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土世界寻找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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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抉择

    你从睡眠舱中醒来,之前的一切就像做了个梦,那颗大脑之前跟你说了很多话的,同样属于旧时代的人,就像在异乡见到同村的人一般;他还静静地躺在玻璃缸里,一想到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你就为他感到悲哀,他不得不守在这里一辈子,为自己构想中的世界编织一个充满回忆的梦。

    可这个梦他又能寄托给谁呢?如果你真的是最后一个人类,又一个几十年后,所有人都忘记他,独自在深渊里再待上几百年,直到一切腐朽,他只剩下一颗大脑,还有一片狼藉的土地,你不禁思考这样的意义是什么。

    随着你的意识渐渐堕入深海,被黑暗吞噬,你从主脑的意识中剥离出来。

    皑雪:“寻鹰!寻鹰!你醒啦!”

    你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皑雪迎面而来的笑脸,她正跪在休眠舱前仔细看着你,也许对于这个冷漠的世界而言,这就是意义。

    但你意识到自己正向上次一样赤身裸体从睡眠舱中苏醒,尤其是皑雪盯着时,你尴尬地面红耳赤,完全不知所措。

    我:“啊!皑雪!不要看!”

    你敢赶紧用双手四处遮掩,接着準鹰朝你抛了两件衣服,你就像失足少女一样披着他,两眼泪汪汪。

    皑雪:“哥哥,他还是像上次那样大吼大叫,这次是我赢了。”

    準鹰:“我可没跟你玩这种奇怪的游戏,寻鹰,恭喜你恢复健康。”

    我:“你们赶紧出去啊,我要换衣服了!”

    皑雪:“让我再多看一眼。”

    準鹰:“打住,你不会真迷上这小子了吧

    我穿上了衣服,接着走出了走廊。

    TP-302:“喲,小不点终于醒了。”

    我:“你,也好了?”

    TP-302:“没点事,就是忘了我们怎么过来的,你们备份得很及时。”

    我:“那就好,那就好。”

    準鹰在一边看着你,接着把你从来TP-302旁边拉过来。

    準鹰:“你和主脑沟通治好TP-302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对于之前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準鹰诚恳地说着,接着在你面前鞠躬,你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份郑重。

    我:“大家都没事就好,你也不必感激我,毕竟给你们制造这一切麻烦的人是我。”

    準鹰:“不,我不是单单感谢你为TP-302做出的一切,而是你让我们洞悉了真相,得知主脑现在已经不能控制我们了,这让我很高兴。”

    準鹰:“一颗运行了四百年的大脑,一个掌握我们文明三百年的大脑,他是,无论我对他是什么感情,他都应该从这种无尽的折磨中摆脱出来,我很清楚地明白这种感受,如果是我,我现在就给他断电。”

    你做不出这种抉择,你不像準鹰那般果断,因为关掉主脑无异于杀死一个和你一样属于旧时代的人,你也无法接受上一秒在和他共进晚餐,下一秒就把他送进地狱的残酷行径。

    你看着大脑,你知道他还活着,但是只有进入休眠舱才能感知到他的活跃,在现实中,他就是一颗不会动的大脑,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準鹰:“这里大概就是你曾经待过的地方了,看起来更像一个坟墓,而不是家,我知道你很痛苦,也许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觉得和曾经毫无瓜葛了,但面对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什么。”

    準鹰:“我希望当我们出去之后大家都不要别把主脑的真相说出去。”

    我:“为什么?他们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準鹰:“不,寻鹰,你要明白如果你现在把真相揭开,整个莫西纳维亚就会天下大乱,几百年的墨守成规和宗教狂热的真理组成的金字塔一旦破灭,像我这种不信的人都那么容易变成虚无主义,更何况是他们,那将是一场灾难。”

    準鹰:“在他们的眼中,有主脑的世界至少是确定的,但假如有一天你告诉他们,主脑并非全能,那会怎么样?”

    準鹰:“他们会吊死你,然后将你当做渎神者,就像中世纪一样。”

    準鹰:“所以,我的计划是,把他秘密关掉,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到几十年后要是有谁发现了这个地方,莫西纳维亚就会翻开新篇章,让一切都顺着潮流保持下去吧,我们就像长河中的波涛,随大流就行。”

    此时元老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的白衣,将我们带到了主脑看不见的地方。

    你发现元老已经卸下了附着甲,接着又解开了身上的白衣,你发现她的造型和主脑死去的妻子是那么的相似。

    我:“你这造型怎么这么像?”

    元老:“像某个你认识的人对吗?我是主脑大人研发的替代品,代表他的亡妻。”

    準鹰:“你不觉得很隔应吗?”

    元老:“为什么会隔应呢?”

    準鹰:“忘了,你们这些被主脑守护的近卫是没有情感的。”

    元老:“我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别关掉他,也别在回应他了,让他在这个地方继续腐朽下去吧。”

    準鹰觉得惊讶,毕竟对于他们而言,主脑造出的智械应该只会服从主脑和人类的命令,寻鹰决定关闭主脑时,她居然会违背主脑的意愿。

    準鹰:“你知道的,这对他,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种永生的折磨。”

    元老:“或许他本该如此。”

    元老:“他已经不再信任任何智械了,包括我在内,如果被发现我觉醒了意识他会更加痛苦,所以我一直压抑着情绪,只负责帮他传输命令,守卫仙境,不敢表露任何情感方面的东西,我只希望我能一直守护他,直到永远。”

    我:“你是指,你爱他?”

    準鹰低下了头,他沉默了。

    (一个厌恶智械,不把智械当人的大脑,最后居然被另一个智械爱着,真是讽刺)

    元老:“或许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吧,一种无法表露感情的永生折磨。”

    準鹰走上前去,拉住了元老。

    準鹰:“不,你就像一只笼中的金丝雀,被主脑掌控着,只有关掉他,你才能得到自由,为何要陪着一个疯癫的君王,为何要忠实执行他的命令?你这是爱他吗?你们困在四百年的牢笼中相互折磨,这难道是正确的吗?”

    元老:“不,你不会懂的,像你们这些智械是不会懂的。”

    準鹰:“难道你就不是智械吗?”

    準鹰:“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该把他关掉,而不是让他端坐于王驾之上,越来越像没有感情的机械人。”

    他们俩的眼睛都落在你的身上,仿佛指望你做出决定,你犹豫不绝。

    (这里视你的决定选择分支剧情和主线剧情,‘介入’与‘不介入’分别对应主脑的毁灭和斯提尔的婚礼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