了。从此郭林家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下一步,创儿努力盖一个铺子。

    郭林说,有一天咱们的铺子盖好了,起一个名字,这个铺子的名字就叫大宁堂吧。

    大宁堂,预示郭家永远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