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星辰非昨夜,心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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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八人一組,分為四組,你們三十二人的名條已混勻到這陶碗裡。”宋炎讓白阜淩把玉盤推上前,放到講台上。

    門口進來了四位眉蛾弟子,他們各人手捧銀盤,來到三十二人的前面橫排跪著。

    “第一組。”宋炎把手放進陶碗,隨機抽起了一張。

    “韓瀟瀟。”

    跪著的其中一名眉蛾弟子便恭敬的高舉起銀盤,宋炎便把韓瀟瀟的名條放了上去。

    韓瀟瀟聞後便高興地走到那名眉蛾弟子後面一同跪著。

    “南宮語嫣。”銀盤上再多了一張名條。

    她緩緩地也排到韓瀟瀟後面跪著。

    “高參。”

    “…………”

    銀盤上已有八張名條了,第一組名單出爐。

    “第二組。”宋炎讓開給宋鶯上前抽名條。

    到第二名眉蛾弟子高舉銀盤。

    “元鳳青。”

    他面露淡笑,走到第二組首席位跪著。

    “易然。”

    跪到元鳳青後面。

    “…………”

    “黎靖。”

    皮膚黝黑的少年靜靜地走到第二組最尾的位置跪著。

    第二組名單也出爐。

    到第三名眉蛾弟子高舉銀盤,白阜淩上前抽名條。

    “第三組。”

    “藍寺瞳。”

    “歐陽逸安。”

    “杜玉儿。”

    “…………”

    第三組名單也出爐。剩下的八位名條,白阜淩一次過也都打開來,放到第四位眉蛾弟子手上的銀盤裡。

    陸子吟、陳奕風、陳浩等人自動自覺跪到第四隊。

    我從講台上緩緩走了下去,站到了舉著銀盤的弟子邊上,把手放到八張名條上喃喃幾語,隨后就听得哗啦一聲,银盤竟然噴現出一股金光與霧氣,在四周閃爍了兩圈才消散於无形,驚見銀盤內名條消失,換成了寫上八人名字的紅色名牌。

    名牌是由楓木制成的,上面的字深深地刻在木牌上,反轉後面可以看見中間印有眉蛾專屬的金色圖章。

    “這身份牌便是你們能參加明天比試的資格與證明,無論勝或敗,都能拿著這個去仙事部登記,成為眉蛾的一份子,若諸位還想繼續遊歷江湖的路程,離開眉蛾前只需放於閒房之中便可。”宋炎解釋道。

    眉蛾弟子放下銀盤,將名牌拿起分別派給韓瀟瀟等人。

    韓瀟瀟收到後開心的立馬把名牌掛於腰間,左搖右晃的展示著。

    南宮語嫣則寶貝似的把名牌貼于腰際,不時地撫摸一下。

    我隨後走到第二隊,同樣地把名條換成名牌,不一樣的是顏色變成藍色。

    第三組是綠色,第四組是黃色。

    做完事情後我便又回到宋炎等人旁邊站著,眼角處瞄到黎靖正往我這邊看,手裡的藍色名牌被他緊緊擰住。

    我微瞇著双眼,有點不悅地盯了回去。

    黎靖被我盯得臉頰泛起紅晕,他輕轻咳嗽几声低下頭把名牌也掛到腰間上。

    “好了,諸位把名牌收好後便早點回去休息,好好準備明天的比試吧。”宋炎說畢,便帶著我們三峰緩緩的離開。

    “在下/小女定不負真人、仙人們的期許。”他們又一起跪下恭送四峰。

    眾眉蛾弟子紛紛向著三十二人作揖後,也各自离開。

    “鳳青先回去準備了,諸位明天武台上見。“元鳳青率先對著眾人說話,抱拳道別後便轉身快步離開。

    韓瀟瀟輕輕嘖笑了一聲,用漂亮的眼尾掃了一下排在自己後面的七名修士,抬腳離開時用肩膀猛撞向南宮語嫣,後者差點被韓瀟瀟撞回跌倒在地。

    “哼,就憑你們。”韓瀟瀟還不忘回頭諷刺一句。

    紅組各人聞言纷纷對著她怒目而視。

    南宫语嫣则是脸紅耳赤,尷尬万分,只有高參上前輕輕扶起她站穩身體。

    其實韓瀟瀟說得也沒錯,紅組裡面修為最高的便是她自己,其餘的人武力總值可能也不夠韓瀟瀟練手,雖然南宮語嫣已到了練氣九層,但總歸還未突破築基,與韓瀟瀟差了半個境界,何況南宮語嫣擅長丹藥,拳劍兵器那方面也只會一些基本防衛,基本難以跟韓瀟瀟相抗衡。

