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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大意了

    这些人能凑到一起,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姜养浩炫耀出的结果。一大早去了中枢大院,姜养浩逢人就问,要吃鱼不?不吃?那没口福了。吃?中午跟我走。

    当然,绝大部分是客套一下,真到中午,姜养浩往门口一杵。。。。。。大家都挺忙的,吃个鱼有什么稀奇的。

    但知道是姜瑔要烤鱼的人,基本都来了。

    而鹏王见蛟王一听说是姜瑔烤鱼,那眼睛跟发光一样,简直比吃仙丹立地飞升还激动。中午时属他跑的最快,一到点就跑去大门集合。

    除左右二相外,也就宇文龙象和姬穆堂是被生拉硬拽来的,小辈们则是从柳紫晴那里听来的。敖宏作为弟子,既然身在丰都,那必然是每天都去请安磕头的,这一点对他来说雷打不动。于是便知道了这事儿,于是大家都来了。

    展飞不认识姜瑔是谁,但他不傻,知道不认识的那位必然就是正主了。存心要与姜瑔较量一番的展飞上来便小试牛刀,别学艺不到家,不够自己打不说,也不能让长辈们下不来台不是。好在姜瑔化解他那根羽毛的手段属实不俗,在他看来,论剑道的修行,怕是已经和心动境的敖宏媲美了。

    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群人中的剑修可不止敖宏一人,他们所看到的光景却与展飞不同。姜瑔似是简单的一挥,可其中不仅存有剑意,亦有他们所不熟知的手段。

    若论剑意,其实敖宏是无法做到挥剑而不伤羽毛的,人群里怕是只有柳紫晴和姬穆堂才能做到。可就是他们也无法捕捉到姜瑔究竟释放了多少道剑气,又相互之间碰撞了多少回。似乎是形成了屏障,将那根羽毛挡下,而挡下前又似乎吹了口气般将其势头吹散,如此才让羽毛不损分毫。单凭这一手段,足以证明姜瑔之剑道绝非一般。

    展飞战意激昂,一双眼眸似化作了盯上猎物的鹰眼,盯着姜瑔一字一句道:“姜瑔,我要和你比一场,谁属谁是弟弟!”

    姜瑔心说您哪位啊!?我都不认识你,神经病?但人是跟自己父母一同来的,又是什么鹏王之子,那不能太直接,微笑道:“哎哟哟~没必要!没必要!”

    展飞以为姜瑔是谦虚,又一口唾沫一个钉道:“我祖父败于你祖父之手,到了我们这一代不说分生死,好歹也要分个长幼!”

    姜瑔依旧微笑道:“哎呦呦~不至于!不至于!”

    展飞不依不饶,直接跃之姜瑔所在的田埂,相隔不到一丈,又又不可动摇道:“必须比一场!”

    宇文丰和姬城花心说,不对呀!都搬出哥哥弟弟这一套来了,怎么这厮都不答应呢?两人对视一眼,姬城花朝宇文丰挤了挤眼,后者心领神会,做出头鸟了~

    “瑔儿哥,认输或者不比也是要当弟弟的~”

    宇文丰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是自个儿都听不清说啥。他看见了姜瑔扫来的目光,虽然平淡无奇,但他还是怂了。没别的,就是怂了。

    展飞讥笑道:“莫非是怕了?那也好,我就。。。。”

    姜瑔本来存心逗一逗这耿直男孩儿,但见宇文丰和姬小花这俩小子的眼神戏,便知晓了是他俩撺掇的。不待展飞把话说完,抢先一步道:“我无所谓。”

    展飞愣住了、宇文丰愣住了,姬小花也愣住了。倒是姬小花反应最快,心道:没必要?不至于?无所谓?姜瑔这小子在搞展飞和宇文丰的心态啊。

    这不,也就展飞和宇文丰俩憨憨愣住了,心理都在想:无所谓?啥意思?是比不比都无所谓,还是无所谓比不比?

    本来姜瑔是打算今天当全家野餐踏春了,谁知这一处已经让他不爽了,再被铁憨憨占上风,那不得难受死!而对付铁憨憨,必须得我先快乐起来,否则心如猫挠这一让人极不舒服的感觉一出,姜瑔真要抓狂了。

    虽然不管哪种结局,最后都是要干人的,但快乐最重要。姜瑔嘴角微微上扬,满足了~一甩手,捏住墨镜,随即戴上又顺势一抹寸头,动作一气呵成。随后纵身向后轻轻一跃,恰巧一只脚脚尖触碰湖面,继续向后划去的同时在湖面上划开一道漂亮的波纹。

    “我建议你们一起上,否则你们可能不懂什么叫师叔祖。”

    姬城花暗恨,又被这厮装到了,这墨镜若是给我戴必然比他帅出十条街。

    宇文丰一缩脖子,没有出手的意思,我就是看戏的,不嫌事儿大,你们玩就好。

    鹏王和蛟王,尤其是鹏王,盯着姜瑔的墨镜,却不是因为帅的哲学问题,难以置信道:“他不是才结丹吗?怎会有壶天?”

