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赋,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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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交换生

    东大陆四十九区第一高中,是整个四十九区最好的高中,当然,在四十九区也有很多中学也这么自称。校园很大,设施也很完善,绿荫环绕,鸟唱蝉鸣,是四十九区公认绿化最好的中学。

    这是纪之问所在的高中。

    大课间下课后,王二带着纪之问穿过教学楼稀稀落落的人群去往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此时已距离纪之问经历的那次天赋混乱有三天了。

    “哎,老纪,你那次之后又跟着小叶去体检了?”前面梳中分头的男生回头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又抽了次血,做了个全身检测——有一个跟做胸透一样的机械。”纪之问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

    “啊,我记得我也做过。那个是检测你全身天赋子含量和性质的。”王二抢过话头。

    “然后带我逛了逛处理人的训练室,想测一测我的天赋的危险程度。”纪之问停了一下,似乎在等王二接话。

    “你不是不能完全掌控你的天赋吗?”后者不负纪之问所望。

    “对。所以测出来我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纪之问摇了摇头,“甚至要比每天运动的人差上一点。”

    “所以最后给了你这个?”王二伸出手撩开纪之问的袖子,露出袖子下的一个手环。

    手环跟平常人们戴的运动手环没什么两样,通体呈黑色,有一块较大的显示屏,贴近手腕正面的部分还可以看出透着微微的红光。

    “刚才我伸手的时候你就看见了?”

    王二的回应是满脸发现了秘密的得意的笑。

    “是,韦恩博士给我的。说能检测我体内的天赋子异常,并在屏幕上显示出来,然后发给最近的处理人。”纪之问抬起手臂又重新看了看现在没有反应的屏幕,说道。

    “哦,还挺高级。”王二将头凑过来,想研究一下这手环的工作原理,“没想到啊,我一直记得研究所的科技是严禁交给工作人员以外的人的,他们竟然会给你!”

    “你的天赋这么有研究价值吗?而且还是放养的?”王二收回脑袋,边走边说。

    然而,这些纪之问并没有听进去,望着手环的屏幕,他总觉得那天的事有点古怪。

    那天他跟着叶芦汀进入研究所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半,这个时间是他专门向叶芦汀问的,而进入研究所后,他就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研究所跟外界连通的只有通风口和电梯,甚至连记录时间的设备都没有。之后他去了一开始的有手术台的研究室抽血,去了检测天赋子的房间,这两项工作都是房间里专门的人员进行的,后来他又去了训练室,那里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练剑术,纪之问怀疑他就是那个叶芦汀说过天赋不是剑术的人。

    最后是到了韦恩博士的研究室,那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带着头套的博士,另一个也穿着白大褂,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五官玲珑有致,头发微微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而最美丽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太温柔了,似乎能融化时间。

    而在取完手环后,纪之问乘电梯离开,却发现外面已是黑天,月亮高挂,似乎是在告诉纪之问夜已深。

    自那时起,他便怀疑自己的体感时间出了问题,要么就是他在研究所里中了别人的天赋。

    “王二,”纪之问叫住在前面的王二,“虽然很突兀,你在研究所里会不会感到时间过得很快啊。”

    “啊,对了。彻底地逛研究所你还是第一次!”王二显得习以为常,“我也是,在里面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哦。”纪之问听到王二的答案,暂时放下心来。

    可王二似乎并没有想停止这个话题的意思,接着在絮絮叨叨。

    “办公室到了。”纪之问不耐烦的打断道。

    事情果然和王二一开始说的一样,是关于学校与北大陆一个学校的联合交换生活动。每年都会进行,将全校综合排名最好的两个人免费送到北大陆的学校,与那里的学生进行交流学习,为期一周。

    主任介绍完基本情况后,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二人,似乎是询问二人的意见。

    “二叔,昨天您不都跟我爸谈完了吗,这还用我再同意一遍?”王二叉着腰站着,漫不经心地说。

    “王天奇!”主任理所应当的怒不可遏,“在公共场合你给我把嘴巴管住喽!别跟我攀关系!”

    “是是是,”王二口上应着,却翻了个白眼,“您当主任不是攀的我爸的关系吗?”

    纪之问眼见着主任的身体随着王二的话从办公椅上缩下去,脸从领带里红上来,半天憋不住一句话,连忙打圆场:“主任,我还得问问我家里人看法。明天给你答复。”

    主任一看有人打圆场,双手一撑,慢慢地又从椅子里坐起来,又松了松领带:“纪之问啊,你可得好好跟你父母说说,这次对你来说是开阔眼界的好机会啊!你是个好学生,我呢,也常听你们班主任夸你......”

    纪之问感觉这话不是冲自己说的,反而目标是身旁的王天奇。他偷眼瞧着这位始作俑者,而后者仿佛没事人似的左瞧瞧右看看,誓要将目光扫遍整个办公室,也是要专门气自己面前的主任似的。无奈,他只能撇撇嘴,用肯定的点头回应主任的谆谆善诱。

    但纪之问心里却不那么肯定。

    “没有必要跟家里人说,我没有父母。”纪之问这样想。

    同样,他也是这样跟他们家楼下的老余说的:“到时候楼上那家伙要是问我在哪,你就说我这一星期在你家过夜。”纪之问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看着老余买的报纸,“不过,他也不会问。”

    老余坐在屋子另一头的桌子后面摆弄着刚修好的手表,抬眼看了眼纪之问,却正巧看到他也在看自己。却又默默地将眼神移到手表上:“哼,叫爷爷,没礼貌的小东西。”

    “emmmm,我看看。西大陆北部地区一区长疑被人谋杀,经查证此区长生前曾贪污巨款......东大陆首富易位,是爱丽丝集团董事......”纪之问煞有其事的朗读着新闻,又一次回避了这一质问。

    “不过,老余。我走了可没人跟你下棋了,这一周下棋你可得找你儿子了。”纪之问放下报纸,看着对面的老人说道。

    “哼,他可是个臭棋篓子,谁跟他下?”老余哼了一下,不满意的说。

    “嗯。好好好,等着我回来。”