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央央内心对林哲钲到黑水，还真没多大心里阻碍。

    就凭师弟与寺卿大人推杯换盏的交情，上燕可以横着走、竖着走、斜着走。

    林哲钲别的地方不熟悉，就是学宫到徐府、中间路过兴城县主府的这条街熟悉，两人很久没溜达了，干脆在街上漫无目的逛街。

    中午找了个小酒楼，二楼雅间，坐在窗边看街上人来人往，林哲钲嘴角带笑，看着大街上南来北往的人群微笑。

    徐央央陪他看了半天，实在无聊，“你为什么总喜欢在热闹的地方，找个僻静之地看人群，有什么说法？”

    “男人当然是在看美女，上燕风俗挺好，不古板，不放肆。”

    徐央央自然不信，“呸，没一句正形。”

    “这就不懂了吧，看美女，看她的行为举止，能看出一个地方风俗。看穿衣打扮，能大概知道一个地方的购买力，进而估算生产总值。最关键的是，看美女能知道上燕的教育水平。文化高低直接影响下一代，进而预估上燕的将来。”

    徐央央，“……”

    “师姐，轩辕始祖分封天下九国，姬占中为帝，上燕妫姓、下越姒姓、左商妊姓、右虢姞姓、东齐姚姓、南黎姜姓、西夏嬴姓、北周妘姓。大稷之前的历史很少有文字记载，单看这些姓，全部带女字，就能看出从九黎时代的一种传承。”

    “这能说明啥？姓是姓，氏是氏。姓是帝族皇族，是血缘血统。氏是姓的支系，徐林不都出自封地嘛。”

    “对呀，姓代表来自同一母系，氏是父系分支。大稷之前很多记载断了，说明轩辕始祖时代，经历了什么大变动。”

    “无非巫妖人大战罢了，能有什么事。”

    “大战，为什么不记载呢？没有记载就断了传承，所以世上再无通神境！”

    话音一落，林哲钲猛得向后回头，眼里的凶光把徐央央吓了一跳。

    眼花了？

    眨眨眼，还真是眼花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

    拉着徐央央下楼，师姐被拉得踉踉跄跄，结账到了大街，又停下了脚步。

    徐央央嫃怒，“怎么说得好好的，发什么癫！”

    娘的，以后再也不胡说了，上燕还是有高人啊，刚才一瞬间，从未有过的一种心悸，有人对自己的猜测动了杀心，无奈苦笑，至于吗！？

    ……

    回到县主府，妫德音才刚起床，两人嬉笑了一会，徐央央突然瞌睡了。

    睡意说来就来，说着话就在椅子上打盹，催眠灵符后遗症，抱着送到里屋。

    妫德音靠在门框，笑呵呵得看他给徐央央脱鞋袜，松衣带，盖被子，“你们这师姐弟还真有意思，你不娶她不嫁，都无法收场。”

    “县主放心，林某心大，一起来，也放得下。”

    “呸！”

    林哲钲一边出门，一边摆摆手，“拜拜，我也去睡会，后日学府放假，我们聚聚。”

    返回隔壁小院，躺下又没睡意，感觉脑袋有点木，靠在床上自己给自己按摩。

    “图纸呢！？”

    “自己找！”

    妫德音直接从怀中掏出图纸，看他眉头越来越紧，不禁关心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刻阵受了影响？”

    “没有，大概……”

    脑子突然清晰了，两人四眼相对，两脑袋问号。

    下意识挤挤眼，怎么又不对了，整个世界都不对，太安静了，一股寂灭的气息。

    符师的敏锐，她也感觉到了危险，猛得从怀里掏出一支符剑，“上燕王都，什么人鬼鬼祟祟，滚出来。”

    “桀桀桀~~神狱血脉，果然有通神禁制。”

    一个形如枯木的老头，慢慢从墙壁中显现。

    头发花白稀疏，血肉干瘪，除了一双眼睛，完全是一具干尸，连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带着成年老灰的古董。

    林哲钲和妫德音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像中了麻药一样，眼睑合拢，无声无息倒下。

    ……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眼，出现在一个穹顶地宫之中。头顶一圈照明灵符，两人被灵筋五花大绑在两个石柱上，无论如何挣脱不了。

    面前那个老头正在上香供奉，长长的木架上密密麻麻的灵牌，开头两字，让林哲钲寒气直冒。

    司寇！

    装十三果然会遭雷劈。

    老头上完香，扭头站到林哲钲面前，“你说，老夫该怎么弄死你？”

    “杀人不过头点地。”

    老头向妫德音弹了一个光点，县主悠悠睁眼，望着有点血色的老头，同样很吃惊。

    “徐林氏源于地名，司寇源于官名，老夫上燕司寇。”

    林哲钲愣愣地看看他，再看看灵牌，老头又桀桀笑道，“没错，这都是老夫的儿孙，五千年，上燕司寇一脉，因一凡人断绝。”

    “呵呵，前辈多虑了，武云伯不代表司寇氏。”

    “好胆，九国司寇不少，分出去的不叫司寇，老夫也不认识。”

    “冤冤相报，武云伯灭门与他人无关，前辈是高人，何必与上燕皇族结仇。”

    “屁的皇族，五千年前，老夫也在轩辕部落，大伙都一样，帝皇又怎么样！”

    我靠，油盐不进呐！

    向妫德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话，大脑飞速旋转，也没有任何办法。

    老头干枯的手指拍拍他的脸，“司寇直系两千三百口，老夫准备把你切成两千三百块，怎么样？”

    “不怎么样，前辈在上香，看来信奉地府天庭，不管到哪儿，他们都会永世泯灭。”

    “放肆！”

    啊！！林哲钲痛嚎了一声，立刻咬牙闭嘴。

    老头咔嚓咔嚓慢慢咀嚼一只耳朵，对面的妫德音两眼一瞪，晕了过去。

    嘴角带血的老头越嚼越慢，最后突然咽下去，一把抓住林哲钲的头发，“小子知道武云伯是被狱使诛杀？”

    “呵呵，蠢货，有胆你杀了我！”

    啊！！

    一块带血的头皮被老头攥在手里。“~##￥@￥##￥￥#……”

    啪！

    下巴骨折，牙齿横飞，林哲钲一连串的国骂戛然而止。

    “老夫会一刀一刀把你血肉剐下来，留着五脏六腑和脑袋，摆在狱使面前。老夫要告诉神狱，这是他们狂妄的下场，司寇！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