    紅组的其它五名修士很是不屑地望着韩瀟瀟離開的背影卻也沒能說些什麼。

    “真瞧不起人。”這裡年紀最輕的歐陽逸安也對韓瀟瀟沒好感地輕聲道。

    “別理会那種人,只會耍嘴皮子而已,有本事便在四強決賽上見。“高參淡然一笑道。

    “那你呢?“歐陽逸安瞇著双眼望著高參。

    “自然是要去练劍了。“

    “那要跟我切磋切磋嘛?我叫歐陽逸安。“他沖高參攤開手。

    “………求之不得,在下高參。“高參見狀,隨即伸手與其輕輕一握,二人便也紛紛離去。

    見有人搭檔練習,陳奕風也想找個伴儿練練手,剛转頭便发現自己黃組的人都不見了蹤影,有的不知何時離開,有的已找了搭檔,一瞧只剩下藍組的黎靖提著隨身的大刀獨自站在原地,當下便赶忙上前去问道:"兄弟,要比試一下嗎?”

    黎靖抬起黑漆漆的雙眼打量陳奕風,緩緩把手也握向對方。

    兩人相视一笑,便一同走出主殿。

    事過多年,陳奕風每一回想起與黎靖的這段小小過往,都會忍俊不禁,後悔自己竟然会主动挑衅別人。

    二人來到空曠的比武場上,各自站在兩邊,陳奕風在袖中拿出指套戴上,而黎靖則托著他那把血紅大刀靜靜地立著。

    “開始吧!”陳奕風对著黎靖彎了彎腰,随后腳尖輕輕一点,猶如猎豹般迅捷無比的扑了過去,拳頭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藍色的弧度,直劈向黎靖面门。

    黎靖見狀亦不躲闪,举刀便朝陈奕風迎去。

    兩人交锋在一处,拳头與刀剑碰撞發出砰的响聲,两股力量相撞后,各退半步,陳奕風瞇著眼盯著黎靖,讚许道:"不错,有两下子。"

    黎靖闻言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那就再領教領教兄台的高招。”他话音剛落,刀身上立马涌现一股濃郁的殺意,刀刃也隨即泛起紫紅色,犹如毒蛇一般紧紧盯著陳奕風。

    “喝!”

    陈奕風見状大喊一聲,全身内息陡增,体表也浮現起一层藍光。

    刀与拳碰撞,一股强劲的氣波朝著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砰!”

    陈奕風与黎靖两人均同时往後退了数步,隨後又继续沖上去厮杀,黎靖无給陳奕風留余地,招式一次比一次狠厉。

    兩人的身躯一动,便是一连串密集的碰撞声,“砰砰砰。”碰撞声令周圍的牆壁與地板不停地摇颤,灰尘扬起,模糊了视线。

    兩人打斗间,也有人從他們所在的比武場擦身而過,一个个皆吓的魂飞魄散,不敢靠近,只有少數幾人胆大的偷偷往兩人身侧瞧去。

    陳奕風開始覺得不妥,對面的黎靖是越战越勇,黑漆漆的眼睛也越發深沉,招招逼迫自己进攻,使得自己无从避让,一招失敗,便被黎靖用刀柄击中腹部,整個身軀都被震的麻痹,飛出幾十尺遠。

    陳奕風捂著腹部,痛苦萬分地喘著氣,“兄弟!別動真格啊!”

    黎靖像沒聽到般,提起大刀向陈奕風冲來,挥刀便是一记横扫千军。

    “砰!”

    刀刃划破虚空的声音在這一刻响彻。

    陈奕風摀住腹部,双臂挡住刀刃,却还是被刀刃削断一截衣袖。

    鲜血順著斷掉的袖子滴滴答答滴落在地。

    陈奕風咬牙忍受著傷口传來的疼痛,心想這小子是想在這殺了他嗎?