    蛟王投来一个意味深长,而又得意的表情,你猜,唉你猜你猜不猜的出。

    鹏王硬生生挪开自己落在蛟王身上的视线,看向其他人时,没想到众人很一致地摇头、不语。

    展飞见状兴奋地大喝一声,左脚向前一塔,一股无形之风吹得黑甲背后的白色披风咧咧作响。随之这一踏,其脚底泛起道道荡漾开的波纹,如踩在水中形成涟漪,他就这般闲庭信步的走在了空中。甭管过程咋样,憨憨很容易接受结果。

    “不用别人,我一人足矣。而我境界比你高,让你三息又何妨。”

    姜瑔一乐,没有矫情的拒绝,且他还发现宇文丰似想再次提醒展飞,可瞥见自己错开的视线,又咽了回去。姜瑔也不说好不好,反正三息时间都不用。

    几乎是展飞话说完的下一刻,宇文丰与姜瑔对视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熟悉的法印,便听。

    “定!”

    宇文丰一拍脑袋,心中暗骂一句笨鸟要先飞啊!展飞没了动静,外放不到三丈的灵识也在顷刻间退潮般缩回了体内。

    “让不让?”姜瑔笑呵呵地飘到展飞身前一尺的距离,这一次施展的定身最多只能定展飞十息,但打这小子的脸已经足够。

    然而,十息后展飞急速倒退开,脸上的战意却是不退反增。

    “地煞法术果然厉害,我收回刚才的话。这次你的灵识将无法在锁定我,就算你结丹境的灵识能达到最远的百丈,也得捕捉得到我身形再说。”

    说着,展飞倒退的身形便消失不见,非是隐身了,恰巧又能清晰的看到,但每一次出现却在数丈,甚至数十丈之外,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仿佛是被人从一地拎到了另一地。

    “定!”

    可让展飞乃至鹏王都惊讶的是,姜瑔只简简单单的吐出一个定字,这次连印都不曾见其结。展飞应声不动,左右横跳的劲儿一下子止住,那静止的神态和动作,着实滑稽的很。

    不仅是鹏王吃了一惊,连左右二相这会儿也不在存有好笑的念头。与姜养浩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疑惑。

    依旧是定身十息的时间,姜瑔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修的是什么法门,想来是脱胎自天罡三十六法上品法术中的潜渊缩地。给你个忠告,论玩缩地成寸的把式,我可能比你精湛的多。”

    十息后,展飞重获自由,锐气一下子减了大半,竟愣在当场。连自己的法门别人都猜出了七七八八,他能不沮丧?

    姜瑔倒也没有往死里打击人的心思,见好就收,指了指敖宏,在指向敖玉,接着又指向展九和姬烟雨,勉为其难地扫了眼姬小花和宇文丰,道:“你们一起来吧,倒是能让你们看看我的能耐,不用地煞法术的那种。”

    敖宏腰腹间有一柄三尺长剑,虽算不得灵器,但也是不错的法器,当然,身为剑修还是本命飞剑更合适。他一脚踏出,腰间的剑同时出鞘,急速游荡一圈接住其踏出的那一只脚,御剑与展飞并列。

    展飞眼中有些黯然,敖宏拍了拍其肩膀,宽慰道:“不必灰心,能被缥缈峰看中,自然有过人之处,何况他二十年不曾下山,我等堆起了解不多,当然会吃亏。”

    见展飞点头不语,敖宏未在劝解。他知道唯有一战方能重拾信心,但他也没有把握。在他看来几人一起上,纵然都高出姜瑔一个境界,胜算可能还是不足五成。这是出自一名剑修的机敏判断,打从见到姜瑔挥出一剑,无损的,似吹口气般化解展飞射出的羽毛时,敖宏就有了模糊的感觉。

    “弟弟好本事。。呵呵~反正也可能最后一次叫了。”

    敖玉飞身落在敖宏一侧,狡黠一笑,跟腔道:“弟弟好本事!姐姐先认输。”

    这回儿宇文丰眼里放光了,比姬城花反应更快,落在敖宏身后,道:“弟弟好本事!哥哥也先认输了。”

    姬城花、展九,姬烟雨相视一笑,分身落在展飞身侧,一同道:“弟弟好本事!哥哥(姐姐)也先认输了。”

    这几人一个接一个,几乎没间断,轰炸的姜瑔头皮发麻,心底直呼,大意了!

    棠棠手里正捏着两条鱼,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一幕。她不知几人是否说的玩笑话,但她确实生出希望姜瑔能赢的想法。

    敖宏上前一个身位,自御剑半空以来,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所结剑印无一刻放下,足见其重视。目光如炬,不仅盯着姜瑔,连灵识都化作无形锁链将其牢牢锁定。

    他们戏称认输了,但,三十息后戏言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