    有些驚恐的抬頭望向黎靖,後者面無表情緩緩向他走來,身上所發出的強烈氣勢令陳奕風不由顫抖,冷汗從額上沁了出來。

    想都沒想到自己隨便搭檔而來的小傢伙,实力比看上去高上許多。

    陈奕風一边在心里暗罵,一边往后挪動身體,希冀可以從对方的視線中脫身出去,誰知剛往后挪动一小步,那小子竟如影随形的追了過來,刀刃更加凌厲的袭向陳奕風的脖颈。

    陳奕風見狀大惊,忙抬掌抵挡,谁料黎靖刀刃一转,又往後刺去。

    “铛!”

    陳奕風的指套碎裂掉落在地,而黎靖的大刀紧紧贴著陳奕風的咽喉,只需轻轻往前推上那么几厘米,便可将其脑袋砍成碎片。

    陳奕風吓得面色惨白,連話都不敢說,氣也不敢喘,緊張地咽下了幾口口水。

    黎靖見状冷冷瞥了他一眼,手腕一转,刀锋往後撤回,拖著大刀便往閒房那處走了。

    待黎靖走远,陳奕風才缓过神來,抬起血淋淋的手臂擦拭虛汗,看了一眼地下碎裂的指套,眼角抽搐,低咒一聲,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陈奕風抬脚往醫室而去,他现在急需要治疗伤势,明天還要比武,不能因此而誤了大事。

    刚迈進醫室,就见到一名身穿眉蛾弟子衣袍的女子趴倒在桌上睡觉,陈奕風不由愣了一下,隨后走到那人旁边蹲下身來。

    “仙子醒醒。”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低呼道。

    女子闻聲微微皺眉,似乎很不悅地翻了翻身,随后又沉沉地睡去。

    陈奕風不由皱了皺眉,又喊道:“仙子,你没事吧?”

    那人卻還是無动于衷地趴着,半刻後她突然睁開眼睛,陈奕風嚇了一跳,正欲問她怎么样了,哪知道女子突然站起身來,一脸怒火地瞪着他,“你是誰啊?”

    “呃,我姓陳。”陈奕風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來參加外門弟子大會的?!”那女子看著陳奕風的衣著還有腰間的名牌,憤怒地吼道。

    “嗯。”陈奕風點了点頭。

    女子玩法戲般立即換了個態度,語调软糯甜美地開口,“哎喲,早說嘛,啊!陳修士怎麼每身血漬?!”说罷還拿過一块干净的毛巾替陳奕風擦上,“我是眉蛾弟子林沐沐,平時都在這醫室當值的。”

    “呃,謝謝。”陈奕風接過她手裡的毛巾,自己擦拭著身上血渍。

    “呵呵,陳修士您不必客氣。”林沐沐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對了,陳修士你是剛比武完過來的嗎?看你這身傷,定是和別人糾纏戰斗所致吧?”

    林沐沐嘴巴喋喋不休地說著,“陳修士肯定很厲害吧?別人負傷都是由眉蛾弟子托過來,你呢就不一樣,傷得如此重,還是自己走過來的。”

    “啊!你看我都顧著說話,都忘了要給陳修士拿藥了,呵呵,陳修士不會怪沐沐吧?”林沐沐站起來到醫室側面的櫃子上拿藥去了。

    “啊…仙子誤會了。”陳奕風終於找到空檔,尷尬地解釋:“比試明天才開始,陳某是剛與人切磋練手所以才受的傷……”

    “切磋练手?”林沐沐猛回頭瞅了陈奕風一眼:“你算什麼東西?!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只是練練手也被傷成這個鳥樣?!害我以為你有成為四峰門下弟子的資格!真浪費我的耐心與口水!”

    林沐沐超不耐煩地把藥瓶扔給陳奕風道:“走走走!快走!我們這不養閒人!”

    “......”陈奕風一阵無语,这丫頭脾气未免變化太大了吧!

    陈奕風拿起药膏,跟林沐沐道謝後便回去閒房塗藥休息。

    在另一邊廂,南宮語嫣卻緊張得怎也休息不下,在她那一組裡,先別說有韓瀟瀟,就算是修為比她低一層的高參,也能輕輕鬆鬆把她放倒。

    “嗚嗚……我該怎麽辦?”南宮语嫣急的又要哭,想起今早的幻境,她又因為那句“偷生怕死”而感到羞愧難當,自己怎会那般不争气,整個南宮家就靠她一个人撑着,自己若不努力點兒,南宫家可就真的毁在她這個沒用的废物身上了!

    南宮语嫣一边胡思亂想一邊把自己煉成的丹藥拿了出來,她從中挑出一顆三品修為丹,吞入口中,开始打坐運氣,发現体内经脉依舊堵塞着,但好歹也比之前宽敞了些,想來是自己修炼功法不够纯熟,这才导致经脉不暢。

    她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炼制的初级凝气丸取出来一並吞服,这样既省事儿又有益修为。

    凝气丸的味道不是很浓郁,但却清凉爽滑,一股热流顺著舌尖流窜全身,让南宮语嫣舒适得直哼唧。

    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初级凝气丸,虽然效果差了些,但總比沒有好。

    南宮語嫣整個晚上就重覆著运气與吞食藥丹这兩件事,直至到隔天集合前一個時辰她才幽幽睜開眼睛。

    她急忙亂地換了一套衣裳,便匆匆赶赴眉蛾比武場地。

    入選修士们各自站在比武場外各处等候,看见南宮语嫣走过來,紛紛侧目打量,有的甚至还冲她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南宮语嫣心里暗骂,臉上却挂著一抹温婉的笑意,她从众人中间行过,径自來到了比武場外的登記處,放下腰間的紅色名牌,負責登記的眉蛾弟子收下檢查後,便讓南宮語嫣進去了。

    比武場內冷冷清清,只有數名入選者包括南宮語嫣提早進來,她依指示走到紅組席位前坐下。

    不久,其他组的修士们也纷纷陆续抵達,南宮语嫣看着高仰著頭囂張走進來的韓瀟瀟,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韓瀟瀟仍舊一身紅衣,貌美的面容,紅艳的唇瓣,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显嫵媚,她一走進场内,就趾高氣揚地扫視全場,待看見坐在紅組席位上的南宮语嫣,顿時瞇眼朝她笑了笑,笑容陰森恐怖,令南宮语嫣心裡直發怵。

    時間差不多,比武場上四面的觀眾席也擠滿了人,有的是眉蛾弟子們,有的則是參賽者的親屬,絕無空座。

    終於,宋炎帶著其餘三峰出現來到主席講台前。

    四周观众齐声欢呼,熱鬧聲响起一片,宋炎抬眼掃視一圈,待所有聲音戛然而止,宋炎才朗聲开口,“诸位同门,这次外門選弟大會已經順利舉行到第四天,台上的三十二位修士便是由眉蛾四峰親自挑選出來的。”

    “今天,他們分為紅、藍、綠、黃四組來到眉蛾比武台上,爭奪四強的名次。”宋炎话音剛落,歡眾席又傳來一陣歡呼,有的還兴奋地吹嘘自家少爺小姐是怎么如何厉害。

    比武台上走進了一名眉蛾弟子,他手裡還是捧著昨天抽名條用的玉碗,裡面放了四張摺紙,應該就是用來抽待會四組比武的次序。

    弟子從玉碗裡抽了一張摺紙捏在手中,然後向上空猛烈一拋,摺紙如彈簧般飛射出去,只听砰地一聲巨响,摺纸在半空爆裂,随后呈现出一個大大的红色煙花。

    宋炎继續念曰:"此次四强比武賽,由紅組先開始。”

    眾人的欢呼声再次响彻云霄。

    四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我剛坐下便見南宮語嫣的表情面如死灰,她紧张地握拳,双眸死死盯住红色煙花。

    煙花在半空中绽放了数秒钟便消散,一抹紅便出現在台上。

    紅衣女子一袭紅衣如火,脸型圆润白皙,一对杏眸含春带水,顾盼生辉。

    “瀟瀟!”

    “瀟瀟上啊!”

    “打得他們连爹娘都认不出!”

    “......”

    一时之间,众人的叫喊声响起,紅衣女子微微颔首,似是在应答台下的呼唤,然後她缓步来到比武台中央,慢慢举起右臂,朝紅隊隊伍裡的修士們招招手,露出自信又諷刺的笑容。

    “來吧,還等什麼呢?”

    南宮語嫣等人只好咬牙上台,都已經到了這地步了,就打個魚死網破吧!

    紅組八人已紛紛站到台上,銅鑼被激響,韓瀟瀟挑唇一笑,從袖中拿出金色指套戴上,然后一抖袖子,一道金色拳風瞬间劈了过去,紅組某人一时猝不及防,被韓瀟瀟一拳擊飛,他捂住肚子坐起來,嘴角溢出鮮血。

    红組的其余几人也纷纷亮出灵器,高參從腰間拿出白齒長簫,退出以韓瀟瀟為首的戰鬥範圍,韓瀟瀟自然注意到高參的動作,左手檔住前面的劍刃,右手指诀一动,一道紅芒飞速旋转,形成一隻红色大鸟,红鸟一声鸣叫,振翅而飞,直沖高参。

    高参不慌不忙,将白齒长箫往空中一抛,指甲一划,长箫便变成一把白骨长剑,他轻巧地一挥,长剑便疾刺而去,与紅鸟相撞在一处。

    红鸟惨叫一聲,被白骨长剑贯穿身躯,然后啪嗒掉到了比武台下,高參趁胜追击,长劍连续点出,飛向韓瀟瀟。

    此時,紅組的两个人使出灵器,一红一紫两柄短刃分别朝韓潇瀟和高參攻去,高參身形一闪躲避,韩潇瀟则是迎面向兩把短刃,紅剑和紫剑相交,一阵金属碰撞声,红剑断裂成两截,紫剑则是被反弹回去插进另一個人的腹部。

    台下眾人一陣哗然,韓瀟瀟冷哼一聲,轉頭去尋高參的身影,卻发現對方已退到幾尺以外,白骨長劍又變回長簫,高參把長簫放到唇邊,幽幽的吹奏起來。

    韩潇瀟正想追上前,綠燈籠罩,她竟感覺脚下踩了個軟綿綿的东西,低头一看,自己腿上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了蔓藤花,蔓藤花缠绕在她的鞋上,把鞋底牢牢固定在地上。

    她试图挣脱蔓藤花,却发現它越缠越紧。

    高參悠扬悦耳的簫聲在比武台四周回荡开來,簫音如同劍氣一樣朝韓瀟瀟逼迫過來,她只觉得体内血脉贲张,靈力乱窜,好像有一团火要喷薄而出。

    高參的笛音如同催化剂般加速了韩潇瀟体垩内靈力的暴躁,一股难耐的燥热充斥著全身,她的脸色渐渐涨红,额际青筋凸显,眼眶亦是血絲遍布,双眼通紅,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幕血腥的画面,那些被鲜血染红的人头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噗!”一口鲜血从她嘴裡喷出,溅落在蔓藤花上。

    韓瀟瀟暴怒一声,双掌凝聚金色靈力,狠命往下一拍,那些缠住她腿上的蔓藤花立即断裂,連同她的腿也被自己打傷,紅瘀了一大片。

    身上的重压骤然減轻,韓瀟瀟迅捷的朝高參扑去。

    高參不擅近戰,連忙闪身,韩潇瀟一掌拍下,将原來高參所在的地板轰出一个大坑。

    高參被韓瀟瀟追趕得狼狽逃窜,冷汗從額头滴下,一直滑至鼻尖,滴到空中,被風吹晕染开来。

    “你不是很喜欢吹笛吗?我就让你吹个够,让你吹到吐血为止!”韩潇瀟双掌翻飞,凌厲如电,每一掌都能击伤对方的灵力护盾,高參不敢与其硬拼,但他越躲避,就愈是惹恼了韓潇潇,後者愈是穷追猛打,一时之间,高參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已经挂了彩。

    被解了蔓藤花的南宮語嫣見高參快撐不住了,低頭吃了幾顆金身丹,一個閃身飛到韓瀟瀟身後猛烈撞擊。

    韓瀟瀟怒氣沖天只顧著發泄在高參身上,沒想到竟有人從後偷襲,被撞得倒飞了出去,沖力撞落到地板上凹出一個人形洞。

    韓瀟瀟從洞中爬出,臉上挂着血迹,衣衫也被撞坏,头髮乱蓬蓬的,样子甚是狼狈。

    抬眼看見撞飛自己的罪魁禍首,正是南宮語嫣,她全身淡冒金光,站在離韓瀟瀟的十步之遠,雙手緊握,一臉戒備的望向她。

    韓瀟瀟很生氣,自己的修為比他們高了大半個境界,卻落得如此狼狽不堪的下場,伸出臟兮兮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一手的血渍,她高傲的挑起下巴道:“不想玩了。”眼裡透出一丝戾气。

    韓瀟瀟一個動身,瞬間移動到紅組其他倒地的人身邊,深深一拳打落在他們的胸口與腹部,他们痛苦地呻吟着,口中吐血,昏迷不醒,韩潇瀟一个側踢,踹中一人的脖颈,那人顿時被踢得飞了出去,狠狠砸在牆壁上,滾落在台下。

    她在清理台上,免得待會又有人從背後襲擊,不一會台上只剩下勉強站起來的高參與驚慌失措的南宮語嫣。

    韩潇瀟站起來,掸了掸身上沾上的血渍,冷冷睇向他们二人。

    一個轉身,韓瀟瀟已到了高參面前,拳頭與高參的鼻子只隔著寸许远,只需再往前推上一厘米,便可将他的鼻梁連帶頭顱击碎。

    高參浑身颤抖着,他万万沒有料到对方会这么强大,這一拳,若是真的砸实了,他恐怕当场殒命。

    南宮語嫣一個箭步沖向前,韓瀟瀟好像早已料到般,揍向高參的拳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转向南宮語嫣,高參见狀急忙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点向韩瀟瀟,後者一拳轰下,高參的手指瞬間骨折,韩瀟瀟趁机一拳打在高參脸上,高參一下子跌倒在地,口中吐血。

    轉向南宮語嫣的拳頭也毫無悬念地擊在南宮語嫣小腹。

    南宮语嫣吃了金身丹,全身被金色光芒覆蓋,韓瀟瀟的怒氣一拳便把金身打碎,南宮語嫣只觉小腹一阵剧疼,整个人向前冲去,撞入台柱,撞出个窟窿,身体一歪,软绵绵地瘫软下去。

    韩潇瀟走过去,一腳踩在她身上,俯视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南宮語嫣,冷笑道:“你刚才怎么不多挡一挡啊,现在好了吧,被老娘一拳打残了。”

    南宮語嫣面朝下,一動不動。

    韓瀟瀟以為自己一拳把她打昏了,正想把腳移開,便听得一聲闷響,脚下一滑,身體失控向旁边摔了出去。

    “咚”的一聲,韓潇瀟撞在墙上,头破血流。

    韩瀟瀟一怔,低頭瞧了瞧,只見南宮語嫣的手緊握在自己的脚踝处,她所碰到的皮膚周圍黑瘀了一片。

    韓瀟瀟不由得心中暗骂一句。

    这傢伙,竟然用毒?!

    南宫语嫣用盡全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韩潇瀟走來,他走到韩潇潇面前,低聲喃語,“誰勝誰負……並不是你說了算……”

    韩潇瀟冷眼瞧着她,心头一陣厌惡。

    這么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人,自己早就该殺了她!

    南宮语嫣伸出右手,指向她的眉心,韩潇潇一惊,想抬起左臂抓住南宮语嫣的手腕,毒素卻已經快速地顺著她的腳踝侵入体内,让她连动弹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韓瀟瀟不信地怒吼:

    “想贏我…你想得美!!!”

    韓瀟瀟不知哪來的一股衝勁,使劲儿抽出被南宮语嫣拽住的脚踝,身体一扭,一个后旋踢踹在了南宮语嫣的胸口,把她踹出数丈,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再無動静。

    韩潇潇口吐污血,剛才強行動用內力,使體內毒素蔓延更快,她緩缓跪倒在地上,身体微微顫抖,她感觉自己的灵力正在快速消散,一種无力感從內心油然而生。

    韓瀟瀟惡狠地瞪向已起不來的南宮語嫣,就憑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还想贏自己?!

    “我......我要跟你拼命!!"韩潇潇挣扎着起身,身體晃晃悠悠的,差點再次栽倒,她咬牙穩住身體,朝南宮语嫣爬去。

    “我就算是死在這!也要拉你去給我陪葬!”韓瀟瀟怒吼一聲後便昏倒在台上。

    比武台上八人眾倒,眉蛾弟子紛紛上台醫治傷者,幸虧他們傷勢雖重,但並無礙性命。

    韓瀟瀟中了南宮語嫣所下的毒,弟子急忙將她移去醫室解毒。

    紅組的這場比武最終沒有一名修士能清醒到尾,算在韓瀟瀟是最後一個倒下的,這場的勝利者也歸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